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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命格

    张应看着这虚影,心中大为震动。这虚影看上去,似一枚印玺。“一般命格显现为印玺,灵一般都曾为颇有政绩的一方封疆大吏。”,张应看着虚影,想着这命格所属,突然瞳中星辰一滞,“还有一种,世间最罕有的命格。”

    看着虚影渐渐凝实,印玺渐渐显现清晰。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通体白玉雕琢,许是崩掉了一角,在其上以金镶补。

    玺印完全凝实后,刘烑也睁开眼睛,看向自己手中。

    “这是一枚大印?”,刘烑抬起头问张应道,“先生可知这是何物?”

    张应摇摇头,说:“并未见过。你抬起玺印,看看上面篆刻。”

    刘烑翻转印玺,看向正面,但上面的文字,自己并不认识。

    张应看到上面的文字,惊的不可自已,“这,这。”一时竟语塞起来。

    刘烑看张应反应如此剧烈,心中却突然大喜,“我这得多大官,能把跟先生惊讶成这样。”

    “咳,咳。先生可只我这灵是什么命格啊?”,刘烑贱兮兮的问张应道,“我这命格是个大印,看先生又如此惊讶,必然是个大官了。哎,也不知是武将还是文臣啊。”

    张应缓了缓神,皱着眉,按住刘姚的胳膊,说:“这命格对你来说,不知是福是祸。”

    听张应如此说,刘姚心中一颤,“我这灵,具体是什么命格?”

    “我先与你说下这方玺印吧。”,张应放低了声音,盯着刘姚的眼睛,继续说:“你这玺印,我之前也没见过,初见之时也以为应是一方官印,但是官印上很少有上纽为龙的。”

    “当我看到正面所刻的篆文,才知道你这方印玺代表的是什么命格。”

    刘姚大气不敢出,等着张应继续说,“这方印玺上,刻着的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作为受过信息时代轰炸的人,自然知道这八个字代表了什么,像一记炸雷轰在脑中,“传,传,传国玉玺?”

    当刘姚不由得说出“传国玉玺”四个字时,却又被消音了。

    张应看他嘴唇微动,却没声音传出,自然也知道这应当又被某种力量禁锢,自己无法得知这具体是什么玺印。不过他也自然知道,有这个八个字的玺印,是帝王命格!

    见刘姚还在震惊中无法自拔,张应大喝一声,“静心!”

    随着这声音,刘姚缓过神来。张应看他恢复清明,接着说:“看你神情,你应当也知道这是一方帝王玺印。”

    “拥有帝王玺印之人,近千年,就没有人还在这世间了。”,张应转过身,看了眼院中的榆树,叹了口气。

    “我受灵的命格为帝王,先生为何却总透着忧虑?近千年都没有,那我岂不是天命所归?”,刘姚没听出其中隐语,看着先生的背影问道。

    “你怎知近千年真的没有过吗?”,张应的声音低沉,继续背对刘姚说道:“不是没有,是没有活着的了。”

    刘姚眼中瞳孔微缩,虽然不知道这世界是什么样的,相必曾经的帝王命格之人,也不想世间再出现这种人出现。

    这涉及自己的身家性命,刘姚忙绕到先生面前,紧张的问道:“可是这世间帝王不容人再有帝王出现?”

    张应撇撇嘴,轻蔑的说:“无耻小人!”一拂袖,又转过身,背对着刘姚。似乎看见刘姚,就会脏了他张明允的眼。

    刘姚无奈,这会可不敢得罪了张应,来到这世上,一共就认识三个人。自己二姐,二姐夫看起来是定然帮不上自己的,只能还是求着张应。

    又再次绕到张应面前,不住的作揖,“先生,先生。这可怎么话说的,我这人没见过啥世面你是知道的。我来这统共也就一天不到,心中惶恐,脑子就着坏处想了。”

    张应也是无奈,毕竟刘姚是帝王命格,日后若真能成长起来,还是对人间,对百姓有大用之人。就闭着眼给刘姚解释起来,“这世间受灵为帝王命格之人,无不是当世人杰。”

    “他们或坐镇边疆,或教化万民;有的精于手工匠作,有的善于互通有无。但就没一人真的称帝!”

    “这是为何?”,刘姚心中不解,“世间的权势,他们都不想要吗?”

    张应还是睁开眼,抬起头看着漫天星辰说,“这世间存在了万年,今日我也无法给你解释个清楚。”

    刘姚刚要说话,张应摆摆手,刘姚也不好继续发问,就站在一旁,也抬起头看着漫天星辰。

    还在望着天空的张应突然笑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刘姚,瞳中星辰转动,声若从天外传来,对刘姚发问:“你生前是如何故去的?”

    刘姚保持着望天的姿势,好像是进入了梦境一般,呓语道:“救人。”

    张应听刘姚所说,突然大笑,“哈哈哈,好,好。”刘姚被笑声惊醒,看向张应。

    “要不,你去读书吧?”,张应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刘姚听完愣在那,心里想,“这怎么就扯到读书了?我家这情况,还读啥书啊,读得起吗?”

    见刘姚愣住了,张应又是一阵大笑。

    随即两人都看向屋门口的邓谦夫妇二人,心里所想却不尽相同。

    邓谦夫妇二人站在门口一直看着树下的刘姚。当看到刘姚手中的印玺出现,刘萱就忍不住的留下眼泪,自己这弟弟也算是因祸得福,受了灵。看这印玺,最起码不像自己夫妻二人的农人命格,激动的不能自已,不住的掐着邓谦的腰间。

    邓谦疼的嘴角抽搐,但是又不敢说话,同时心中也是为刘姚高兴。自己二人都是普通的农人命格,自家弟弟因祸得福,看来以后自是会有一番前途。

    两人正为刘烑高兴时,见树下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自己。张应招招手,示意二人到近前来。

    邓谦夫妇走到树下,刚站定,张应开口说道:“我想送刘烑去读书。”

    二人听张应如此说,也是愣住了。不同于刘烑担心如何上学,二人心里想的是这天赐的良机,无论如何得把握住。

    邓谦先反应过来,对着张应一揖:“先生与我家有大恩。”刘萱听得也施礼,说:“先生大恩,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张应笑着说:“我也只是惜才,不想埋没了刘烑。我明日便去拜会友人,约三五日便可折返。”

    邓谦仍未起身,接着问:“不知束脩几何?”

    家里的情况,不说也能猜出几分,实在是并不富裕。邓谦也怕如此家境,会耽误了刘烑进学,想着提前有个数,好与邻里凑些钱财,“说什么也得让小五得以进学!”邓谦咬咬牙,心里暗想。

    见邓谦有些许窘迫,张应摆了摆手,“我这友人生性豁达,不会就这些为难学子。”邓谦听得一喜,却又听张应继续说到,“不过他喜食雁肉,你们就寻一活雁,倒时一同带去就好。”

    邓谦听的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这束脩属实很轻了,忧的确是自己家附近很少有大雁栖落,不知到哪里能抓到或者买到活雁。

    但总归是心里有了底,“谢先生,我们就在家中等候先生佳音了。”

    “你可以跟家里人说下你这命格,不过还得先保密才好。”,刘烑耳边传来张应的声音,“你也不用着急唤灵,等你就学之后,会有稳妥的地方,在进行便好。”

    嘱咐完,张应对着三人拱拱手,乘着星光,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