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个家族的生存之道
高台上，沈晏认真起来，运转内气功法，浑身皮肤微微泛红，一股股热浪肆虐开来。
“九弟，请！”
沈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目光炯炯有神，死死的盯着沈昭。
“大哥，小心了。”
沈昭也没有废话，浑厚内气勃发，欺身而上，双掌排开，如大浪排空，裹挟着惊人气势发动攻击。
一时间，那惊人的气势让观战的众多小辈都胸口发闷。
沈晏毫不回避，径直的迎上这一掌，炽火内气滚滚运转，拳印横空爆发。
两人拳掌交接，竟发出一声炸裂般的轰鸣，如同天雷炸响。
同时沈晏的脸色凝重起来，他本以为九弟就算突破五品境界，内气总量也远不如自己，但这一搭手他就发现，事实并非他想象的模样。
不仅同样达到了五品巅峰境界，而且九弟内气精纯度，远超沈晏的炽火内气，这让他十分不解，莫非家族中还有比炽火真气更强大的功法？
两人一触即分，占据上风的沈昭继续压上去，九重浪施展开来，以磅礴内气为根基，双掌化作一重重海浪，一重威力高过一重。
和沈晏切磋，沈昭自然不可能像和沈坚交手一般全力爆发，只动用了九重浪。
即便如此，沈晏只能勉强应对，全力施展炽火真气中配套的爆发武学炽火劲，一次次鼓荡内力，赤红双拳挥舞，堪堪抵挡沈昭的攻势。
随着两人交手的回合越来越多，沈昭身上的巨浪之势越来越大，那一双手真如同惊涛拍岸一般，连绵不绝。反观沈晏却如同大海风浪下的一叶扁舟，岌岌可危。
数十回合后，沈昭一掌下去，裹挟着大浪滔天般的态势，直接破开了沈晏的炽火劲，将沈晏打了一个趔趄，至此胜负已分。
“停！沈昭胜！”
作为裁判的沈堂第一时间宣布结果，沈昭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此时，沈晏神色有些恍惚，整个人有些狼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茫然无措。
沈晏落败，整个场内都哗然了起来。
要是说沈昭天赋最高，没有人不服。但是他们真的没有想到沈昭会赢，要知道他才突破五品境界半年而已。
“我不会看错了吧？”
三小姐沈星看着大哥落败，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然后看向身旁的姐妹们。
“三姐，大哥确实输了。九弟他……太强了。”四小姐沈昙也忍不住开口。
高台上，老太爷看到这一幕，站起身来，顿时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整个演武场，让所有人都有一种泰山压顶般的感觉，一个个都有些喘不上来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再让人们叽叽喳喳下去，恐怕他的大孙子沈晏真要留下心理阴影了。
“今年你们的进步都很大，老夫心中甚慰。除了昭儿外，星儿、昙儿都有所突破，很好。老三，今年所有人赏银翻倍，都散了吧。”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沈家嫡系的少爷小姐都在欢呼。
平常时候，家族对于三代小辈管控很严格，例银就那么点，想多要没有，以免养出浪荡子。
……
是夜，一家人汇聚在沈家庄园最大的会客厅，一起吃年夜饭。老爷子和自己的儿子们一桌，媳妇儿们也一桌，三代小辈们则随便坐。
这种阖家团圆的场景一年也就一次，所有人都沉浸其中，享受天伦之乐，暂时遗忘白天发生的事情。
当然，其中并不包括沈晏。
此时沈晏坐在桌子上，虽然也在动筷，偶尔也和兄弟姐妹们开口，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和煦笑容，不想坏了大年三十的氛围，但仍有掩饰不住的落寞。
到底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没有那么深的城府。
一旁和他关系最好的老二沈景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怨九弟？怎么可能，如果沈昭真的故意去输，那才是最大的羞辱。
沈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沈昭，此时沈昭正在默默吃饭，沈昭身旁，沈易正在叽叽喳喳，对于沈昭今天的表现十分震撼。
一顿饭吃到凌晨时间，期间大抵算是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伴随着爆竹声响起，按照当地的习俗，所有人都起身，向着端坐在主位上的沈烨老爷子行礼问安。
“好好好，都坐下吧，别多礼了，都是一家人。”沈烨也笑得很开心，脸上的苍老皱纹仿佛都舒展了许多。
年夜饭结束，所有人都相继离开，各自回住处，只有沈昭留下来陪老爷子。
在目送最后的长辈离开之后，沈昭看向沈烨，道：“爷爷，我是不是太高调了，三伯最近脸色一直不好，听说家族的处境有些紧张。”
老爷子一听就知道沈昭在担心家族的处境，哈哈一笑。
“昭儿，你有所不知。打个比方，这一桌子菜，本来你一个人吃，结果一个外人仗着武力闯进来抢，你会怎么做？”
沈昭理所当然的开口：“自然是直接打出去！”
“不错，当初那些老家伙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都被我抽了一顿。老夫所修的绝学都来自仙宫，远比这些所谓的千年世家的神功要强大，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这才有了家族六十年的基业。”
沈昭闻言，道：“那皇室呢？我听娘说，皇室有传说中的陆地仙人，他没有对爷爷出手吗？”
沈烨摇头笑了笑，然后才解释：“昭儿，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皇室的强者随便出手的话，那汉阳国这些千年世家早就人人自危了，只要老夫不造反，皇室就不能随便出手。”
“况且，就算皇室要出手，你爷爷我也有底牌足以自保。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实力才是一切的根基，别的不需要担心。”
这边沈昭和老爷子交流，在另一边沈坚也在找沈晏谈心。
看着自己儿子一副落寞的神色，沈坚皱了皱眉头：“不就是输给你九弟吗？何至于此，这样你未来如何执掌家族？”
沈晏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空洞的开口：“我凭什么执掌家族，九弟的天赋远超于我，怎么能轮得到我！”
沈坚摇了摇头，道：“沈家也配让你九弟执掌，真龙只会暂时潜身渊薮之中，只待天时，便会翱翔九霄，不可能一辈子困在这里。”
闻言，沈晏眼神中多了些许生气，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疑惑道：“父亲，咱们家最强的功法，不是炽火真气吗？”
沈坚摇了摇头，解释道：“最强的功法是你爷爷所修行的功法，就连为父也没资格修行。”
闻言，沈晏神色一怔，然后低下头，心中有一股酸涩的感觉。
“你在嫉妒你九弟！”沈坚神色严肃，直指沈晏的内心。
“不是，我……”
沈晏想要反驳，但不知如何反驳，不由得握紧双拳，指甲嵌进掌心。
“是，我嫉妒九弟，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是，九弟他天赋好，爷爷青睐他，这理所应当。可就连你都教导他，还亲自和他陪练。你这辈子有教导过我吗！凭什么啊，我才是你的儿子，不是九弟！”
说到最后，沈晏直接嘶吼了出来，对于他而言，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自己的父亲的态度。
自沈晏记事开始，沈坚就沉迷武道，几乎没给他多少父爱。到了后来，沈晏习武之后，沈坚也不曾抽出时间教导他！
没事，他理解，武道修炼是头等大事，他不会不懂事的。但凭什么同样的事情，在九弟身上就不一样了！
闻言，沈坚的面色有些惭愧，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当年，为父天赋在兄弟几个中也是最好的，得到了你祖父的偏爱，引起了你三个叔叔的不满，尤其是你三叔，甚至一度和为父决裂。”
沈晏有些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在他印象里，父亲和几个叔叔关系十分亲密，没有任何隔阂。
“骗你作甚，人都是这样的，总想获得更多的偏爱，但现实往往和想象不同。当年你的几个叔叔一度将为父视为仇敌，但是后来也渐渐想通了。”
“原因其实很简单，为父的天赋最好，最有希望抵达一品宗师的境界。”
“也只有我成为一品宗师，未来才能接替你祖父的重任，我沈氏才能继续兴盛，沈家的族人才能继续高高在上，享受荣华富贵。这就是家族的生存之道！”
看着陷入沉思的沈晏，沈坚道：“你九弟的天赋远超我和你祖父，若是有朝一日，你九弟超越了一品宗师的境界，达到了世人口中陆地仙人的境界，沈家又是怎样的光景？”
“无论什么时候，一家人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人得了机缘，那就是鸡犬升天；一个人闯了大祸，那也是满门诛连，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你好好想想吧。”
“如果你想不明白，可以找你的三叔谈心。若是仍旧想不明白，就出去历练，见见众生百相，看看世态炎凉。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多少人都想要一个这样的天骄弟弟。”
说完，沈坚转身离去，留给沈晏一个人沉思的空间。
“九弟，请！”
沈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目光炯炯有神，死死的盯着沈昭。
“大哥，小心了。”
沈昭也没有废话，浑厚内气勃发，欺身而上，双掌排开，如大浪排空，裹挟着惊人气势发动攻击。
一时间，那惊人的气势让观战的众多小辈都胸口发闷。
沈晏毫不回避，径直的迎上这一掌，炽火内气滚滚运转，拳印横空爆发。
两人拳掌交接，竟发出一声炸裂般的轰鸣，如同天雷炸响。
同时沈晏的脸色凝重起来，他本以为九弟就算突破五品境界，内气总量也远不如自己，但这一搭手他就发现，事实并非他想象的模样。
不仅同样达到了五品巅峰境界，而且九弟内气精纯度，远超沈晏的炽火内气，这让他十分不解，莫非家族中还有比炽火真气更强大的功法？
两人一触即分，占据上风的沈昭继续压上去，九重浪施展开来，以磅礴内气为根基，双掌化作一重重海浪，一重威力高过一重。
和沈晏切磋，沈昭自然不可能像和沈坚交手一般全力爆发，只动用了九重浪。
即便如此，沈晏只能勉强应对，全力施展炽火真气中配套的爆发武学炽火劲，一次次鼓荡内力，赤红双拳挥舞，堪堪抵挡沈昭的攻势。
随着两人交手的回合越来越多，沈昭身上的巨浪之势越来越大，那一双手真如同惊涛拍岸一般，连绵不绝。反观沈晏却如同大海风浪下的一叶扁舟，岌岌可危。
数十回合后，沈昭一掌下去，裹挟着大浪滔天般的态势，直接破开了沈晏的炽火劲，将沈晏打了一个趔趄，至此胜负已分。
“停！沈昭胜！”
作为裁判的沈堂第一时间宣布结果，沈昭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此时，沈晏神色有些恍惚，整个人有些狼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茫然无措。
沈晏落败，整个场内都哗然了起来。
要是说沈昭天赋最高，没有人不服。但是他们真的没有想到沈昭会赢，要知道他才突破五品境界半年而已。
“我不会看错了吧？”
三小姐沈星看着大哥落败，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然后看向身旁的姐妹们。
“三姐，大哥确实输了。九弟他……太强了。”四小姐沈昙也忍不住开口。
高台上，老太爷看到这一幕，站起身来，顿时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整个演武场，让所有人都有一种泰山压顶般的感觉，一个个都有些喘不上来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再让人们叽叽喳喳下去，恐怕他的大孙子沈晏真要留下心理阴影了。
“今年你们的进步都很大，老夫心中甚慰。除了昭儿外，星儿、昙儿都有所突破，很好。老三，今年所有人赏银翻倍，都散了吧。”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沈家嫡系的少爷小姐都在欢呼。
平常时候，家族对于三代小辈管控很严格，例银就那么点，想多要没有，以免养出浪荡子。
……
是夜，一家人汇聚在沈家庄园最大的会客厅，一起吃年夜饭。老爷子和自己的儿子们一桌，媳妇儿们也一桌，三代小辈们则随便坐。
这种阖家团圆的场景一年也就一次，所有人都沉浸其中，享受天伦之乐，暂时遗忘白天发生的事情。
当然，其中并不包括沈晏。
此时沈晏坐在桌子上，虽然也在动筷，偶尔也和兄弟姐妹们开口，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和煦笑容，不想坏了大年三十的氛围，但仍有掩饰不住的落寞。
到底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没有那么深的城府。
一旁和他关系最好的老二沈景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怨九弟？怎么可能，如果沈昭真的故意去输，那才是最大的羞辱。
沈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沈昭，此时沈昭正在默默吃饭，沈昭身旁，沈易正在叽叽喳喳，对于沈昭今天的表现十分震撼。
一顿饭吃到凌晨时间，期间大抵算是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伴随着爆竹声响起，按照当地的习俗，所有人都起身，向着端坐在主位上的沈烨老爷子行礼问安。
“好好好，都坐下吧，别多礼了，都是一家人。”沈烨也笑得很开心，脸上的苍老皱纹仿佛都舒展了许多。
年夜饭结束，所有人都相继离开，各自回住处，只有沈昭留下来陪老爷子。
在目送最后的长辈离开之后，沈昭看向沈烨，道：“爷爷，我是不是太高调了，三伯最近脸色一直不好，听说家族的处境有些紧张。”
老爷子一听就知道沈昭在担心家族的处境，哈哈一笑。
“昭儿，你有所不知。打个比方，这一桌子菜，本来你一个人吃，结果一个外人仗着武力闯进来抢，你会怎么做？”
沈昭理所当然的开口：“自然是直接打出去！”
“不错，当初那些老家伙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都被我抽了一顿。老夫所修的绝学都来自仙宫，远比这些所谓的千年世家的神功要强大，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这才有了家族六十年的基业。”
沈昭闻言，道：“那皇室呢？我听娘说，皇室有传说中的陆地仙人，他没有对爷爷出手吗？”
沈烨摇头笑了笑，然后才解释：“昭儿，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皇室的强者随便出手的话，那汉阳国这些千年世家早就人人自危了，只要老夫不造反，皇室就不能随便出手。”
“况且，就算皇室要出手，你爷爷我也有底牌足以自保。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实力才是一切的根基，别的不需要担心。”
这边沈昭和老爷子交流，在另一边沈坚也在找沈晏谈心。
看着自己儿子一副落寞的神色，沈坚皱了皱眉头：“不就是输给你九弟吗？何至于此，这样你未来如何执掌家族？”
沈晏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空洞的开口：“我凭什么执掌家族，九弟的天赋远超于我，怎么能轮得到我！”
沈坚摇了摇头，道：“沈家也配让你九弟执掌，真龙只会暂时潜身渊薮之中，只待天时，便会翱翔九霄，不可能一辈子困在这里。”
闻言，沈晏眼神中多了些许生气，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疑惑道：“父亲，咱们家最强的功法，不是炽火真气吗？”
沈坚摇了摇头，解释道：“最强的功法是你爷爷所修行的功法，就连为父也没资格修行。”
闻言，沈晏神色一怔，然后低下头，心中有一股酸涩的感觉。
“你在嫉妒你九弟！”沈坚神色严肃，直指沈晏的内心。
“不是，我……”
沈晏想要反驳，但不知如何反驳，不由得握紧双拳，指甲嵌进掌心。
“是，我嫉妒九弟，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是，九弟他天赋好，爷爷青睐他，这理所应当。可就连你都教导他，还亲自和他陪练。你这辈子有教导过我吗！凭什么啊，我才是你的儿子，不是九弟！”
说到最后，沈晏直接嘶吼了出来，对于他而言，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自己的父亲的态度。
自沈晏记事开始，沈坚就沉迷武道，几乎没给他多少父爱。到了后来，沈晏习武之后，沈坚也不曾抽出时间教导他！
没事，他理解，武道修炼是头等大事，他不会不懂事的。但凭什么同样的事情，在九弟身上就不一样了！
闻言，沈坚的面色有些惭愧，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当年，为父天赋在兄弟几个中也是最好的，得到了你祖父的偏爱，引起了你三个叔叔的不满，尤其是你三叔，甚至一度和为父决裂。”
沈晏有些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在他印象里，父亲和几个叔叔关系十分亲密，没有任何隔阂。
“骗你作甚，人都是这样的，总想获得更多的偏爱，但现实往往和想象不同。当年你的几个叔叔一度将为父视为仇敌，但是后来也渐渐想通了。”
“原因其实很简单，为父的天赋最好，最有希望抵达一品宗师的境界。”
“也只有我成为一品宗师，未来才能接替你祖父的重任，我沈氏才能继续兴盛，沈家的族人才能继续高高在上，享受荣华富贵。这就是家族的生存之道！”
看着陷入沉思的沈晏，沈坚道：“你九弟的天赋远超我和你祖父，若是有朝一日，你九弟超越了一品宗师的境界，达到了世人口中陆地仙人的境界，沈家又是怎样的光景？”
“无论什么时候，一家人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人得了机缘，那就是鸡犬升天；一个人闯了大祸，那也是满门诛连，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你好好想想吧。”
“如果你想不明白，可以找你的三叔谈心。若是仍旧想不明白，就出去历练，见见众生百相，看看世态炎凉。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多少人都想要一个这样的天骄弟弟。”
说完，沈坚转身离去，留给沈晏一个人沉思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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