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邀约
城隍大显神威，露出自身法相，甚是威严，但陈禀先却是知晓，这些外露的金光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罢了，只是沾染了香火之力，所以才显得十分神圣。
但一众凡人却是十分愚昧的，见真神显灵，纷纷将手中的家伙丢下，赶忙向着那城隍拜下，口中不住的哀求着：“神仙恕罪！神仙饶命！”
钱府之外，也有众多的凡人聚集而来，一同下拜。
“神仙显灵了！”
“还真有神仙啊！”
那钱善长呆呆的看着天上的城隍，心知大势已去，便欲偷偷溜走。
“钱员外，想去哪啊？”
陈禀先纵身一跃，挡在了钱善长身前，笑道：“在下已经帮你除了邪祟，说好的报酬呢？莫不是不想给了？”
钱善长干笑几声，陪笑道：“不不不，小人不敢，要早知您身份尊贵，哪还能出这档子事。”
“哼，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就可以随便被你害死了？”陈禀先收起了面上的笑意，神色冷厉道。
钱善长闻言，面色豁然变得苍白。
冷冷的瞥了钱善长一眼，陈禀先抬头向城隍使了个眼色。
城隍见状，心下明了，便说道：“这钱府之主钱善长，勾结女鬼，暗害七名无辜之人，残害人命，只为加以采补，增加自身寿元，实在罪大恶极，故，本神宣判….”
“我不服！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残害他人了？”钱善长这时，突然大声喝道，神色颇为狰狞。
“怎么，你是认为本神故意冤枉你了？”城隍闻言，目中微露怒意。
“你仗着自己是神仙，不拿出证据就可以随意断定凡人生死吗？视凡人生命如草芥？”钱善长此言着实恶毒，竟是将这城隍摆在了一众凡人的对立面。
众人闻言，缓缓直起身子，皆是面面相觑，目有异色。
“说的是啊，神仙也不能随便杀人啊！”
“这钱员外可是个好人啊，平日里经常出钱修桥修路…”
陈禀先见状，暗道这钱善长平日里伪善的面孔深入人心，不拿出证据，的确不好杀他，无奈之下，只得站了出来，但还是将身体裹在黑袍之中，不让人看出身形样貌，缓缓说道：“你曾想害我，这个证据够吗？”
“哼，你是何人？这里有人认识你吗？躲在黑袍子里，怕不是什么通缉犯吧？况且，你如今不是安然无恙吗？我又能如何害你？”钱善长侃侃说着，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见这钱善长明摆着耍无赖，陈禀先气的直咬牙，但他知道，一旦动手，怕不是要激起众怒，日后这城隍想要再度恢复香火，可就是痴心妄想了。
“岂有此理，那个黄衣家仆，你来说说，本神可曾说谎？”城隍见状，也是怒自心头起，随意指了一个知晓此事的家仆问道。
那黄衣家仆闻言，心头暗骂不已，一边是神仙，一边是个‘吃人’的魔头，两边都不能得罪，无奈，只得装傻道：“小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不知道。”
“哈哈哈….”钱善长闻言，狂笑不止，却突然被人打断。
“我来证明！”
这时，一道女子轻柔的嗓音传来。众人望去，来人乃是一位容貌艳丽的成熟女子，只是头发有些散乱。
竟是那钱夫人！
“我证明，钱善长勾结那女鬼，害死了七名来此驱鬼的道士。”那女子在婢女的搀扶之下，缓步走到了众人面前。
“婉君，你…”钱善长看着自己的发妻，神色复杂。
被称为婉君的女子看都未看他一眼，对众人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被那女鬼折磨，他们俩的事情，我一清二楚。”
“孙婉君，你不是疯了吗？”围观的人群之中，一个中年汉子突然开口说道。
孙婉君闻言，扭过头来，看着那中年汉子，说道：“吴老三，三十七岁，经常在我家府上打零工，有点钱就去青楼，导致现在一贫如洗，连个婆娘都没讨上。”
吴老三被说的面红耳赤，侧了侧身，闭口不言。
“嘿嘿嘿。”吴老三身旁的另一个汉子不禁笑出了声。
“郑大山，倒是有婆娘，可惜身子虚，拴不住自家媳妇儿。”孙婉君言辞犀利，丝毫不留情面。
“哈哈哈哈…”众人闻言，皆是哄堂大笑。
那郑大山听见自家丑事被捅了出来，面色一阵青红，冷哼道：“昨天还疯着呢，今天就能出来作证？谁知道是不是在疯言疯语！”
“你！”孙婉君闻言，美眸微瞪。
“都不要争了！”这时，半晌未曾言语的钱善长突然开口道，“都是我做的，那些道士是我勾结女鬼害死的，黑袍子那位，也是我想害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都是想不到平日里的大善人，竟然真的做了这些坏事。
孙婉君闻言，也是有些诧异的回过头来，认真的望了钱善长一眼。
钱善长见发妻终于愿意再看自己一眼，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说道：“婉君，你没事就好。”
孙婉君闻言，眸光微闪，但立刻将螓首撇开，避过他的视线，像是怕自己再看他几眼，便要狠不下心来一般。
陈禀先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心头微松，若是这钱善长还要垂死挣扎，说不定又要费一番功夫了。
“既如此，本神便先夺了不属于你的寿元，押你在城隍庙内，待本神禀告游神大人，再着你入地狱历受酷刑！”说罢，城隍猛的一挥袖袍，一阵华光迸射进入钱善长身躯之内，透体而过，扯出些白色光点。
随着白色光点的离体，钱善长的面容身躯竟是肉眼可见的迅速衰老，直到变成六七十岁的模样，才停了下来。
那些白色光点被城隍摄出后，却并未收起，而是将其倾洒在这片天地之间，众民众受此福泽庇荫，皆是感到神清气爽，赶忙跪伏在地，高声恭敬道：“感谢城隍爷爷厚赐！”
陈禀先也是在这囊括之内，感受自身生机略有助益，但却并不起眼，顿时暗笑道：“这城隍收买人心，的确有一手，我看过不了多久，那城隍庙，便会有一次大翻新了！”
城隍见众人神色虔诚，心知目的已然达到，便向陈禀先微微点头示意，而后拘着那钱善长，向着城隍庙的方向飞去了。
不过，在众人的惊异的神色之中，却有双泪眼婆娑的面孔，十分突兀…
……
“多谢神仙大人出手相救，妾身不胜感激！”
待众人纷纷离开后，一处僻静的屋舍之中，孙婉君向陈禀先微微欠身一礼，而后取出几张银票交与陈禀先，继续说道：“这是一千五百两银票，还请收下。”
陈禀先见了银票，顿时双目微亮，立刻喜滋滋的接过，但听见是一千五百两，便欲说话解释。
这时，那孙婉君却突然啜泣出声，呜呜咽咽的说道：“钱善长那混蛋，做尽了坏事，如今遭了报应，理该如此，但这诺大家业就这般丢给了妾身，妾身区区一介女流，实在难以维系啊！呜呜呜！”
见这孙婉君凄惨的模样，陈禀先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得出言安慰道：“难为你了！”
孙婉君闻言，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珠，喃喃道：“神仙大人，那女鬼死了，我钱府是否不会再出现夭寿一事了？”
“不，钱家寿元问题并非那女鬼所为，而是此地位处三阴聚煞之地，久居必会夭寿！所以，还是请夫人尽早离开此地，另寻一处安居。”陈禀先如实答道。
“是！”孙婉君应声答道。
……
钱府门外，陈禀先摸了摸怀中的银票，心下不禁有些五味杂陈，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小友，不知可否赏脸一聚？”
一道阴森沙哑的嗓音忽然在陈禀先耳边响起，这声音如同生嚼人骨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但一众凡人却是十分愚昧的，见真神显灵，纷纷将手中的家伙丢下，赶忙向着那城隍拜下，口中不住的哀求着：“神仙恕罪！神仙饶命！”
钱府之外，也有众多的凡人聚集而来，一同下拜。
“神仙显灵了！”
“还真有神仙啊！”
那钱善长呆呆的看着天上的城隍，心知大势已去，便欲偷偷溜走。
“钱员外，想去哪啊？”
陈禀先纵身一跃，挡在了钱善长身前，笑道：“在下已经帮你除了邪祟，说好的报酬呢？莫不是不想给了？”
钱善长干笑几声，陪笑道：“不不不，小人不敢，要早知您身份尊贵，哪还能出这档子事。”
“哼，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就可以随便被你害死了？”陈禀先收起了面上的笑意，神色冷厉道。
钱善长闻言，面色豁然变得苍白。
冷冷的瞥了钱善长一眼，陈禀先抬头向城隍使了个眼色。
城隍见状，心下明了，便说道：“这钱府之主钱善长，勾结女鬼，暗害七名无辜之人，残害人命，只为加以采补，增加自身寿元，实在罪大恶极，故，本神宣判….”
“我不服！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残害他人了？”钱善长这时，突然大声喝道，神色颇为狰狞。
“怎么，你是认为本神故意冤枉你了？”城隍闻言，目中微露怒意。
“你仗着自己是神仙，不拿出证据就可以随意断定凡人生死吗？视凡人生命如草芥？”钱善长此言着实恶毒，竟是将这城隍摆在了一众凡人的对立面。
众人闻言，缓缓直起身子，皆是面面相觑，目有异色。
“说的是啊，神仙也不能随便杀人啊！”
“这钱员外可是个好人啊，平日里经常出钱修桥修路…”
陈禀先见状，暗道这钱善长平日里伪善的面孔深入人心，不拿出证据，的确不好杀他，无奈之下，只得站了出来，但还是将身体裹在黑袍之中，不让人看出身形样貌，缓缓说道：“你曾想害我，这个证据够吗？”
“哼，你是何人？这里有人认识你吗？躲在黑袍子里，怕不是什么通缉犯吧？况且，你如今不是安然无恙吗？我又能如何害你？”钱善长侃侃说着，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见这钱善长明摆着耍无赖，陈禀先气的直咬牙，但他知道，一旦动手，怕不是要激起众怒，日后这城隍想要再度恢复香火，可就是痴心妄想了。
“岂有此理，那个黄衣家仆，你来说说，本神可曾说谎？”城隍见状，也是怒自心头起，随意指了一个知晓此事的家仆问道。
那黄衣家仆闻言，心头暗骂不已，一边是神仙，一边是个‘吃人’的魔头，两边都不能得罪，无奈，只得装傻道：“小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不知道。”
“哈哈哈….”钱善长闻言，狂笑不止，却突然被人打断。
“我来证明！”
这时，一道女子轻柔的嗓音传来。众人望去，来人乃是一位容貌艳丽的成熟女子，只是头发有些散乱。
竟是那钱夫人！
“我证明，钱善长勾结那女鬼，害死了七名来此驱鬼的道士。”那女子在婢女的搀扶之下，缓步走到了众人面前。
“婉君，你…”钱善长看着自己的发妻，神色复杂。
被称为婉君的女子看都未看他一眼，对众人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被那女鬼折磨，他们俩的事情，我一清二楚。”
“孙婉君，你不是疯了吗？”围观的人群之中，一个中年汉子突然开口说道。
孙婉君闻言，扭过头来，看着那中年汉子，说道：“吴老三，三十七岁，经常在我家府上打零工，有点钱就去青楼，导致现在一贫如洗，连个婆娘都没讨上。”
吴老三被说的面红耳赤，侧了侧身，闭口不言。
“嘿嘿嘿。”吴老三身旁的另一个汉子不禁笑出了声。
“郑大山，倒是有婆娘，可惜身子虚，拴不住自家媳妇儿。”孙婉君言辞犀利，丝毫不留情面。
“哈哈哈哈…”众人闻言，皆是哄堂大笑。
那郑大山听见自家丑事被捅了出来，面色一阵青红，冷哼道：“昨天还疯着呢，今天就能出来作证？谁知道是不是在疯言疯语！”
“你！”孙婉君闻言，美眸微瞪。
“都不要争了！”这时，半晌未曾言语的钱善长突然开口道，“都是我做的，那些道士是我勾结女鬼害死的，黑袍子那位，也是我想害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都是想不到平日里的大善人，竟然真的做了这些坏事。
孙婉君闻言，也是有些诧异的回过头来，认真的望了钱善长一眼。
钱善长见发妻终于愿意再看自己一眼，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说道：“婉君，你没事就好。”
孙婉君闻言，眸光微闪，但立刻将螓首撇开，避过他的视线，像是怕自己再看他几眼，便要狠不下心来一般。
陈禀先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心头微松，若是这钱善长还要垂死挣扎，说不定又要费一番功夫了。
“既如此，本神便先夺了不属于你的寿元，押你在城隍庙内，待本神禀告游神大人，再着你入地狱历受酷刑！”说罢，城隍猛的一挥袖袍，一阵华光迸射进入钱善长身躯之内，透体而过，扯出些白色光点。
随着白色光点的离体，钱善长的面容身躯竟是肉眼可见的迅速衰老，直到变成六七十岁的模样，才停了下来。
那些白色光点被城隍摄出后，却并未收起，而是将其倾洒在这片天地之间，众民众受此福泽庇荫，皆是感到神清气爽，赶忙跪伏在地，高声恭敬道：“感谢城隍爷爷厚赐！”
陈禀先也是在这囊括之内，感受自身生机略有助益，但却并不起眼，顿时暗笑道：“这城隍收买人心，的确有一手，我看过不了多久，那城隍庙，便会有一次大翻新了！”
城隍见众人神色虔诚，心知目的已然达到，便向陈禀先微微点头示意，而后拘着那钱善长，向着城隍庙的方向飞去了。
不过，在众人的惊异的神色之中，却有双泪眼婆娑的面孔，十分突兀…
……
“多谢神仙大人出手相救，妾身不胜感激！”
待众人纷纷离开后，一处僻静的屋舍之中，孙婉君向陈禀先微微欠身一礼，而后取出几张银票交与陈禀先，继续说道：“这是一千五百两银票，还请收下。”
陈禀先见了银票，顿时双目微亮，立刻喜滋滋的接过，但听见是一千五百两，便欲说话解释。
这时，那孙婉君却突然啜泣出声，呜呜咽咽的说道：“钱善长那混蛋，做尽了坏事，如今遭了报应，理该如此，但这诺大家业就这般丢给了妾身，妾身区区一介女流，实在难以维系啊！呜呜呜！”
见这孙婉君凄惨的模样，陈禀先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得出言安慰道：“难为你了！”
孙婉君闻言，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珠，喃喃道：“神仙大人，那女鬼死了，我钱府是否不会再出现夭寿一事了？”
“不，钱家寿元问题并非那女鬼所为，而是此地位处三阴聚煞之地，久居必会夭寿！所以，还是请夫人尽早离开此地，另寻一处安居。”陈禀先如实答道。
“是！”孙婉君应声答道。
……
钱府门外，陈禀先摸了摸怀中的银票，心下不禁有些五味杂陈，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小友，不知可否赏脸一聚？”
一道阴森沙哑的嗓音忽然在陈禀先耳边响起，这声音如同生嚼人骨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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