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付雪题诗一枝独秀
不多时，正午已过。
前来赴宴的小姐夫人都渐渐放下了碗筷，喝着茶水，偶尔与身侧的好友交谈几句。
宫人将席间的残羹冷碟尽数撤去，替换上了各式茶食点心。
期间，皇后与几位近身而坐的王妃相谈甚久，似乎借此能稍解因在宫中难得与妯娌相见的牵挂之情。
不过这祈福宴并非家宴，皇后邀了京城中近半数官员家中女眷入宫，自然也不能只顾自己聊得尽兴。见席间不少夫人、小姐都已用完了午膳，该是宣布接下来安排的时候了，皇后笑着站起了身。
为首一抹华贵的明黄，辅以纯金的凤冠、步摇，在时值午后斜着照入殿内的阳光下，显得尤为耀眼。皇后轻而易举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稍显嘈杂的祈福殿也因为她的动作而安静了下来。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了仁慈而庄重的笑容。
“今日乃是祈福宴，不宜歌舞助兴。但本言寻思着各家夫人小姐难得在宫里聚一回，时辰尚早如今就此离去，也是可惜。方才本宫与王妃相商，索性在场有不少女，不若寻些纸笔来，以为江东祈福为题，由各位小姐或写字或作诗，也算聊尽一份心意。”
她的声音没有绵言细语的娇媚，亦不是句句铿锵的霸气，字正腔圆的话语间别有一番悠扬婉约的国母风范。
皇后的话里虽只是个提议，但在她浅笑着的淡淡气势下，自然不会有人出来驳了她的兴致。
于是她话音刚落，依旧是那个坐得最靠前，离皇后位置最近的王妃，率先起身：“谨遵皇后懿旨。”
紧接着，祈福殿内回荡着整齐而恭敬的声音：“谨遵皇后懿旨。”
皇后见状连忙笑着让众人重新入座，而后转头给在身边伺候的大太监打了个手势。
没过多久，一群太监宫女便在正殿中央新摆上了几张桌子，桌子上备了不少的纸笔和砚台。
每张桌子边皆是只留了一个伺候笔墨的宫女，她们各自打开了桌上的一方砚台，站在桌子的最边缘处，细细地磨起了墨。
只是那砚台里磨好的墨都够写七八张纸了，放置笔墨的桌前仍没出现任何一个小姐的身影。
不过，皇后当然不会让这活动还没开始就冷了场。
她眯着眼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了白月摇对面的付雪身上。
在付雪察觉到目光抬头对视的一瞬，皇后冲她微微一笑：“在这南风谁人不知付丞相出口成章文采斐然，付家公子更是年纪轻轻便入仕翰林的。这回的祈福宴不止是为江东百姓，也是为了放弃京城的安逸主动奔赴险境解救灾民的官员。”
“或许在座诸位还有人不知，此次付翰林跟随太子前去江东赈灾，乃是付翰林心系百姓的主动请缨。付小姐，你自丞相府来，今日为他们祈福，便由你来起这个头吧。”
“皇后娘娘盛誉，臣女惶恐。”
在众人的注视下，付雪起身朝皇后行了一礼。
然虽言“惶恐”，对于皇后的旨意，付雪眼中并无推辞之意。
在皇后让她平身后，付雪便道：“为灾民和赈灾的将士官员祈福，是臣女应做的事。臣女遵旨。”
说罢，她径直从自己的席位走向了殿中的桌前，执笔题书。
今日这作诗题字，对于众人而言算是“临时抽考”。
但凡学过些诗书之人，皆知诗句篇章不长，这其中的每个字便显得尤为重要。
若要让一首诗出采，一字一句皆需细细揣摩，有时或许因为一字之不妥，就让整首诗失了神韵。
所以，虽然在场留下过传神诗句的才女并不少，但在毫无准备的当下，她们还是选择宁缺毋滥地暂收锋芒。
不过，方才的“众人”中并不包括付雪。
毕竟，付雪有个当朝文官之首的丞相爹。
提这个点子的王妃，付知行私下里早已与通过气了。
由是尽管付雪和在场所有的小姐一样没有主动露头一展文采，但她并非准备不足，而是未免她早已多番斟酌定下的诗句太急切地展示在众人面前，显得过分刻意。
只是付雪没想到，她本不愿做这出头鸟，皇后却主动要给她这天大的脸面。
有了皇后的旨意，付雪便顺理成章地率先将改好的诗句默在了纸上。
“磅礴暴雨袭江东，激流涌变聚洪峰。
粮少屋淹家不见，一片汪洋百姓惊。
大水无情人有爱，赈灾济民马蹄疾。
远赴水城第一线，身先士卒救苍生。”
付雪落笔不紧不慢，气定神闲的举止间颇有名师之风。
没费多少时候，付雪就放下了笔，退到了桌子外。
待到一旁的宫女将诗句送到了皇后面前，付雪才行了一礼，敬声道：“为了受灾的百姓，太子殿下与各位官兵敢为人先，不惧艰险，如此胸怀实非臣女之浅薄文字可以尽述之。小作不妥之处，望娘娘指正、海涵。”
皇后面色温和地接过了诗作，闻言笑着让付雪平身回到了她的坐席。
很快地默读了一番后，皇后朝付雪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付小姐实在过谦了。好一个身先士卒救苍生！只有朝中上下都有这份心，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无畏天灾，南风国才能享一片盛世太平！”
说罢，她从头上取了一根梅花玉簪递给身旁的宫人，让其转交给付雪。
“付小姐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即兴作此深入人心之诗句，想必平日里亦是优心百姓之人。德才兼备，不负才女之名。梅花迎风雪而立，此簪倒也是配你。”
在众小姐一片艳羡的目光中，付雪诚惶诚恐地接下簪子，谢了恩典。
“皇后娘娘过誉了，小女愧不敢当。父亲一直教导小女尽管身在京城这国之乐土，也不能忘记尚有百姓处在水深火热，兄长此次自请随行，亦是如此。”
说话间，付雪不忘顺带给老爹在皇后面前拉了一波好感，之后才在皇后的点头下重新坐在了座位上。
前来赴宴的小姐夫人都渐渐放下了碗筷，喝着茶水，偶尔与身侧的好友交谈几句。
宫人将席间的残羹冷碟尽数撤去，替换上了各式茶食点心。
期间，皇后与几位近身而坐的王妃相谈甚久，似乎借此能稍解因在宫中难得与妯娌相见的牵挂之情。
不过这祈福宴并非家宴，皇后邀了京城中近半数官员家中女眷入宫，自然也不能只顾自己聊得尽兴。见席间不少夫人、小姐都已用完了午膳，该是宣布接下来安排的时候了，皇后笑着站起了身。
为首一抹华贵的明黄，辅以纯金的凤冠、步摇，在时值午后斜着照入殿内的阳光下，显得尤为耀眼。皇后轻而易举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稍显嘈杂的祈福殿也因为她的动作而安静了下来。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了仁慈而庄重的笑容。
“今日乃是祈福宴，不宜歌舞助兴。但本言寻思着各家夫人小姐难得在宫里聚一回，时辰尚早如今就此离去，也是可惜。方才本宫与王妃相商，索性在场有不少女，不若寻些纸笔来，以为江东祈福为题，由各位小姐或写字或作诗，也算聊尽一份心意。”
她的声音没有绵言细语的娇媚，亦不是句句铿锵的霸气，字正腔圆的话语间别有一番悠扬婉约的国母风范。
皇后的话里虽只是个提议，但在她浅笑着的淡淡气势下，自然不会有人出来驳了她的兴致。
于是她话音刚落，依旧是那个坐得最靠前，离皇后位置最近的王妃，率先起身：“谨遵皇后懿旨。”
紧接着，祈福殿内回荡着整齐而恭敬的声音：“谨遵皇后懿旨。”
皇后见状连忙笑着让众人重新入座，而后转头给在身边伺候的大太监打了个手势。
没过多久，一群太监宫女便在正殿中央新摆上了几张桌子，桌子上备了不少的纸笔和砚台。
每张桌子边皆是只留了一个伺候笔墨的宫女，她们各自打开了桌上的一方砚台，站在桌子的最边缘处，细细地磨起了墨。
只是那砚台里磨好的墨都够写七八张纸了，放置笔墨的桌前仍没出现任何一个小姐的身影。
不过，皇后当然不会让这活动还没开始就冷了场。
她眯着眼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了白月摇对面的付雪身上。
在付雪察觉到目光抬头对视的一瞬，皇后冲她微微一笑：“在这南风谁人不知付丞相出口成章文采斐然，付家公子更是年纪轻轻便入仕翰林的。这回的祈福宴不止是为江东百姓，也是为了放弃京城的安逸主动奔赴险境解救灾民的官员。”
“或许在座诸位还有人不知，此次付翰林跟随太子前去江东赈灾，乃是付翰林心系百姓的主动请缨。付小姐，你自丞相府来，今日为他们祈福，便由你来起这个头吧。”
“皇后娘娘盛誉，臣女惶恐。”
在众人的注视下，付雪起身朝皇后行了一礼。
然虽言“惶恐”，对于皇后的旨意，付雪眼中并无推辞之意。
在皇后让她平身后，付雪便道：“为灾民和赈灾的将士官员祈福，是臣女应做的事。臣女遵旨。”
说罢，她径直从自己的席位走向了殿中的桌前，执笔题书。
今日这作诗题字，对于众人而言算是“临时抽考”。
但凡学过些诗书之人，皆知诗句篇章不长，这其中的每个字便显得尤为重要。
若要让一首诗出采，一字一句皆需细细揣摩，有时或许因为一字之不妥，就让整首诗失了神韵。
所以，虽然在场留下过传神诗句的才女并不少，但在毫无准备的当下，她们还是选择宁缺毋滥地暂收锋芒。
不过，方才的“众人”中并不包括付雪。
毕竟，付雪有个当朝文官之首的丞相爹。
提这个点子的王妃，付知行私下里早已与通过气了。
由是尽管付雪和在场所有的小姐一样没有主动露头一展文采，但她并非准备不足，而是未免她早已多番斟酌定下的诗句太急切地展示在众人面前，显得过分刻意。
只是付雪没想到，她本不愿做这出头鸟，皇后却主动要给她这天大的脸面。
有了皇后的旨意，付雪便顺理成章地率先将改好的诗句默在了纸上。
“磅礴暴雨袭江东，激流涌变聚洪峰。
粮少屋淹家不见，一片汪洋百姓惊。
大水无情人有爱，赈灾济民马蹄疾。
远赴水城第一线，身先士卒救苍生。”
付雪落笔不紧不慢，气定神闲的举止间颇有名师之风。
没费多少时候，付雪就放下了笔，退到了桌子外。
待到一旁的宫女将诗句送到了皇后面前，付雪才行了一礼，敬声道：“为了受灾的百姓，太子殿下与各位官兵敢为人先，不惧艰险，如此胸怀实非臣女之浅薄文字可以尽述之。小作不妥之处，望娘娘指正、海涵。”
皇后面色温和地接过了诗作，闻言笑着让付雪平身回到了她的坐席。
很快地默读了一番后，皇后朝付雪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付小姐实在过谦了。好一个身先士卒救苍生！只有朝中上下都有这份心，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无畏天灾，南风国才能享一片盛世太平！”
说罢，她从头上取了一根梅花玉簪递给身旁的宫人，让其转交给付雪。
“付小姐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即兴作此深入人心之诗句，想必平日里亦是优心百姓之人。德才兼备，不负才女之名。梅花迎风雪而立，此簪倒也是配你。”
在众小姐一片艳羡的目光中，付雪诚惶诚恐地接下簪子，谢了恩典。
“皇后娘娘过誉了，小女愧不敢当。父亲一直教导小女尽管身在京城这国之乐土，也不能忘记尚有百姓处在水深火热，兄长此次自请随行，亦是如此。”
说话间，付雪不忘顺带给老爹在皇后面前拉了一波好感，之后才在皇后的点头下重新坐在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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