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青州初入世-夜戏玉春楼
白礼卿因为夫人想杀毒郎中玉麒麟能理解，可问题是老头儿在这儿守了白夫人五年，要真是因为私情，何必等到现在行事还这般仓促。白礼卿夫妇俩人都不是什么心思单纯明镜的人，偏老头儿除了一身的医术和毒术深明外，其他的都过于外显。听了老头儿和白夫人的过往后，玉麒麟怀疑这场灭毒行动绝对没有表面上的三角恋情看起来这么简单，白礼卿夫妇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她之所以没有将自己的怀疑告诉老头儿，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临死前还被自己一心爱护的人利用，何况还只是自己的猜疑。如今老头儿走了，这件事就和玉麒麟没什么关系了，可一想到老头那满头的白发和憔悴的脸，他这后半生都在为自己之前所有的成就带来的死亡赎罪，玉麒麟便觉得不忍、更不值，这本不是他的错却要他来承担所有的后果并搭上自己的性命。
直接从白礼卿查起的话可能会打草惊蛇，唯有从这个玉春楼开始。灭毒计划是在这里鼓动大家发展起来的，玉春楼一定有问题！
和别的酒楼不一样，玉春楼是包括了客栈的住宿在内的，玉麒麟要了一间价格不上不下的房间。自上次品酒雅会结束后玉春楼的生意便不太好，如今也只是稀稀疏疏的几个散客，店员也都没有什么心思做事。晚间的时候玉麒麟让老黑留在房间，自己把整个玉春楼摸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重新查了一遍还是没什么发现后玉麒麟就离开了，不想在经过厨房后院的时候，竟看见白子庆偷偷摸摸翻墙进来，也不打断他，玉麒麟就静静地看着。看他这个样子应该头一次，慌张心虚，左顾右盼，差点儿忘了自己是个会武功的人。看着看着玉麒麟就有些饿了，随手拿了一个馒头吃起来。好不容提挺直了腰杆走路，白子庆这一抬头差点儿就撞上了看戏的玉麒麟。
“你”字尚未说出口白子庆刚张开的嘴就被玉麒麟重新从笼屉里拿出一个馒头堵上了。
“别出声，跟我走。”
回到玉麒麟的房间，白子庆刚想点灯就被玉麒麟拦下了，“梁上君子何必点灯，月光足够了。”
“我不是！”
“我是。”说着玉麒麟朝老黑示意了一下，它便出去放风了。
白子庆：“……”
脑袋转了一下，白子庆突然反应过来，“你来玉春楼是发现了什么吗？难不成毒，你叔父的死跟玉春楼有关？”
看着白子庆一脸认真的模样，又再想想他那蠢样儿，玉麒麟实在好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聪明又愚蠢的？”
白子庆：“……”
显然是答不上来这个问题，玉麒麟随即把话题转正过来，说道：“老头儿的死是他自己身体的原因，这玉春楼我就随便逛逛。”
“大晚上的逛？”
玉麒麟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懒得解释，再次转开话题，“你来这儿是去西南的事出了什么问题吗？”
白子庆惊讶，自己还一字未说她便猜到了，看他这个样子玉麒麟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紧接而来的又是一大顿的刨根问底，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这一出只是为了试探他的亲叔父吧？于是便抢在了他前面，“别问，说。”
白子庆有些失落，但还是继续玉麒麟的指令，“九荒各国边境都有重兵驻守，单靠我们自己是走不出去的。”
玉麒麟问道：“那走官道呢？”
白子庆解释道：“不行。自各国争霸到如今的稳定，九荒之间向来都是各自安好，没有通行证是根本走不了官道。”说着白子庆忽然垂下了头，“叔父他……”看这样子白子庆应该是找他叔父要过通行证了，结果显而易见。“不过我会有办法的，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再等我一段时间，我一定拿到通行证！”
玉麒麟没想到这小子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但自己却是在利用他试探他的叔父，看着他真诚严肃的脸，终究还是不忍，“可能有些对不起，我其实是为了试探你的叔父才故意让他听到我拜托你帮我去西南的。”
“为，为什么？”
玉麒麟把自己的怀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子庆，显然他根本接受不了，直言道：“不可能，叔父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玉麒麟说道：“我不认识也不了解你的叔父是一个怎样的人，我的怀疑都是基于目前我自己所掌握的信息作出的初步，猜测。”玉麒麟本想说是“判断”，但还是改成了“猜测”，免得白子庆还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里犯难，“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换做是我，要知道我的人在外面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红颜知己，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毙啊，必须主动出击！”
白子庆也是会抓点，“你比喻错了吧，叔母和毒郎中不是兄妹吗？”
玉麒麟：“我······知道啊，但在这之前你叔父不知道啊他们是兄妹啊！”
白子庆这才似懂非懂地点头，玉麒麟敢接接着说道：“所以啊，这不是什么大事，说白了就是一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什么的，我作为老头儿的仅存家人，有替他知情的权利吧？你就不要瞎想瞎掺和了，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你说你叔父要是知道你知道了他这些事，还让他怎么面对你，往日的长辈威仪岂不没了。”
玉麒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没想到白子庆还真听进去了，但转念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非礼而不可为，可你一个女子，是不是，也，不太合适，这种事情？”白子庆知道玉麒麟不拘小节的洒脱性子，但想到自己究竟是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人，还是有必要说说的，虽然不知怎么总觉得心虚。
玉麒麟：“······”好嘛，还是给说道上了，看这样子自己要是不表现得凶一点儿他今晚可能没完了，“女子？女子怎么了？”玉麒麟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质问中带着愤怒。
果然，确实有效，白子庆立马没了说教的势头，“没，女子，挺好的。”走到一半白子庆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转头问玉麒麟：“那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玉麒麟也想过了，说道：“带老头儿回家之后就行走江湖，浪迹天涯吧，具体我也不知道。”
“还会回青州吗？”
“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
白子庆原路返回后玉麒麟睡不着便带着老黑出去走走，许是水喝多了，老黑要尿尿，玉麒麟便带着它去了街头的角落。
“他大爷的！”
一声咆哮，玉麒麟才意识到老黑不小心尿了躺在地上的人一身，而这人正是青州城码头闹事的酒疯子。
唯恐他大晚上的引来众人围观，玉麒麟便先发制人，“我说你不会是跟了我一路吧？”同时还不忘和他保持距离，毕竟老黑的尿还是有点儿······
酒疯子试图狡辩，“怎么可能，这路又不是你家的，就只准你们走，我走不得？”
“你爱走哪儿走哪儿，别给我整些幺蛾子就行。走，老黑。”因为理亏，对方又是个酒疯子，玉麒麟此时只想赶紧离开。
酒疯子立马上前拦住了玉麒麟，“就怎么走了？你这黑狗尿了我一身，不让我清洗清洗再换身干净衣裳？”
玉麒麟顿了一下，抬头道：“你这黑狗？你骂谁呢！”
“我没骂你！”
“那你是骂它？！”
老黑怒瞪酒疯子。
酒疯子无奈，“实话实说还错了？还是说你打心底里就认为这黑狗就是骂人的话。”说着酒疯子还故意瞥了一眼老黑。老黑委屈巴巴地看着玉麒麟。
玉麒麟：“……”好像是这个理儿，也没说错，便试图挽回一下，“那你下次说话得注意语气措辞，容易让人误会。”说完转身便要离开，被酒疯子一把拉住了。玉麒麟赶紧嫌弃地甩开了他的手。
“你也知道脏啊？还不赶紧带我去洗漱洗漱。”
无奈之下玉麒麟只好带着酒疯子回到玉春楼，太晚了人都休息了，玉麒麟对酒疯子说道：“空房间自己挑，水自己烧，衣服自己洗，钱自己明早付，我都是蹭别人的，没钱。”
酒疯子摆摆手，嫌弃道：“行行行，看你那穷酸样儿也没指望你付钱。”
玉麒麟看了看自己，再看看他，到底谁才是穷酸样儿？
不得不说，这酒疯子收拾过后还挺有模样的，不同于白子庆端正白净的世家小公子模样，他五官立体分明，浓眉正眼的，倒有一副桀骜不驯的气度在，当然，这是在他没开口的前提下。
“哎呀，真是舒服死了！”酒疯子伸着懒腰惬意地躺在床上，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床也舒服！”
玉麒麟给了他无处安放摇晃着的大长腿一脚，“起开，不是让你自己重新找房间吗？”
“空房间都锁上了，我可不做梁上君子。”
酒疯子这话意有所指，玉麒麟便知自己和白子庆的对话都让他给听了去了，但自己今天说了够多了，再啰嗦下去感觉自己快成白子庆了，也不争辩，只是说道：“你轻功不是好吗，外面树上睡去。”
酒疯子不服气了，“谁说轻功好就得树上了，这要是夜里着凉了怎么办，看病不要钱啊？吃药不要钱啊？你当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不去！”
说不过还打不过吗？玉麒麟直接上手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扯出床沿，一脚将他踢向门边，然后迅速躺下，“好走不送。”
酒疯子抚摸着撞在门板上的脸，指着玉麒麟说道：“悍妇！”说着欲上前指教一番，不想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伙人抄着家伙围了上来，酒疯子灵机一动，瞬间转换了态度，继续上前假装给玉麒麟盖被子，“我说妹妹呀，怎么睡觉还跟小时候一样不老实，着凉了可怎么办？”
听到声音再加上酒疯子的示意，玉麒麟也配合起来。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大半夜的？”酒疯子回头见到闯进来的人佯装问道，此时玉麒麟也赶紧起身。
“您好像不是我们玉春楼的客人？”说话的人正是玉春楼的掌柜。
不等玉麒麟回答酒疯子便抢先道：“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怪这死丫头，为了一个小白脸跟家里闹翻了，这不，还要一前一后私奔，真的实在不好意思，明天天一亮我就带她回家受罚。这大晚上的惊扰了各位，这样，今儿在这儿的费用我出了，权当今夜的唐突。”话都让这酒疯子说死了，玉麒麟连个插话进去的缝儿都没有。
掌柜看了看玉麒麟，显然是在等她的回复。
玉麒麟还未开口，膝盖处便被什么东西狠狠打了一下，毫无防备之下竟然一下跪在酒疯子面前。
“你现在跪下求饶也晚了！你是知道咱爹那脾气的，这次回去非打断你一条腿不可，你说说你，为了一个小白脸，就丢下我跟爹爹和偌大的家业，你图什么呀？就是看中人家长得俊？那脸能当饭吃么啊！你知不知道那小白脸骗了你，他根本早有亲事，不会来了！”说着还不忘向掌柜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啊，家丑，家丑啊！”
现在说什么都是狡辩，而且看这掌柜警戒的模样，应该是酒疯子真的发现了什么问题，玉麒麟只好装作羞愧难当的模样，低着头假装啜泣。
“掌柜的不好意思，我妹妹她怎么说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么多人实在……唉～”
最终酒疯子精彩的独角戏骗过了掌柜但这笔账玉麒麟可狠狠记下了，等第二天一早，酒疯子就被揍了个鼻青脸肿，倒挂在玉春楼门口的房梁上，供来往的人观赏。不过他倒是脸皮厚，逢人见着就说是自家妹妹那个相好的找人干的，还指望着有人能把他放下来，但人家一看他这脸，便知道对方不是个善茬，纷纷瞥眼绕路而行。
直接从白礼卿查起的话可能会打草惊蛇，唯有从这个玉春楼开始。灭毒计划是在这里鼓动大家发展起来的，玉春楼一定有问题！
和别的酒楼不一样，玉春楼是包括了客栈的住宿在内的，玉麒麟要了一间价格不上不下的房间。自上次品酒雅会结束后玉春楼的生意便不太好，如今也只是稀稀疏疏的几个散客，店员也都没有什么心思做事。晚间的时候玉麒麟让老黑留在房间，自己把整个玉春楼摸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重新查了一遍还是没什么发现后玉麒麟就离开了，不想在经过厨房后院的时候，竟看见白子庆偷偷摸摸翻墙进来，也不打断他，玉麒麟就静静地看着。看他这个样子应该头一次，慌张心虚，左顾右盼，差点儿忘了自己是个会武功的人。看着看着玉麒麟就有些饿了，随手拿了一个馒头吃起来。好不容提挺直了腰杆走路，白子庆这一抬头差点儿就撞上了看戏的玉麒麟。
“你”字尚未说出口白子庆刚张开的嘴就被玉麒麟重新从笼屉里拿出一个馒头堵上了。
“别出声，跟我走。”
回到玉麒麟的房间，白子庆刚想点灯就被玉麒麟拦下了，“梁上君子何必点灯，月光足够了。”
“我不是！”
“我是。”说着玉麒麟朝老黑示意了一下，它便出去放风了。
白子庆：“……”
脑袋转了一下，白子庆突然反应过来，“你来玉春楼是发现了什么吗？难不成毒，你叔父的死跟玉春楼有关？”
看着白子庆一脸认真的模样，又再想想他那蠢样儿，玉麒麟实在好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聪明又愚蠢的？”
白子庆：“……”
显然是答不上来这个问题，玉麒麟随即把话题转正过来，说道：“老头儿的死是他自己身体的原因，这玉春楼我就随便逛逛。”
“大晚上的逛？”
玉麒麟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懒得解释，再次转开话题，“你来这儿是去西南的事出了什么问题吗？”
白子庆惊讶，自己还一字未说她便猜到了，看他这个样子玉麒麟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紧接而来的又是一大顿的刨根问底，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这一出只是为了试探他的亲叔父吧？于是便抢在了他前面，“别问，说。”
白子庆有些失落，但还是继续玉麒麟的指令，“九荒各国边境都有重兵驻守，单靠我们自己是走不出去的。”
玉麒麟问道：“那走官道呢？”
白子庆解释道：“不行。自各国争霸到如今的稳定，九荒之间向来都是各自安好，没有通行证是根本走不了官道。”说着白子庆忽然垂下了头，“叔父他……”看这样子白子庆应该是找他叔父要过通行证了，结果显而易见。“不过我会有办法的，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再等我一段时间，我一定拿到通行证！”
玉麒麟没想到这小子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但自己却是在利用他试探他的叔父，看着他真诚严肃的脸，终究还是不忍，“可能有些对不起，我其实是为了试探你的叔父才故意让他听到我拜托你帮我去西南的。”
“为，为什么？”
玉麒麟把自己的怀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子庆，显然他根本接受不了，直言道：“不可能，叔父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玉麒麟说道：“我不认识也不了解你的叔父是一个怎样的人，我的怀疑都是基于目前我自己所掌握的信息作出的初步，猜测。”玉麒麟本想说是“判断”，但还是改成了“猜测”，免得白子庆还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里犯难，“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换做是我，要知道我的人在外面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红颜知己，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毙啊，必须主动出击！”
白子庆也是会抓点，“你比喻错了吧，叔母和毒郎中不是兄妹吗？”
玉麒麟：“我······知道啊，但在这之前你叔父不知道啊他们是兄妹啊！”
白子庆这才似懂非懂地点头，玉麒麟敢接接着说道：“所以啊，这不是什么大事，说白了就是一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什么的，我作为老头儿的仅存家人，有替他知情的权利吧？你就不要瞎想瞎掺和了，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你说你叔父要是知道你知道了他这些事，还让他怎么面对你，往日的长辈威仪岂不没了。”
玉麒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没想到白子庆还真听进去了，但转念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非礼而不可为，可你一个女子，是不是，也，不太合适，这种事情？”白子庆知道玉麒麟不拘小节的洒脱性子，但想到自己究竟是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人，还是有必要说说的，虽然不知怎么总觉得心虚。
玉麒麟：“······”好嘛，还是给说道上了，看这样子自己要是不表现得凶一点儿他今晚可能没完了，“女子？女子怎么了？”玉麒麟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质问中带着愤怒。
果然，确实有效，白子庆立马没了说教的势头，“没，女子，挺好的。”走到一半白子庆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转头问玉麒麟：“那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玉麒麟也想过了，说道：“带老头儿回家之后就行走江湖，浪迹天涯吧，具体我也不知道。”
“还会回青州吗？”
“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
白子庆原路返回后玉麒麟睡不着便带着老黑出去走走，许是水喝多了，老黑要尿尿，玉麒麟便带着它去了街头的角落。
“他大爷的！”
一声咆哮，玉麒麟才意识到老黑不小心尿了躺在地上的人一身，而这人正是青州城码头闹事的酒疯子。
唯恐他大晚上的引来众人围观，玉麒麟便先发制人，“我说你不会是跟了我一路吧？”同时还不忘和他保持距离，毕竟老黑的尿还是有点儿······
酒疯子试图狡辩，“怎么可能，这路又不是你家的，就只准你们走，我走不得？”
“你爱走哪儿走哪儿，别给我整些幺蛾子就行。走，老黑。”因为理亏，对方又是个酒疯子，玉麒麟此时只想赶紧离开。
酒疯子立马上前拦住了玉麒麟，“就怎么走了？你这黑狗尿了我一身，不让我清洗清洗再换身干净衣裳？”
玉麒麟顿了一下，抬头道：“你这黑狗？你骂谁呢！”
“我没骂你！”
“那你是骂它？！”
老黑怒瞪酒疯子。
酒疯子无奈，“实话实说还错了？还是说你打心底里就认为这黑狗就是骂人的话。”说着酒疯子还故意瞥了一眼老黑。老黑委屈巴巴地看着玉麒麟。
玉麒麟：“……”好像是这个理儿，也没说错，便试图挽回一下，“那你下次说话得注意语气措辞，容易让人误会。”说完转身便要离开，被酒疯子一把拉住了。玉麒麟赶紧嫌弃地甩开了他的手。
“你也知道脏啊？还不赶紧带我去洗漱洗漱。”
无奈之下玉麒麟只好带着酒疯子回到玉春楼，太晚了人都休息了，玉麒麟对酒疯子说道：“空房间自己挑，水自己烧，衣服自己洗，钱自己明早付，我都是蹭别人的，没钱。”
酒疯子摆摆手，嫌弃道：“行行行，看你那穷酸样儿也没指望你付钱。”
玉麒麟看了看自己，再看看他，到底谁才是穷酸样儿？
不得不说，这酒疯子收拾过后还挺有模样的，不同于白子庆端正白净的世家小公子模样，他五官立体分明，浓眉正眼的，倒有一副桀骜不驯的气度在，当然，这是在他没开口的前提下。
“哎呀，真是舒服死了！”酒疯子伸着懒腰惬意地躺在床上，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床也舒服！”
玉麒麟给了他无处安放摇晃着的大长腿一脚，“起开，不是让你自己重新找房间吗？”
“空房间都锁上了，我可不做梁上君子。”
酒疯子这话意有所指，玉麒麟便知自己和白子庆的对话都让他给听了去了，但自己今天说了够多了，再啰嗦下去感觉自己快成白子庆了，也不争辩，只是说道：“你轻功不是好吗，外面树上睡去。”
酒疯子不服气了，“谁说轻功好就得树上了，这要是夜里着凉了怎么办，看病不要钱啊？吃药不要钱啊？你当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不去！”
说不过还打不过吗？玉麒麟直接上手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扯出床沿，一脚将他踢向门边，然后迅速躺下，“好走不送。”
酒疯子抚摸着撞在门板上的脸，指着玉麒麟说道：“悍妇！”说着欲上前指教一番，不想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伙人抄着家伙围了上来，酒疯子灵机一动，瞬间转换了态度，继续上前假装给玉麒麟盖被子，“我说妹妹呀，怎么睡觉还跟小时候一样不老实，着凉了可怎么办？”
听到声音再加上酒疯子的示意，玉麒麟也配合起来。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大半夜的？”酒疯子回头见到闯进来的人佯装问道，此时玉麒麟也赶紧起身。
“您好像不是我们玉春楼的客人？”说话的人正是玉春楼的掌柜。
不等玉麒麟回答酒疯子便抢先道：“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怪这死丫头，为了一个小白脸跟家里闹翻了，这不，还要一前一后私奔，真的实在不好意思，明天天一亮我就带她回家受罚。这大晚上的惊扰了各位，这样，今儿在这儿的费用我出了，权当今夜的唐突。”话都让这酒疯子说死了，玉麒麟连个插话进去的缝儿都没有。
掌柜看了看玉麒麟，显然是在等她的回复。
玉麒麟还未开口，膝盖处便被什么东西狠狠打了一下，毫无防备之下竟然一下跪在酒疯子面前。
“你现在跪下求饶也晚了！你是知道咱爹那脾气的，这次回去非打断你一条腿不可，你说说你，为了一个小白脸，就丢下我跟爹爹和偌大的家业，你图什么呀？就是看中人家长得俊？那脸能当饭吃么啊！你知不知道那小白脸骗了你，他根本早有亲事，不会来了！”说着还不忘向掌柜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啊，家丑，家丑啊！”
现在说什么都是狡辩，而且看这掌柜警戒的模样，应该是酒疯子真的发现了什么问题，玉麒麟只好装作羞愧难当的模样，低着头假装啜泣。
“掌柜的不好意思，我妹妹她怎么说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么多人实在……唉～”
最终酒疯子精彩的独角戏骗过了掌柜但这笔账玉麒麟可狠狠记下了，等第二天一早，酒疯子就被揍了个鼻青脸肿，倒挂在玉春楼门口的房梁上，供来往的人观赏。不过他倒是脸皮厚，逢人见着就说是自家妹妹那个相好的找人干的，还指望着有人能把他放下来，但人家一看他这脸，便知道对方不是个善茬，纷纷瞥眼绕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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