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昨日师徒今断绝
双眼一睁，钟华眼中却充满了迷离的神色。
他自小被屠刚收养、修炼，虽不敢说铸就无上根基，但是绝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屠刚的传承虽然不是出自大宗门、亘古家族，但是能够护持他一路修炼到大成修仙者的境界，自然有其不凡之处。
纵使天下万千道法中，也是能够排列在第一个梯度的存在。
他应该知足了。
毕竟年仅十五岁，便成就筑基期，是天下散修、宗门修士羡慕的存在。
哪怕他声名不显，但是却是十成十的修为。
真正让他矛盾的是，他脑海中凭空生成的功法。
《混元破元决》。
以他的见识，自然看到了里面的混合了六道功法，兼具六道特性。
功成可破天。
天是什么？
成仙？
还是天道？
或者其他？
钟华不知道，因为那个境界他根本就没有在屠刚这里看过。
甚至是之前聚集在这里的众位前辈身上都没有这个天的韵味。
而想要沾染《浑圆破元决》，第一个条件便是从无到有。
也就意味着他必须散去根基，重新修炼。
功成，自然能够攀越更高的山峰，
失败，根基已散，再难踏足修仙之路。
“醒了？”一道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矛盾。
“主上。”
钟华翻身起来，恭敬地站在屠刚身边。
“从今天开始，叫我师父。”屠刚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师父吗？
这个钟华期盼许久的称呼。
之前以为要等筑基，后来有以为要到金丹期。
所以，他拼命的洗炼，十五岁筑基，十六岁已经根基稳固，有望在二十岁前踏入筑基中期。六十年后尝试结丹。
几乎是身体本能地要伏地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一道无形的力量将他束缚住，“我这里不是什么名门大派，那些繁文缛节就不要了，你我名义定下即可。”
“师父！”
最终，钟华只能喊出这个他期盼已久的称呼。
“嗯，你修行上有什么困惑，说出来看看？”
钟华晕倒他很是意料之外，心中有几分猜疑，但却又探察不出任何问题。
“师父定是以为我修行出了岔子才晕倒，可是……”
“怎么，不方便说，还是你也不清楚？”
“钟华确实不知道情况，原本正在打坐熬炼灵气，突然间就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也没有发现体内的异常。灵气修炼完全按照师父的传授，运行平稳。”
屠刚微微点头，自己的功法自然最为清楚。算不上千锤百炼，但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修行之道，存乎己身。若有困难，你便及时道来。”
“算了，这些你应该懂得。此次他们推衍功法结束，留下六篇功法，份属道、佛、魔、邪、鬼、怪六道。我将它们刻画在玄竹楼上，你若是感兴趣便观摩参悟一番，不过切记不可修炼。”
“余下，你自行调息，若有不懂就到禅房来询问。”
目送图刚离去后，钟华心中依旧矛盾丛生。
原本想向屠刚全盘道出，问询情况的，却又神差鬼使地藏了起来。
盘膝坐下来后，钟华却没有修炼，而是陷入了沉思。
“《浑圆破元决》份属六道，现在看来应该是六道功法的集结，百位大成修仙者的精血，却又不知何故变成了一篇法决。”
三天后，钟华停下法决的运转，走出门外，喃喃自语道：“百位大成修仙者的功法当时如何，今日我来见识一下。”
玄竹楼上面果然多了不少符文，看似完全不同，却又殊途同归。
道，玄天之道。
佛，万佛归宗。
魔，横行天下。
“噗！”
钟华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却是他不知不觉中按照邪道法门运转起了功法，伤了心肺。
“这就是邪道功法吗？蛊惑人心，百行无忌。”
钟华盘膝坐在玄竹楼上，开始调息。
“以师父的修为定然早就察觉我的状况，却又不出手制止，这是为何？”
修行之人遵循本心，一方面是对自己道的认可，另一方面也有先天示警的意蕴。
在玄竹楼外静坐七日后，钟华慢慢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师父，钟华求见！”
静室之内，屠刚缓缓睁开双眼。
他依旧在参悟极阳之境，以期能够破碎整个大道。
“进来。”
不见他动作，静室大门便自动打开。
钟华来到面前，屈膝跪下！
“弟子有罪！今日观摩六道功法，被邪道之力影响心神，导致神思不属，难以入道。”
“嗯？”
屠刚闪身出现在他身旁，右掌按上他的天灵。
半晌，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嘴里不停地重复：“莫非是天意？莫非是天意……”
“师父，我这是怎么啦？”
屠刚满脸愧疚，“这都怪为师，让你去观摩功法，让邪道法门乱了你的根基，这才导致你无法入定修炼。”
“可有解决之法？”
钟华小脸一白，不知如何自处。
他资质好修为虽然冠绝同龄之人，但终究是一个孩童。
屠刚沉吟了一下，慢慢说道：“有两个法子。”
“第一，寻找佛门高僧为你诵经镇邪、除邪。为师认识不少高僧，都会给为师一点面子。但这个过程可能需要数十年，才能剔除你体内的邪气。”
“第二，散功重修，修邪道之法门。这个过程虽然有凶险但并不大，三天可成。”
钟华一听，心中念头复杂。
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是自己的劫难？
“数十年，还要搭上师父的人情，弟子……”
“人情不需要你多虑，只要是你的想法，我都支持。”
钟华陷入了沉思，“数十年后纵使自己能够修炼，也早就落后同龄人一大截，修行高度有限。若是转修邪道，自己的一身法门就与师父无关了。”
屠刚脸上露出一个惋惜的神色，“散功吧，为师为你护法。”
“可……”
“你还是我徒弟！”屠刚斩钉截铁的说到。
钟华心中苦笑，“是呀，只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之实。”
倒不是钟华敏感，而是修仙界最讲究传承。没有传承的维系，千年、万年的岁月流逝，很快就将彼此湮灭。
“但凭师父做主！”
屠刚也是一脸苦笑，自己前日定下的师徒名义，这么快就断了传承。
“钟华，若是知道这种情况，我一定不会将那些功法刻到玄竹楼，宁愿你一直当我的道童。”
“师父，是我福薄，没有机会传承您的大道。您也是为我好……”
“好了，别多说了。你好好准备，晚点再过来。”
一间静室归复平静，却难以让心真正地平复下来。
他自小被屠刚收养、修炼，虽不敢说铸就无上根基，但是绝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屠刚的传承虽然不是出自大宗门、亘古家族，但是能够护持他一路修炼到大成修仙者的境界，自然有其不凡之处。
纵使天下万千道法中，也是能够排列在第一个梯度的存在。
他应该知足了。
毕竟年仅十五岁，便成就筑基期，是天下散修、宗门修士羡慕的存在。
哪怕他声名不显，但是却是十成十的修为。
真正让他矛盾的是，他脑海中凭空生成的功法。
《混元破元决》。
以他的见识，自然看到了里面的混合了六道功法，兼具六道特性。
功成可破天。
天是什么？
成仙？
还是天道？
或者其他？
钟华不知道，因为那个境界他根本就没有在屠刚这里看过。
甚至是之前聚集在这里的众位前辈身上都没有这个天的韵味。
而想要沾染《浑圆破元决》，第一个条件便是从无到有。
也就意味着他必须散去根基，重新修炼。
功成，自然能够攀越更高的山峰，
失败，根基已散，再难踏足修仙之路。
“醒了？”一道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矛盾。
“主上。”
钟华翻身起来，恭敬地站在屠刚身边。
“从今天开始，叫我师父。”屠刚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师父吗？
这个钟华期盼许久的称呼。
之前以为要等筑基，后来有以为要到金丹期。
所以，他拼命的洗炼，十五岁筑基，十六岁已经根基稳固，有望在二十岁前踏入筑基中期。六十年后尝试结丹。
几乎是身体本能地要伏地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一道无形的力量将他束缚住，“我这里不是什么名门大派，那些繁文缛节就不要了，你我名义定下即可。”
“师父！”
最终，钟华只能喊出这个他期盼已久的称呼。
“嗯，你修行上有什么困惑，说出来看看？”
钟华晕倒他很是意料之外，心中有几分猜疑，但却又探察不出任何问题。
“师父定是以为我修行出了岔子才晕倒，可是……”
“怎么，不方便说，还是你也不清楚？”
“钟华确实不知道情况，原本正在打坐熬炼灵气，突然间就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也没有发现体内的异常。灵气修炼完全按照师父的传授，运行平稳。”
屠刚微微点头，自己的功法自然最为清楚。算不上千锤百炼，但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修行之道，存乎己身。若有困难，你便及时道来。”
“算了，这些你应该懂得。此次他们推衍功法结束，留下六篇功法，份属道、佛、魔、邪、鬼、怪六道。我将它们刻画在玄竹楼上，你若是感兴趣便观摩参悟一番，不过切记不可修炼。”
“余下，你自行调息，若有不懂就到禅房来询问。”
目送图刚离去后，钟华心中依旧矛盾丛生。
原本想向屠刚全盘道出，问询情况的，却又神差鬼使地藏了起来。
盘膝坐下来后，钟华却没有修炼，而是陷入了沉思。
“《浑圆破元决》份属六道，现在看来应该是六道功法的集结，百位大成修仙者的精血，却又不知何故变成了一篇法决。”
三天后，钟华停下法决的运转，走出门外，喃喃自语道：“百位大成修仙者的功法当时如何，今日我来见识一下。”
玄竹楼上面果然多了不少符文，看似完全不同，却又殊途同归。
道，玄天之道。
佛，万佛归宗。
魔，横行天下。
“噗！”
钟华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却是他不知不觉中按照邪道法门运转起了功法，伤了心肺。
“这就是邪道功法吗？蛊惑人心，百行无忌。”
钟华盘膝坐在玄竹楼上，开始调息。
“以师父的修为定然早就察觉我的状况，却又不出手制止，这是为何？”
修行之人遵循本心，一方面是对自己道的认可，另一方面也有先天示警的意蕴。
在玄竹楼外静坐七日后，钟华慢慢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师父，钟华求见！”
静室之内，屠刚缓缓睁开双眼。
他依旧在参悟极阳之境，以期能够破碎整个大道。
“进来。”
不见他动作，静室大门便自动打开。
钟华来到面前，屈膝跪下！
“弟子有罪！今日观摩六道功法，被邪道之力影响心神，导致神思不属，难以入道。”
“嗯？”
屠刚闪身出现在他身旁，右掌按上他的天灵。
半晌，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嘴里不停地重复：“莫非是天意？莫非是天意……”
“师父，我这是怎么啦？”
屠刚满脸愧疚，“这都怪为师，让你去观摩功法，让邪道法门乱了你的根基，这才导致你无法入定修炼。”
“可有解决之法？”
钟华小脸一白，不知如何自处。
他资质好修为虽然冠绝同龄之人，但终究是一个孩童。
屠刚沉吟了一下，慢慢说道：“有两个法子。”
“第一，寻找佛门高僧为你诵经镇邪、除邪。为师认识不少高僧，都会给为师一点面子。但这个过程可能需要数十年，才能剔除你体内的邪气。”
“第二，散功重修，修邪道之法门。这个过程虽然有凶险但并不大，三天可成。”
钟华一听，心中念头复杂。
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是自己的劫难？
“数十年，还要搭上师父的人情，弟子……”
“人情不需要你多虑，只要是你的想法，我都支持。”
钟华陷入了沉思，“数十年后纵使自己能够修炼，也早就落后同龄人一大截，修行高度有限。若是转修邪道，自己的一身法门就与师父无关了。”
屠刚脸上露出一个惋惜的神色，“散功吧，为师为你护法。”
“可……”
“你还是我徒弟！”屠刚斩钉截铁的说到。
钟华心中苦笑，“是呀，只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之实。”
倒不是钟华敏感，而是修仙界最讲究传承。没有传承的维系，千年、万年的岁月流逝，很快就将彼此湮灭。
“但凭师父做主！”
屠刚也是一脸苦笑，自己前日定下的师徒名义，这么快就断了传承。
“钟华，若是知道这种情况，我一定不会将那些功法刻到玄竹楼，宁愿你一直当我的道童。”
“师父，是我福薄，没有机会传承您的大道。您也是为我好……”
“好了，别多说了。你好好准备，晚点再过来。”
一间静室归复平静，却难以让心真正地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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