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训练（中）
仔细一想，温蒂的话有许多疑点。克奥斯上一次接受神启，是在出发前一天，如果有话要带给克奥斯，那温蒂应该是在那天傍晚到第二天出发前这个时间段得到的消息。可是为什么只隔了短短一天，就又要再追加一句话呢？
命运之神不可能犯忘了说这种低级错误。以命运之神的远见，很难想象他会临时加要求。克奥斯还记得上一次接受神启的时候，命运之神也直接只说了句“去击败魔王”，一句话说了七年要做的事情，现在隔天就要加一句话，实在奇怪。
但命运之神实在是难以捉摸。他曾说过不再召唤克奥斯，不还是食言了？因此不能否认确有其事的可能性。
而除了上面的原因，风神问的问题又让这事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风神为何要知道克奥斯从命运之神那里得到了什么？知道这件事有何好处？
难道说风神说谎？那风神是如何知道克奥斯会去精灵之森遗址的？克奥斯记得在自己的人生中，这算是第一次跟风神有了交集，难道风神一直都有在关注克奥斯？还是说风神已经托其他使徒调查过了克奥斯？
又或者是温蒂撒谎？克奥斯摇摇头，排除了这一可能性。尽管只是近距离观察了一会，克奥斯敢肯定温蒂的年龄和魔力都符合学生名册的记录，也没有奇怪的道具带在她的身上，没有神的加护她不可能撑过一小时，她是神使这件事应该可以确定。
克奥斯换了个姿势，用一只手托着下巴。作为命运之神的使徒最麻烦的就在于这一点，就是不知道事情究竟是不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克奥斯遇到的许多人都认为，克奥斯完全不用考虑过多，一切都在命运之神的掌握中。但如果是这样对任何事情都不加思考的话，和提线木偶何异？克奥斯认为一切都应该变得更好，因此做事都是全力以赴，但会遇到这种情况也是在所难免。
所以说神明真的是只会给人增加烦恼。一个命运之神就算了，现在又来个风神。
现在最好的处理办法就只有先关注温蒂的行动了。因为她是唯一能够关注的点，命运之神和风神的动向只有回去才知道。至于精灵之森遗址，克奥斯早已决定要去了，不论谁说都不可能阻拦。
再转回现场，时间来到了一个半小时，所有人已经疲态尽显。随着人数的减少，每个人面对的地穴颚蚁都会不断增加，而还没能学会减少魔力使用幅度的学生到现在魔力势必会枯竭，随后被抓住。
体型壮硕，风格刚猛的布莱恩·迪修是下一个被淘汰的，场上现在只剩下六个人。本来应该会演变成每个人面对五只地穴颚蚁的炼狱般的局面，但所有地穴颚蚁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攻击，这让学生们感到一阵错愕。
“剩下的人没多少了，我觉得你们也练得有点门道了。”克奥斯鼓掌以示表扬。“恭喜你们，直接跳过剩下的半小时，达成了两小时的目标，奖励是这个。”克奥斯拉开外衣，露出里面的衣服，那是一件表面有鳞片覆盖的背心。“我穿着的这个是样本，东西待会再给你们。”
看到那件背心说实话学生们都有点失望，这可比魔晶石要便宜得多。那是一件龙鳞背心，虽然珍贵，但也不是找不到。市面上流通的亚龙麟做的防具可不算少，质量也参差不齐。
“这可是纯种龙的龙鳞和顶级亚龙炼狱龙王的皮做成的。”然而克奥斯的一句补充顿时令这背心变得闪闪发亮了起来。“而且是出自我那朋友的矮人锻造大师之手，绝对的极品。”
克奥斯的第二句话更是让这背心变得价值连城。矮人锻造者有很多，但只有手艺顶尖的才能被称为矮人锻造大师。矮人锻造大师是绝对是大陆的顶尖锻造者，走到哪都受欢迎的职业，其作品绝对是一流的装备，一部分甚至比肩神器。
学生们都咽了口口水，心里在想克奥斯究竟有多少宝物，能送出如此之多的珍宝。
“第三阶段我们也不搞一个小时了，毕竟你们都练习得差不多了，我们来换个爽快点的方式。”实际上是人没得太快了，这让每个人面对的压力都太大了，节奏有点乱。
“你想做什么？”尤卡顿问道，他认为克奥斯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让他过了这一关，不然那贤者级别的魔兽就太好弄了。
“我允许你们使用魔法，每个人只要能扛住一击就好。”克奥斯微笑道，然而学生们则是毛骨悚然。“我会让它攻击的力度控制在你们所能承受的极限，扛得住就过，扛不住我也会给你们治好。”
克奥斯会让地穴颚蚁王攻击到他们濒死，直面死亡的恐惧，这样在面对相似的局面时就会有经验一些。
“克奥斯哥哥。”厄里斯面露惧色地问道。“你说的那个‘它’不会是指你坐着的那个吧？”
“这很明显就是啊！”克奥斯衣服理所应当的表情。“放心，你都坚持到现在了，你能做到的。”
实际上大部分人的体力和魔力消耗基本都到达极限了。看得出来厄里斯杜雷普西芬妮等人平时都没有运动，突然的一个半小时的剧烈运动没吐出来已经很棒了。
“我先把魔晶石给你们吧。”说着克奥斯腰包里拿出五颗颜色各异的魔晶石，分别扔给五个学生。“尤卡顿你算是特例，双足火龙王还不能召唤对吧？我另有给你的考验，你就等其他人做完吧。谁先来？”
“我先来吧。”亚尔汶第一个站出来，魔剑已经出鞘，此刻正闪烁着魔法的光芒。“我准备好……”
亚尔汶还没说完，整个人就直接从原地消失了。只见亚尔汶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弹了一下，又飞了十几米才真正落地，整个人在地上翻滚了不知多少圈才停下来。其他人甚至都没看清地穴颚蚁王是怎么攻击的。
两只地穴颚蚁早已在落点附近待命，不一会就把亚尔汶驮了回来。亚尔汶的状态可谓惨不忍睹，全身到处都有伤口，拿着剑的两手都骨折了，整个人是破破烂烂的。
“还醒着吗？”克奥斯大声问道，他并不担心亚尔汶会死，力度是精心操控着的，绝对不会当场死亡但会非常痛苦，没有强大的意志力是没办法保持清醒的。
亚尔汶颤颤巍巍地把骨折了的手举了起来，表示自己还清醒，他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地穴颚蚁王那一击只有克奥斯和身为承受者的他自己才看清了，那是那锋利的前肢如炮弹一般迅猛的一击，假如没有在那一瞬间架起剑防御，亚尔汶恐怕要被捅个对穿。真真切切的死亡的从正面袭来，被自己抵挡而去，现在亚尔汶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喝一半。”克奥斯将之前用来治疗学生的那瓶东西扔给了亚尔汶。“剩下的就是奖励。”
实际上快速伸手接住瓶子都让亚尔汶骨折的手感到一阵剧痛。而克奥斯给的瓶子的水晶盖子还塞得很紧，亚尔汶受了一番痛苦才把它拔出。瓶子里的液体在夜幕下呈暗红色，流动时给人一种琥珀般优美的感觉，并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花草芳香。里面就一口的量，亚尔汶喝了半口。
在其他学生见了鬼似的目光下，亚尔汶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身上看不见一道伤口。亚尔汶的伤怎么看都是要休息几个月的重伤，却在半分钟之内全部愈合，这种事情只有等级极高的治疗法师才能做到，而且还要咏唱时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炼金合剂能够做到这种效果。
克奥斯的神秘等级上升了。
“下一个。”面对学员们疑惑的目光，克奥斯只是毫无感情地叫道。
“是我。”这次是杜雷，实际上体格瘦小的他能坚持到最后的确是令克奥斯感到惊讶，这说明他这方面的天赋不低。“首先我要先跟您道歉，之前嘲讽了您，请允许我对您表示敬意。”杜雷说着鞠了个躬。
“没事，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道歉的。”克奥斯耸耸肩，他可不是第一次被小看了。“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杜雷的影子如液体般爬上他的身体，将其覆盖。
这次地穴颚蚁王的攻击是相对缓慢的踢击，要比刚才迅猛的刺击要仁慈得多，但杜雷却飞得比亚尔汶还要远。
在杜雷被地穴颚蚁运回来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杜雷晕了过去，而且多处骨折。
对于克奥斯的传闻增加了。
“下一位。”在扔下半瓶那个奇异的液体给亚尔汶喂杜雷后，克奥斯如无机物般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我来。”弗莱·迪斯特走了上来。“我们是算是第二次见面了，请允许我正式自我介绍，我叫弗莱·迪斯特，想要向您学习剑术。”弗莱说着抽出了魔剑，并往里面注入魔力。
“那我给你换个考验吧。”克奥斯摸了摸下巴。“亚尔汶，和他去旁边对战，魔力输出要比他高一级并且要保持压制，直到他没有魔力。”
“好的。”亚尔汶爽快地答应了，再次抽出了魔剑。
“十分钟内赢了，我就再给你一瓶。”克奥斯随后转向弗莱。“反之，我就答应教你剑术。”
“是。”
“下一位。”克奥斯也不看他俩打斗，直接叫下一个。
“好——”普西芬妮·莱尼站了上前。“请手下留情哦。”普西芬妮挥动法杖，她的身体就被一层蛋壳状的光属性防护罩包裹住了，而且在这之后还用了几分钟，里面才传出“准备好了”的声音。
克奥斯点点头，这才是合格的做法，准备万全再接受挑战，这样能最大限度地减少风险。然而说了会控制在承受能力的极限就会让她受到最高端的痛苦，地穴颚蚁王的前肢一下就穿透足有五层的光属性护盾，普西芬妮也像亚尔汶等人一样，飞了出去。
但由于是女生，克奥斯让地穴颚蚁王算好角度，因此衣服没有损坏。
“您这哪有手下留情啊……”普西芬妮被运过来的时候痛得几乎哭了，殊不知能说出话来已经很不错了。
“最后一个。”克奥斯将瓶子扔给普西芬妮后看着厄里斯。
厄里斯面露惧色，整个人都在发抖。那是当然，在此之前厄里斯都是个小公主，每个人都把她当花一样呵护，哪曾遭受过什么伤害。现在经受过考验的人的伤口数量几乎比出生到现在受委屈的次数都多，这怎么受得了？
不过厄里斯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她是场上除了亚尔汶之外唯一一个坚持到现在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的，不仅是魔法天赋，近战天赋也很了不得。
“不……”厄里斯颤声道，两腿直打颤，她现在想要逃跑，但却迈不开步子。“我做不到，这太可怕了。”厄里斯直接怕得坐在地上哭了出起来。
“这不可怕。”克奥斯不知何时已从上面跳了下来，在厄里斯身旁蹲下。“起码这不会死。”
“这还不可怕吗？”厄里斯哭着问道。
“不可怕，其实可以说，不够可怕。”克奥斯的眼睛望着厄里斯，眼神相当的深邃。。“最可怕的是无助，失去时的无助。”
“那是什么？”
“没有力量保护自己，没有力量保护他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重视的人一个个地逝去。”克奥斯说这话的时候别开了视线，眼睛望着南方。“这就是无助，你能想象到你父亲在你面前死去的时候的感觉吗？那就是无助的感觉，那是绝望的开端。”
“不……那不可能！”厄里斯的眼睛瞪圆了，她应该是想象到了那个场面。“父亲不可能会死！”
“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克奥斯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我现在是你老师，能保护你的安全，可是以后呢？我不可能一直当你的老师，不能一直保护你。我让你们接受考验并给你们奖励是为了让你们学会并加强自己的自保能力，也为了让你们不会遭到那样的苦痛与无助。你能明白吗？”
克奥斯的情感很真挚，言语中看不出一点虚假的痕迹。
“我明白了。”厄里斯抹抹眼泪，站了起来。
“那就开始准备吧。”克奥斯笑着站起身，那是看见上进学生的好老师欣慰的笑。
在经过近五分钟的充足准备后，厄里斯像之前三个人那样飞了出去，她是四个人中飞得最远的。
命运之神不可能犯忘了说这种低级错误。以命运之神的远见，很难想象他会临时加要求。克奥斯还记得上一次接受神启的时候，命运之神也直接只说了句“去击败魔王”，一句话说了七年要做的事情，现在隔天就要加一句话，实在奇怪。
但命运之神实在是难以捉摸。他曾说过不再召唤克奥斯，不还是食言了？因此不能否认确有其事的可能性。
而除了上面的原因，风神问的问题又让这事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风神为何要知道克奥斯从命运之神那里得到了什么？知道这件事有何好处？
难道说风神说谎？那风神是如何知道克奥斯会去精灵之森遗址的？克奥斯记得在自己的人生中，这算是第一次跟风神有了交集，难道风神一直都有在关注克奥斯？还是说风神已经托其他使徒调查过了克奥斯？
又或者是温蒂撒谎？克奥斯摇摇头，排除了这一可能性。尽管只是近距离观察了一会，克奥斯敢肯定温蒂的年龄和魔力都符合学生名册的记录，也没有奇怪的道具带在她的身上，没有神的加护她不可能撑过一小时，她是神使这件事应该可以确定。
克奥斯换了个姿势，用一只手托着下巴。作为命运之神的使徒最麻烦的就在于这一点，就是不知道事情究竟是不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克奥斯遇到的许多人都认为，克奥斯完全不用考虑过多，一切都在命运之神的掌握中。但如果是这样对任何事情都不加思考的话，和提线木偶何异？克奥斯认为一切都应该变得更好，因此做事都是全力以赴，但会遇到这种情况也是在所难免。
所以说神明真的是只会给人增加烦恼。一个命运之神就算了，现在又来个风神。
现在最好的处理办法就只有先关注温蒂的行动了。因为她是唯一能够关注的点，命运之神和风神的动向只有回去才知道。至于精灵之森遗址，克奥斯早已决定要去了，不论谁说都不可能阻拦。
再转回现场，时间来到了一个半小时，所有人已经疲态尽显。随着人数的减少，每个人面对的地穴颚蚁都会不断增加，而还没能学会减少魔力使用幅度的学生到现在魔力势必会枯竭，随后被抓住。
体型壮硕，风格刚猛的布莱恩·迪修是下一个被淘汰的，场上现在只剩下六个人。本来应该会演变成每个人面对五只地穴颚蚁的炼狱般的局面，但所有地穴颚蚁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攻击，这让学生们感到一阵错愕。
“剩下的人没多少了，我觉得你们也练得有点门道了。”克奥斯鼓掌以示表扬。“恭喜你们，直接跳过剩下的半小时，达成了两小时的目标，奖励是这个。”克奥斯拉开外衣，露出里面的衣服，那是一件表面有鳞片覆盖的背心。“我穿着的这个是样本，东西待会再给你们。”
看到那件背心说实话学生们都有点失望，这可比魔晶石要便宜得多。那是一件龙鳞背心，虽然珍贵，但也不是找不到。市面上流通的亚龙麟做的防具可不算少，质量也参差不齐。
“这可是纯种龙的龙鳞和顶级亚龙炼狱龙王的皮做成的。”然而克奥斯的一句补充顿时令这背心变得闪闪发亮了起来。“而且是出自我那朋友的矮人锻造大师之手，绝对的极品。”
克奥斯的第二句话更是让这背心变得价值连城。矮人锻造者有很多，但只有手艺顶尖的才能被称为矮人锻造大师。矮人锻造大师是绝对是大陆的顶尖锻造者，走到哪都受欢迎的职业，其作品绝对是一流的装备，一部分甚至比肩神器。
学生们都咽了口口水，心里在想克奥斯究竟有多少宝物，能送出如此之多的珍宝。
“第三阶段我们也不搞一个小时了，毕竟你们都练习得差不多了，我们来换个爽快点的方式。”实际上是人没得太快了，这让每个人面对的压力都太大了，节奏有点乱。
“你想做什么？”尤卡顿问道，他认为克奥斯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让他过了这一关，不然那贤者级别的魔兽就太好弄了。
“我允许你们使用魔法，每个人只要能扛住一击就好。”克奥斯微笑道，然而学生们则是毛骨悚然。“我会让它攻击的力度控制在你们所能承受的极限，扛得住就过，扛不住我也会给你们治好。”
克奥斯会让地穴颚蚁王攻击到他们濒死，直面死亡的恐惧，这样在面对相似的局面时就会有经验一些。
“克奥斯哥哥。”厄里斯面露惧色地问道。“你说的那个‘它’不会是指你坐着的那个吧？”
“这很明显就是啊！”克奥斯衣服理所应当的表情。“放心，你都坚持到现在了，你能做到的。”
实际上大部分人的体力和魔力消耗基本都到达极限了。看得出来厄里斯杜雷普西芬妮等人平时都没有运动，突然的一个半小时的剧烈运动没吐出来已经很棒了。
“我先把魔晶石给你们吧。”说着克奥斯腰包里拿出五颗颜色各异的魔晶石，分别扔给五个学生。“尤卡顿你算是特例，双足火龙王还不能召唤对吧？我另有给你的考验，你就等其他人做完吧。谁先来？”
“我先来吧。”亚尔汶第一个站出来，魔剑已经出鞘，此刻正闪烁着魔法的光芒。“我准备好……”
亚尔汶还没说完，整个人就直接从原地消失了。只见亚尔汶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弹了一下，又飞了十几米才真正落地，整个人在地上翻滚了不知多少圈才停下来。其他人甚至都没看清地穴颚蚁王是怎么攻击的。
两只地穴颚蚁早已在落点附近待命，不一会就把亚尔汶驮了回来。亚尔汶的状态可谓惨不忍睹，全身到处都有伤口，拿着剑的两手都骨折了，整个人是破破烂烂的。
“还醒着吗？”克奥斯大声问道，他并不担心亚尔汶会死，力度是精心操控着的，绝对不会当场死亡但会非常痛苦，没有强大的意志力是没办法保持清醒的。
亚尔汶颤颤巍巍地把骨折了的手举了起来，表示自己还清醒，他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地穴颚蚁王那一击只有克奥斯和身为承受者的他自己才看清了，那是那锋利的前肢如炮弹一般迅猛的一击，假如没有在那一瞬间架起剑防御，亚尔汶恐怕要被捅个对穿。真真切切的死亡的从正面袭来，被自己抵挡而去，现在亚尔汶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喝一半。”克奥斯将之前用来治疗学生的那瓶东西扔给了亚尔汶。“剩下的就是奖励。”
实际上快速伸手接住瓶子都让亚尔汶骨折的手感到一阵剧痛。而克奥斯给的瓶子的水晶盖子还塞得很紧，亚尔汶受了一番痛苦才把它拔出。瓶子里的液体在夜幕下呈暗红色，流动时给人一种琥珀般优美的感觉，并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花草芳香。里面就一口的量，亚尔汶喝了半口。
在其他学生见了鬼似的目光下，亚尔汶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身上看不见一道伤口。亚尔汶的伤怎么看都是要休息几个月的重伤，却在半分钟之内全部愈合，这种事情只有等级极高的治疗法师才能做到，而且还要咏唱时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炼金合剂能够做到这种效果。
克奥斯的神秘等级上升了。
“下一个。”面对学员们疑惑的目光，克奥斯只是毫无感情地叫道。
“是我。”这次是杜雷，实际上体格瘦小的他能坚持到最后的确是令克奥斯感到惊讶，这说明他这方面的天赋不低。“首先我要先跟您道歉，之前嘲讽了您，请允许我对您表示敬意。”杜雷说着鞠了个躬。
“没事，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道歉的。”克奥斯耸耸肩，他可不是第一次被小看了。“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杜雷的影子如液体般爬上他的身体，将其覆盖。
这次地穴颚蚁王的攻击是相对缓慢的踢击，要比刚才迅猛的刺击要仁慈得多，但杜雷却飞得比亚尔汶还要远。
在杜雷被地穴颚蚁运回来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杜雷晕了过去，而且多处骨折。
对于克奥斯的传闻增加了。
“下一位。”在扔下半瓶那个奇异的液体给亚尔汶喂杜雷后，克奥斯如无机物般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我来。”弗莱·迪斯特走了上来。“我们是算是第二次见面了，请允许我正式自我介绍，我叫弗莱·迪斯特，想要向您学习剑术。”弗莱说着抽出了魔剑，并往里面注入魔力。
“那我给你换个考验吧。”克奥斯摸了摸下巴。“亚尔汶，和他去旁边对战，魔力输出要比他高一级并且要保持压制，直到他没有魔力。”
“好的。”亚尔汶爽快地答应了，再次抽出了魔剑。
“十分钟内赢了，我就再给你一瓶。”克奥斯随后转向弗莱。“反之，我就答应教你剑术。”
“是。”
“下一位。”克奥斯也不看他俩打斗，直接叫下一个。
“好——”普西芬妮·莱尼站了上前。“请手下留情哦。”普西芬妮挥动法杖，她的身体就被一层蛋壳状的光属性防护罩包裹住了，而且在这之后还用了几分钟，里面才传出“准备好了”的声音。
克奥斯点点头，这才是合格的做法，准备万全再接受挑战，这样能最大限度地减少风险。然而说了会控制在承受能力的极限就会让她受到最高端的痛苦，地穴颚蚁王的前肢一下就穿透足有五层的光属性护盾，普西芬妮也像亚尔汶等人一样，飞了出去。
但由于是女生，克奥斯让地穴颚蚁王算好角度，因此衣服没有损坏。
“您这哪有手下留情啊……”普西芬妮被运过来的时候痛得几乎哭了，殊不知能说出话来已经很不错了。
“最后一个。”克奥斯将瓶子扔给普西芬妮后看着厄里斯。
厄里斯面露惧色，整个人都在发抖。那是当然，在此之前厄里斯都是个小公主，每个人都把她当花一样呵护，哪曾遭受过什么伤害。现在经受过考验的人的伤口数量几乎比出生到现在受委屈的次数都多，这怎么受得了？
不过厄里斯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她是场上除了亚尔汶之外唯一一个坚持到现在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的，不仅是魔法天赋，近战天赋也很了不得。
“不……”厄里斯颤声道，两腿直打颤，她现在想要逃跑，但却迈不开步子。“我做不到，这太可怕了。”厄里斯直接怕得坐在地上哭了出起来。
“这不可怕。”克奥斯不知何时已从上面跳了下来，在厄里斯身旁蹲下。“起码这不会死。”
“这还不可怕吗？”厄里斯哭着问道。
“不可怕，其实可以说，不够可怕。”克奥斯的眼睛望着厄里斯，眼神相当的深邃。。“最可怕的是无助，失去时的无助。”
“那是什么？”
“没有力量保护自己，没有力量保护他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重视的人一个个地逝去。”克奥斯说这话的时候别开了视线，眼睛望着南方。“这就是无助，你能想象到你父亲在你面前死去的时候的感觉吗？那就是无助的感觉，那是绝望的开端。”
“不……那不可能！”厄里斯的眼睛瞪圆了，她应该是想象到了那个场面。“父亲不可能会死！”
“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克奥斯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我现在是你老师，能保护你的安全，可是以后呢？我不可能一直当你的老师，不能一直保护你。我让你们接受考验并给你们奖励是为了让你们学会并加强自己的自保能力，也为了让你们不会遭到那样的苦痛与无助。你能明白吗？”
克奥斯的情感很真挚，言语中看不出一点虚假的痕迹。
“我明白了。”厄里斯抹抹眼泪，站了起来。
“那就开始准备吧。”克奥斯笑着站起身，那是看见上进学生的好老师欣慰的笑。
在经过近五分钟的充足准备后，厄里斯像之前三个人那样飞了出去，她是四个人中飞得最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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