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沙漠之王
所有人都觉得奇怪，这个地方为何会有个祭坛。
说是祭坛，但规模是出奇的小，也就一米见方，一米多高。祭坛通体由沙子构成，顶端有一个像是一个四足巨兽的沙雕，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魔兽，只觉得它异常狰狞。魔兽面前有一块深绿色的很瘆人的肉作为祭品，肉已经干瘪了，恐怕是很久都没人来供奉过了。
这个祭坛相当可疑。黑骑士在这里待了很多天了，昨晚只是个特例，除此之外几乎每天都是风沙大作，如此之小的祭坛没有被风沙掩盖这一点就很令人感到可疑。而且靠近一看，那个祭坛构成巨兽的沙雕的沙子是流动的，有沙子流下去，也有沙子上来补充。这很明显就是魔法所为。
“这是什么地方？”黑骑士对那个祭坛感到心忧，她从未听说过沙漠里会出现祭坛。
“这里是门口。”克奥斯说着掏出了一根泛黄的骨头往祭坛走去，骨头从形状看是一颗巨大的牙齿。“我们的带路人的门口。”说着克奥斯举起骨头，就要往祭坛刺去。
“你要做什么？是谁的门口？”黑骑士喊道，她觉得这里很不妙。
“你有没有听说过‘沙暴行者’？”
“是它？”黑骑士不敢相信。“它只是个传说！”
“不，是真的，我以前遇到过。”克奥斯面无表情。
“你们在说什么？”学生们都听得一头雾水，此时尤卡顿出面问道。
“在说这片沙漠的王。”克奥斯轻描淡写地答道。“我记得还有一首专门写它的诗。”
“黄沙之下，黄沙之上。”黑骑士突然念道，但戴着头盔的她声音没有抑扬顿挫，让人听着生出一阵诡异的感觉。“无垠之沙，有王存焉。群沙积聚，开疆拓土。王之功绩，不可胜数。沙之所至，王之所目。沙之安定，王之所眠。风沙之威，王之所行。狂沙漫天，王之震怒。万民朝拜，群兽退散。欲息王怒，唯血肉焉。”
“没想到你背得出来啊？”克奥斯一脸惊讶。“这东西还蛮长的，而且也没什么用。”
“我以前看过。”黑骑士无视了克奥斯。“这是这片地区很久之前就在流传的一首诗，还有一些传说，这些东西都是为了表达一件事，就是这片沙漠有一个王。”
“相传王的身体十分巨大，而且行过之处必有沙暴，”克奥斯接过话茬。“所以就将其称为‘沙暴行者’。”
“但那些都是传说，实际上没人见过它的存在好吗？”黑骑士反驳道。“我再确认一下，你真的见过它？没在说谎？”
“我敢保证。”克奥斯的眼神相当坚定，黑骑士能看出其所言不虚。“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等等！”亚尔汶开口道。“这安全吗？那个叫‘沙暴行者’的魔兽强吗？”
“强不强什么的，一般来说我只有打过才知道，但是它的话我没打过也能猜出个大概。”克奥斯摸着下巴想了想。“如果是在这里的话，大概勇者也奈它不何的样子吧？”
克奥斯一句就让所有人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勇者是异世界来的佼佼者，身负诸神之力，战群魔之力的承载者魔王而胜之，可谓当世之最强。连勇者都奈何不了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在众人恐惧之时，克奥斯趁机一下用牙齿破坏了祭坛。大事不妙的感觉立即感染了所有人。
刚开始还什么都没有发生，这让众人吊起的心稍稍放下来了一点。然而接下来发生得事情让所有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大地开始震动，周围开始刮起旋风，整个盆地都开始了演奏。空气在狂乱，沙子在欢呼，学生们在颤抖，就连狮鹫王子都不得不降落，趴在地上降低风阻。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巨大的恐怖正在缓缓从地底缓缓爬出。
强烈的沙尘暴以克奥斯为中心迅速扩散开去，大有吞噬一切的势头。黑骑士见势不妙，一个箭步挡到学生们的面前，拔剑抵挡，凌厉的剑气将沙尘暴破开一道口子，黑骑士和学生们由此鱼贯而入。
“站好了，还有，”克奥斯仍站在原地，手中的牙齿正逐渐破碎并随风消散。“别跪下。”话说完，克奥斯对着祭坛郑重地行了个王室礼。
此处是沙尘暴的中心，漫天黄沙朝拜之处。现在，这里是方圆百余公里内唯一安宁的地方，王的驾临，当以无言的敬意恭候。
仅有一个头。仅有一个巨大的头颅从沙尘暴中进入此处，其威压就将所有学生都喘不过气来。那是一个犹如黄金打造的巨型三角蛇首，其尺寸恐怕不会低于百米，让人不禁思考其身躯的长度。
与一般蛇暗淡的鳞片不同，它的鳞片是闪闪发亮的，这说明它已经强大到可以舍弃一些不必要的优势以争取更为可怖的威压。威压的作用对于同等级的对手基本没有用处，但对于比自己低等级的对手，效果将会极为明显。
蛇首缓缓垂下，暗金色的竖瞳扫过众人。只是略微感受到了“注视”的重压，现在还能站着的就只剩下几个人，分别是克奥斯、黑骑士和尤卡顿，其他人都因为难以承受那种重担而跪下了，同为魔兽的狮鹫王子更是受到了格外的关注，整个瘫软在地。
连逃跑都做不到。巨蛇本身散发的魔力气息几乎已经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在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力量面前，意志不坚定者只能跪服，任人宰割。黑骑士按剑而立，随时都准备好攻击，但被克奥斯的手势制止了。
“你来了。”巨蛇口吐人言这种事已经不值得惊讶了，毕竟已经有了这个规格的魔力，说出人类的语言这种事感觉也只是小菜一碟。在众人听来，它的声音苍老而悠长，但也充满了王者的威严。“你带着的人不怎么样。”
毫不留情的批判，但跪下的学生完全没法反驳。只要一开口，喉咙就会被什么东西噎住似的，无法呼吸。
“别这么说嘛。”克奥斯倒是在谈笑风生，完全没有受到压力的影响。“您老都活了这么久了，就不知道给年轻人一点机会？”克奥斯油嘴滑舌的，仿佛刚开始的敬重全是装出来的。
“就你滑头。”巨蛇点点头道。“也罢，既然有两个还算可以的小孩，我就给一点吧。”说罢从巨蛇的头上掉落两个闪光物，克奥斯将其稳稳地接住。
“一人才一片啊？”克奥斯似乎很不满意。“你这也太小气了！活了这么大岁数就给这一点？”
众人都在祈求克奥斯闭嘴，生怕他惹恼了巨蛇，一怒之下将所有人都抹杀了。
“你这也太贪心了。”巨蛇地语气中并没有怒气，而是无奈。“一片就够了，多了无用。”
“小气就是小气。”克奥斯说着走到尤卡顿旁边，将东西放到他的手里。那是一片闪闪发光的金色鳞片，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完美的样子。“还不快谢谢……你叫什么来着？哎算了随便谢一下就完事了。”
克奥斯的随意让所有人都如堕冰窟，幸好大蛇宽宏大量，没有追究。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拔河。学生们是绳子中间的铃铛，克奥斯每说一句话，就把学生们往死亡的彼岸拉一下；大蛇每宽宏大量一次，就将学生们往生的苦海方向拉一下。，
“谢……谢！”尤卡顿实际上也只是勉强保持站立罢了，不像怪物般的克奥斯，他除了保持站立之外什么都做不到。他说第一个“谢”字的时候，平衡就被打破，他也因此跪下了。
“接住！”克奥斯将鳞片给黑骑士的时候就随意得多了，直接扔过去的。“那么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你要带着他们一起去？”
“那不然呢？”克奥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你帮我看着他们？”
“我要是你们我就不会跟他进去。”大蛇再次望向了跪下的学生们，可怕的“注视”让学生们陆续趴在了地上。“意志不坚定者看到那些东西没有好处。”
“好啦！别废话了。”克奥斯粗暴地打断大蛇的话，大蛇移开视线，学生们才得以喘息。“你再瞪他们几分钟他们就都死了！”
众人感觉自己就像是趴在沸腾油锅上的绳子上的蚂蚱，而克奥斯就像是把那根绳子当吉他弦弹的熊孩子。纵然有弹出油锅的可能，但终归是惊恐多于希望。
“报酬我会在之后收取。“
说罢，巨蛇退回了沙尘暴中。而与此同时盆地的地震突然剧烈了起来，地面正在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理所应当的下坠。
除了克奥斯和黑骑士之外没人知道自己是怎么降落的。众人只知道自己掉进了无底的深坑，往上看看不到顶端的亮光。现在可谓出于物理意义上的人生最低谷了。然而没有一个人哀叹，周围的一切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虽然此处没有光源，但不知为何四周的一切都清晰可见。遗迹，这个词给人的形象就是断壁残垣，古旧脆弱但充满机遇。而面前的这个遗迹，则完全颠覆了众人的想象。
在地下不知道有多深的地方，居然会有城市存在。雕刻精美的青石地砖，整齐划一的街道，高达数十层的幻想建筑……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没有经历过时间的洗礼一般保存完好，连一点青苔和蘑菇都没长。要不是这里被深埋与地下，又一个人都没有，否则没人能看得出来这里会是一个遗迹。
这里是座文明高度发达的城市，保存完好的城市。单从考古价值来讲，就已经是无价之宝了，都还没提这里面隐藏的财富。
“恭喜你们来到遗迹！”克奥斯明明是带路来的人，却表现得比谁都兴奋。“现在觉得之前忍受的一切都值得吧？现在可以自由去探索了，我可以保证这里没有怪物。需要注意的就只有不要碰明显很奇怪的药剂，不要破坏遗迹，有什么事情就将这个东西的拉环拉开，我就会来找你们。”
克奥斯向每个学生都给了一颗小球，是魔晶石炸弹。这些是用碎掉的魔晶石碎片做成的威力和成本都显著下降的玩具一样的东西，但引发的魔力波动足够让克奥斯感觉到。
然而学生们并没有解散，当新奇感过去之后，他们就想起了刚才的恐怖。那并不是他们现在应该承受的东西，像芙兰卡、厄里斯这样的，已经吐出来了。但一旦承受过这远超极限的恐怖，之后再面对一般的强者之时，就不会受到气势上的影响。
“放轻松”克奥斯开口安慰道。“现在可以在这里放松一下，不要被刚才的气势所压垮了。放宽心态，跪下了也不要紧的。那条蛇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岁，看人自然会十分严格，实际上，比你们人生阅历和实力都多很多的人，在它面前直接被吓死的也不在少数。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被重压所压垮，不然你们就永远不得进步。“
克奥斯说完，尽管有些学生还没缓过神来，他还是赶也似的将学生们都赶了进去。只剩下克奥斯、黑骑士和尤卡顿三人留在原地，还有狮鹫王子。
“你们不去吗？”克奥斯向另外两人问道。
“我想先搞明白这东西有什么用。”尤卡顿拿着蛇鳞，对它的作用感到迷惑。
“我觉得我不应该告诉你，这样对你没有好处。”克奥斯的神情很认真。“但我可以忠告你：这东西有比没有好，不用比用好。将它一直带在身上，不论你是要睡觉还是要洗澡。”
“我明白了，告辞。”克奥斯都这么说了，尤卡顿也不追问，转身匆匆进入了城市。这座城市太大了，这种规模的遗迹要探索的东西太多了。
“那么你呢？”克奥斯又转身问黑骑士。“你不是说要将这里的财产全部充公吗？为什么不立即行动？”
黑骑士的应答令克奥斯出乎意料。
“不了。”黑骑士边说边摘下了头盔，露出令克奥斯魂牵梦绕的容颜。“和我聊聊，怎么样？”
说是祭坛，但规模是出奇的小，也就一米见方，一米多高。祭坛通体由沙子构成，顶端有一个像是一个四足巨兽的沙雕，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魔兽，只觉得它异常狰狞。魔兽面前有一块深绿色的很瘆人的肉作为祭品，肉已经干瘪了，恐怕是很久都没人来供奉过了。
这个祭坛相当可疑。黑骑士在这里待了很多天了，昨晚只是个特例，除此之外几乎每天都是风沙大作，如此之小的祭坛没有被风沙掩盖这一点就很令人感到可疑。而且靠近一看，那个祭坛构成巨兽的沙雕的沙子是流动的，有沙子流下去，也有沙子上来补充。这很明显就是魔法所为。
“这是什么地方？”黑骑士对那个祭坛感到心忧，她从未听说过沙漠里会出现祭坛。
“这里是门口。”克奥斯说着掏出了一根泛黄的骨头往祭坛走去，骨头从形状看是一颗巨大的牙齿。“我们的带路人的门口。”说着克奥斯举起骨头，就要往祭坛刺去。
“你要做什么？是谁的门口？”黑骑士喊道，她觉得这里很不妙。
“你有没有听说过‘沙暴行者’？”
“是它？”黑骑士不敢相信。“它只是个传说！”
“不，是真的，我以前遇到过。”克奥斯面无表情。
“你们在说什么？”学生们都听得一头雾水，此时尤卡顿出面问道。
“在说这片沙漠的王。”克奥斯轻描淡写地答道。“我记得还有一首专门写它的诗。”
“黄沙之下，黄沙之上。”黑骑士突然念道，但戴着头盔的她声音没有抑扬顿挫，让人听着生出一阵诡异的感觉。“无垠之沙，有王存焉。群沙积聚，开疆拓土。王之功绩，不可胜数。沙之所至，王之所目。沙之安定，王之所眠。风沙之威，王之所行。狂沙漫天，王之震怒。万民朝拜，群兽退散。欲息王怒，唯血肉焉。”
“没想到你背得出来啊？”克奥斯一脸惊讶。“这东西还蛮长的，而且也没什么用。”
“我以前看过。”黑骑士无视了克奥斯。“这是这片地区很久之前就在流传的一首诗，还有一些传说，这些东西都是为了表达一件事，就是这片沙漠有一个王。”
“相传王的身体十分巨大，而且行过之处必有沙暴，”克奥斯接过话茬。“所以就将其称为‘沙暴行者’。”
“但那些都是传说，实际上没人见过它的存在好吗？”黑骑士反驳道。“我再确认一下，你真的见过它？没在说谎？”
“我敢保证。”克奥斯的眼神相当坚定，黑骑士能看出其所言不虚。“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等等！”亚尔汶开口道。“这安全吗？那个叫‘沙暴行者’的魔兽强吗？”
“强不强什么的，一般来说我只有打过才知道，但是它的话我没打过也能猜出个大概。”克奥斯摸着下巴想了想。“如果是在这里的话，大概勇者也奈它不何的样子吧？”
克奥斯一句就让所有人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勇者是异世界来的佼佼者，身负诸神之力，战群魔之力的承载者魔王而胜之，可谓当世之最强。连勇者都奈何不了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在众人恐惧之时，克奥斯趁机一下用牙齿破坏了祭坛。大事不妙的感觉立即感染了所有人。
刚开始还什么都没有发生，这让众人吊起的心稍稍放下来了一点。然而接下来发生得事情让所有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大地开始震动，周围开始刮起旋风，整个盆地都开始了演奏。空气在狂乱，沙子在欢呼，学生们在颤抖，就连狮鹫王子都不得不降落，趴在地上降低风阻。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巨大的恐怖正在缓缓从地底缓缓爬出。
强烈的沙尘暴以克奥斯为中心迅速扩散开去，大有吞噬一切的势头。黑骑士见势不妙，一个箭步挡到学生们的面前，拔剑抵挡，凌厉的剑气将沙尘暴破开一道口子，黑骑士和学生们由此鱼贯而入。
“站好了，还有，”克奥斯仍站在原地，手中的牙齿正逐渐破碎并随风消散。“别跪下。”话说完，克奥斯对着祭坛郑重地行了个王室礼。
此处是沙尘暴的中心，漫天黄沙朝拜之处。现在，这里是方圆百余公里内唯一安宁的地方，王的驾临，当以无言的敬意恭候。
仅有一个头。仅有一个巨大的头颅从沙尘暴中进入此处，其威压就将所有学生都喘不过气来。那是一个犹如黄金打造的巨型三角蛇首，其尺寸恐怕不会低于百米，让人不禁思考其身躯的长度。
与一般蛇暗淡的鳞片不同，它的鳞片是闪闪发亮的，这说明它已经强大到可以舍弃一些不必要的优势以争取更为可怖的威压。威压的作用对于同等级的对手基本没有用处，但对于比自己低等级的对手，效果将会极为明显。
蛇首缓缓垂下，暗金色的竖瞳扫过众人。只是略微感受到了“注视”的重压，现在还能站着的就只剩下几个人，分别是克奥斯、黑骑士和尤卡顿，其他人都因为难以承受那种重担而跪下了，同为魔兽的狮鹫王子更是受到了格外的关注，整个瘫软在地。
连逃跑都做不到。巨蛇本身散发的魔力气息几乎已经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在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力量面前，意志不坚定者只能跪服，任人宰割。黑骑士按剑而立，随时都准备好攻击，但被克奥斯的手势制止了。
“你来了。”巨蛇口吐人言这种事已经不值得惊讶了，毕竟已经有了这个规格的魔力，说出人类的语言这种事感觉也只是小菜一碟。在众人听来，它的声音苍老而悠长，但也充满了王者的威严。“你带着的人不怎么样。”
毫不留情的批判，但跪下的学生完全没法反驳。只要一开口，喉咙就会被什么东西噎住似的，无法呼吸。
“别这么说嘛。”克奥斯倒是在谈笑风生，完全没有受到压力的影响。“您老都活了这么久了，就不知道给年轻人一点机会？”克奥斯油嘴滑舌的，仿佛刚开始的敬重全是装出来的。
“就你滑头。”巨蛇点点头道。“也罢，既然有两个还算可以的小孩，我就给一点吧。”说罢从巨蛇的头上掉落两个闪光物，克奥斯将其稳稳地接住。
“一人才一片啊？”克奥斯似乎很不满意。“你这也太小气了！活了这么大岁数就给这一点？”
众人都在祈求克奥斯闭嘴，生怕他惹恼了巨蛇，一怒之下将所有人都抹杀了。
“你这也太贪心了。”巨蛇地语气中并没有怒气，而是无奈。“一片就够了，多了无用。”
“小气就是小气。”克奥斯说着走到尤卡顿旁边，将东西放到他的手里。那是一片闪闪发光的金色鳞片，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完美的样子。“还不快谢谢……你叫什么来着？哎算了随便谢一下就完事了。”
克奥斯的随意让所有人都如堕冰窟，幸好大蛇宽宏大量，没有追究。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拔河。学生们是绳子中间的铃铛，克奥斯每说一句话，就把学生们往死亡的彼岸拉一下；大蛇每宽宏大量一次，就将学生们往生的苦海方向拉一下。，
“谢……谢！”尤卡顿实际上也只是勉强保持站立罢了，不像怪物般的克奥斯，他除了保持站立之外什么都做不到。他说第一个“谢”字的时候，平衡就被打破，他也因此跪下了。
“接住！”克奥斯将鳞片给黑骑士的时候就随意得多了，直接扔过去的。“那么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你要带着他们一起去？”
“那不然呢？”克奥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你帮我看着他们？”
“我要是你们我就不会跟他进去。”大蛇再次望向了跪下的学生们，可怕的“注视”让学生们陆续趴在了地上。“意志不坚定者看到那些东西没有好处。”
“好啦！别废话了。”克奥斯粗暴地打断大蛇的话，大蛇移开视线，学生们才得以喘息。“你再瞪他们几分钟他们就都死了！”
众人感觉自己就像是趴在沸腾油锅上的绳子上的蚂蚱，而克奥斯就像是把那根绳子当吉他弦弹的熊孩子。纵然有弹出油锅的可能，但终归是惊恐多于希望。
“报酬我会在之后收取。“
说罢，巨蛇退回了沙尘暴中。而与此同时盆地的地震突然剧烈了起来，地面正在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理所应当的下坠。
除了克奥斯和黑骑士之外没人知道自己是怎么降落的。众人只知道自己掉进了无底的深坑，往上看看不到顶端的亮光。现在可谓出于物理意义上的人生最低谷了。然而没有一个人哀叹，周围的一切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虽然此处没有光源，但不知为何四周的一切都清晰可见。遗迹，这个词给人的形象就是断壁残垣，古旧脆弱但充满机遇。而面前的这个遗迹，则完全颠覆了众人的想象。
在地下不知道有多深的地方，居然会有城市存在。雕刻精美的青石地砖，整齐划一的街道，高达数十层的幻想建筑……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没有经历过时间的洗礼一般保存完好，连一点青苔和蘑菇都没长。要不是这里被深埋与地下，又一个人都没有，否则没人能看得出来这里会是一个遗迹。
这里是座文明高度发达的城市，保存完好的城市。单从考古价值来讲，就已经是无价之宝了，都还没提这里面隐藏的财富。
“恭喜你们来到遗迹！”克奥斯明明是带路来的人，却表现得比谁都兴奋。“现在觉得之前忍受的一切都值得吧？现在可以自由去探索了，我可以保证这里没有怪物。需要注意的就只有不要碰明显很奇怪的药剂，不要破坏遗迹，有什么事情就将这个东西的拉环拉开，我就会来找你们。”
克奥斯向每个学生都给了一颗小球，是魔晶石炸弹。这些是用碎掉的魔晶石碎片做成的威力和成本都显著下降的玩具一样的东西，但引发的魔力波动足够让克奥斯感觉到。
然而学生们并没有解散，当新奇感过去之后，他们就想起了刚才的恐怖。那并不是他们现在应该承受的东西，像芙兰卡、厄里斯这样的，已经吐出来了。但一旦承受过这远超极限的恐怖，之后再面对一般的强者之时，就不会受到气势上的影响。
“放轻松”克奥斯开口安慰道。“现在可以在这里放松一下，不要被刚才的气势所压垮了。放宽心态，跪下了也不要紧的。那条蛇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岁，看人自然会十分严格，实际上，比你们人生阅历和实力都多很多的人，在它面前直接被吓死的也不在少数。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被重压所压垮，不然你们就永远不得进步。“
克奥斯说完，尽管有些学生还没缓过神来，他还是赶也似的将学生们都赶了进去。只剩下克奥斯、黑骑士和尤卡顿三人留在原地，还有狮鹫王子。
“你们不去吗？”克奥斯向另外两人问道。
“我想先搞明白这东西有什么用。”尤卡顿拿着蛇鳞，对它的作用感到迷惑。
“我觉得我不应该告诉你，这样对你没有好处。”克奥斯的神情很认真。“但我可以忠告你：这东西有比没有好，不用比用好。将它一直带在身上，不论你是要睡觉还是要洗澡。”
“我明白了，告辞。”克奥斯都这么说了，尤卡顿也不追问，转身匆匆进入了城市。这座城市太大了，这种规模的遗迹要探索的东西太多了。
“那么你呢？”克奥斯又转身问黑骑士。“你不是说要将这里的财产全部充公吗？为什么不立即行动？”
黑骑士的应答令克奥斯出乎意料。
“不了。”黑骑士边说边摘下了头盔，露出令克奥斯魂牵梦绕的容颜。“和我聊聊，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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