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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飞跃断崖

    牧长生和潇玥把气氛带的很好,白天的抑郁一扫而空,饭桌上牧生也曾提出要回去的事儿,只是被牧长生和潇玥明确拒绝了。

    按照牧长生和潇玥的说法,牧生最好不要回去了,最终牧生好说歹说,他们二人才同意牧生三人回去,不过还得住几天。

    来的时候是坐马车来的,回去时牧生本打算走着回去,但牧长生坚决不愿意,若牧生是一个人也就罢了,还带着两个小姑娘,一定要用马车送回去。

    考虑到牧紫苼和牧小花,牧生也就没有执着,临行之前,特意特意让黄伯买了一大桶煤油,这够寻常人家用几年的了,一下子要了这么多,黄伯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多想。

    只有牧生心里清楚,要这么多煤的目的,若来黄石镇之前牧生对此还有些犹豫,但听到刘老对牧紫苼的诊断后,牧生便下定了决心。

    既然命运不给活路,那便自己搏一个出路,即便希望渺茫,也比坐以待毙的强。

    在几人回到牧云村时,看到不少村民正在围着村庄布置陷阱,因为经常有野兽进村,牧云村的外围本就布满了陷阱,而今年情况异常,村民此刻正在扩建这些陷阱,以备不时之需。

    牧生让送行的马车返回,同村民打完招呼,便带着牧紫苼和牧小花往家走。

    只是突然一道黑影朝牧紫苼飞去,牧生一惊,便要阻拦,但当看清黑影后,才放心下来。

    “原来是小七,这都半个月了竟然没有飞走,看来是真将这里当家了。”对于小七亲昵牧紫苼的行为,牧生虽然羡慕,但也只能暗自抓狂。

    在黄石镇前前后后待了将近半个月,此时院中的老槐树已长出嫩叶,看情况再过一段时间真的能够吃上槐花了。

    牧生上前查看了一下槐树体内的生机,较年前壮大了很多,死气也自行减少了很多,这棵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老槐树,终于不用再依靠牧生注入的生机,而是真的活过来了。

    “还是家里待着舒服。”安置好牧紫苼二人,牧生伸了个懒腰,坐到老槐树下发呆。

    现在已是四月上旬,春风正好,因为刘老的诊断结果,让牧生决定冒险飞跃断崖,在家中休息一天后,便开始做准备。

    未放煤油和绳索的大号红灯其实是很轻的,一个人就可以搬得动,因为上次吸收巨狼独特的‘暖流’,使得牧生的臂力增加了不少,所以在没有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一个人便在后山将一切准备工作准备好。

    因为村长经常在后山晒太阳,不太可能瞒得住他,此行也确实需要别人帮忙,万一有个意外,也能多一份生机。

    “小安,你这几天捣鼓的都是些什么啊,怎么还拿到这了。”看到牧生拿过来的大号红灯,村长忍不住好奇道。

    “这是一个大号的红灯,等把煤油放进去点燃后,就能飞起来,顺着春风我便能到达悬崖对面,让我看看神仙到底长个什么样子的。”牧生此时也是豪气万丈,多少辈人都没能实现的愿望,在牧生的手里今天就要实现了。

    牧生是骄傲了,可这计划着实把村长给吓着了。

    “胡闹,悬崖那么深,万一出点什么问题,那会没命的。”村长呵斥道。

    “村长爷爷放心,我都计划好了,我这里有绳索,飞之前我会将一端系在悬崖这边,另一端系在红灯和我身上,即便出现问题,我也能安全回来。”牧生知道村长不会同意,便耐心解释道。

    “不行不行,这肯定不行,太危险了,就为了看个神仙,小命都不要了吗,有没有还两说,就算有,用小命去赌也太不划算了,赶紧回家,老实待着去。”村长果断拒绝道。

    关于后山的悬崖,村里的后辈平时都不让来的,唯恐出点什么意外,今天牧生可把他给吓着了。

    “您不是说神仙都有仙丹的吗,前几天我去黄石镇了,那里的大夫说笙儿的病治不了,如果这里真有神仙,我就求他给笙儿治病。”牧生压抑住内心的无助,平静地说道。

    “黄石镇的大夫也没有办法吗。”村长微微皱眉。

    “不过还是不行,你若是有点什么事儿,谁照顾笙儿。”不说牧紫苼还好,说了村长拦的更紧了。

    “对不起村长爷爷,我今天是一定要去的,就算今天不去,以后也一定会去的,您知道,您是拦不住我的,为了不让笙儿担心,我会快去快回。”牧生倔强地说道。

    “一个一声不吭就走了,一个要为无所谓的神仙,就要过不知道多深的悬崖,你们一个一个,怎么就那么倔呢,好好待着不好吗。”村长最后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的。

    “不能给笙儿治病,不能让她免了病痛的折磨,不能让她看日出日落,不能让她像正常孩子一样活着,我的存在就没有意义,死了又怎样。”牧生回答道。

    虽然牧生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村长知道,劝不住了,就像四年前,牧生执意带着六岁的牧紫苼回到老宅时一样,依旧那么倔强,倔强的让人心疼,倔强的让人不知所措。

    村长没有再说话,牧生在独自系好麻绳后,将煤油一分为二,点燃了其中的一份,随着煤油的灼烧,热气升腾,红灯渐渐离地。

    一切都在计划中,春风一点一点将牧生送到悬崖对岸,方向偏离了,就拉住绳索,让风吹到原来的方向,飞高、飞低了就控制煤油灼烧程度,使之与之前探索的洞口始终在同一水平线上。

    红灯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悬崖,牧生忍住不往下看,这道存在了千百年的悬崖,隔断了两岸的来往,不过在今天有一个十三岁少年,要飞跃这断崖了。

    在极度紧张中,过了小半个时辰,牧生终于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对岸,直到抓到了那颗歪脖子松,才稍稍放松。

    牧生飞跃断崖的过程中,悬崖对面的村长,不知不觉间已将指甲握进肉里而不知足,在牧生到达对面的瞬间,也终于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了一丝期待。

    松树旁边是一道很急的瀑布,牧生将腰间的麻绳连同红灯一起系到歪脖子松上,熄灭煤油密封存好,并重新拿出一段麻绳,一端系在松树上,一端系在自己腰间,心中默念老天保佑,一咬牙一闭眼,便纵身一跃,如果瀑布后面没有山洞,免不了要撞个大包,但要是有,就能进去了。

    纵跃的瞬间,并没有想象中撞到瀑布后面的石壁,也没有顺利进入山洞,而是撞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

    牧生睁开眼后看呆了,只见自己脚下有着一块突出的石头,而自己摸到的东西,看起来也是一块石头,但却软绵绵的。

    牧生再次闭上眼,确定自己摸的不是石头,而且还能察觉到一股不同于生机、死气,有点类似于巨狼体内那股暖流的东西,但又不那么狂暴,像流水一样绵延不绝。

    牧生尝试推了推眼前的“石头”,只是用劲儿越大,反弹也就越大,牧生心里顿时疑惑不解,小七之前明明进去过,可是自己怎么进不去呢?

    “里面有神仙吗,小子牧生,冒昧打扰,求神仙赐仙丹救救我妹妹。”牧生在山洞前喊道。

    只是喊了几遍后,一直没有动静,牧生猜测里面并没有人,心里不禁失望。

    进又进不去,喊又没人理,徘徊了一会儿后,牧生便想着要不要离开,只是就这么走了,牧生心里有点不甘。

    在纠结中,牧生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就像之前吸收植物生机时那样,牧生尝试着将“石头”里的水流般的东西慢慢纳入自己。

    随着牧生的牵引,那如流水的东西果然慢慢进入牧生体内,并随着牧生的牵引,在牧生体内越积越多。

    不像牵引植物生机那样,这次牵引的速度很慢,而且在进入牧生身体后,便被身体吸收,虽然不像接触巨狼时那么乱窜,但在连续吸收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后,牧生的身体也达到极限,让牧生很是难受。

    只是牧生能明显感觉到,眼前石头中如流水的东西越来越少,于是便咬牙坚持。

    此时牧生便如一个膨胀的气球,似乎随时都面临着崩溃,就在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只听“噗”的一声,在左臂某个地方,如先前吸收巨狼体内的暖流时一样,一条晶莹透明的枷锁断裂了。

    随着枷锁的断裂,牧生体内的乱流统统流向左臂,随之而来的便是巨大的饥饿感,但随着吸收“水流”,这种饥饿感渐渐消失,而换来的是左臂力量的增加。

    上次右臂力量的增加是在昏迷时进行的,以至于牧生自己都糊里糊涂的,但左臂力量的增加牧生能清楚的感觉到。

    相同的饥饿感,虽然差别有点大,但同样都是类似于流水般的东西,以及体内的异响,使得牧生不得不联想到暖流对自身的作用。

    “人的身体里原本好像有很多类似于枷锁的东西,暖流的作用是让自己感受到枷锁,然后挣断它,而挣断之后,就像久悍的荒漠,突然间开始疯狂的开始吸收雨露,才会产生巨大的饥饿感。

    而当雨露滋养过后,土地变得肥沃,人的身体在吸收暖流后,力气也在变大。”牧生暗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