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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生辰㈡

    她是谁?得由子规送的冰雕说起,子规不是平白无故送的,而是那一日……

    子规站在桥上看着由于春天的风拂过湖面而荡起的涟漪,她很喜欢。

    她想她得去东宫了,她看了袖子里的东西还在,踏着轻轻的步伐走在再熟悉不过的路以及闭着眼睛也能到达的目的地。

    可这次不如以往了,她一进东宫就看到好几个宫女,正爬在地上找着什么,宫女们一见她,行了礼后又慌慌张张的继续在草坪、墙角摸索。

    子规问了其中一个宫女,她说:“奴婢们不知道哪个粗心的把太子殿下钟爱的木娃娃给弄不见了。”

    里面传来碰撞声,子规还没进去,几个宫女又跑了出来,淮孟的声音也跟着传入子规的耳朵里“找!找!找不到的话谁也别来见本王!”还伴随这瓷器碎了的声音。

    子规看着满地的碎片,东倒西歪的桌椅,她迈着如常的步伐,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她停住了。

    看到淮孟靠着床榻坐在地上,他的头发被蓬松散乱堆在身后,但鬓边的头发像是识主人情绪似的,不安分的遮住淮孟的面容。

    子规把地毯拖到一边,而后放了把椅子,扶起淮孟绕过碎片令他坐在椅子上,她拿了梳子和簪子还有纶巾(即青色丝带),当子规在帮他梳头发,扎好发髻后,淮孟开口说话了,可他只是重复道。

    “木娃娃不见了,它不见了,”“木娃娃不见了,它不见了。”

    子规也见过那个木娃娃,一个跳舞的小女孩,高高瘦瘦的,没有刻出长相。

    子规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所以此刻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盼望着宫女快点找到,好在宫女真的找着了。

    宫女跑着进来的,她灵敏的绕过碎片,脏兮兮的举起那个小娃娃,子规都嫌弃了,可是淮孟却想夺过这娃娃,子规阻止了,她对淮孟说:“让她们拿去清洗清洗,可好?”

    淮孟点了点头,待宫女再次呈现时,淮孟却说这不是原先的那个。

    他大声地说:“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来戏弄本王。”

    从内到外的宫女都跪了下来,发着抖说:“奴婢不敢。”

    子规看着本谦谦君子的淮孟变得如此暴戾,她内心也吓到了,难怪人言道:伴君如伴虎。

    她表面还是泰然自若的说:“太子,您也折腾了一日了,现在天色也晚了,您先用膳,这事我来处理,可好?”

    淮孟这时也觉得自己今日在子规面前失态了,他满是内疚的眼神看向子规后点点了头,宫女立即把里里外外收拾妥当,待淮孟就寝后,子规一一询问。

    她才知道原来淮孟早在几日前,便说这娃娃不是他原先的娃娃,而朱嬷嬷也只告诉了一半原因,每每临近生辰,太子都会这么念叨,只是他并没有发过脾气。

    朱嬷嬷是从太子出生到现在的老嬷嬷了,太子的事他没有不清楚的,她也告诉了子规关于这个娃娃的前身以及来源。

    这个娃娃是从“雪中崖”制作的,运到飞临国不久便融化了,但制作的工匠很有心思,在里面雕了一个木制的,这样在欣赏完冰雕后又可将其保存下来,而不仅仅只是昙花一现。

    可嬷嬷不告诉娃娃谁所赠,只说太子殿下的一个故人,子规向来不爱打探别人的私事,见嬷嬷不说她也不问。

    “雪中崖”传闻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地方,崖上常年冰天雪地,崖下却四季如春,崖山还住着一个传奇的老翁,谁也没有见过,但他所制的冰雕却远近闻名,可只送有缘人,若非见到过那木制的娃娃,子规一直把这当成传说。

    但子规内心还是比较倾向有心人借鉴了这个传说而已。

    嬷嬷还给子规出了一个主意:让子规到那“雪中崖”去探究竟,嬷嬷给她描述了大概位置,她说听太子提起过,错不了。

    这的确引起了子规的冒险精神,又或者她也想去见识见识这冰雕究竟有何乾坤,令淮孟如此失魂落魄。

    我的子规啊!是送赠之人啊!哪里关这冰雕娃娃之事。

    可子规已经被淮孟这反常的举动所迷惑,她想要弄清楚。

    于是,子规跟淮孟说:给她些时间,她会在他生辰前,给他一个他心里的木娃娃。

    淮孟居然也答应了。

    就这样,子规一人一马凭借朱嬷嬷的记忆画下粗略的舆图,她就这么踏上了寻找“雪中崖”的路。

    子规不是一个适合远方的人,可她却是一个热爱陌生地方的人,她骑着马寻寻觅觅。

    最后她历经千辛万苦还是找来了冰雕,可当她拿着进宫,把它放在院子里时,太阳的确很大,可子规已经做好了准备,它又怎么会融化呢?可栀生又为什么说它融化呢?是人为还是自然呢?

    而“雪中涯”是否真的存在?

    这些现在不提,先埋下伏笔,后面会一一揭晓。

    不管怎么样,淮孟在见到那个木娃娃时他是接受的,这对周围的人来说便足矣。

    子规不再想那位少女,她在查关于茶具的相关典籍。

    然也直到快亥时还站在“叶府”的门前,后来,他饿了,困了就回蔚府了,他一直在等翁漠,接连几日,都未曾看到有人进出,他不仅觉得悬乎起来。

    此时叶太师正在书院讲课,而他正在听课,他好像想明白了,他要听课,叶太师要讲课,正好一起了嘛。

    我们要不要提醒然也,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有偏门?

    散堂后,比然也先走的是淮孟,子规看了眼他匆忙的背影,便继续做功课了,可欣去问她要不要去集市。

    子规表示很诧异,她问:“你不是得去学琴吗?”

    可欣玩弄着她耳后垂下的几缕青丝,在她的食指上卷了又松,松了又卷,看来这也是有烦恼在身的人。

    可欣也直接道:“我有心事。”

    子规把书合上,说了句:“那我就暂舍书陪好友了。”

    栀生耳朵不知道该夸还是该贬,这么吵吵闹闹的书院也听到她俩的谈话,但他扯着嗓子在另一处问:“什么什么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