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疯了
不完成任务和死了没有区别？
早死晚死都一样？
理查德眯了眯眼睛，脸色不再像之前一样阴沉，而是面无表情。
但托尼知道，这才是他生活了十年多的弟弟生气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我能帮什么忙？”托尼那玩世不恭的脸上多出了一丝严肃，关切的问道。
理查德摇了摇头，黑色碎发下的俊俏脸庞喜怒不明，只是淡淡的盯着手里的末世之书。
这玩意一打开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了上来，要想解除肯定没那么简单，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人担心？
“没什么要紧的事，只不过过去的我给自己留了个惊喜罢了。”他若无其事的说道。
“什么惊喜让你这么生气？”托尼听闻理查德不愿意说，也就不再强求，随手把价值几万的古典酒杯扔给理查德，就用八二年的拉菲给两人的杯子满上像牛饮一样一口把一滴千金的酒液喝完。
完了，还畅快的打了个饱嗝。
这八二年的拉菲可是不便宜，要是换了理查德之前三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买一瓶的，哪舍得像托尼这么个含着金钥匙的富贵公子哥一样挥霍。
甚至于看到托尼糟蹋东西，都有种心里在滴血的感觉，恨不得把这糟蹋东西的家伙撒身上的酒液给收集起来。
尽管他本人现在也是拥有几十个小目标的人，但想从这小市民思想里出来，故计还得花不少功夫。
打了个八二年的饱嗝，托尼姿态慵懒的躺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享受着阔别几个月的舒适质感。
想起来什么似的，他闭着眼睛随便喊了一声：
“贾维斯，播放音乐，老样子。还有，帮我召集场新闻发布会。”
“OK，先生。请问发布会要在什么时候举行？”
“嗯……两个小时后，我睡完午觉起来。”
说完，托尼就不再有动作，像是睡着了一样。
发布会说开就开，没有半点预热，没有半点宣传，通常的大公司都不敢这么作死。可托尼却可以如此任性，因为即便是这样发布会也一定会座无虚席。
这就是斯塔克企业的底气！也是他这个天才自傲的资本！
那些记者哪怕还在午睡，也一定会想像闻到腥味的鲨鱼一样赶来，顶多就骂两句斯塔克的不当人子，但该到场绝对不会缺席。
听到这里，慢慢细品红酒醇香的理查德突然插了一句。
“你召开发布会干什么？”
其实根据剧情的先知先觉，理查德早就知道经历过绑架的托尼对于制造武器的深恶痛绝，因此想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关闭斯塔克企业的武器部门。
万年的军火老大哥不干军火了，简直和天底下的人都放弃FUCK和艹这两个词语一样离谱。
汉默工业看到简直要笑开了花。
果不其然，托尼在听到他的疑问后迟疑了两秒，随后说道：
“我准备关了武器厂子。”
语气轻松的好像就是在讨论晚上吃啥一样，丝毫不像是个能决定数十万人命运的决定。
“这是个疯狂的点子。”理查德点评道。
“果然，你也觉得我疯了？”托尼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刚开始有这个想法，谁都不敢告诉，因为所有人都会肯定的骂我是个疯子，就连波次也不例外。”
“其实我也觉得我疯了，真的，早在被绑架的时候就疯了，疯的很彻底。”
“至于什么时候疯的，我也不太清楚。是在发现自己的武器被卖给恐怖分子屠杀无辜群众的时候？还是被斯塔克企业的导弹炸翻天的时候？”
“瞧。”他敲了敲胸口，开玩笑似的说道：“现在那枚导弹的一部分还和我血乳交融，不分彼此呢。”
“其实吧，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当我被导弹炸翻天，撕开胸口的衣服，发现连防弹衣都被打穿了，只能躺在地上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死了。”
“我躺在地上，旁边就是充满硝烟的战场。抬头看一眼天空，我感觉死神即将来临。于是就开始后悔了。”
他说着，坐起身来，眼角里满是血丝。
“我醒过来，发现没死成，地狱没要我。”
“然后呢，我就想到了其他人，其他因我而死的人。”
“我体会过他们的绝望。”
他指着自己眼睛里的血丝说道：
“回来之后，我就没睡过一次好觉。每次梦里都是我又躺在那片荒地上，周围满是因我的武器而死的人。”
“他们什么也没做，就是盯着我。”
“然后，我就被吓醒了。”
原先托尼还在花天酒地时，耳里听到的，是觥筹交错，是刺耳的音乐，眼里看见的，是莺莺燕燕的美人，是赌场上花花绿绿的筹码。
可在阿富汗，他看见了地狱，目睹过人们像麦子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下，也看过原本一起悠闲谈话的三位士兵在一分钟内相继离世。
对于自我的厌恶感和极度的不安感刺激着他骄傲外表下，那颗敏感的心，让他的精神时刻紧绷着。
“托尼，我并没有说我不支持你。”理查德轻轻的说道：“相反，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与品格。”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了那些远在天边、跟自己毫无关联的灾民们付出代价的，更遑论是冒着股市大跌的风险，亲手砸掉自己饭碗壮举。”
“换做是我的话，我做不到。”
托尼听完，嘴角不免翘起一丝笑容，压下之后又慵懒的躺回了沙发上，闭着眼睛说道：
“我等着你的但是。”
“你的行为太过鲁莽了，不会有股东赞成你的决议，你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会被他们踢出去的。”
“所以我没有和他们商量，趁自己还有话语权的时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况且，我岂会怕那些老不死？”
托尼陷在沙发里，喝了口酒。
“那些在棺材里腐朽的老东西，腆着张老脸向我讨钱，借着我转的盆满钵满我不在意。但当我想要做事的时候，给他们十个胆子来动我，看他们敢不敢！”
这也确实是托尼的风格，要知道他甚至顶着军方和国家的力量，在法庭上掰扯也没有把钢铁战衣的技术交出去，几个腐朽的老头岂能成为他的阻碍？
但理查德还是摇了摇头，说了一句。
“你没有考虑奥巴代亚。”
没有等托尼去细想这句话背后令人发寒深意，他紧接着又说到。
“即便这不成问题，你有想过这会引起的经济动荡和斯塔克企业因此而失业的员工吗？”
“你关掉武器部门，世上的灾民不会减少，最多那些恐怖分子用的是别的次一品的武器罢了。”
“根本的问题没有解决，你关掉一个斯塔克又有什么用？”
作为军商两界庞然大物的斯塔克企业，平日里稍微动弹一下都能引起世人的注目，更别提砸掉自己饭碗这样的大事了。
这样带来的影响，绝对会在整个社会掀起轩然大波！
托尼眉头一下拧成疙瘩，沉默了良久，然后才用一种近乎呢喃的语气说道：
“可我不想再造武器，你知道么，自从回来，我每次想到工厂里不断被运往世界各地的军火，我这里就和刀搅一样的痛。”
他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里的方舟反应堆维持着磁力，阻止那些致命的弹片进入他的心脏。
早死晚死都一样？
理查德眯了眯眼睛，脸色不再像之前一样阴沉，而是面无表情。
但托尼知道，这才是他生活了十年多的弟弟生气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我能帮什么忙？”托尼那玩世不恭的脸上多出了一丝严肃，关切的问道。
理查德摇了摇头，黑色碎发下的俊俏脸庞喜怒不明，只是淡淡的盯着手里的末世之书。
这玩意一打开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了上来，要想解除肯定没那么简单，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人担心？
“没什么要紧的事，只不过过去的我给自己留了个惊喜罢了。”他若无其事的说道。
“什么惊喜让你这么生气？”托尼听闻理查德不愿意说，也就不再强求，随手把价值几万的古典酒杯扔给理查德，就用八二年的拉菲给两人的杯子满上像牛饮一样一口把一滴千金的酒液喝完。
完了，还畅快的打了个饱嗝。
这八二年的拉菲可是不便宜，要是换了理查德之前三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买一瓶的，哪舍得像托尼这么个含着金钥匙的富贵公子哥一样挥霍。
甚至于看到托尼糟蹋东西，都有种心里在滴血的感觉，恨不得把这糟蹋东西的家伙撒身上的酒液给收集起来。
尽管他本人现在也是拥有几十个小目标的人，但想从这小市民思想里出来，故计还得花不少功夫。
打了个八二年的饱嗝，托尼姿态慵懒的躺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享受着阔别几个月的舒适质感。
想起来什么似的，他闭着眼睛随便喊了一声：
“贾维斯，播放音乐，老样子。还有，帮我召集场新闻发布会。”
“OK，先生。请问发布会要在什么时候举行？”
“嗯……两个小时后，我睡完午觉起来。”
说完，托尼就不再有动作，像是睡着了一样。
发布会说开就开，没有半点预热，没有半点宣传，通常的大公司都不敢这么作死。可托尼却可以如此任性，因为即便是这样发布会也一定会座无虚席。
这就是斯塔克企业的底气！也是他这个天才自傲的资本！
那些记者哪怕还在午睡，也一定会想像闻到腥味的鲨鱼一样赶来，顶多就骂两句斯塔克的不当人子，但该到场绝对不会缺席。
听到这里，慢慢细品红酒醇香的理查德突然插了一句。
“你召开发布会干什么？”
其实根据剧情的先知先觉，理查德早就知道经历过绑架的托尼对于制造武器的深恶痛绝，因此想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关闭斯塔克企业的武器部门。
万年的军火老大哥不干军火了，简直和天底下的人都放弃FUCK和艹这两个词语一样离谱。
汉默工业看到简直要笑开了花。
果不其然，托尼在听到他的疑问后迟疑了两秒，随后说道：
“我准备关了武器厂子。”
语气轻松的好像就是在讨论晚上吃啥一样，丝毫不像是个能决定数十万人命运的决定。
“这是个疯狂的点子。”理查德点评道。
“果然，你也觉得我疯了？”托尼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刚开始有这个想法，谁都不敢告诉，因为所有人都会肯定的骂我是个疯子，就连波次也不例外。”
“其实我也觉得我疯了，真的，早在被绑架的时候就疯了，疯的很彻底。”
“至于什么时候疯的，我也不太清楚。是在发现自己的武器被卖给恐怖分子屠杀无辜群众的时候？还是被斯塔克企业的导弹炸翻天的时候？”
“瞧。”他敲了敲胸口，开玩笑似的说道：“现在那枚导弹的一部分还和我血乳交融，不分彼此呢。”
“其实吧，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当我被导弹炸翻天，撕开胸口的衣服，发现连防弹衣都被打穿了，只能躺在地上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死了。”
“我躺在地上，旁边就是充满硝烟的战场。抬头看一眼天空，我感觉死神即将来临。于是就开始后悔了。”
他说着，坐起身来，眼角里满是血丝。
“我醒过来，发现没死成，地狱没要我。”
“然后呢，我就想到了其他人，其他因我而死的人。”
“我体会过他们的绝望。”
他指着自己眼睛里的血丝说道：
“回来之后，我就没睡过一次好觉。每次梦里都是我又躺在那片荒地上，周围满是因我的武器而死的人。”
“他们什么也没做，就是盯着我。”
“然后，我就被吓醒了。”
原先托尼还在花天酒地时，耳里听到的，是觥筹交错，是刺耳的音乐，眼里看见的，是莺莺燕燕的美人，是赌场上花花绿绿的筹码。
可在阿富汗，他看见了地狱，目睹过人们像麦子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下，也看过原本一起悠闲谈话的三位士兵在一分钟内相继离世。
对于自我的厌恶感和极度的不安感刺激着他骄傲外表下，那颗敏感的心，让他的精神时刻紧绷着。
“托尼，我并没有说我不支持你。”理查德轻轻的说道：“相反，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与品格。”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了那些远在天边、跟自己毫无关联的灾民们付出代价的，更遑论是冒着股市大跌的风险，亲手砸掉自己饭碗壮举。”
“换做是我的话，我做不到。”
托尼听完，嘴角不免翘起一丝笑容，压下之后又慵懒的躺回了沙发上，闭着眼睛说道：
“我等着你的但是。”
“你的行为太过鲁莽了，不会有股东赞成你的决议，你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会被他们踢出去的。”
“所以我没有和他们商量，趁自己还有话语权的时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况且，我岂会怕那些老不死？”
托尼陷在沙发里，喝了口酒。
“那些在棺材里腐朽的老东西，腆着张老脸向我讨钱，借着我转的盆满钵满我不在意。但当我想要做事的时候，给他们十个胆子来动我，看他们敢不敢！”
这也确实是托尼的风格，要知道他甚至顶着军方和国家的力量，在法庭上掰扯也没有把钢铁战衣的技术交出去，几个腐朽的老头岂能成为他的阻碍？
但理查德还是摇了摇头，说了一句。
“你没有考虑奥巴代亚。”
没有等托尼去细想这句话背后令人发寒深意，他紧接着又说到。
“即便这不成问题，你有想过这会引起的经济动荡和斯塔克企业因此而失业的员工吗？”
“你关掉武器部门，世上的灾民不会减少，最多那些恐怖分子用的是别的次一品的武器罢了。”
“根本的问题没有解决，你关掉一个斯塔克又有什么用？”
作为军商两界庞然大物的斯塔克企业，平日里稍微动弹一下都能引起世人的注目，更别提砸掉自己饭碗这样的大事了。
这样带来的影响，绝对会在整个社会掀起轩然大波！
托尼眉头一下拧成疙瘩，沉默了良久，然后才用一种近乎呢喃的语气说道：
“可我不想再造武器，你知道么，自从回来，我每次想到工厂里不断被运往世界各地的军火，我这里就和刀搅一样的痛。”
他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里的方舟反应堆维持着磁力，阻止那些致命的弹片进入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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