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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得罪丐帮

    这一天,林少猫正在街上随处闲逛,看见前面走着一个书生,这时两个上了年纪的乞丐围了上去,向这位书生乞讨,书生赶紧避开。不料前面又来了一个年轻的乞丐,正撞在了书生身上,就在这一瞬间,书生的钱袋就被这个乞丐盗走。乞丐们见已得手,便即散去。

    林少猫在后面把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就在年轻乞丐与他擦身而过之际,林少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哈哈……,乞丐怎么改行成了盗贼了”,林少猫笑道。

    这个年轻乞丐的手臂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抓,吓了一跳,涨红了脸想把手拽回去,但是他的手却被林少猫牢牢地钳住无法动弹。

    林少猫一把夺过钱袋,扔给刚回过神来的书生,说道,“朋友,你的钱袋。”

    林少猫并不想为难这个乞丐,所以松开手放了他。这个乞丐刚才手臂被捏得生疼,等林少猫松手后,赶紧揉搓手腕,这才发现手腕竟然被捏了一个深深的手印。乞丐们自知理亏,不敢在街市上闹事,只是牢记了林少猫的长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四散而去。

    这书生赶紧过来,拱了拱手道,“多谢这位兄台,不然我趟赶考,就要露宿街头了。不知兄台是否赏脸,我们一起到前面山居楼,饮上一杯水酒,在下聊表谢意?”

    林少猫见这书生穿了一身灰布的大褂,面色发黄,一张圆脸,蒜头鼻,两只小眼,样貌虽然不好看,但是看着倒似忠厚。

    林少猫哈哈一笑,“这位朋友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书生还是邀请林少猫,林少猫自己虽不喜好读书,但是对读书之人却一向恭谨,因此也有意结交。

    二人到了山居楼,拣了个干净的桌子坐下,让小二上了些小菜和酒水。

    “在下苏云梯,漳州人士,敢问兄台尊姓大名?”这书生问道。

    林少猫也报了自己的姓名籍贯。苏云梯一听林少猫是从台湾过来的,来了兴致,就详细询问了台湾的情况。两人相谈甚欢,分别时,双方留了地址。林少猫说如果苏云梯到了台湾,一定要到屏东去找他。

    苏云梯此次来城里是参加乡试,但是结果出来后却名落孙山,于是便返回了家乡。他以后又数次参加科举,都是屡试不第,从此心灰意冷。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这林少猫与苏云梯分别后,准备返回住处。这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从酒楼里出来,林少猫就隐隐觉得有眼睛在街边、墙角以及阴暗的地方盯着自己。林少猫何等的机警,立马觉察出自己被人跟踪了。

    因此腿上加快了步伐,不过不管自己左躲右闪,这眼睛仿佛就长在了自己身上一般,始终摆脱不了。林少猫心下着急起来,自己轻功尚且可以,但是总是摆脱不了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心想来人的功夫一定在自己之上。

    出了城,已是人烟稀少,林少猫也不再往前走,反倒是停下来脚步,朗声道,“不知是哪个道上的兄弟,跟了我这么久,出来见个面吧”

    这时呼啦啦地出来五个人,虽然天色有些昏暗,但是来人的打扮依然清晰可见,大部分都是破衣烂衫,领头的大汉虽然身上也有补丁,但是衣服明显干净整洁得多。只见他身材高大,双眼闪烁青光,右手执着一把薄刃的雁翎刀,青光霍霍,颇有几分雄风。其余四位手里就全部持着木棍,长短不一。

    林少猫已然猜出这些人应该是丐帮的,这才想到为什么自己怎么都摆脱不了追踪,原来自己被人多势众的丐帮盯上了。他立马想起来估计是下午的时候,自己多管闲事,抓了丐帮弟子偷窃的现行,现如今他们来报复了。

    清末,因为连年的战乱、瘟疫、天灾,破产者、无家可归者,比比皆是,丐帮成了天下第一大帮。丐帮里面混着真乞丐、流氓、地痞、无赖等,因此也经常做出些为非作歹的事情。同时由于成员急速膨胀,丐帮总舵对各个分舵的管理已经日趋松散,丐帮内部的管理也非常混乱,索性任凭他们划区而治,各个分舵逐渐发展成为一个一个独立的小丐帮。这一队人马便是这漳州城的丐帮分舵,舵主也姓林,单名一个江字。

    这五人中领头的正是林江,他因听了小乞丐添油加醋的一番说辞,把林少猫说成恶少,瞧不起他们丐帮,并且还打伤自己。林江也是穷苦出身,又是新任的分舵舵主,怎能不替兄弟们出头?因此他布下眼线,林少猫从酒楼出来就被盯上了,他们一路尾随至此。

    “兄弟何处发财,为什么欺负我丐帮兄弟?”林江道。

    林少猫明白因为自己多管闲事,已经得罪了丐帮。不过林少猫心想这丐帮真是江河日下,不但搞些鸡鸣狗盗的事情,还仗着人多势众欺负良善之人。因此哈哈大笑道,“都说盗亦有道,盗帮竟然假扮起丐帮来了”,他故意把丐帮说成是盗帮。

    林江几人一听,气血上涌,这年轻人不仅欺负我丐帮兄弟,而且污损丐帮声誉。还没等林江出手,其中一个丐帮弟子已经动了手,一棍劈下。边打边骂,“你妈的,王八羔子……今天打断你的狗腿”。

    林少猫忽感背后一阵凉风袭来,知道背后有人偷袭,不过他早有防备,一个闪身,躲过了袭击。几个回合下来,那人并不是林少猫的对手,这时其他几人也纷纷加入进来。

    且说丐帮的打狗棍法,棍法精妙,但是经过多年以后,很多棍法失传,几人的棍法看似凶狠,实则漏洞百出。林少猫身形矫健,动作灵活,几个人打出了几十棍,然而都没有打中林少猫。林少猫趁机还在他们的屁股上不时揣上几脚,这几个人被羞辱后,更是火大,但是无论他们如何凶狠,就是打不到林少猫。

    林少猫又讥讽道:“盗帮不仅偷盗,仗着人多,还爱搞偷袭,真是江河日下……”

    林江被少猫一激,大喝一声,“都退下,我来会会这个狂妄的小子。”

    漳州丐帮前任舵主宋铁盖死后,按理来说应由他手下的四个八袋弟子中的一位升任九袋长老,任分舵的舵主。宋铁盖因为是暴死,并未安排接班之人,因此四人都觉得自己可以当这分舵舵主,因此为了争夺这舵主之位,大打出手,互相分成不同的阵营互相攻击,一时间把漳州搞得鸡犬不宁。丐帮总舵到了清末,一般不参与分舵的舵主任命,都是分舵确定好后,上报总舵。但是漳州丐帮舵主长时间空缺,这四人已经将漳州搞得乌烟瘴气,实在是看不下去,于是才派了林江过来做了分舵的舵主。这四人见一个外人做了舵主,反倒团结起来,表面上听从号令,实则对林江的号令阳奉阴违。

    林江也看到了林少猫功夫了得,四个人围攻尚且没有伤到他的分毫,知道今天遇见了高手,但是自己这个舵主刚上任不久,也知道这四人因为自己抢了他们的位子,对自己并不服气。因此,林江才瞅准这个机会想在四位八袋弟子面前来立威。

    林江让四人退下后,摆好姿势,提起手中的薄刃的雁翎刀,就要动手。林少猫也觉察出此人功夫在这四人之上,只见那刀闪着点点寒光,但自己并没有兵器,心中不免一惊,难道自己要葬身在此。突然灵机一动脱下长衫,拧在一起,权做长棍。虽然林少猫知道这长衫难敌钢刀,但此时只能权做应付。

    只见林江手上一口单刀闪电般施展,寒光闪闪,剁、削、砍、截,刀法精湛,相当娴熟。林少猫明白自己的长衫不能与对方的钢刀硬拼,因此施展鼠步蛇行的步法,配合轻巧矫捷的身法,在对方的刀锋下,左穿右插,跟他游斗,双方战了几十回合。对方攻势凛冽,但都被林少猫化解,甚者还被衣服打到。

    林江原来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狂妄的小子,并不想要了林少猫的命,何况这小子年纪尚小,功夫却非常不错,因此并没有想要痛下杀手。但是几十招过后,林江看自己竟然无法伤着对方分毫,脸上就挂不住了,顿时来了火。自己的攻势不断增加,速度更快,招式更狠。众丐帮弟子看得眼花缭乱,拍手叫好。那四人也看得目瞪口呆,自从这林江任他们的分舵的舵主,他们心里是极不服气的。经常不服从这林江的管理,但是今日看到林江的功夫远在他们四人之上,他们四人合力都不一定是林江的对手,因此心里的不服气立马烟消云散。同时他们也为林少猫暗暗喝彩,这小子年纪这么小,仅凭一袭长衫顶住了林江这么多次的进攻,仍然没有落到下风,如果林少猫手里不是长衫而是兵器,恐怕林江不是林少猫的对手。

    但是林少猫手中的长衣毕竟是布的,被林江的刀锋越割越短,慢慢地变成四分五裂,心里不由有点着慌,暗想:不好,看来今日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