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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冗长的实境

    “为什么心里没有一点波澜,平淡淡却又忧心忡忡。”她捂着胸口,几乎歇斯底里一般,跟着跑上去。

    我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喊声,脚步慢慢停了下来,这里寂静之后一片荒凉,一阵阵阴风吹过树梢,落下枝头,还有一望无际的稻田,山丘,一条河流横到尽头,站在这条公路,像那随风飘摇的诗人‘白居易’。

    玲珑云髻生花样,飘风袖蔷薇香。

    殊姿异态不可状,忽忽转动如有光。

    .....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曲萍跑着小碎步追了上来,没几步路已然气喘吁吁,脸色通红,“你..你跑那么快干嘛,他们还能吃了你啊。”

    “不能!”我淡然地吐出两个字。

    她直起腰杆,挺起胸膛,瞪瞪眼,开口道:“你不走的话,我可能真的相信你说的话,换着是我,别人要是这样打我,我就怎么打回去。”

    “好好好,你是小魔女,不过我好像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到底那一面才是真的你。”我争执不过,只好妥协与他。

    他傲起心气,却又发出让人想入非非的话,“你想那一面是,那一面就不会错。怎样?方才我说是你女朋友,心里是不是很爽,那....”

    我不知道她接下要说那句话,但是却知道再让他说下来,绝对不好收场,“不怎样,你快回去吧,我等她。”我指了指曲萍后面。

    曲萍楞了楞转头看去,“一群大男人有什么好等的。”

    从法院结束后,张子阳几人规规矩矩地跟在后面,进退两难,夹在其中默不说话,直到曲萍转身才慢慢让开视线。

    “哟,和事佬来了。”曲萍甩头而去,留下一阵体香,随风飘散在空中。

    我苦笑着对张子阳几人点点头,众人相继离去,届时有打有闹,仿佛其中与我相隔甚远。

    “怎么了?出来就苦着脸,还在为今天这件事忧虑。”我迎着笑脸,看着她慢慢地走来。

    “没有..嗯。”她走到我面前,隔着几步远,似乎心里又疑问,嘴唇咬了很久才开口问道:“这件事真的与你无关?有次你回来时手里拿着假发,还有一次你全身淤泥来到我的宿舍,其实一开始我就想问的,只是觉得你会告诉我,告诉我实话好吗?”

    “怎么..”我的脸色瞬间变色,声音低沉,“与我有关如何?无关又当如何?叫上把我抓起来关个十几二十年吗?还是怎么样。”

    黎雪不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心里却迫使她去弄明白,沉默了片刻,“凡事必有因果,只是想你亲口告诉我,有那么难吗?”

    “无关!”

    “什么?”

    “告不告诉你又有什么关系,想必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何必再问我增加烦恼。”我语重心长地说完,准备甩手离去时,她急促地抓住了我。

    “你去自首好吗?”

    “什么?”我回过头,神情黯然地看着她,“你让我去自首,自首什么,刚才没有听到审判长怎么说吗?你心里既如此般想我。”

    “这就是我心目中的答案,杨猛那般执着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她似乎越来越理直气壮,变得咄咄逼人。

    我伸起双指放于眼前,吐沫星子四溅,大声喊道:“难道我的眼神是骗人的吗?”

    “观众席时,我瞧见了你嘴角的笑意,有挑衅,你好像在嘲笑众人。”

    “无稽之谈!”我转身离去,一边若无其事地走着,一边说道:“祝你好远,找到证据。”

    “我会的。”她蠕动着嘴皮,“我只是想你去自首有那么难吗?”

    永远的正人君子,永远的无思考量,你是在诛心,还是从此就认定了我,无论怀揣着任何不解的脚步,只会越来越不知所谓。

    前进驱使的车,慢驮的斑马,不成群的牛羊,使我的心脾变得无比糟糕,走走停停,却只有孤身一人。

    这世事如同一场冗长的梦境,恍如人生又经过了多少次新凉的秋天,晚上风吹树叶的声音响彻回廊,眉头鬓上又多了几根银丝。

    追日子,看着苍茫岁月,滑过那一片心雨从无遗落,接下来迎来杨猛与苟讯之间的对峙。

    杨猛无退路可走,只好全盘脱出,交代了所有事情的经过。

    据他交代当天晚上:”原本这件事筹谋很久,当天晚上我刚走到楼道时就听到苟讯的惨叫声,我快速达到门口时那只血迹斑斑的手已经留在了门上,但是我却不甘心被人捷足先登,当时见他晕死倒在地上,我又上前补了一刀,砍下一小截手臂,途中他被痛醒来一次,但是又很快晕过去。想好也好笑,就连我沾满血渍的那件衣服也是从现场捡来的,虽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被人设计的,但是我无怨无悔,还很感谢他。我觉得砍下苟讯的手已经算是恩惠他了。”

    观众席上的人,听得云里雾里,但是清楚这件案件的人却了解的一清二楚。

    苟讯当时就从席位暴跳起来,无视庭上秩序,“你们这群莽夫,你知道我失去手等于失去什么吗?你,还有你父母都得去死。”

    这是**裸地威胁,完全没有把在场的人放在眼里。

    “有什么用?用它去继续祸害少女吗,你才是最大的败类,肮脏的嘴脸下不知道多少人恨之入骨。”

    此时苟讯也不在避讳什么,指着观众席上的黎雪,看向杨猛,“你说的是她吧,我听说她好像不喜欢你,好像另一个傻逼走的很近。”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是不是都没有尝试过,但我却知道,过来我告诉你,雪白的肌肤,特别滑,上次你去医院想弄死我时,那次是不是描述的很详细,怎么样,心里痒吧,恨不得撕碎了我。哈哈哈”

    苟讯说完,观众席上响起了杨猛妈的声音,“我一直以为黎雪是个好孩子,没想到跟她妈一样。”

    “你闭嘴,少说两句不行吗?儿子还在上面。”大汉斥责道。

    这是黎雪感到最羞愧,恶心的一次,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跑了出去。

    杨猛突然想叫住她,却又不想扰乱这里的秩序,只好作罢,看着苟讯嘲讽道:“你应该感谢在医院的那次不是我,否则你觉得你还有脸站在这里吗?”

    审判长重重地敲响法槌,警示‘肃静’。

    对于杨猛的话,苟讯从未相信过,如果我能听到一定相信。

    各自辩护激烈地为当事人争取更多的利益,一边希望刑量少点,另一边则希望对方多点。

    时间匆匆而过,旁听的人也渐渐感到乏意,沉睡在椅子上,只有两人认真地听着,希望能争取到一星半点也是好的。

    不多时。

    审判长宣布:根据已所得到的罪证,被告人,杨猛,犯有故意杀人罪,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刑法规定,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八周岁的人犯罪,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故以被告人未满十八周岁,且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不得起诉,法庭审理结束,现在闭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