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封爵

    程咬金回到帐中，从那一锅熬出来味道都与普通冰糖雪梨水与众不同的易氏冰糖雪梨水中能品出易楠的情谊和孝敬之心，相识至今也不过两月余，这是种晚辈发自内心对长辈的敬爱，程咬金哪能感觉不出来，这是比用嘴言用发誓赌咒还来的牢靠的情谊。自从有了三个儿子以来老程心里都忧心忡忡，处默是长子以后必是袭承爵位之人可行事大多只靠蛮力，老二处亮有点小聪明可不擅武事最多在军中当个二世祖混个校尉不得了了，老三处弼还没能看出什么苗头。陛下前些日子已经亲口与他言明，今后会有公主下嫁于程家，荣宠至极，可伴君如伴虎，等老程自己走后这谁又能来看着程家，谁又能确保程家往后真的能子孙绵延，富贵平安。

    易楠这娃子是个有情义的人，二人又因一锅牛肉炖土豆结识，误打误撞的又成了拜把子兄弟，况且年龄与处默出入不大，机智卓绝处事老程，这样一人与程处默结了拜，让老程也觉程家往后气数有望。

    六月底去，八月回。程咬金带着左武卫的新兵蛋子们，进行了一场武力大巡游和大唐的肌肉展示，新唐并不是襁褓中的婴儿可以任人宰割的。易楠从刚开始答应程咬金来军中策马奔腾驰骋沙场的幻想，到赤裸裸的屠杀，心里的幻想全都被打消殆尽。没有那军团对军团，方阵与方阵的冲撞，一路上羌人都没形成任何有建制的抵抗，在老程如磨盘的左武卫大军下，这个造反的民族被左武卫大军绞成了粉粒，曾经造反的气势在大唐的军威下只得吓的抱头鼠窜。牛进达受到程咬金的命令在吐蕃边境陈兵一直在挑衅着吐蕃人，可吐蕃国内正争夺着大权，让其边军不可生事，让老程的愿望落了空，马槊也未能染上吐蕃人的血。老程也找不到突厥人撒气，长安发来的军报中说长孙无忌带兵突袭正在返程的突厥人，突厥人丢了俘虏来的大把奴隶，未能有什么损失，自此躲回草原便不再露头，气的老程直跳脚大骂长孙无忌是蠢猪，这样都未能留下多少突厥人，换他去定能将突厥主力打散。不停的向皇帝陛下上折子，要领军去揍突厥人，去了十来个折子像石沉了大海，没有什么音讯，仿佛一瞬间整个大唐都静了下来，没过几天李二陛下回了话，说这天下安静下来了不容易，让百姓有口喘息的机会，让知节莫要再言兵事先休养生息。

    易楠的好日子也来了，自从教了程大将军制盐后一直没什么气气，整的易楠有时候也想问问老程，可不知怎么开口，给老程带信的天使找到了易楠。

    “天使到！兰州左武卫行军参事易楠何在？”

    听到这尖细的声音易楠欣喜若狂，这定是宫中的公公，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来了，不知道封个什么赏。老程也觉得等了许久，这制盐的法子交到陛下桌上过了月余都还没动静属实不应该，这再不来气他可怎么把易楠这娃子绑上战车，这不终于来了心中石头也落下了。

    不一会儿易楠见到了一年轻人，头戴乌璞，上面镶嵌着一块白玉，穿着一身皂角色圆领外袍，腰束革带，显得神采奕奕，眼睛灵动好一俊俏公公，还未等易楠开口，这公公便说道：“哟，这便是易楠易参事吧？陛下得程大将军上折子知军中一参事研制出这制盐之法，知这奇淫巧技确实有用令陛下大喜，命咱家快马赶路星夜兼程来到这陇右兰州，替陛下看看这会制盐的少年郎，果真是一表人才阿！”

    “大人见笑了，小子也是承蒙先人荫蔽，当不得。”易楠行礼谦虚道。

    尖细声音的主人虚扶起易楠道：“易参事果真谦虚，事前国公爷也曾提及，未曾想的是真，易参事不必客气，如若方便咱家就宣旨了。”

    易楠点了点头：“大人请便。”

    “参事客气，往后叫咱家张内侍便可，无须多礼。”说罢后站定面南背北，打开了黄色的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天子诏曰。今有左武卫行军参事易楠，秉承……”

    这张内侍念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易楠大概听懂了这文言文圣旨的内容，封了个蓝田县男，赏了千亩土地就没了，想象中的黄金万两都没提过，心中泄了气才想到现在的李二陛下穷的老婆裙子都遮不住脚背，只能给他画画大饼了。

    张内侍念完后，脸都笑开了花迎了上来：“恭喜爵爷，贺喜爵爷，这十来岁封了爵成了这蓝田县男，往后封伯封侯还说不定呢！”

    易楠苦瓜着脸，他知道这时候按惯例得给内侍掏钱，可这画大饼还得倒贴钱，心里不是滋味阿。一旁老程踹了易楠一脚，自己把住张内侍的手道：“劳烦内侍千里奔波了，我这侄儿得爵，这消息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换作常人一时接受不了，我这做伯伯的得此佳讯怎么让张内侍空手而归呢。”随即老程拍了拍手，程七和程处默各自端了一些缴获的金银财物上来，惹的张内侍直摆手：“国公爷，咱家能理解，国公爷给这么多可太折煞咱家了，使不得使不得。”

    程七和程处默得了程咬金的眼神示意道：“张内侍不必推辞，我们二人给您送到您车架上去，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张内侍见如此便向易楠和程咬金行礼道：“那便谢过公爷和爵爷赏了。”随后也不多言在程七和程处默陪同下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