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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太子的试炼

    易楠深知不能当出头鸟,框骗着程处默去框河间郡王家的两兄弟去拉太子李承乾下水。

    程处默到今时对易楠的话都是深信不疑,河间郡王家两兄弟平日在长安也与程处默交好,不过几句话便愿意与程处默一同前往劝诫太子殿下训练,易楠在桶里笑得合不拢嘴,让你碍着哥们休息。

    “太子殿下,这左武卫军中锻体之法,是对精神和身体的一种磨练,只有军中最优秀的人才能参加并坚持下来,他们只为战场而生,为胜利而生。臣观殿下有心生一试之想,此想是为极好,大唐皇帝陛下是为马上开国的皇帝,肯定也乐得见太子殿下有军武之气,臣等明日在练武场恭候大驾。”

    “臣等附议。”河间郡王家两兄弟附和道。

    随后三人不顾太子殿下兴奋的目光,还有那颤抖的双手便跑了开。程处默按着易楠教他的一字一句说完了也不知能不能奏效,跑回了易楠的桶边道:“哥哥,俺按着你说的做了,这太子殿下能来吗?”

    易楠艰难起身,拍了拍程处默:“请君入瓮,放心便是。”

    易楠远远看见太子李承乾正在向牛进达作揖说着什么,老程在一旁脸抽抽,眼中带着怜悯的目光。

    翌日,老牛的鞭子如同往常一样挥动着抽出破空的声响,队伍中的太子殿下有些后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昨日信誓旦旦的向牛进达请命要加入其中,感受左武卫训练营的风气,如今叫苦说要退出岂不是丢了皇家的脸面。

    太子右率的将官也加入了其中,几人架着太子殿下在大部队中,随波逐流的前进着,老牛念在是太子殿下且又年幼,便免了其全副武装,不然那套乌龟壳子估计都要了他半条命,前面跑的有模有样的,跟在众勋贵身后学习着怎么越过那重重障碍,越往后越跟不上,最后半个时辰全程爬着爬完的,也幸亏河间郡王家两兄弟和长孙无忌之子长孙冲,估计皇家脸面和兄弟情义,陪着太子殿下跑完了全程,才使的太子殿下有了继续前进的动力。

    李承乾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着,有气无力的道:“二位堂哥,表哥,别等我了,你们先去吧,你们再晚点可就吃不上饭食了。”李承乾趴在地上,抬头远远能瞧见饭棚底下已经有人正在吃饭了,自己还在这泥地里摸爬滚打,还可能连累了几个兄弟吃不上饭食,心中不由得自责。

    太子殿下最终在众人的一声声鼓励中爬过了终点,没有想象中的嘲笑,只有众人的喝彩,第一天就能靠自己爬过终点属实不易,众人也都是这样过来的。李承乾大口用手刨着饭菜,千金之躯往日不屑一顾的饭食今日却如此好吃,李承乾懂了为了昨日众人的吃相会如此这般,想来昨天的自己看到如今正狼吞虎咽的自己也能理解为何了吧。

    太子李承乾刚吃完饭食,躺在地上还未休息片刻,程家的亲兵们就已经涌了上来,两人抬走一个。这一刻李承乾又理解了易楠昨日为了那么烦躁,换作是他他也想安安静静的躺上许久。程家亲兵熟练的将李承乾扒了好干净,他昨日才来这左武卫大营没有易楠发的超级大裤衩,便被扒了个精光,亲兵合力将其扔进桶了,刚一进水便和旁边众人一般大声嚎叫。

    太子殿下正痛并快乐着,十二年间从未有过如此感受,药浴的痛苦淹没了他此前的不快。他从小就被教育喜怒不能流于表,也从未向父母撒过娇。父亲令他生来就觉得像是无法触摸般高高在上,母亲也不许,他生下便是秦王府世子,要有威仪,必须要有秦王长子风范,而后父亲在玄武门杀了大伯、四伯当了皇帝,他便成了太子,更不允许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要有太子殿下的姿态。总之他只能拥有一副面孔,处事不惊温文尔雅,不管何事都只能淡笑,表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父亲在外征战也只能是这副表情,以示对父亲武力的相信。父亲在玄武夺门弑兄逼父也只能是这副表情,以示对父亲做法的支持。父亲当了皇帝他成了太子,这副面孔他更摘不下来了。

    只有夜深人静时,李承乾才能偷偷打开点窗户,望着高大的宫墙幻想皇城外的世界是如何多姿多彩。有时候听说程处亮被别家勋贵的儿子揍了,程处默便会出头去揍回来。程处默又被该勋贵设计围殴后,程咬金会提着马槊上门将该勋贵父子两一起揍一顿。然后被别人告到父皇桌案上去,被父皇一顿喝骂然后处罚,大家都会笑,他李承乾不笑。他也曾希望他的父皇也是如此,带着自己去痛欧那些欺负他的叔伯家的兄弟。他知道他父皇有这样的实力去做,可他的父皇没有那样,只是选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方找了几个合适的人,杀光了他们,杀光了那些叔伯和那些兄弟,欺负过李承乾的,没欺负过李承乾的,都被他的父皇杀的一干二净,家中之人也是一个没留,他从未想过杀光他们,他只是想揍回去,揍那些欺负自己的人,也是从那天他的父亲从秦王变成了皇帝。

    李承乾想了很多,他没力气再去想了,药浴刺激着他的身体,让他浑身疼痛,疼痛感遍布着全身,满坝子都发出着嚎叫,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哀嚎声此起彼伏。

    牛进达背着手走过来,洗浴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只不过时不时有人哼哼两声,脸上都带着坚毅不屈的表情,仿佛刚才这洗浴场没有过嚎叫声般。

    程七笑呵呵的经过老牛生边,拿着昨日向易楠讨要的丝绸大裤衩放到了太子殿下的桶边,教着太子殿下该如何穿此物。

    老牛像没看到般说到:“叫阿?怎么不叫了你们?丢不丢人?老子当年随着陛下冲阵身上插了数根箭矢,也未曾像你们这般叫过,让外面路过不知情的知了去还以为我们左武卫大营是杀猪场,你们看看太子年幼也未曾像你们这般嚎叫,丢不丢人?”

    李承乾憋红了脸,之前他叫的不比他们小声,也不敢做声,只能听着程七讲解这裤衩子怎么穿。

    老牛巡视一圈,吩咐晚上饭食弄足点,随后让程家亲兵又给换了桶热水便背着手满意的离去。

    众人见老牛走远,气氛又瞬间回复正常,李承乾研究着裤衩子,程处默直哼哼,易楠叹着气哀嚎着,河间郡王家两兄弟接起了诗句,长孙冲唱着歌。

    李承乾洗浴完被程家亲兵捞了出来,自己擦干净后套上了易楠发的超级裤衩子,丝绸的穿在身上透气,又挺大挺兜风,小李也没压迫感。

    一个程处默见了铁定熟悉的快乐水银壶出现在了李承乾面前,里面的水香甜扑鼻,他喝过各式各样的美酒和甜水,但从未闻过如此香甜的味道,这是什么?李承乾刚接过准备喝,被长孙冲一把抢过大口喝下,然后打了嗝:“易哥儿这是啥也太爽了吧!好喝!”

    随后长孙冲递回给了太子殿下,李承乾知道长孙冲这是在为自己验毒,皇家身旁的侍从都会做这事儿,李承乾撵走了急急忙忙准备接过快乐银壶的侍从,易楠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这没人愿意请皇家吃东西,哪怕是荣宠之极。只要出了岔子,全家老小加上全族的人头都得落地,更何况这李承乾还是高危人士之一,出了问题易楠估计得像那方孝孺一诛十族,那未曾谋面的亲舅外公都得背锅。易楠一阵后怕,这踏马太危险了,往后可做不得这种事。

    李承乾很好奇,别说是甜水是酒他都得尝尝,小小的抿了一口,舌头里像是跳起舞,李承乾眼睛一亮这怪是好喝。随后一大口闷了下去,冰冰凉凉舒爽到肚子里。内侍见没有问题也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