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冻土
“收工！”
冻土上的一座小矿洞内，一位身穿棉袄的中年男人敲响了收工铃。他是这里的工头。
奇怪的是，尽管他的嗓门很大，但身子却不自主的发抖着。
冻的。
他瞄了眼自己的手表，上面只有一个面板，面板上显示：零下四十五度。
“比去年足足冷了五度......这该死的天气，真不给人留活路啊。”
工头抱怨了一嘴。
外界的冷风不断地往矿洞里灌着，吹的矿洞内的安全告示与其他通告纸到处乱飞。
...
很快，矿洞中的工人们便在工头的面前排上了长队，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尽管工人们累的气喘吁吁，但身体上却连半点汗水都没有。
“咳！咳！”工头憋了眼沉默的工人们，他清了清嗓子。
“今日工价，每一百公斤煤炭，一度的热量！”
他话音刚落，工人们便骂了起来。
“老何，你这可就不地道了。昨天工价还是八十换一，今天就成一百换一了！”
一个十分壮硕的男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扛着一个大木桶，里面装满了黑色的煤炭。
在男人的带头质问下，工人们纷纷咒骂起这位工头。
在这片寒冷的大地上，“热量”是公认的货币。热量的单位是“度”，通常来讲，一度的热量可以供一个成年人抵御一天的严寒。
这里的工人们工作一天所赚取的热量，也不过只有两三度。若只是维持生命，那自然是足够的。
但热量并不能当饭吃，他们还需要花费热量去购买别的生活用品和食物，这样一来，他们那点工资就显得捉襟见肘。
工价的降低，对他们而言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他们向工头围了过来。
“这钱是上面定下来的......”工头老何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他似乎一点也不惧怕愤怒的工人们。
当然，工人们显然不会接受这种说辞。咒骂和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
就当局势要变得更加糟糕的时候，一把金属镐子从人群中飞出，而它的目标正是老何的面门！
这一突发情况超出了工人们的预期，他们只想要自己的工钱，不想要闹出人命。
一时间内，所有的争吵声都消失了，众人看着老何，有些年纪稍轻的工人甚至捂住了眼睛。
镐子的速度极快，老何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但却来不及了。
“砰！”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手臂突然伸出，他轻描淡写的接住了镐子。同时，手臂的主人用另一只手轻轻推开老何，走到众人面前。
这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巨汉，他的身高近两米，以至于众人需要仰视他。
巨汉稍稍掂量手中的金属镐，然后在工人们惊讶的目光中，将那实心铁镐子揉成了一团铁“面条”。
“温......温血者！”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随后，骚动便停止了。工人们带着恐惧的眼光看着巨汉，然后老老实实的重新排起队来。
工头老何松了口气，他拍了拍巨汉的肩膀。
“上头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这帮穷鬼会闹事，提前把崇明哥你调了过来。”
老何的话不乏讨好之意，但名为崇明的汉子却根本不吃这套，他将手中的那块已经报废了的金属镐丢在地上。
“要是你能少克扣点热量，这玩意也不会丢到你头上。”崇明指了指地上的废铁。
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老何讪笑两声，便不再言语。
冻土上的人类，其心脏中有一个黄豆大小的器官，名为“热囊”。
对于普通人而言，热囊是用于存储热量，抵御寒冷的器官。但对于崇明这类温血者而言，热囊却是他们力量的源泉。
温血者就是热囊发生了异变的人类，他们的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类，并且还具有一些奇异的能力。
尽管冻土上的人类政府对温血者有着种种政策上的限制，但对于普通人而言，恐惧这些超能力者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
很快，工头老何便发完了工钱，他满意的提起身旁的大木桶，里面装着他从工人那里克扣出来的煤炭。
收工后，他便会将这些煤炭换成钱币。
在口袋中摸索片刻，老何掏出两枚刻着“5度”的硬币丢给崇明，作为他的好处费。崇明随手接过，倒也没有拒绝。
正当老何想要说些什么时，崇明却突然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嘘......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崇明小声的问老何，老何愣了片刻，随后也竖起了耳朵。
“叮~叮~叮......”
是金属的撞击声。
听到了声音，老何思考了一会。随后，他笑着指向矿洞的最深处。
“哦，那个呀，你瞧。”
顺着老何所指的方向，崇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少年，十分矮小，看起来不过十五岁左右。他被关在一个由玻璃组成的小隔间中。
少年与那些工人们一样，他穿着身破衫子，拿着一柄沉重的金属镐，不断地敲击厚厚的石块。
他的脖子上围着一条蓝色的围巾，看上去十分破旧，但却洗得很干净。
随着少年的敲击，他身上所散发的热气被隔间中的一个小装置吸走，这也是为何工人们身上没有汗水的原因。
就连这点热量，工头也不会放过。
少年似乎没有听见先前的收工铃声，他一刻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镐子。
“怎么是个小孩？”
崇明皱了皱眉头。
正常来说，这种工作是不会招收小孩子的。这倒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规定。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生产效率很低。
矿场主可不是什么慈善家，对他们而言，产量便是一切。
工头老何笑了笑。
“这孩子叫陈宁，两年前就在这干活了。当时他找到我，非要让我给他个工作，你知道我这人心软嘛，就让他在这干活了。”
老何打趣般说道，但崇明却死死盯着他，没有被他这一番话给打发。
老何被崇明盯着，脑门上慢慢冒出了几粒汗珠，他擦了擦汗，见实在瞒不了崇明，便叹了口气，一股脑的交代了。
“好吧好吧......其实招他的主要原因还是便宜，干的活跟其他工人一样，但工钱却只要一半。”
崇明沉默良久。
“总有一天，贪婪会要了你的命。”崇明低声骂道。
老何耸耸肩，没有把崇明的话放在心上。
就在二人说话的间隙，名为陈宁的少年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打开隔间，带着自己那装满煤炭的木桶走了出来。
那一桶煤炭足有百来斤，陈宁只能拖着木桶前进。足足过了有五分钟，他才将木桶拖到工头老何的面前。
老何接过木桶，他慢悠悠的说道：“陈宁啊，今天工价降了，一百换一。”
陈宁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接受。陈宁也明白，自己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条件。
“给你注进热囊还是硬币？”老何问道。
所谓注进热囊，就是用一种针管类器具将热量打进热囊中，这种支付方式比较快捷，也造不了假。
但陈宁不用，因为注入热囊的过程是很痛的，他还是有点怕痛。
接过老何递过来的硬币，陈宁便打算离开了。
“等一会。”
一直沉默着的崇明突然出声，他拦下了陈宁。
陈宁停下脚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意识到围巾还挂在上面，他松了口气。
正当陈宁疑惑时，崇明向他伸出了手。
手心中是两枚刻着“五度”的硬币，正是先前老何贿赂他的钱。
“拿着吧。”
见陈宁有些不知所措，崇明轻声说道。
“瞧瞧你瘦的跟什么似的。拿回去买点吃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是在我的辖区里死了人，那可是个麻烦事。”崇明指了指陈宁的身体。
陈宁的身高只有一米五出头，体重连一百斤都不到，略显稚嫩的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肉都没有。
这孩子的确是相当的营养不良，每天还要从事这种重体力活，累死在工位上都不是奇怪的事。
陈宁见面前的巨汉没有敌意，便接过钱币，回了声“谢谢”。
崇明摸了摸陈宁的头。
“我家小子，跟你差不多大......”崇明喃喃自语道。
陈宁静静地听着，崇明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他没法听清的程度。
他将硬币塞进衣服的口袋中，打算离开，可刚一起身，口袋中的硬币便全部掉了出来。陈宁连忙弯腰捡起硬币，可就是这一弯腰，他脖子上的围巾滑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硬币掉落的声音也吸引了崇明的注意力，他的速度极快，抢在陈宁前将围巾拾起，正欲递给陈宁，却被陈宁一把夺了过来。
“怎么了？”崇明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陈宁长舒一口气，将围巾重新围上。
陈宁的背后生起了一层冷汗，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崇明注意到，陈宁的围巾十分干净，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有一层铁锈污迹，正是先前揉捏铁镐造成的。
“这小子，是嫌我弄脏他的围巾呢。”崇明内心笑骂道。
想到这里，崇明拍了拍陈宁的肩膀。
“走吧，臭小子。”
听到崇明发话，陈宁也不再停留，他快步向矿洞外走去。
冷风呼啸，一张泛黄的告示被吹到工头老何脚下，他看了一眼，上面是一份通缉令。
老何搓了搓手掌，叹道：“说起来，咱们这正好有个被通缉的小孩，跟这孩子差不多大呢，你说，有没有可能就是这小子？”
老何比了个“一”字。
“那通缉令我看过，足足一千度的热量报酬啊！”老何越说越兴奋。
崇明憋了他一眼。
“我看，你是钻钱眼子里去了。”
崇明说罢，不再理会老何。
...
矿洞通道内，陈宁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老何与崇明的谈话没有收声，陈宁听的一清二楚。
即便知道二人是在开玩笑，可他的小腿还是忍不住的发抖。
老何猜的没错，他，正是那个通缉令上的少年。
价值一千度热量的少年。
冻土上的一座小矿洞内，一位身穿棉袄的中年男人敲响了收工铃。他是这里的工头。
奇怪的是，尽管他的嗓门很大，但身子却不自主的发抖着。
冻的。
他瞄了眼自己的手表，上面只有一个面板，面板上显示：零下四十五度。
“比去年足足冷了五度......这该死的天气，真不给人留活路啊。”
工头抱怨了一嘴。
外界的冷风不断地往矿洞里灌着，吹的矿洞内的安全告示与其他通告纸到处乱飞。
...
很快，矿洞中的工人们便在工头的面前排上了长队，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尽管工人们累的气喘吁吁，但身体上却连半点汗水都没有。
“咳！咳！”工头憋了眼沉默的工人们，他清了清嗓子。
“今日工价，每一百公斤煤炭，一度的热量！”
他话音刚落，工人们便骂了起来。
“老何，你这可就不地道了。昨天工价还是八十换一，今天就成一百换一了！”
一个十分壮硕的男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扛着一个大木桶，里面装满了黑色的煤炭。
在男人的带头质问下，工人们纷纷咒骂起这位工头。
在这片寒冷的大地上，“热量”是公认的货币。热量的单位是“度”，通常来讲，一度的热量可以供一个成年人抵御一天的严寒。
这里的工人们工作一天所赚取的热量，也不过只有两三度。若只是维持生命，那自然是足够的。
但热量并不能当饭吃，他们还需要花费热量去购买别的生活用品和食物，这样一来，他们那点工资就显得捉襟见肘。
工价的降低，对他们而言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他们向工头围了过来。
“这钱是上面定下来的......”工头老何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他似乎一点也不惧怕愤怒的工人们。
当然，工人们显然不会接受这种说辞。咒骂和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
就当局势要变得更加糟糕的时候，一把金属镐子从人群中飞出，而它的目标正是老何的面门！
这一突发情况超出了工人们的预期，他们只想要自己的工钱，不想要闹出人命。
一时间内，所有的争吵声都消失了，众人看着老何，有些年纪稍轻的工人甚至捂住了眼睛。
镐子的速度极快，老何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但却来不及了。
“砰！”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手臂突然伸出，他轻描淡写的接住了镐子。同时，手臂的主人用另一只手轻轻推开老何，走到众人面前。
这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巨汉，他的身高近两米，以至于众人需要仰视他。
巨汉稍稍掂量手中的金属镐，然后在工人们惊讶的目光中，将那实心铁镐子揉成了一团铁“面条”。
“温......温血者！”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随后，骚动便停止了。工人们带着恐惧的眼光看着巨汉，然后老老实实的重新排起队来。
工头老何松了口气，他拍了拍巨汉的肩膀。
“上头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这帮穷鬼会闹事，提前把崇明哥你调了过来。”
老何的话不乏讨好之意，但名为崇明的汉子却根本不吃这套，他将手中的那块已经报废了的金属镐丢在地上。
“要是你能少克扣点热量，这玩意也不会丢到你头上。”崇明指了指地上的废铁。
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老何讪笑两声，便不再言语。
冻土上的人类，其心脏中有一个黄豆大小的器官，名为“热囊”。
对于普通人而言，热囊是用于存储热量，抵御寒冷的器官。但对于崇明这类温血者而言，热囊却是他们力量的源泉。
温血者就是热囊发生了异变的人类，他们的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类，并且还具有一些奇异的能力。
尽管冻土上的人类政府对温血者有着种种政策上的限制，但对于普通人而言，恐惧这些超能力者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
很快，工头老何便发完了工钱，他满意的提起身旁的大木桶，里面装着他从工人那里克扣出来的煤炭。
收工后，他便会将这些煤炭换成钱币。
在口袋中摸索片刻，老何掏出两枚刻着“5度”的硬币丢给崇明，作为他的好处费。崇明随手接过，倒也没有拒绝。
正当老何想要说些什么时，崇明却突然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嘘......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崇明小声的问老何，老何愣了片刻，随后也竖起了耳朵。
“叮~叮~叮......”
是金属的撞击声。
听到了声音，老何思考了一会。随后，他笑着指向矿洞的最深处。
“哦，那个呀，你瞧。”
顺着老何所指的方向，崇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少年，十分矮小，看起来不过十五岁左右。他被关在一个由玻璃组成的小隔间中。
少年与那些工人们一样，他穿着身破衫子，拿着一柄沉重的金属镐，不断地敲击厚厚的石块。
他的脖子上围着一条蓝色的围巾，看上去十分破旧，但却洗得很干净。
随着少年的敲击，他身上所散发的热气被隔间中的一个小装置吸走，这也是为何工人们身上没有汗水的原因。
就连这点热量，工头也不会放过。
少年似乎没有听见先前的收工铃声，他一刻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镐子。
“怎么是个小孩？”
崇明皱了皱眉头。
正常来说，这种工作是不会招收小孩子的。这倒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规定。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生产效率很低。
矿场主可不是什么慈善家，对他们而言，产量便是一切。
工头老何笑了笑。
“这孩子叫陈宁，两年前就在这干活了。当时他找到我，非要让我给他个工作，你知道我这人心软嘛，就让他在这干活了。”
老何打趣般说道，但崇明却死死盯着他，没有被他这一番话给打发。
老何被崇明盯着，脑门上慢慢冒出了几粒汗珠，他擦了擦汗，见实在瞒不了崇明，便叹了口气，一股脑的交代了。
“好吧好吧......其实招他的主要原因还是便宜，干的活跟其他工人一样，但工钱却只要一半。”
崇明沉默良久。
“总有一天，贪婪会要了你的命。”崇明低声骂道。
老何耸耸肩，没有把崇明的话放在心上。
就在二人说话的间隙，名为陈宁的少年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打开隔间，带着自己那装满煤炭的木桶走了出来。
那一桶煤炭足有百来斤，陈宁只能拖着木桶前进。足足过了有五分钟，他才将木桶拖到工头老何的面前。
老何接过木桶，他慢悠悠的说道：“陈宁啊，今天工价降了，一百换一。”
陈宁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接受。陈宁也明白，自己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条件。
“给你注进热囊还是硬币？”老何问道。
所谓注进热囊，就是用一种针管类器具将热量打进热囊中，这种支付方式比较快捷，也造不了假。
但陈宁不用，因为注入热囊的过程是很痛的，他还是有点怕痛。
接过老何递过来的硬币，陈宁便打算离开了。
“等一会。”
一直沉默着的崇明突然出声，他拦下了陈宁。
陈宁停下脚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意识到围巾还挂在上面，他松了口气。
正当陈宁疑惑时，崇明向他伸出了手。
手心中是两枚刻着“五度”的硬币，正是先前老何贿赂他的钱。
“拿着吧。”
见陈宁有些不知所措，崇明轻声说道。
“瞧瞧你瘦的跟什么似的。拿回去买点吃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是在我的辖区里死了人，那可是个麻烦事。”崇明指了指陈宁的身体。
陈宁的身高只有一米五出头，体重连一百斤都不到，略显稚嫩的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肉都没有。
这孩子的确是相当的营养不良，每天还要从事这种重体力活，累死在工位上都不是奇怪的事。
陈宁见面前的巨汉没有敌意，便接过钱币，回了声“谢谢”。
崇明摸了摸陈宁的头。
“我家小子，跟你差不多大......”崇明喃喃自语道。
陈宁静静地听着，崇明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他没法听清的程度。
他将硬币塞进衣服的口袋中，打算离开，可刚一起身，口袋中的硬币便全部掉了出来。陈宁连忙弯腰捡起硬币，可就是这一弯腰，他脖子上的围巾滑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硬币掉落的声音也吸引了崇明的注意力，他的速度极快，抢在陈宁前将围巾拾起，正欲递给陈宁，却被陈宁一把夺了过来。
“怎么了？”崇明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陈宁长舒一口气，将围巾重新围上。
陈宁的背后生起了一层冷汗，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崇明注意到，陈宁的围巾十分干净，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有一层铁锈污迹，正是先前揉捏铁镐造成的。
“这小子，是嫌我弄脏他的围巾呢。”崇明内心笑骂道。
想到这里，崇明拍了拍陈宁的肩膀。
“走吧，臭小子。”
听到崇明发话，陈宁也不再停留，他快步向矿洞外走去。
冷风呼啸，一张泛黄的告示被吹到工头老何脚下，他看了一眼，上面是一份通缉令。
老何搓了搓手掌，叹道：“说起来，咱们这正好有个被通缉的小孩，跟这孩子差不多大呢，你说，有没有可能就是这小子？”
老何比了个“一”字。
“那通缉令我看过，足足一千度的热量报酬啊！”老何越说越兴奋。
崇明憋了他一眼。
“我看，你是钻钱眼子里去了。”
崇明说罢，不再理会老何。
...
矿洞通道内，陈宁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老何与崇明的谈话没有收声，陈宁听的一清二楚。
即便知道二人是在开玩笑，可他的小腿还是忍不住的发抖。
老何猜的没错，他，正是那个通缉令上的少年。
价值一千度热量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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