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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灵赋

    天灵城。

    这是天成国的一座历史悠久的中型城镇,立国自今一直屹立在国土的偏西北一处不算繁荣的区域。

    此城虽不算大,但自古属于兵家必争之地,双面毗邻大山,西北以外的匪寇或者别国想要自此向入侵天成国,则必须面临这座易守难攻的城池。

    只是随着解灵人组织的加入,此城已经繁荣安定了数十载,这都归功于这个神秘的组织,要不是此地的位置关系的影响,此城说不定能成为一方重镇。

    解灵堂。

    这是驻扎在此地的解灵人组织,控制住了此城的主要经济命脉,各大产业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但碍于此城的安定有赖于解灵堂的参与,加上每年都有不菲的税收,天成国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解灵堂在此城的地位。

    还有很大的一个原因则是,解灵堂都是由本国的解灵人所自发组成的,一般来说威胁不了王室,也为了让他们起到一个守土戍边的作用,王室才不多干预。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背着药娄自崎岖不平的山路往下赶,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他剑眉星目,五官端正,虽谈不上多英俊,但也自带一股儒雅的书生气,消瘦的身形略显颀长,一身灰白的粗布麻衣配合他身后背着的药篓子,倒是一眼便能看出他应是一名医者或者是药童。

    甘宇很是激动,下山的步伐也不由加快了几分,他在山上一连待上了好几天,总算找到了此行的目标草药,天灵石斛。

    这可是跟有千年功效的人参齐名的灵药,是天灵城独有,说生死人肉白骨那是夸张,但以之入药往往都能取得意想之外的疗效,是被称为调养身体的上乘佳品,其中蕴含的灵性物质,更能调动其它药物的药性,让一剂药方的疗效成倍增加。

    但这还不至于让甘宇如此兴奋,真正让他心心念念的,是明天三年一度的解灵堂招收弟子的测试。

    按照他的年龄来说,差不多快过了解灵堂招收弟子的标准,也就是说今年的测试,他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上次的解灵堂招收弟子的测试,他因为一场大病未能及时参加,为此他难受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而这次因为上山采集灵药的缘故,也差点与测试失之交臂,怎能让他不紧张呢。

    虽然知道进行测试也不一定就具备灵赋,但没测试过始终让他不甘心,他们一家三代都是医者,并没有多显赫的身世,但灵赋这种东西也并不是说只有一些世家大族才有,一些平民百姓甚至奴隶,都有孕育灵赋的可能。

    像他这种年纪的少年,大都拥有一种远大志向和抱负,人不轻狂枉少年,安定而简单的度过余生,对于他来说太过平庸,这并非他想要的生活。

    他自幼父母行踪成谜,是被爷爷一手带大的,对于双亲爷爷一向闭口不提,只是带着他经营着一间小医馆,平时过得忙碌而充实,这对于老人来说平淡也许就是幸福,但却忽略了他的感受,隐约之间他甚至能感受到老人不希望自己成为解灵人。

    这些甘宇都能理解,毕竟成为解灵人获得别人尊重的同时,也背负起了相关的风险和责任,老人不想他涉足其中也情有可原,毕竟谁都希望自己的后代平平安安的。

    回到医馆之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负责打杂的下人一看见甘宇那略显疲惫的消瘦身影,也是喜出望外,准备去通知老主人,却被他拦了下来。

    他吩咐下人弄了一些食物,匆匆果腹之后便洗刷一番睡下了,并叮嘱下人先不要告知祖父自己归来的消息。

    医馆的规模虽然不大,但平常却有不少的琐事,为此他爷爷每天都极其忙碌,还好他平时已经能帮忙诊治一些不算严重的病患,望闻问切无一不精,还能辨别各种草药着手了采药的工作,替老人分担了一部分责任,不然即便是看起来硬朗的祖父,一天天如此工作量恐怕也吃不消。

    因为秉承着医者仁心和高超的医术,加上从不乱收费让穷苦百姓也能看得起病的原则,他们这间医馆在天灵城可是名声鹊起,甚至就连邻近的几座城池也有很多人不惜跋山涉水千里而来求医,因此每天的工作量不可谓不大。

    因而他爷爷甘道夫也被人称为医科圣手,伤寒杂病论,黄帝内经,本草经等等医科奇典他从小就有所涉及,加上老人不遗余力的培养,他在这方面也颇有成就,素有小医圣之名。

    甚至就连上古祝由术,他爷爷也有所涉及,不过这种诡秘的医术,老人却并没有将之传授于他,原因他也没有多问,因为他本来就志不在于此。

    汉方医术的博大精深,可从多个方面来诠释,与其它医学不同的是,他们擅长人体之内阴阳五行的调节,认为人体和天地一样,蕴含多元属性,注重阴阳调和,五行互补,加上药物的辅助,能让病患恢复之后也没落下什么后遗症。

    对症下药之后,想要药到病除药材也异常关键,因此他们医馆一部分珍贵的药材都是在山野之间采摘的,这样药效会更加显著,不是那些人工培育的可以比拟的。

    汉医的典故源远流长,缚灵大陆之上曾发生过数次大规模的瘟疫,但在汉医的攻关之下却被一一解决,其效果显著,不是其它医学可比的,但现今汉医却少之又少,当中夹杂着太多利益纠葛,还有一个好的汉医都是用岁月和行医经验堆积起来的,他们对同一种病患会针对性的给出不同的治疗方案,由病患体质等因素而定,与其他对待同一种病例,只有千篇一律的疗法的医者大有不同。

    只是汉医却因为种种原因而被其他医者排挤,认为汉医的理论没有临床数据辅证,偏向迷信等等,特别是祝由术这种类似于巫术的医学,这也造就了汉医的加速没落,往往也就一些穷乡僻壤还有汉医的踪迹。

    一连几天在大山之上风餐露宿,折腾了这么久,即便甘宇身体的底子比同龄人要好上不少,也难免身心俱疲,一躺下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等他再度醒来,已是清晨时分,还好他打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生物钟已经定型,不然一连几天的劳累恐怕会让他错过这次的测试。

    一觉醒来,他还是感觉身体略微有些沉重,不过精神饱满,眼中精光湛湛,他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

    收拾一番之后,他并没有打扰任何人,悄悄的溜出了四合院样式的医馆,来到大街之上。

    简单的吃过早点,甘宇向着人群聚集之地赶去,那里正是三年一度的灵赋测试的举办地点,位于天灵城的中心区域,是解灵堂的一处辖区。

    一路之上人流络绎不绝,人头攒动,自四面八方向着灵赋测试地汇聚而去,造成了万人空巷的盛况,当中又以青少年居多,天灵城之中但凡年龄适合的少年都来参与这等盛会,与甘宇不同的是,这些少年一般都由家中长辈陪同之下前来参加的,孤家寡人的前来凑热闹可是难得一见。

    对此甘宇也有些无奈,他可算是瞒着祖父过来参与的,怕遭到对方的反对,只要他测试之后没有灵赋之才,他也就认命,老老实实的学习医术,完成爷爷的期望救死扶伤,悬壶济世。

    “咦?宇哥哥,你也来参加灵赋测试吗?”

    突然,人群中传来了一声银铃般的轻笑声,清脆悦耳,甘宇向着声音出处望去,只见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女孩对他露出纯真无邪的笑意。

    少女一双大眼水汪汪的,眨巴眨巴的像是会说话,五官精致的跟瓷娃娃一般,天真烂漫的笑容之下露出了一只亮晶晶的小虎牙,看起来有种古灵精怪的灵韵,格外引人注目。

    甘宇认得少女,是天灵城中首富的掌上明珠,前不久少女患上一种怪病,多方求医无果之后,最终其父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他们这个小医馆求助,最终在甘宇的爷爷诊疗之后,才慢慢的有所好转。

    期间还是甘宇负责照料少女,为她熬药问诊等等,一来二去的几天相处之下,二人也算是彼此熟络了起来。

    “小果语?”

    甘宇有些意外,这个少女在他心目中一向都是娇滴滴怯生生的模样,怎么现在看起来她也是一副要进行灵赋测试的样子。

    秦果语笑道:“我和我哥哥前来凑下热闹,顺便测试一下自己有没有灵赋才能。”

    甘宇的目光这才顺着秦果语的身后望去,顿感吃惊,因为少女的哥哥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天灵城上届灵赋测试之中拔得头筹之人,秦无双。

    据说他具有八脉灵赋,资质上佳,一进入解灵堂之中便被堂主收为门徒,亲自传授唤灵解灵的法门,前途无量。

    此番前来,恐怕也是为了让他最疼爱的妹妹接受灵赋测试的洗礼,倘若过关的话,那他们家在天灵城的地位必定是更加水涨船高。

    秦家短短两年之间一跃成为此地首富,可是与秦无双三年前灵赋测试之后拜入解灵堂主门下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