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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叫我阿晚吧

    林子里刹那间恢复了寂静,鸟鸣与树叶摩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倾泻而来。阿晚静静地站在原地,仰望着湛蓝得不像是真实的天空:“真是抱歉啊,人要是真的有来生就好了……”

    “你果然不是普通的人类。”长溪在一旁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当他看到浮现在恶灵脚下的金色纹路时,便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所想,“你的纹路与我见到的其他人都不同,看起来似乎要更为古老复杂,你究竟是什么人?”

    阿晚低下头淡漠地撇了他一眼,不屑地笑了笑:“怎么,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么?倒是可惜,你刚才那般作态,不去戏班可真是浪费呐。”

    长溪整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一开始就被看透了:有意思。他心里这般想着,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朝着她走过去:“我这名字可是真的。常听人说,往生殿的殿主神秘莫测,奈何我从未见过,今日一见,当真是风华绝代。”

    “油嘴滑舌,你不比那女子口中的负心汉好多少。我刚才不过是客套话,你可千万别当真,以为我真是夸你。”阿晚斜睨着他,不过倒并无对他出手的打算,“行了,放心吧,我不会对自家人出手的。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长溪灿烂地笑着凑到了近前,被阿晚用一根手指嫌弃地推了开来。“哈哈,这自然简单。你一个女子,即便是白天,敢从这里经过就必定不简单。我可不是真被这迷阵困住了,只是凑巧今天过来想收了这恶灵。看到你就想逗逗你,你若是寻常女子,方才就必定是我出手护着你了。

    但我看你怡然自得地走在我前面,毫无惧意,当真是奇女子也。我就猜到你可能跟我一样,是自家人,但也不是很确定。直到看到那恶灵脚下的纹路,我才想起似曾相识,那纹路可只有往生殿的殿主才能召唤地出来。殿主可切莫责怪我。”

    阿晚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哼,你倒是见识多,也拢共没多少人见过我召唤的纹路,见过的也早都不在这世间了。想必你应该是此处的辅助者吧。”

    “殿主果然聪明。此处是二殿主负责管辖的区域,我已跟着二殿主两年了。”

    看到长溪这般自来熟的模样,阿晚心里突然想到了还在家里的两个人,尤其是那长不大的连阙,他这般性情倒与连阙有些相似。“行了,也算是我今日手痒,别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就此别过,好好跟着你的殿主吧。”

    说完阿晚便往林子外面走,其实距此处不远便是大道,她还忙着赶路呢,虽然也不知道往哪儿赶。然而身后的长溪却像是黏上了她一样,一直追着她。“殿主,你要去何处,不若让我跟着你。想必二殿主也是不会在意我的,他那么多辅助者,少一个他也察觉不到。但是殿主可不一样了,一个女子行走自是有诸多不方便的地方,倘若身边有个男子,便可省去不少麻烦,我也顺便跟殿主多学学。可好?”

    阿晚无奈地撇了撇嘴:“嗯,你倒是打的好算盘。不过跟着我也可以,经常扮男装实在是有些烦。但提前说好,我不收徒弟了,是不会教你任何东西的,想学什么本事,还是等你们家二殿主教吧。”

    “哈哈,甚好甚好,不教也行,能跟着殿主仗剑走天下也是快哉。”

    阿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会同意长溪跟着她,后来过了很久,她回想到今天,才觉得也许是因为他某些地方是像极了连阙和阎明的。

    “殿主,你看那里有人在演戏呢。”

    “殿主,这家酒楼可是闻名遐迩啊,我们必定得尝尝。”

    “殿主,为何你爬山都这般快?”

    “殿主……”

    之后他们一同又去了很多地方,见过灯火通明的夜景,爬过高耸入云的山峰,也管了不少闲事。总之二人实在是相见恨晚,玩得不亦乐乎,阿晚再也没有为钱财而奔走过,因为长溪也不知道是从何处攒了许多银钱,怎么花都花不完。

    大约过了有半年的时日,阿晚也是渐渐地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好兄弟。“我说长溪,别叫我殿主殿主了,都叫了这么多时日了,我都被叫了几千年的殿主了,不差你这一个人。往后你就叫我阿晚吧,我认你这个兄弟了。”

    他们在一家酒楼里已经是喝了不少酒了,二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不过长溪比她倒要好得多,只是感觉头有些沉重,而阿晚已经是满面潮红了。“哈哈,好,那以后我就叫你阿晚。阿晚,我与你当真是相见恨晚,你这个兄弟我也交定了,以后我有多少钱,你随便花,想花多少就花多少,我绝不眨眼。”

    “好,不愧是我的兄弟。干杯,不醉不归!”

    “干杯!”

    二人接着又喝了不少酒,很快阿晚就睡了过去,长溪娴熟地将她抱起放在了床榻上。这么多时日以来,每每她喝醉了,长溪都是这般将她抱到床上,只是今天他没有像以前一样睡在地上,而是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眼神有些迷离。“阿晚……你终于愿意让我叫你的名字了。可是谁想跟你当兄弟啊,就属你这不开窍的样子,可当真是苦煞旁人。你是殿主又如何,用于无尽的寿命又如何,我看上的,不过是你这个人呐……”

    他静静地看了许久,听着她清浅的呼吸,仍泛红的脸庞,感觉总看不够似的。最终他还是轻轻替她掖了下被角,又睡在了地上。

    第二天早上阿晚醒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临近中午了。她的酒量一向都不好,但又实在是禁不住酒的香甜。平日在殿里碍着形象不好放纵,如今到了外头,自是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长溪,长溪?”

    地下早没了熟悉的被子,她冲着外面喊了几声,也没有得到长溪的回应。便下了床开门去找他,正巧碰上从外面回来的长溪,以及他手上提着的早饭,以及跟在他旁边,看起来与阿晚年龄不相上下的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