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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靠倒(三十六)

    “不怕燕王府内耍诈吗?咱们要不要多带些人进去?”“可咱们并没有抓捕燕王的圣旨和诏书,要是燕王府的人拦着的话,咱们也不可强行带入吧,毕竟这里还是王府重地。”“那咱们真就这么进去吗?”“要是信得过我这个同袍的话,你就跟着我进去好了,保你平安无事。”

    说完,张昺吩咐自己们带来的兵丁在大门外守候,然后自己便和谢贵一同走进了燕王府。

    燕王府果然是深宅大院,也不知用了多少工夫,他们一直来到了大堂,便见到了一副病恹恹模样的燕王爷朱棣,好似要不拄着点扶着点什么的话,坐在那里都是很费劲的事情。

    萎靡不振的朱棣这时见到了他们以后,不见到皇上的诏书也就没必要起身了,遂就命身旁的马三宝找人给他们俩搬两把椅子放在了近前,其间都并没用正眼看过他们。

    张昺和谢贵谢过燕王爷赐座,然后便不用客气地坐下了。

    谢贵的心里可有些嘀咕了,总觉得就这么只身进来,好像太过冒险了,遂目光总是看向张昺,见到其满面信心十足的神态,这心里才放下了一些。

    这时张昺说话了,“本来知道燕王患疾之后,早就该来燕王府探望,怎奈总有公务缠身,不得闲暇,遂这才晚来了几日,还望燕王爷海涵一二。”

    朱棣仍沉默了一会儿,又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他,“直接说吧,把你们要做的事情说仔细些。”

    听到燕王有气没力这么一说,张昺即刻道:“那好,下官也就不啰嗦了,以免打扰到燕王爷您休息养病。下官等这次前来燕王府,奉的是圣上的诏书,要前来……嗯……王爷的官属们……”

    “就是要捉拿他们呗。是不是亦要把本王也给……”“您别误会您别误会,只是来把王爷的官属们带走一一问一些事情,圣上并没想要对王爷您……”“那本王也就不难为你们了,该抓走就抓走吧。”“下官等谢过王爷。”

    说着,张昺带着谢贵当即站了起来,齐齐向燕王深搭一躬,算是为了燕王对他们这一趟公差的支持而致上深深的谢意。

    这时的朱棣好似甚是乏累了,身子向后靠倒,摆出一副再也不想做任何事情的样子。

    张昺自是看得出这意味着什么,并没再次坐下,“下官等不敢再搅扰燕王爷您了,这就告退,这就告退。”

    “等等。”燕王又出言拦住了他们,“既然来了,本王怎么也要一尽地主之谊。来呀。”

    随着燕王的一声吩咐,即刻有一个宽袖侍女端着一盘瓜片走了出来。

    燕王刚要从盘子里拿瓜片,却听到了张昺的一声喝。

    “别动!”张昺在喝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已掏出了一把短火枪对准了燕王朱棣和那个宽袖侍女。

    那个“猪熊牛”就是张昺的手下在边界那里费尽千辛万苦抓住的,这把短火枪也是从“猪熊牛”身上弄到的。

    就难怪他那么有胆子,敢不带着手下就进到燕王府里,原来是有此等的凭借。

    其实,张昺一个文官把事情想简单了,如果别人仗着人多一拥而上的话,他手里这一把火枪又可顶多大用处。

    “我早就看出不对劲儿了,要是燕王你已经病成如许的模样,那陛下还什么必要命我们抓捕燕王你的官属。这个时候竟还要请我们吃瓜片,是不是要毒害我们?”

    虽然是在此等的情形之下,燕王朱棣却丝毫没有惊恐的意思,而且精神上还好了很多,拿起了一片西瓜放到嘴边咬了一口,身子后靠,舒坦地倒在椅背上,慢慢地咀嚼了一会儿才道:“但愿你知道手里的火枪内有多少颗枪子儿,那样的话,你就能知道我是不是把全部的枪子儿都给取出来了。”

    朱棣话音刚落,手一扬,就在张昺背对着的墙根那里发出了些细碎物件撞碰出来的声响。

    张昺登时一愣,心里还思忖着对方是什么时候把枪子给弄出来的,即刻回头一看,可是,还没等脑袋再转过来,也就没了,登时血光一片。

    原来,这个“朱棣”还是“战妖”花男易容成的,就在张昺掏出短火枪之后,花男利用自己的黑长指把桌上果盘里的桂圆对着墙给扫出去几颗,因为掩饰的好,自然就没让对方察觉出这个戏法中的玄机。

    一旁的从德馥便利用这个机会,发出了削首飞镰这种暗器,一下子就取了张昺的首级。

    张昺的尸身登时倒在了血泊之内,把一旁的谢贵惊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老板,您现在快出去吧,最好还是不要在此间耽误得太久。”从德馥笑着道。

    花男看了看谢贵,然后便起身离开了大堂。

    谢贵眼见着“朱棣”走了出去,大堂之内就剩下自己和面前的这个狠心女人,先是给自己定了定神,自己当年在元末时候必定是跟着太祖一同起的义,多年来的武功从来就没荒废过,这个指挥使自也不是白当的。

    想到这里,他即刻抽出了腰畔悬着的二刃双锋剑,可是,一下子就被从德馥掷过来的一个东西给打落在地。

    削首飞镰这种暗器,是蛮傕从一个法名为“哭然”的老和尚那里弄来的,就是一个坚韧革囊的囊口处配上了极其锋利的片片弧刃,把人首套住以后再用囊口内穿上的一圈上结实细索把囊口收紧,便可易于取人首级,可说是厉害的狠暗器。

    刚才从德馥完全掷出去并没再捡回来的东西就是装着张昺首级的削首飞镰,反正她觉得对付眼前的这个人,不用这般暗器也罢,再加上老板是明确表示过的,对自己的这种暗器可是不怎么赞成,遂还是少用为妙。

    谢贵又镇定了一下心神,兵刃没了又如何,自己那套“擒拿术”练就得也是中规中矩的,自认足可以对付眼前的这个没了歹毒“法宝”的“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