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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辞别

    心神沉浸,时间最为漫长而又快捷,平静充实。

    临近期末,终考将至。教室中气氛轻松,安静无声。每个人都专心于手中事,神态自若,目露精光,似渐成熟,稳重自如。

    近半年虚界游逛,经历事事多样,自身成长速度比之以往已然高出一截。科武相合,功效初显。

    可以预料的是,人人练武,人人如龙,神意凝炼,事半功倍。全民武装皆兵,已不似戏言。

    两天考试,一晃而过。

    是时候结束了,罗陈自叹一口气,默默的想着。

    离开教室,罗陈走向老班冯涛的办公室,赵子贤两人紧随其后。

    三人依次进入其中,罗陈神色平静,没有多看两人。这样也好,不用一一去解释诉理。

    冯涛抬头,一见是罗陈、钱同知和赵子贤三人,就满脸笑意,目带欣慰。

    自己最担心的的人,杂病似已治好,这一学期一直很专心于学习,不再经常走神。最不放心的人,也在收敛杂念,努力奋发的学习。

    最得力的副班长也不负他所望,带领好班级,没有沉迷于虚界,身体精神状态日渐充盈。

    注视片刻,收回目光,声音轻松温和的说道:

    “刚考完试,不出去放松玩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两人沉默,罗陈上前,神色平静认真的说道:

    “我,已经选择好了自己的道路,准备迈入其中。明年,入伍从军!”

    似早有决断,演练数遍。

    罗陈话语落下,心底积压数月的一股闷气,也随之消散,心澈意明,精神焕发,五星武师之境,彻底稳固掌控。

    冯涛一听,收敛笑容,神情严肃的问道:

    “父母知道吗?不后悔?”

    “不知晓,不后悔!”

    罗陈果断坚定,不容置疑的回道。

    冯涛注视着眼前似早已成熟的少年,良久,张嘴轻笑,直至大笑,声音快意响亮,传于室外。

    他是真的高兴,喜不自发。

    与其看着一届届满眼迷茫、青涩未消的进入大学或社会,心感不忍,也羞愧难耐。还不如看到学生自己做出选择,即使是半途辍学,不再回学校。

    对于心中已有自己路的学生,他会期望更大,高兴至极,由衷的鼓励和祝福。

    片刻,收敛笑声,轻松又坚定的说道:

    “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一路勇往直前去吧,我们会一直站在你身后,默默注视前行。”

    话落,罗陈背后的门被打开,语文老师张馨此时走了进来。她是被冯涛的笑声所吸引而感到好奇,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么愉快又放肆的大笑。

    张馨当时初来学校,从实习开始,就有几个热情的老师主动帮忙照顾她,四五年过去,他们之间的关系也非常的好,时常交流或聊家常,而冯涛也是其中之一。

    就想来询问一下,到了门口就听见冯涛说的话,不自觉间就打开了门走了进来。

    张馨目光看向前排的罗陈,眼中透露着不解,正要上前询问,罗陈先一步走来,面带微笑,眼神清澈如水,轻声温和的说道:

    “张老师,您来的正好!我本想与老班辞别之后再去见你的。”

    见张馨目光略带疑惑,就继续说着刚才和冯涛谈话的内容,并对两位老师表达这几年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

    张馨听此,心中微颤,眼眸似有波澜,看着眼前少年,笑容阳光,不减当年。

    张馨温柔一笑,伸手轻抚其脸庞,似有回忆,留恋无比,轻声细语的说道:

    “此间少年,风华正茂,意气无双,保家卫国,我们以你为荣!”

    罗陈沉默,上前抱住张馨,其也伸手搂住前者,一息之后松开。来至冯涛面前,一搂而松。

    一声再见,推门而出。

    冯涛平静的看着他们离开,收回目光,深呼出一口气。

    二十几年的教学生涯,他也类似的送出很多学生,大多数都是入伍从军,但至今有联系的人已不多了。

    每到过年,他都会收到那些学生的贺词,只是越来越少,他了解他们,他们也了解他。

    冯涛一直知道,大国其后,必有牺牲。但学生有此选择,风华意气,国必兴盛。

    他尊重,他祝福,他骄傲,他…

    张馨见此不怪,转身默默离开。

    走回至自己办公室的位置,缓缓从桌上拿起一副相框,手指轻轻抚摸其上一道身影,那是她毕业后与她弟弟的合照,其中男孩笑容阳光灿烂,似与罗陈一般。

    三年前入伍,至今只回来过一次,之后鲜有消息传回。

    张馨失神,无声呢喃。

    …

    学校大门,一路走来,气氛低沉。

    赵子贤两人早已察觉,只不过想不到会来的如此之快。钱同知自知晓了罗陈在武道上的天赋,以他近六年来的相处,已经了解其意,也自此开始专心于学习,兄弟间的成长是互相影响的。

    赵子贤是最早知道的,也料到过有一天他们三兄弟都会离席辞别,却不曾想罗陈先行一步。

    罗陈走在前面,声音平静的说来:

    “今晚,一起聚聚吧?”

    “嗯。”

    两人一同而答。

    来至学区房,罗陈进入其中,准备收拾行李。赵子贤见此,直接说道:

    “这里已经被我买下了,不用搬走,我们,等你回来!”

    罗陈微微一顿,继续收拾着,只不过都是衣服。

    夜晚,三人来到从前经常光顾的餐馆,佳肴依旧。

    酒足饭饱,觥筹交错之后,罗陈轻语的问两人以后有什么打算。

    钱同知看向罗陈,缓缓开口说着自己的决定,先打算高考结束,进入大学,多看多学多做了解,然后周游全国,回头再看,自己该做什么。

    赵子贤听完,良久张口。他打算高考结束之后,到老爸的企业中去看看,多做了解,或者入大学选个专业去钻研,而后自己创业。

    或是梦想亦是理想,只有亲身的去试着做,已然成功了一半,自古万事,开头最难。

    话毕,一阵沉默,似有恍惚。

    罗陈凝神,突然严肃认真的说道:

    “不管未来是怎样,你们一定要坚持练武,不管是有没有天赋。这就当作是我对你们的请求了!”

    罗陈眼神锐力的看着钱同知,他是最不放心的。

    两人见罗陈如此严肃慎重,心里一凝,继而沉重的点头。

    付钱回家,此刻明月正清时。

    二日清晨,罗陈默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