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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看着唐菓那暴露在空气中满是淤青的皮肤,罗明月面露疑惑地向唐菓确认道:“你说你没事?你这身上怎么看也不像没事吧?你应该不是会怕的人吧?放心,我不会让我的学生吃亏的,而且这种校园暴力的人就该好好整治整治。”

    “罗老师,我没事。”唐菓目光平静的可怕,语气更是有着令罗明月不解且佩服的冷静。

    “好吧,那你过来,我送你去医院。至于李江超你们,回去再收拾你们。”罗明月先是向唐菓招了招手,随后恶狠狠地瞪了李江超一眼,向其说道。

    李江超的位置是刚好在唐菓与罗明月之间的,他见唐菓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是松了一口气,也算他识相。随后赔笑着准备向罗明月讨讨好,求放过。

    就在唐菓走到李江超身旁的时候,平静地看了一眼旁边李江超那赔笑的表情,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在所以人震惊的目光中,直接伸手掐住了李江超的脖子。唐菓手臂青筋暴起,令李江超离地厘米,随后推着他,腰部抵在了三楼的护栏之上,半个身子探出了护栏外面。

    “因为,我不需要别人帮我解决,我自己解决你。”唐菓语气和眼神冰冷的可怕,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疯狂且寒冷的气息,令众人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敢进行任何行动,生怕刺激了唐菓,然后犯下大错。

    罗明月怎么样没想到,唐菓居然如此冲动,就算她想教训和收拾李江超,但也还远远没有达到想要他死的地步。

    “我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没有任何亲人,孓然一身。对生活也没有什么目标,仅仅是吃饱喝足活着就行。同时我还是一个未成年,未成年人保护法失效时间明确规定在十八岁成年的时候。然后我还是一个很有自尊与尊严的人,而你践踏了它们。在这种种情况之下,你觉得,我敢不敢就这么将你扔下去呢?你觉得从三楼掉下去,你能不能活着呢?而且,是你们先动的手,你猜为什么我一点没有反抗的在地上任你们殴打?我真的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吗?”唐菓语气虽然平静了下来,但是无论说话的内容还是眼神都令李江超如坠冰窟,全身上下仿佛笼罩着一层寒气,身体止不住地在颤抖。

    罗明月走到最近的护栏处,瞥了一眼高度,随后安抚唐菓情绪地说道:“唐菓同学,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就算是他们先动的手,就算你是未成年,就算你和洛铭关系好,但是如果你在这里把李江超推下去害他死亡的话,你的前途可就彻底毁了,你怎么样也会受到法律的......”

    “老师,我很冷静,你以为我说那么多是因为我觉得我可以不坐牢不受影响吗?我从来没想过逃避责任,也没准备麻烦洛铭,我只是让他知道他惹到了一个怎样的人,让他死的明白而已。这世界上本就没有我在意的东西,就算是洛铭我们也只是兄弟而已,对于兄弟,只要不对他产生影响就足够了。”唐菓面色平静地打断了罗明月,在说完之后手臂刚刚准备用力,两个声音突然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令他的动作瞬间停住了。

    “唐菓,求求你。”一个温润如水,宛如百灵鸟鸣叫般悦耳且灵动,同时又充满温柔与祈求的声音传入到了唐菓的耳中,令他这样的人都忍不住转头看向云烟,呆愣了一秒。在看见云烟那眼中略有水润,温柔且祈求与关心的眼神与表情后,唐菓陷入了沉默,他看见了云烟那深藏在眼底的恐惧。

    “菓!”一个熟悉的声音与称呼将唐菓拉回了现实,他看向楼下,洛铭正全速跑到了他们的下方。尽管洛铭又急又累,膝盖弯曲,双臂撑在膝盖上大喘气,但是依然向上方大喊道:“李江超你个混蛋,敢动菓?!你他妈下次别让我逮住了!菓,把他扔下来,摔死他丫的,有我在,我能处理,相信我!我们是兄弟,我是一定会帮你处理的!”随着洛铭的大喊,下方逛街的人们这才发现了三楼的状况,有的人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听了云烟的祈求,看了云烟的眼神以及表情后唐菓便陷入了沉默和犹豫,眼底不显露的疯狂逐渐消散了许多。在看见洛铭的到来,听了洛铭的话之后眼神彻底恢复了清明与往日的平静,缓缓收回手臂,将李江超拽了回来。见唐菓恢复了正常,众人皆是大喜,洛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跑进楼梯迅速向三楼跑了上去。

    唐菓将李江超拽了回来后,捏着他的脖子狠狠给了他一个头槌,随后松开抓着他脖子的手,抬起右拳狠狠给了发晕的李江超一拳将其打倒在了地上,最后撂下一句话后便转身向楼梯门口的云烟和罗明月走去了。

    “别惹我,别让我下次碰见你落单,否则......哼。”

    当唐菓走到云烟和罗明月身旁的时候,唐菓向她们二人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老师,云同学,我们走吧。”说着唐菓向二人使了使眼色,随后小声补了一句:“先走再说。”

    听了唐菓的话后云烟和罗明月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跟在唐菓身后走进了楼梯间。刚刚走下几个台阶后,三人便迎上了迅速上楼的洛铭。

    近距离观察了一下唐菓,看着他浑身上下多处的淤青,任谁都能感觉到洛铭的情绪同样的不稳定了起来。

    “怎么,你小子还想闹一顿?”罗明月见洛铭的情绪不稳定了起来,扶着唐菓的肩膀向前下了一个台阶走到洛铭身前瞪了他一眼,眼神不善地说道。罗明月本来在女性里就已经很高了,和唐菓身高差不多,一米七八左右,洛铭也只是比唐菓高一点,一米八左右而已,此时罗明月站在台阶之上已经可以压洛铭一头了。

    “罗老师,我知道了。”洛铭向罗明月点了点头,往常见到罗明月就怕的不行的洛铭出奇的表情很还算正常,除了眉宇间略有阴霾,情绪很明显稳定了下来。这么一闹,罗明月也是深刻的感觉到了唐菓和洛铭之间的兄弟情究竟有多好。

    “先走,出去再说。”唐菓语气略微有些焦急,同时说话的语调很明显的小声且虚弱了起来,令洛铭三人也是吓了一跳。

    “你受伤了?”

    “你不是说你没事吗?”

    洛铭和罗明月同时向唐菓发出了疑问,云烟则是赶忙从一旁扶了扶唐菓的身体。

    “怎么可能不受伤,怎么可能没事呢,我现在浑身上下疼死了。刚刚只是为了让那家伙放松警惕,强撑着而已。我这身板,怎么看也不像很抗揍的人吧?”唐菓苦笑着向洛铭和罗明月回答道,随后看了一眼旁边的云烟,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那就赶紧走吧,回家还是去医院?”洛铭拽了一下唐菓,从另一边配合云烟搀扶起了唐菓,随后向其问道。

    “回家吧,家里简单涂涂药,休息一下就行了。”唐菓随着身体被搀扶,精神逐渐放松,声音也逐渐虚弱了起来。“你怎么来的?”

    “开车,我听到你被李江超带走后,跑去停车场随便找一个老师借了他车开过来的,时间不等人,我怕你出事。”洛铭一边配合云烟搀扶唐菓下楼一边向其回答道。

    “开车?!洛铭你才多大?未成年你敢开车?你有驾照没有啊?”一旁的罗明月听到洛铭居然开车来的之后瞪大了眼睛,右手居然习惯性地抓起了洛铭的耳朵,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也没用力。

    “哎呦呦,罗老师,疼疼疼。”洛铭也是习惯性地被揪住耳朵后赶忙喊疼,在发现根本没有力度后也是疑惑了一下,不过嘴上还是没有停下的。“我就比菓小了那么一点,小了几个月。驾照我有,罗老师,我真有驾照。我十六岁生日家里给我的礼物就是驾照,让我可以合法上路,不信您看。”说罢,洛铭赶忙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了自己的驾照。

    罗明月在查看了一番后,虽然确定了没有问题,把驾照还给洛铭后瞥了他一眼,说道:“暂时放过你,不过车还是我来开,你坐副驾驶,云烟和唐菓坐在后排。车有后备箱吗?可以放电动车吗?”

    “谢谢罗老师!罗老师英明!都听您的,我没问题。后备箱有,放个电动车还是可以的。”洛铭向罗明月点了点头,赔笑着说道。

    云烟全程没有发表意见,整个人出奇的沉默。唐菓也不知道是因为受伤了太虚弱还是本来就这样,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和云烟一个赛一个的沉默。两人虽然离得很近,肉体也有接触,但是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去看对方。罗明月在询问云烟的意见时唐菓不着痕迹瞥了一眼云烟,云烟并没有注意到唐菓的目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洛铭先和云烟将唐菓送进后座,随后配合罗明月将她的电动车放进了后备箱,之后便老实地将车钥匙递给了罗明月,自己安静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在众人落座之后,罗明月便启动车子,向洛铭询问地址后便开向了洛铭和唐菓的家。

    “没想到你们居然也住在丰饶新区。”罗明月一边开车一边和洛铭聊道。

    “也?老师您也住在丰饶新区?”洛铭略有惊讶地向罗明月问道,毕竟他们住在那里有段时间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罗明月呀!

    “嗯,我那里有房子,只不过平常不住那里,除了长假,我一般都住在学校的教工宿舍的,方便。你们是几号楼,几单元,几号房啊?”

    “就一号楼,离小区门口近,图个方便。然后楼层中游,刚好十楼,1001,图的就是一个对称,呵呵。”洛铭微笑着靠在座位上,他刚刚看了一眼唐菓的状态,唐菓向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现在心情已经恢复平常了。至于李江超,他可不想在罗明月和云烟面前表现自己的另一面。

    唐菓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被打的有点疼而已,涂上药膏,休息一下就行了。就算是躺着坐着休息,过几天都能活蹦乱跳的,更何况罗明月开车就突出一个平稳,路上一点都不颠簸。

    “一号楼?十楼?我家在十一楼,而且刚好1101。”罗明月更加惊讶了,她完全没想到唐菓和洛铭居然就住在自己的楼下。

    “我天,不是吧?”洛铭此时的心情也不知道是应该惊讶感觉缘分,还是复杂感觉害怕,毕竟他可不觉得自己和罗明月很合得来,今天完全就是因为有个伤员,而伤员刚好是唐菓,罗明月的学生,洛铭的兄弟。至于为什么从没有遇见过,洛铭也是明白了,罗明月长假才回家,而自己长假也是会回家的,只不过是回老家。至于唐菓有没有见过罗明月,回去问问就知道了,反正他从来没说过。

    “云烟,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需要我先送你回家么?”罗明月看出了洛铭的复杂,哼了一声,随后向沉默的云烟问道。

    “不用了,我跟着你们就行了,我也住在丰饶新区。”

    “啊?”

    “啊?”

    随着云烟的“也”字出现,洛铭和罗明月异口同声地惊讶张嘴啊道,就连一旁闭目养神的唐菓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不过我不是一号楼,我住在你们对面的五号楼。”云烟随着洛铭和罗明月的聊天也是逐渐放松了下来,笑着向他们说道。

    “五号楼?哦,诶?我和菓的房间窗户刚好都是朝向五号楼的诶,云同学你们家呢?”洛铭单手承在座位上,转头向后面的云烟问道。

    “我的房间刚好朝向一号楼诶。”云烟惊讶地笑着向洛铭回应道。

    “真是缘分。不过话说回来,罗老师还有云同学你们怎么会在现场啊?”洛铭随口说了句缘分后疑惑地向二人问道。

    “我跟着云烟来的。”罗明月听了洛铭的疑问后,简单地向其解释了一下经过,包括自己的猜测还有后来云烟的表现都说了一遍。云烟向李江超他们喊住手的时候,罗明月是听到了的,她就在二层和三层的楼梯之间。“你呢?你怎么猜到在步行街的?”罗明月向洛铭反问道。

    “嗐,我们对头这么久了,他经常在哪里活动我能猜不到?而且你们不知道,我可知道上次那小子就是李江超的小弟,随便一猜就知道是步行街了。”洛铭向罗明月回答后转头好奇地向云烟询问道:“那云同学你呢?你怎么猜到在步行街的?”

    云烟也没有隐瞒什么,将自己怎么不经意间听到的同学的讨论以及后面的心路历程都说了出来,包括那一瞬间的冥冥之中的感觉。脸不红心不跳,云烟虽然聪明,但是毕竟社会经验不是很足,而且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了解很浅,从小就没有什么关系很好,甚至关系一般的异性,所以完全不知道她所说的这些在别人眼里意味着什么。

    云烟说完之后刚好到了十字路口,刚刚好还是红灯。所以罗明月和洛铭一起眼神奇怪地看了看云烟,随后看了看依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的唐菓,最后再彼此对视一眼,随后二人愣了一下,赶忙分开视线。罗明月专心看红灯,洛铭转头向云烟表情奇怪地说道:“云同学,你知道你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吗?或者说,你知道很......暧昧吗?”

    听完洛铭的话后云烟也是愣了一下,一旁的唐菓突然有了动作,随手兜里拿出一团纸砸向了洛铭。

    “闭嘴,少说两句吧你。什么暧昧,暧昧可不是来形容这些的,乱用词,少说两句没人拿你当哑巴。备用眼镜带着呢吗?我眼镜被他们踩碎了。”唐菓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睛,随后向洛铭问道。

    “没带,备用眼镜家里呢,回家换吧,马上就要到了。”洛铭把头缩回来躲开纸团后再探出头向唐菓摇了摇头说道,随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在唐菓闭上眼睛继续休息后,拿出手机点出二维码,向云烟晃了晃,递给了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云烟会意,看了一眼休息的唐菓,犹豫了一下,随后拿出手机扫了洛铭的二维码,加上了洛铭的好友。

    加上好友后洛铭向云烟微微一笑,随后便收起手机,安静地坐在副驾驶没有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