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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距离期末考试只有很短的时间了,各个班级的黑板边缘适时的出现了距离期末考试还有N天的字体,时刻提醒着学生们时间不多了。当然,每个人的眼里这几个字代表的意义自然是不同的,在更多人眼中比起是期末考试倒计时,反而寒假倒计时更为合适。

    在这段时间中,唐菓终究还是没有联系云烟,云烟同样没有主动去找唐菓。她知道无论怎么样,期末考试他总是会来的。而唐菓和洛铭在唐菓冷静下来后的那天晚上就“和解”了,唐菓为自己带来的麻烦向洛铭道了歉,洛铭自然是毫不在意,反而心情大好,给唐菓弄得有些懵逼。随后洛铭将自己父亲和自己说的话给唐菓讲了一遍,唐菓这才明白为什么洛铭这么高兴。当然,洛铭很干脆的把自己老爸说出的话变成了自己想到的了,唐菓对此自然不知道,对于洛铭的话他也只是无奈地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或许吧”就结束了这方面的话题。

    洛铭自然问过唐菓云烟那里怎么处理,唐菓只是沉默,最后叹了口气,告诉洛铭自己还是选择了懦弱的道路,一切交给时间去处理吧。更何况自己就算再怎么躲,期末考试也是躲不过去了,而且距离期末考试也并没有多少时间了。

    洛铭也很无奈,但他知道自己劝不了唐菓什么的,这家伙性格很懦弱的同时又会变得很固执很犟,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根本听不进去一点劝告。打醒他?拜托,他只是处事变得懦弱,可不是拳头变得软弱,和他单挑那不是找挨揍呢么?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期末考试的前一天,罗明月特别叮嘱云烟留下了几个同学整理教室,云烟留下几个没什么事情而且体力不错的男生和几个自己比较熟悉的女生,然后自己一边打扫卫生一边指挥着众人整理教室。

    就在云烟扫地扫到唐菓的位置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看着空荡荡完全没有一点有人坐过的痕迹的座位,心里是又有些空荡荡的又有些想笑。空荡荡的是唐菓有段时间没见到唐菓了,如果期末考试没有恢复如初的话,下半学期开始就分科了,恐怕唐菓会和自己分着选科的,虽然就算选一样的也不一定一班,毕竟云烟早就决定选择纯理了。至于为什么想笑,那就是佩服唐菓能够在这里待了几个月,只用一天就彻底离开,然后还能一点存在的痕迹都不留下。

    云烟摇了摇头,就在她准备自己将唐菓的椅子和桌子搬走的时候,班里两个男生突然闹了起来,其中一个人不小心踩到了后排的拖把导致他撞到了唐菓座位后面的书柜。不知道为什么,班级后面的木制书柜本来很稳定的,怎么动都不会倒的,偏偏今天被这么一撞,上面的书本和书架都噼里啪啦地开始向前面倒去,向云烟倒去。

    撞到书架的男生还笑嘻嘻地向打闹的男生追了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放大的瞳孔,等他回过神时,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出样貌的人已经迅速从他们身旁踱步过去了。

    云烟身高本来就挺矮的,在足有一米八高的书柜面前就更显矮小了。听见后面咣当的动静,云烟拿着板凳已经来不及躲开了,回过身看了一眼后只能害怕地蹲下了身闭上了眼睛。

    闭眼许久后仍然没有感觉,等她小心翼翼睁开眼睛观察四周的时候,书本散落一地,但是并没有一本落在她身上,书架倒下是倒下了,但是居然并没有砸到正前方的云烟,而是平躺在一旁。正在愣神的云烟突然注意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个人,此时他正身体前倾手臂弯曲互助自己没有被书本砸到,右臂颤抖地垂在身旁,喘息声极其明显,露出的眼睛中透露着疲倦。

    因为内心的害怕所以刚刚云烟的耳朵暂时失去了听觉,并没有听见刚刚书架“砰”一声倒在地上。没过一会,十班门口就聚集了许多吃瓜群众。罗明月本来在办公室忙其他事情的,直到听见动静后一个男同学来这里报告,听见事关云烟,罗明月立刻就起身跑去教室了。

    “没事吧?”唐菓调整了一下呼吸后语气疲惫和关心参半地向云烟说道。这段时间唐菓都没有好好吃饭,导致本来身体就差的他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今天更是早饭午饭都没吃,就简单喝了点水,本来还没什么,这一抬书架瞬间就虚下来了。

    “唐菓?”云烟听着熟悉的声音第一时间就认出了眼前这个救了自己男生。虽然刚刚看了一下他的眼睛和眼镜就有所怀疑了,但是因为并没有往那方面想,毕竟首先人家救了自己。不过此时听着熟悉的声音,她还是忍不住先询问道,语气中满是惊讶。

    “嗯。”唐菓活动了一下酸疼脱力的右臂,随后无奈地笑了笑回应道。然后伸出了被书砸到有些发疼的左臂,将云烟从地上拽了起来。“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云烟眼神复杂,语气中带着惊讶、惊喜、开心、幽怨等复杂的情绪向唐菓问道。

    “想来就来喽,明天就期末考试了,我想来帮忙还不行?不欢迎?”唐菓摘下口罩挂在自己左耳朵,将自己的样貌只表现在云烟面前,一脸无所谓地笑着向云烟说道。“没事吧?我已经问三遍了,事不过三。”

    “我没事。”云烟摇了摇头向唐菓回答道,随后目光中带着担忧向唐菓问道:“你呢?受伤了没有?”

    唐菓用脚将云烟旁边自己的椅子勾了过来放到了原位,随后一屁股坐下,左手捏了捏右臂,右手捏了捏左臂发疼的地方,向云烟回答道:“还行,没受伤,就是左臂被砸的有点疼,右胳膊有点脱力了。本来我弄不动那么重的书架的,更何况今天一天没东西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身下害怕地瑟瑟发抖的你我就来力气了,直接给那玩意扒拉一边去了呢。诶,这是为什么呢?”说罢,唐菓一脸坏笑地向云烟递过去了一个玩味的眼神。

    云烟并没有理会唐菓避重就轻的发言,抬手将其左臂的袖子撸起,看着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神中满是心疼,随后温柔地开始帮唐菓一点一点的按揉手臂。

    唐菓看着云烟那温柔的眼神,不知不觉间他的眼中再次出现了那命运的织线,这一次他很清楚地看见一根特殊的红线将他们二人彼此相连,最后在两人的手腕处缠绕系上一颗完美的......死扣......

    靠,这一点也不美感。唐菓心中一阵吐槽,随后他的耳边就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齿轮转动的声音?这不禁导致唐菓心中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同时不受控制地讲了出来:“云烟,命运的齿轮因你而转动,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说完连唐菓自己都愣住了,顿时有些羞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尴尬了,怎么就讲出来了?这时候犯中二,尬死了。

    云烟也愣了一下,随后不禁噗嗤笑了出来。“这还是头一次你在现实犯中二呢,我可以说你很可爱吗?”

    “不可以,我不喜欢被用可爱来夸奖。”唐菓抬起手交叉摆出一个差,一脸正经地说道。

    云烟只是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后续就简单了,两人经过这件事情就这样简单的和好了。后面罗明月来的时候看见唐菓也是愣了一下,听了事情经过后批评了打闹的两个男生两句后就带着唐菓和云烟去医务室了。在去医务室的过程中唐菓诚恳地给罗明月和云烟进行了道歉,毕竟自己那样的行为影响的是班级,对罗明月不可能一点影响没有的。罗明月对自己绝对是有点怨气的,这点从看见自己后就没有好脸色就能看出来了。至于云烟的话,自然是为擅自拉黑删除人家,而且当初就那么当着人家面打人而道歉了。

    唐菓的道歉还是非常诚恳的,用词也是让两人根本没办法说出不接受的话,所以这件事情就这样彻底翻篇了。

    到了晚上唐菓也是将云烟从黑名单拉了出来,然后二人再次加上了好友。

    加上好友后,唐菓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向云烟确认地问了一下:“你没答应李江超那家伙的表白吧?”

    因为明天期末考试,今天晚上云烟要努力复习,所以并没有和唐菓开玩笑什么的,直接就回复了一个“没有”。

    唐菓看见云烟说没有后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后便不再打扰云烟复习,心情愉快地去码字了。至于学习,唐菓还是那样,也并没有退步什么的,因为洛铭每天回家都会给他简单补习。唐菓不笨,只是对学习实在没兴趣,每天学那么一点也够他保持个刚好能够考学的成绩的。至于学校的好坏,那就不是他在意的东西了,反正也没人在意自己这方面的事情。

    期末考试过后在分科之前学校在寒假也是专门给那些成绩好的学生组织了免费补习,云烟和洛铭自然是在这个行列里的。以往有补习活动洛铭都是拒绝的,这一次一开始也是如此。但是听说补课老师是罗明月后,这家伙就立马真香了,不再说半个不子,屁颠屁颠就报名了。

    唐菓本来每到寒暑假都会出去打工赚钱的,不过最近这段时间网文小说这边发生了点特殊情况。最近言情小说比较流行,然后唐菓就尝试去写言情小说了。因为灵感实在稀缺,一开始苦恼了很久也不知道写什么。在经过和云烟这几个月的事情后,犹豫了一段时间后唐菓选择直接将他们的故事改编成小说发到了网站上,结果效果格外的不错,收获了不小的关注。就因为这本言情小说的收效连带着唐菓其他几本小说都受到了不少的好处,唐菓自认自己的思路和故事编辑的不错,只是文笔差了一点以及宣传差了些,毕竟他还是有些社恐的。

    至于唐菓和云烟的关系,两人其实是知道彼此对对方都是有好感的。只不过两人在恋爱方面都是一张白纸,都没有和异性接触的经历。而且两人的性格都不是那种会主动开口的类型,唐菓是傲娇、羞涩、自卑、孤傲等复杂且矛盾的性格导致他不愿意主动开口。云烟则完全是小女生的羞涩了,而且她平常也很忙,忙于学习,放假了更是如此。

    两人放假之后便各忙各的,云烟补习,唐菓投入创作,平常两人手机聊天都很少,更别说见面了。至于为什么一定要见面,因为两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喜欢这种事情在手机上说实在有些不合适了。云烟是因为李江超那一番操作,唐菓也是,人家那么有诚意的现实表白结果自己敷衍的网络表白,那怎么可以呢?戒指还能说未来补上,表白可是实时的。

    就在两人都在一边忙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丰市的冬天突然有所升温。身处北方的丰市按理来说冬天的温度自然比南方要冷许多,但是今年就在学生放寒假后居然逐渐有所升温,温度直逼南方。就因为温度升高,唐菓一个不注意晚上忘了关窗户睡觉,导致第二天全身无力头脑发热。艰难地爬下床测了下体温,在看见那四十度的温度计后头一热直接晕过去了。

    ......

    云烟刚洗漱完准备去补习班,才刚一出门手机便响了起来。云烟看着上面的备注略有疑惑,不过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云烟吗?长话短说,我这边有点忙。”洛铭略有焦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同时传过来的还有许多嘈杂吵闹的声音,可以听得出来他确实很忙。因为今年过年洛铭准备和唐菓一起在丰市过了,向家里说明之后家里给他的回答是可以,但是得提前回家待两天。于是洛铭也没墨迹,刚刚补习几天就直接买票坐高铁回家了。结果自己刚回家一天,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一早就收到了唐菓发了四十度高烧的消息。他今天实在没办法抽空回去,于是无奈地只能给云烟打电话了。

    “你能去照顾一下菓吗?他发高烧了,四十度。我这边实在没办法抽身回去,拜托你了。补习的事情我会帮你和学校说的,你缺的课我可以花钱给你......”

    “没事的,我知道了,你忙吧。”当听见唐菓发高烧后云烟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心里瞬间涌起一阵担忧,迅速小跑下楼向唐菓家里跑去了。“我正在赶过去,我应该怎么打开你们家的房门呢?”

    “钥匙就藏在门口鞋柜底下的保险箱里,掀开鞋柜最底层的毯子可以看见可拉动的木板,保险箱就在里面,密码是......”

    云烟记住密码后向洛铭说了一声知道了后便挂断了电话,随后一边小跑去一号楼一边给罗明月打电话请了个假。

    “好的,我知道了。”罗明月没有多说什么,不需要云烟多解释什么就批准了。她对云烟是百分百信任的,她会请假那就一定有她的原因,罗明月相信自己最得意的学生不会无故请假的。

    ......

    “妈的,真操蛋,这还给自己干发烧了。”唐菓艰难地爬到窗户旁边把窗户关上,脑袋晕晕的,扶着墙壁走路都艰难的一批。

    好不容易走到床边,唐菓也是不再硬撑着,直接倒在了床上。虽然姿势不是很舒服,但是头太晕了,身体太难受了,实在不想动了。就在他要这么睡过去的时候,唐菓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晃自己。艰难地转过身后,看着面前的云烟唐菓愣住了。

    “草,真是烧糊涂了。起猛了,看见烟烟出现在我房间了,我肯定是睡着了。”唐菓不可思议地喃喃了两句后,果断地歪头直接闭眼准备“醒过来”了。

    云烟见唐菓这么说胡话,也是又好笑又心疼,眼神温柔地看着唐菓。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完全不同于她当初发烧的温度。

    “唐菓,你感觉怎么样?”云烟凑到唐菓耳边,低声温柔地向其问道。

    唐菓猛然睁开眼睛,腿脚都利索了几分,挪到床的内侧,揉了揉眼睛后迅速戴上眼镜,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云烟。

    “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补习吗?而且我记得大门是锁着的啊,你怎么进来的?”

    云烟简单地向唐菓解释了下后便让他好好地躺在床上,她则按照洛铭的备注去找退烧药还有去洗手间打水弄湿毛巾去了。

    唐菓从云烟忙起来后就没有再说一句话了,全程都很沉默。云烟让他吃药他就吃药,云烟让他躺下他就躺下,云烟叫他休息他就睡觉。本来以往睡一觉再醒来病就好的差不多了,云烟应该也离开了,结果没想到两个都没实现。还是有些烧,只不过已经开始降温了,三十九度多了。云烟也并没有离开,一直忙前忙后的,给唐菓换毛巾,给唐菓做饭吃,询问唐菓的状态。就这样忙前忙后的照顾了唐菓一天,直到傍晚唐菓这才逐渐好转,已经退烧到三十七度了,正常活动已经并无大碍了,只是看起来有些没精神而已了。

    “谢谢。”唐菓坐起身子,眼神复杂地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累的睡着了的云烟,轻声喃喃道。心里一股冲动化为犹豫,现在又逐渐向坚定转化。

    “啊,你醒了。”云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唐菓的喃喃声,刚刚才睡了一会的她在唐菓说完谢谢后便醒了过来。“怎么样,好得差不多了?”

    “嗯,谢谢。”唐菓收起复杂的思绪,微笑着向云烟说道。

    “那可太好了,嗯啊~”云烟见唐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松了一口气,一边长着哈欠一边伸了个懒腰。

    这还是第一次唐菓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云烟的身材,尤其是她伸懒腰的时候身体那曼妙的曲线。

    云烟是有些矮的,不过是相对唐菓而言,云烟比唐菓要矮了差不多一个头左右,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云烟身材其实不算特别好,但也算不错了,毕竟都是普通人,唐菓自己身材在男生中就很普通。房间里是开着暖风空调的,所以温度并不低,云烟只是穿了一件略微紧身的毛衣,所以唐菓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云烟的身材。

    “我可以评价评价你么?”唐菓歪着头微笑着向云烟问道。

    正在伸懒腰的云烟也是愣了一下随后疑惑地开口道:“评价什么?”

    “你胸好小。”

    “......要死啦你!”云烟也是一阵无语,这个家伙,刚好一点就开始犯贱。不过她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穿着紧身毛衣在他面前那样伸懒腰......

    “哈哈,实话实说而已。以前都没注意你居然有胸,如果不是紧身毛衣还伸懒腰的话,我估计根本看不出来你居然是有胸的。”唐菓笑的更灿烂了,呲着个大牙笑着说道。

    “哼,随便你怎么笑话我。本姑娘靠的是才华,才不靠这些东西。胸小怎么了,我胸小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云烟撇了撇嘴,双手叉腰,小头一扭,一副确实骄傲的表情,看的唐菓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但是你长得很漂亮很可爱。”

    云烟也是被唐菓说的话给愣住了,当她注意到唐菓那逐渐深情的眼神的时候,全身突然震了一下,随后云烟便沉默不再多言,默默地听着唐菓的发言。

    “这个冬天莫名的很暖和呢,而我,很喜欢温暖的冬天。命运的齿轮因你而转动,世界因你而改变,这其中就包括了我。我喜欢温暖的冬天,我喜欢带来温暖冬天的你,喜欢给我改变的你。简单点说,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没有戒指,也没有任何准备,有的只有深思熟虑和一片真心。”

    唐菓眼神温柔,嘴角带起一丝弧度的微笑,语气中带着祈求地向云烟表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