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节外生枝
眼皮依然沉重，但隐约间几束光线打在视网膜上，自己应该躺在治疗室里，尽管看东西还是比较模糊，但动了动脖子、动了动手脚还算灵活。
美智子用手四处乱摸，一阵冰凉从手心传来，转过脸抬眼一看，手上抓着的是头皮针，针上还残留着几缕发丝。她赶紧在身上乱摸，既无痛楚也无血洞，尤其是锁骨这块区域的皮肤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毫受伤的痕迹。
“你醒啦，要不要再躺着休息一会。”手心温度从厚实的手掌中传递出来，熟悉而又温暖，前田枫用手评估了一下美智子的体温，不紧不慢的收拾着“NST”系统的线缆。
房间里没有失去心智的上户金子，没有满地狼藉、没有恐怖的长满利牙的樱花，普通的一间治疗室却显得不那么普通，如果不是经历了一场战斗，美智子不会感到有什么意外。
她也时常在治疗室里睡着，但神秘的示警电话、猥琐的山本悠台、狰狞的上户金子，以及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玻璃碎渣，还有那寒光一闪的头皮针，更可怕的还有，袭击她的人竟然是高桥，这无论如何说不过去呀。
头一阵疼痛，好像有人狠狠得揪住美智子的脑仁在那里扭动，让她不禁呻吟起来。
“美智子，怎么啦？”前田枫看到她痛苦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赶忙放下手中的线缆，紧紧的抱住美智子。
前田枫温热的体温就像一碗姜汤一样，让美智子的每个毛孔都打开，疼痛感就像潮水一般褪去。“没事了，我给你倒杯咖啡”
咖啡豆的辛辣味弥漫在治疗室里。前田枫边煮着咖啡，边和美智子说着话。
“我回到办公室看到上户金子正睡在躺椅上，手上还拿着笔记本，我想你俩应该在研究“梦镜”装置，她疲累至极就在躺椅上睡着了，我想既然你不在办公室，一定在治疗室....”
“办公室是不是一片狼藉？”美智子急切的问
“没有啊，和我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前田枫举了举咖啡壶，“喏，你看，我还把办公室里的咖啡壶带下来”
玻璃质的咖啡壶闪闪发亮，没有一丝裂纹，咖啡在壶中冒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头皮针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前田枫把煮好的咖啡递给美智子，“我进来后，看到你一个人躺在治疗椅上，头上插着头皮针，“NST”系统开启着记录模式。”
“记录模式，我的梦都被记录在案了。”美智子翻身起来，点击系统屏幕，一阵操作后找出自己的梦境记录。
屏幕上先是出现了几道黑条纹，画质并不算很好，一直在闪着雪花，这是由于按照标准流程，“NST”系统需要连接病患和梦境治疗师两人，美智子单人使用，头皮针无法识别病患后，会误诊为电流强度不够而加大刺激力度，这很容易在大脑皮层形成电涌风暴.
这种异常的放电反应会杀死脑细胞，抹平大脑皮质层的沟壑，对身体产生不可逆的伤害。同时，电涌也会对“NST”系统的记录磁条产生影响，尤其是磁针的精细定位容易发生偏转，造成图像失真。
屏幕上，放着窗外樱花的花骨朵变成一个个怪物在枝头龇牙咧嘴，随后上户金子拿着头皮针向美智子袭来，破碎的咖啡壶，尖利的玻璃片还有滚烫的咖啡.
由于梦境的展示系统是无声的，加上电涌对记录磁条的影响，画面显得有点滑稽，像在看100年前的无声电影，两个人不断发生瞬间移位，咖啡壶在空中转了几圈，就是不落下来，上户金子的脸被几条粗粗的闪烁条所遮蔽住，仿佛打了马赛克，气氛诡异。
由于电涌的破坏力非常强，视频在上户金子被玻璃碎片刺穿动脉，血溅当场后失去了信号。
高桥？高桥！
美智子又翻来覆去把录像看了几遍，看到上户金子与美智子以命相搏后就结束了，究竟在梦中是谁袭击了美智子，画面中并没有反映出来。
美智子疲倦的坐在治疗床上，把头深深得埋在双膝之中，身体因为害怕不断得颤抖着。
原来这是一场梦！
一场我无法控制的噩梦！
但这场梦这么真实，如果不是有“NST”系统的录像功能，让她在清醒的时候通过回放，再一次重温梦境中发生的大部分事情，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当中去。
前田枫搂住瑟瑟发抖的美智子，将她的头顺势贴在胸口。砰砰的心跳声让美智子觉得踏实，抽泣了一会，她把脸转向了前田枫。
“妆都化了，快别哭了”，前田枫抚摸着美智子的发丝，温柔的看着她，“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刚刚在你的梦境中，上户金子披头散发对你大开杀戒，这种梦魇并非空穴来风，一定是出有因。”
前田枫借着抚摸美智子青丝的机会，仔细检查了美智子头顶，隐隐预约摸到一条已经愈合的裂痕，联想到铃木一郎的神经网络芯片，他顿时感到不妙。
“我完全想不起来，怎么会一个人躺在治疗室里，还打开了“NST”系统。”美智子捂住头，这段记忆仿佛从记忆库中被人为删除了，无论怎么去回忆，都没有办法想起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美智子和前田枫沉默了，对手实力太强大了，他们已经潜伏进了中心，随时随地都可能下手。
“美智子，振作起来，现在能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前田枫一五一十的把铃木一郎的诊疗报告，以及他脑中的神经网络芯片的情况和美智子做了沟通，同时他也把高桥对芯片的研究，以及下一步去别列涅夫的“骇客帝国”一探究竟的打算，和美智子交了底。
美智子也把自己看到山本悠台和上户金子在办公室的苟合，以及山本悠台似乎已经知道美智子是帕楚卡的担心告诉了前田枫，但是她并没有将那个神秘电话告诉前田枫。
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可以隐瞒但决不能撒谎。
尽管她不认为这件事情和前田枫有什么联系，但他和高桥走得太近了，难免会泄露出一些端倪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再加上现在都是些无端的猜测，答案也许在千里之外的圣彼得堡，真等三个人到那边之后，也许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前田君，我马上收拾一下，我相信俄罗斯之行，一定会有收获”，美智子强撑着站了起来，由于久坐之后血淤积在大脑中，站起来一阵眩晕，一个踉跄又摔回到前田枫的怀里。
“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坚守在这里，俄罗斯我和高桥去就可以了，这么危险的地方，去见一个连CIA、克格勃都奈何不了的黑客，危险系数太高了”，前田枫握住美智子的手，“那家伙，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给你也买了机票。”
“在中心，你要牢牢看住上户金子，有可能和铃木一郎的情况类，恐怕她已经被人偷偷实施了手术；另外山本悠台那里，等我从俄罗斯回来，会暗中调查他的，先不要去惹恼他，他可能是幕后人的马前卒，让他在幕前蹦跶吧，对方的狐狸尾巴说不定会露出来。”
“我知道这是你对我的关心，可是.....”
“可是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别说千里之外冰天雪地的俄罗斯，就是到大邱区去看樱花，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和精神状况，也未必能成行。”
美智子心有不甘，正想去说服前田枫，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还是那个号码。
那个神秘男人的声音从听筒中缓缓流出。
“圣彼得堡涅瓦大街73号十月书店....哺乳的母亲”
美智子不想让前田枫知道电话的内容。她紧握手机，将听筒死死得扣在耳朵上。
“到那里.....甩掉.....高桥”
美智子用手四处乱摸，一阵冰凉从手心传来，转过脸抬眼一看，手上抓着的是头皮针，针上还残留着几缕发丝。她赶紧在身上乱摸，既无痛楚也无血洞，尤其是锁骨这块区域的皮肤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毫受伤的痕迹。
“你醒啦，要不要再躺着休息一会。”手心温度从厚实的手掌中传递出来，熟悉而又温暖，前田枫用手评估了一下美智子的体温，不紧不慢的收拾着“NST”系统的线缆。
房间里没有失去心智的上户金子，没有满地狼藉、没有恐怖的长满利牙的樱花，普通的一间治疗室却显得不那么普通，如果不是经历了一场战斗，美智子不会感到有什么意外。
她也时常在治疗室里睡着，但神秘的示警电话、猥琐的山本悠台、狰狞的上户金子，以及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玻璃碎渣，还有那寒光一闪的头皮针，更可怕的还有，袭击她的人竟然是高桥，这无论如何说不过去呀。
头一阵疼痛，好像有人狠狠得揪住美智子的脑仁在那里扭动，让她不禁呻吟起来。
“美智子，怎么啦？”前田枫看到她痛苦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赶忙放下手中的线缆，紧紧的抱住美智子。
前田枫温热的体温就像一碗姜汤一样，让美智子的每个毛孔都打开，疼痛感就像潮水一般褪去。“没事了，我给你倒杯咖啡”
咖啡豆的辛辣味弥漫在治疗室里。前田枫边煮着咖啡，边和美智子说着话。
“我回到办公室看到上户金子正睡在躺椅上，手上还拿着笔记本，我想你俩应该在研究“梦镜”装置，她疲累至极就在躺椅上睡着了，我想既然你不在办公室，一定在治疗室....”
“办公室是不是一片狼藉？”美智子急切的问
“没有啊，和我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前田枫举了举咖啡壶，“喏，你看，我还把办公室里的咖啡壶带下来”
玻璃质的咖啡壶闪闪发亮，没有一丝裂纹，咖啡在壶中冒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头皮针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前田枫把煮好的咖啡递给美智子，“我进来后，看到你一个人躺在治疗椅上，头上插着头皮针，“NST”系统开启着记录模式。”
“记录模式，我的梦都被记录在案了。”美智子翻身起来，点击系统屏幕，一阵操作后找出自己的梦境记录。
屏幕上先是出现了几道黑条纹，画质并不算很好，一直在闪着雪花，这是由于按照标准流程，“NST”系统需要连接病患和梦境治疗师两人，美智子单人使用，头皮针无法识别病患后，会误诊为电流强度不够而加大刺激力度，这很容易在大脑皮层形成电涌风暴.
这种异常的放电反应会杀死脑细胞，抹平大脑皮质层的沟壑，对身体产生不可逆的伤害。同时，电涌也会对“NST”系统的记录磁条产生影响，尤其是磁针的精细定位容易发生偏转，造成图像失真。
屏幕上，放着窗外樱花的花骨朵变成一个个怪物在枝头龇牙咧嘴，随后上户金子拿着头皮针向美智子袭来，破碎的咖啡壶，尖利的玻璃片还有滚烫的咖啡.
由于梦境的展示系统是无声的，加上电涌对记录磁条的影响，画面显得有点滑稽，像在看100年前的无声电影，两个人不断发生瞬间移位，咖啡壶在空中转了几圈，就是不落下来，上户金子的脸被几条粗粗的闪烁条所遮蔽住，仿佛打了马赛克，气氛诡异。
由于电涌的破坏力非常强，视频在上户金子被玻璃碎片刺穿动脉，血溅当场后失去了信号。
高桥？高桥！
美智子又翻来覆去把录像看了几遍，看到上户金子与美智子以命相搏后就结束了，究竟在梦中是谁袭击了美智子，画面中并没有反映出来。
美智子疲倦的坐在治疗床上，把头深深得埋在双膝之中，身体因为害怕不断得颤抖着。
原来这是一场梦！
一场我无法控制的噩梦！
但这场梦这么真实，如果不是有“NST”系统的录像功能，让她在清醒的时候通过回放，再一次重温梦境中发生的大部分事情，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当中去。
前田枫搂住瑟瑟发抖的美智子，将她的头顺势贴在胸口。砰砰的心跳声让美智子觉得踏实，抽泣了一会，她把脸转向了前田枫。
“妆都化了，快别哭了”，前田枫抚摸着美智子的发丝，温柔的看着她，“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刚刚在你的梦境中，上户金子披头散发对你大开杀戒，这种梦魇并非空穴来风，一定是出有因。”
前田枫借着抚摸美智子青丝的机会，仔细检查了美智子头顶，隐隐预约摸到一条已经愈合的裂痕，联想到铃木一郎的神经网络芯片，他顿时感到不妙。
“我完全想不起来，怎么会一个人躺在治疗室里，还打开了“NST”系统。”美智子捂住头，这段记忆仿佛从记忆库中被人为删除了，无论怎么去回忆，都没有办法想起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美智子和前田枫沉默了，对手实力太强大了，他们已经潜伏进了中心，随时随地都可能下手。
“美智子，振作起来，现在能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前田枫一五一十的把铃木一郎的诊疗报告，以及他脑中的神经网络芯片的情况和美智子做了沟通，同时他也把高桥对芯片的研究，以及下一步去别列涅夫的“骇客帝国”一探究竟的打算，和美智子交了底。
美智子也把自己看到山本悠台和上户金子在办公室的苟合，以及山本悠台似乎已经知道美智子是帕楚卡的担心告诉了前田枫，但是她并没有将那个神秘电话告诉前田枫。
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可以隐瞒但决不能撒谎。
尽管她不认为这件事情和前田枫有什么联系，但他和高桥走得太近了，难免会泄露出一些端倪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再加上现在都是些无端的猜测，答案也许在千里之外的圣彼得堡，真等三个人到那边之后，也许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前田君，我马上收拾一下，我相信俄罗斯之行，一定会有收获”，美智子强撑着站了起来，由于久坐之后血淤积在大脑中，站起来一阵眩晕，一个踉跄又摔回到前田枫的怀里。
“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坚守在这里，俄罗斯我和高桥去就可以了，这么危险的地方，去见一个连CIA、克格勃都奈何不了的黑客，危险系数太高了”，前田枫握住美智子的手，“那家伙，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给你也买了机票。”
“在中心，你要牢牢看住上户金子，有可能和铃木一郎的情况类，恐怕她已经被人偷偷实施了手术；另外山本悠台那里，等我从俄罗斯回来，会暗中调查他的，先不要去惹恼他，他可能是幕后人的马前卒，让他在幕前蹦跶吧，对方的狐狸尾巴说不定会露出来。”
“我知道这是你对我的关心，可是.....”
“可是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别说千里之外冰天雪地的俄罗斯，就是到大邱区去看樱花，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和精神状况，也未必能成行。”
美智子心有不甘，正想去说服前田枫，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还是那个号码。
那个神秘男人的声音从听筒中缓缓流出。
“圣彼得堡涅瓦大街73号十月书店....哺乳的母亲”
美智子不想让前田枫知道电话的内容。她紧握手机，将听筒死死得扣在耳朵上。
“到那里.....甩掉.....高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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