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拨云见日
小依佐反应迅速，低头来了句日本国骂“八嘎”，原来在鹅卵石缝隙中流淌的河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缓缓漫了上来。
两个人脸色发白，他们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由于潮汐作用，现在应该是涅瓦河涨潮的时间，水很快就要把浅滩淹没，由于之前发生了大爆炸，把排水洞给堵塞掉，所以一会儿会涨多高，谁都无法估计。
“快往上跑”，小依佐大吼一声，拉着美智子拼命往上冲。但冲了没几步，两人都站住了，愣在那里左顾右盼。
前面是顶天立地的大铁门封住了去路，往回走，身后就是大瀑布，左右都是岩石峭壁，根本没有着力点去攀爬。
这不是绝境就是死路，而且时间不等人，河水上涨的速度很快，两人站的位置又是最低点，可能用不了一刻钟，两人就要沉底了。
“水线，水线在哪里？”美智子脊背发凉，拿着手电筒向上乱照。
小依佐知道，在任何地下空间，最难解决的事情就是地下水，尤其是靠近大江大河的岩壁，基本都是多孔且脆弱的，一道下雨或者涨潮，整个地下空间就会变成水帘洞。
像总控室这么大规模的地下空间，按说都会有排水系统，涨落潮大坝的闸口都会控制好，避免殃及发电机组等重要设施。
但之前的大爆炸，已经完全改变了洞璧的物理结构，无声无息的涨水杀人于无形之中，就算千军万马杀将进来，也会被暗河干翻后吞噬干净。
小依佐内心尽管慌乱，但表面强装镇静，他用强光手电往岩壁上照了一圈，然后把光束聚焦在离开地面最近的那盏射灯上。
“这里应该是水线的最高点”，小依佐从包里掏出一捆攀岩绳，系上了四爪钩，“设计者不会傻不拉唧，到把灯安装在水下，这盏灯是离地面最近的，水线一定蔓延不过这盏灯。”
“不要左右晃动”，小依佐让美智子拿着手电，光圈持续照着那张盏灯。
暗河的水上涨的非常快，浅滩已经完全在水线下面了。
耳边突然传来手指甲挠岩壁的声音。
美智子心里一慌，手一抖，光圈没有锁定那盏灯。“哎呀，糟糕”，小依佐第一次投绳挂灯失败了。
“这是，这是什么妖怪的声音？”
“别慌，手别抖，这是水撕裂岩壁的声音”，小依佐继续做着尝试，但他心里明白，时间不够了，就算挂在灯上，一是这么脆弱的岩壁，挂上一个人一扯可能就断裂了，根本就攀爬不上去。
另外，现在两个人，小依佐既不愿意自己白白牺牲，也不希望美智子魂断暗河，毕竟两人经历了那么多艰难险阻，从灵魂到肉体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
水已经没过了膝盖，双脚开始不听使唤的随波逐流，如果这一次再不能把绳索准确的缠绕在崖壁的射灯上，那只能抓紧时间找一些漂流物，先确保别被淹死再说。
水下的杂物不断擦过两人的双腿，水的冲击力越来越大，小依佐的第二次尝试也失败了。他只能用绳子把自己和美智子两个人捆牢，希望借助两个人的重量来稳定住局面。
他们喊着“一二一，齐步走”，向铁门侧边的一块大岩石走去，水流的轰鸣声在广阔的地下空间不断回响，震耳欲聋。小依佐将美智子先推上岩石，粗粝如刀的岩块将两人手脚上的皮肤都割破了，鲜血直流，每一次向上攀爬都万分吃力。
求生的本能让两人顾不上疼痛，为了减轻重量，小依佐将背包里除了绳索和平板电脑外，其他所有工具都扔掉了。
但就算这样，现在两人所处的位置，离水线也还有100多米的距离，而且在网上都是直上直下的峭壁，就算专业攀岩运动员都找不到着力点下脚。
按照水位上升的速度，可能还有7、8分钟的样子，水就会漫过胸部。由于水流湍急，一旦没过胸部，两人基本没可能再站稳在岩石上。
而一旦落水之后，水下石块、木条就像一把把刀剑，任何一次触碰都会要人命，加上水流作用下，如果控制不好落水的姿态，人随波逐流砸在岩壁上，粗糙而锋利的石刀可以轻而易举的捅穿人体。
看着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近，小依佐和美智子反而冷静了下来。小依佐盘腿坐在岩石上，美智子将在铁索桥上捡到的绿包放在身旁，靠在小依佐身旁也坐了下来。
“我是东京人，老家在关西，你呐？”
“我生在北海道，后来父亲到三井家做事，我就一起跟过去了”，小依佐把打火机掏出来，美智子看到金属外壳上蚀刻着“love”的字样。
“这个...是你爱人送的？”美智子指了指打火机
“是幸子送的，不过我一直在俄罗斯和日本之间两头跑，加上又是从事秘密工作，两人聚少离多，所以已经分手了一段时间。”
“你还爱她么？”美智子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却突然想走进另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也许这就是人的本能。
“爱，当然爱，只是这辈子恐怕无缘相见了。”
美智子的脸上隐隐有些发烫，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想不到自己会命丧于此，她曾经有无数美好的想法。
她曾经梦到，和前田枫同获诺贝尔奖，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的金色大厅，当瑞典皇室成员将荣誉证书颁发给她时，前田枫单膝下跪，从口袋里掏出钻戒给美智子戴上，两人成为世界上第一对同获诺贝尔奖的夫妻。
但梦永远只是梦，就算戴上“NST”系统，梦依然不会变成现实。河水已经蔓延到脚踝处，明显能感觉到水的力量在逐渐增大，已经有一些小石块撞击在小腿上，仿佛提醒着他们即将到来的生死一刻。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放弃的小依佐突然大吼一声，指着大约50米远的一个黑洞说，“裂缝，大门的上沿有裂缝”。一边说边打开头灯，指向铁门上沿和岩壁的交接处，但由于电力不足，昏黄的灯光并不能照亮太大的范围，只能隐隐约约看个大概。
“这条裂缝，怎么会有裂缝？”，美智子看到黑咕隆咚的大洞，突然感到心里发毛，“不会是幻觉吧。”
“都这个时候了，命都快没了，管它是鬼是人”，小依佐将自己和美智子绑结实了，一个猛子就扎进激流中，水流很大，一个踉跄差点撞在石壁上，好在美智子及时拉住。
“不行，水流太急了，你游不过去的”，美智子拉住绳索，小依佐已经被水冲的失去了控制，加上之前因为攀爬，身体被石壁划的遍体鳞伤。
体力和精力没办法支撑他们往灯光方向前进了。
难道坐以待毙么？小依佐靠在岩壁上，狠命的捶打着水面，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等待这最后时刻的到来，水已经蔓延到胸口，压迫肺叶，呼吸变得非常困难。
就在这个时候，小依佐大叫一声，突然站起来，将头灯扯下来拼命挥动，美智子也看到异样的东西。
在深幽黑暗的深处，出现了一支夺目的灯光，接着一个皮筏艇出现在视野当中。速度很快，就看见蝴蝶操纵着皮筏艇，快速冲了过来。
一袭红衣甚为夺目。
两个人脸色发白，他们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由于潮汐作用，现在应该是涅瓦河涨潮的时间，水很快就要把浅滩淹没，由于之前发生了大爆炸，把排水洞给堵塞掉，所以一会儿会涨多高，谁都无法估计。
“快往上跑”，小依佐大吼一声，拉着美智子拼命往上冲。但冲了没几步，两人都站住了，愣在那里左顾右盼。
前面是顶天立地的大铁门封住了去路，往回走，身后就是大瀑布，左右都是岩石峭壁，根本没有着力点去攀爬。
这不是绝境就是死路，而且时间不等人，河水上涨的速度很快，两人站的位置又是最低点，可能用不了一刻钟，两人就要沉底了。
“水线，水线在哪里？”美智子脊背发凉，拿着手电筒向上乱照。
小依佐知道，在任何地下空间，最难解决的事情就是地下水，尤其是靠近大江大河的岩壁，基本都是多孔且脆弱的，一道下雨或者涨潮，整个地下空间就会变成水帘洞。
像总控室这么大规模的地下空间，按说都会有排水系统，涨落潮大坝的闸口都会控制好，避免殃及发电机组等重要设施。
但之前的大爆炸，已经完全改变了洞璧的物理结构，无声无息的涨水杀人于无形之中，就算千军万马杀将进来，也会被暗河干翻后吞噬干净。
小依佐内心尽管慌乱，但表面强装镇静，他用强光手电往岩壁上照了一圈，然后把光束聚焦在离开地面最近的那盏射灯上。
“这里应该是水线的最高点”，小依佐从包里掏出一捆攀岩绳，系上了四爪钩，“设计者不会傻不拉唧，到把灯安装在水下，这盏灯是离地面最近的，水线一定蔓延不过这盏灯。”
“不要左右晃动”，小依佐让美智子拿着手电，光圈持续照着那张盏灯。
暗河的水上涨的非常快，浅滩已经完全在水线下面了。
耳边突然传来手指甲挠岩壁的声音。
美智子心里一慌，手一抖，光圈没有锁定那盏灯。“哎呀，糟糕”，小依佐第一次投绳挂灯失败了。
“这是，这是什么妖怪的声音？”
“别慌，手别抖，这是水撕裂岩壁的声音”，小依佐继续做着尝试，但他心里明白，时间不够了，就算挂在灯上，一是这么脆弱的岩壁，挂上一个人一扯可能就断裂了，根本就攀爬不上去。
另外，现在两个人，小依佐既不愿意自己白白牺牲，也不希望美智子魂断暗河，毕竟两人经历了那么多艰难险阻，从灵魂到肉体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
水已经没过了膝盖，双脚开始不听使唤的随波逐流，如果这一次再不能把绳索准确的缠绕在崖壁的射灯上，那只能抓紧时间找一些漂流物，先确保别被淹死再说。
水下的杂物不断擦过两人的双腿，水的冲击力越来越大，小依佐的第二次尝试也失败了。他只能用绳子把自己和美智子两个人捆牢，希望借助两个人的重量来稳定住局面。
他们喊着“一二一，齐步走”，向铁门侧边的一块大岩石走去，水流的轰鸣声在广阔的地下空间不断回响，震耳欲聋。小依佐将美智子先推上岩石，粗粝如刀的岩块将两人手脚上的皮肤都割破了，鲜血直流，每一次向上攀爬都万分吃力。
求生的本能让两人顾不上疼痛，为了减轻重量，小依佐将背包里除了绳索和平板电脑外，其他所有工具都扔掉了。
但就算这样，现在两人所处的位置，离水线也还有100多米的距离，而且在网上都是直上直下的峭壁，就算专业攀岩运动员都找不到着力点下脚。
按照水位上升的速度，可能还有7、8分钟的样子，水就会漫过胸部。由于水流湍急，一旦没过胸部，两人基本没可能再站稳在岩石上。
而一旦落水之后，水下石块、木条就像一把把刀剑，任何一次触碰都会要人命，加上水流作用下，如果控制不好落水的姿态，人随波逐流砸在岩壁上，粗糙而锋利的石刀可以轻而易举的捅穿人体。
看着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近，小依佐和美智子反而冷静了下来。小依佐盘腿坐在岩石上，美智子将在铁索桥上捡到的绿包放在身旁，靠在小依佐身旁也坐了下来。
“我是东京人，老家在关西，你呐？”
“我生在北海道，后来父亲到三井家做事，我就一起跟过去了”，小依佐把打火机掏出来，美智子看到金属外壳上蚀刻着“love”的字样。
“这个...是你爱人送的？”美智子指了指打火机
“是幸子送的，不过我一直在俄罗斯和日本之间两头跑，加上又是从事秘密工作，两人聚少离多，所以已经分手了一段时间。”
“你还爱她么？”美智子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却突然想走进另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也许这就是人的本能。
“爱，当然爱，只是这辈子恐怕无缘相见了。”
美智子的脸上隐隐有些发烫，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想不到自己会命丧于此，她曾经有无数美好的想法。
她曾经梦到，和前田枫同获诺贝尔奖，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的金色大厅，当瑞典皇室成员将荣誉证书颁发给她时，前田枫单膝下跪，从口袋里掏出钻戒给美智子戴上，两人成为世界上第一对同获诺贝尔奖的夫妻。
但梦永远只是梦，就算戴上“NST”系统，梦依然不会变成现实。河水已经蔓延到脚踝处，明显能感觉到水的力量在逐渐增大，已经有一些小石块撞击在小腿上，仿佛提醒着他们即将到来的生死一刻。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放弃的小依佐突然大吼一声，指着大约50米远的一个黑洞说，“裂缝，大门的上沿有裂缝”。一边说边打开头灯，指向铁门上沿和岩壁的交接处，但由于电力不足，昏黄的灯光并不能照亮太大的范围，只能隐隐约约看个大概。
“这条裂缝，怎么会有裂缝？”，美智子看到黑咕隆咚的大洞，突然感到心里发毛，“不会是幻觉吧。”
“都这个时候了，命都快没了，管它是鬼是人”，小依佐将自己和美智子绑结实了，一个猛子就扎进激流中，水流很大，一个踉跄差点撞在石壁上，好在美智子及时拉住。
“不行，水流太急了，你游不过去的”，美智子拉住绳索，小依佐已经被水冲的失去了控制，加上之前因为攀爬，身体被石壁划的遍体鳞伤。
体力和精力没办法支撑他们往灯光方向前进了。
难道坐以待毙么？小依佐靠在岩壁上，狠命的捶打着水面，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等待这最后时刻的到来，水已经蔓延到胸口，压迫肺叶，呼吸变得非常困难。
就在这个时候，小依佐大叫一声，突然站起来，将头灯扯下来拼命挥动，美智子也看到异样的东西。
在深幽黑暗的深处，出现了一支夺目的灯光，接着一个皮筏艇出现在视野当中。速度很快，就看见蝴蝶操纵着皮筏艇，快速冲了过来。
一袭红衣甚为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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