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庄园，相见
哥谭，如墨的乌云倾吐着缀珠雨帘，凌冽的风拨弄起燎目雷鼓。恢宏古朴的庄园傲立于大地，风侵雨袭，凌然不动。亮黄的火焰在壁炉中摇晃，踩出噼啪的脚步声，点缀着低沉磁缓的念诵声。
“就这样，佐罗告别了好姑娘奥顿西娅，告别了新阿拉贡。这个主持公道、追求自由的义侠，又跨上枣红马去行侠仗义了。”和善的中年人在儿子意犹未尽的目光中合上了故事书。
“好了，布鲁斯，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慈祥的妇人搭开了搂着她的男人，安抚的抱起了仰躺在沙发上哈欠的男孩。
“再等一会儿，妈妈，我想和你们在一起，”布鲁斯在女人的怀里撒娇道，注意力却在刚才的故事上“佐罗可真酷，我也想成为英雄。”
原本微笑着注视母子二人的男人，听后却有些皱眉，语气有些严厉的说“布鲁斯！因为赞誉而选择去成为英雄是轻率且不负责任的，且人们称赞英雄是因为他的义举与善行。”
“托马斯。”妇人不悦的对男人道。“你就总要这么严肃吗？”一只手安抚着拍拍男孩的背。
“玛莎。”丈夫无奈的望着妻子“教育就是如此。”
“哼。”女人别过头去，继续安慰着怀中的儿子。
男孩的头在父母之间摇摆，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他很聪明，知道他们爱着彼此，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最后目光停留在男人身上。“那爸爸也是英雄，你做了那么多好事。”一只手夸张的摆着。
托马斯温柔的看着儿子，那小脸上的自豪是男人最大的奖赏。“为了你们，这是我的荣幸。”说完他背过了两人，不想让眼底的复杂影响孩子，“但还不够。”他轻声的说，没让二人听见。
布鲁斯依旧崇拜的看着父亲，那宽厚的背影是如此安全，就如阻挠寒雨侵蚀的并非大宅和壁炉，而是这个。
或许确实如此。
有位老派的绅士一直静立在壁炉暖光的边缘，宛若一尊立塑，然而弯翘的眉梢与上扬的嘴角，却彰显着他的灵动与愈发深厚的笑意，似是注视着此番的幸福，他便得到了更多的幸福。
“咚嗡嗡~，咚嗡嗡~”沉重悠扬的铃声随着大宅中的线路扩散到此处，激起了托马斯的眉头，正当他要向壁炉旁的人抛去疑惑时，那位干练的绅士已经端好了不知原在何处的猎枪。
“托马斯老爷，还请您和玛莎夫人以及韦恩少爷去休息吧。我很确信今晚没有预约之中的拜访。”伴随着稳重的话语，那人已经打开了厅室的大门，背影将将消失在视野之外。
“阿福！小心声东击西。”反应过来的托马斯有些调高的喊到，边拉着母子二人追赶，边对两人说到说到“一会不要露头，注意安全，我和阿福互相照料，你们有什么危险立刻喊我们。”同时暗自懊悔，自己不应该为了私密家庭时光，选择离开了安保和仆人十分充沛的庄园主宅。
当托马斯盯着二人在死角待好时，才放心的下到大堂里，看着已经在门口准备好的阿尔弗雷德，显然听到喊话的他，十分明白的老爷的忧虑和计划。两人默契的摆出进退自如的站位，管家一手拉开大门，另半边身子熟练的单手持枪，一副可以瞬间开火的架势——事实上确实可以。
情况比预想的好，没有不请自来的恶客，又比最好的糟，门前的平台上，突兀的摆放着个婴儿篮，蔚蓝色的保暖布紧实的包裹着其中的生命，恶劣的天气未扰其分毫，就那么安静的睡着。
“请靠后，托马斯老爷，您待在安全些的地方，我去取些工具。”尽管前特工的经验告诉自己，这个小意外应该并没有包含烈性炸药一类的东西，但他还是负责的嘱托自家雇主注意距离。
没多久管家便从杂物间中拎出一个探测仪，分外仔细的检查了包裹着这个小生命的襁褓。确认没有危险之后，飞快将仪器放下，轻柔而又沉稳的将篮子抱起，将其接进大宅内。
一直在附近紧张的注视着行动的韦恩家主，敏捷的靠近了管家，锐利的目光扫视了婴儿一眼，便恢复慈和，“阿福，这先交给玛莎，你去取些温水来，按今晚的天气，他可能会失温，我得准备些药。”
说着转过头对早就在角落处看完全貌，已经牵着布鲁斯向这边走来的爱人嘱咐到“将这孩子抱到壁炉附近就好，也别太近，忽冷忽热更容易生病。”
然后蹲下身，张开双臂，给了母亲松手就飞扑过来的儿子一个拥抱和额头吻，“宝贝乖，爸妈今晚可能不能陪你了，你先自己去睡好吗？”
“不，我想陪着你们，保证不会捣乱。”布鲁斯说这话时头埋在父亲的肩膀里，之后用目光灼灼的追随着晚间来客。
托马斯只是好笑的看着，儿子现在这模样完全就是好奇心驱动。但没办法，谁让他爱他呢。
起身揉了揉鬼灵精怪的小脑袋，告诉他去吧，便满心疑虑的取药去了。
事情很不对劲，顶尖医生的敏锐和传奇商人的直觉向他提醒了当前诡异的地方。独自行走的路上，脑海放映着在意的细节：完全干燥的婴儿篮；毫无水渍的门前平台等。
否定了数个猜测之后，他已经拿完药站到了客厅门口，听着妻子和儿子高兴的谈论着婴儿的可爱，也只能压下心中的忧虑，推门而入。
管家正小心的在保证不惊动什么的情况下，将掖好的防水布抽出叠好，两人视线交会，又不经意间的错开，了然彼此都察觉出些许怪异。
这会玛莎已经开始讲起来小婴儿时的布鲁斯，这很好的吸引了机灵鬼的注意力。
眼神最后停在今晚的意外来客上，简单的观察了面色和神态后，确认状态还好，便将被子掀开，露出了其下遮挡——身上是样式普通的婴幼儿服装，身侧是一副素色锦囊。
抬手拿起，凭触感判断用料十分高端，感谢没日没夜的上流舞会吧，这种经验他在陪爱人挑选衣物时学了很多。
锦囊的系法倒是十分简单，显然也没有考验人打开的意思，里面只有着几叠木片，拣出其中一枚，仔细打量。
用料他并不熟悉，应当不是几种知名的顶尖木材，长条形的薄片上，勾嵌着金丝，走势图样都并不复杂。
又随机的挑了几片。
整体都算不上优秀工艺品，唯一能被他研究的原因，就是这可能与婴儿的来历有关。
暂且研究不出什么头绪，又将注意放回到孩子身上，男婴，体形大概一岁左右，面色不错，营养健康，五官还没长开，只能判断底子不错，黑发，整体还算可爱。
取药时一并拿来了些许诊疗工具，简单的判断暂且没什么毛病。
顺手接过管家倒好的温水抿了一口，转头目光与妻子对上，便了然她有些许忧虑，不紧不慢的说：“状态良好，预想中的糟糕情况应该不会发生。”
爱人显然松了一口气，没急着跟丈夫继续讨论，而是向着大有今晚不睡迹象的儿子温声的说：“亲爱的，爸爸妈妈真的有事要谈了，你会去乖乖睡觉的对吗？”
善解人意的布鲁斯乖巧的点了点头，便牵着管家的手向门外走去，只是在两人刚踏出门外，期待的问：“我会有个弟弟吗？”
没等回答，他便蹦蹦跳跳的回卧室去。
剩下的两个人也没有立刻开始谈话，都静静的整理着思绪。
讲道理的，他们从没想过要第二个孩子，那对玛莎是伤害，现在这个意外也没想收养。如果布鲁斯没有在离开时期待，本身的善良和理性只会让夫妇二人将这孩子送进韦恩集团下的孤儿院。
沉默没有多久，阿福回来的很快，进门便汇报道：“我确认他睡着了，今天应该是真的累了。”
托马斯和玛莎对视一眼，起身向隔壁房间走去，保证不让交谈打扰到婴儿，管家也能照顾到两边。
虚掩上门，妻子便立刻开口：“这事情不简单，对吗？”
男人点了点头，接着说：“可疑的地方不多，但都很奇怪，我还没什么可靠结论。”
玛莎也不继续追问，他知道丈夫一向可靠。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布鲁斯好像很喜欢他，我们要收养这个孩子吗？”
托马斯在儿子问起时便有所预料，此时，只是将自己的疑虑抛出：“尽管出现方式直接到愚蠢，可来历依旧疑点重重，这座城市的风云诡谲你也清楚，是否有什么阴谋险祸我们完全不知，可能这就是刺入底线的第一步。”
男人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爱人是多么的优秀睿智，凯恩家族又不逊韦恩，妻子获得的教育据他了解同为继承者级别。
这让托马斯常想，如果不是两人结婚之后，玛莎主动承担起贤内的责任，她定然也会是哥谭权贵中与他同辉的传奇。
所以此时抛出疑惑，并非是想打消妻子念想什么的。而是明白，二人的才智定当能将这点思虑周全。
听了丈夫的话，玛莎只是沉默片刻，便清晰的指出：“孩子只是无辜的。”然后又补充“交际会上总是有些显眼不过的钩子，我们只能巧妙的接着，因为带有羞恼的下一次，可能就是一个鱼雷，你知道的，哥谭嘛。”
显然，或商海沉浮或八面玲珑的夫妇二人有了不同的意见，幸好共同的是，他们都对哥谭有清晰的认知。
“老爷，夫人，容我介入两句。”阿尔弗雷德沉稳的声音如此说，虚掩的门被推开，那平静的双眼带着些谦逊。
老实说，多年的生活里，夫妻俩都是将眼前这位视为家人的，也能感受到对方亦然，只是对方执拗的恪守着管家的位置，从不逾越，便只能尊重。因此二人毫无介意的回以探询和肯定的目光，
得到肯定之后，阿福便用那慵懒中带着严肃的腔调，缓慢而清晰的讲：“窃喜自信的计划，总好过愤懑稳辣的毒谋不是吗？”
出现了，管家的疑问表陈述。
托马斯头疼的看着表明态度后的局势，如果这是一场投票，他已经输了，幸而家人们爱着彼此，于是想要的是一致。
脑内百转千回的挣扎着，最后只能是轻叹一口气，韦恩家主郑重的讲：“阿福，你去找个适合的集团旗下赞助的孤儿院处理好领养，然后准备个宴会吧。”
管家退下后，目光移动到玛莎身上，有些忐忑的开口：“老婆，你可得在宴会上准备好，我真不想第二天见到的人全开始用‘我懂’来侮辱我对你的爱。”
回应他的是爱人掩嘴轻笑，乐够了之后才说：“这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我筛选宾客，外传之后，本就如此的他们定然会那么想，毕竟我这两年里可是社交依旧，所有人都看得见。”
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真正要处理的是家族那边，你知道的，他们一直不喜欢你，而你已经够忍让他们了。”面色有些的为难“这次可是又找着机会了，说不准会羞辱你。”
托马斯此时耍宝的沮丧了一下，惹的玛莎重新面带笑容，然后不在意的说：“随他们便吧，一直觉得我是为了压制凯恩家族，欺骗你的感情，有些蠢的可爱，这么多年我俩对他们的照顾一点也没感觉出来，还以为是自己的能耐。”
一手将爱人搂入怀中，顺了顺她的秀发，关切的说：“你先去休息吧，韦恩多了个继承人对权贵们可是不小的地震，我得准备好处理这些，可不能让他们的手搅的市民们不得安生。”
玛莎骄傲的给予一个亲吻，理解的离开了丈夫的怀抱，出门前嘱咐他也要注意休息。
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回到客厅准备望一眼那个小麻烦，什么也没看见，转念一想，肯定是阿福不声不响的处理好了一切，永远是那么可靠。
好笑的摇了摇头，便向着书房走去，今夜多了许多事情要处理。
——————时间倒回一开始——————
大宅的门前，雨水聚成一团球体悬浮，大地深处一抹厚黄钻入其中，狂风携雷火而至，搅的一切开始激荡，最后新绿汇入，一切平静下来，化为了之后的所有。
“就这样，佐罗告别了好姑娘奥顿西娅，告别了新阿拉贡。这个主持公道、追求自由的义侠，又跨上枣红马去行侠仗义了。”和善的中年人在儿子意犹未尽的目光中合上了故事书。
“好了，布鲁斯，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慈祥的妇人搭开了搂着她的男人，安抚的抱起了仰躺在沙发上哈欠的男孩。
“再等一会儿，妈妈，我想和你们在一起，”布鲁斯在女人的怀里撒娇道，注意力却在刚才的故事上“佐罗可真酷，我也想成为英雄。”
原本微笑着注视母子二人的男人，听后却有些皱眉，语气有些严厉的说“布鲁斯！因为赞誉而选择去成为英雄是轻率且不负责任的，且人们称赞英雄是因为他的义举与善行。”
“托马斯。”妇人不悦的对男人道。“你就总要这么严肃吗？”一只手安抚着拍拍男孩的背。
“玛莎。”丈夫无奈的望着妻子“教育就是如此。”
“哼。”女人别过头去，继续安慰着怀中的儿子。
男孩的头在父母之间摇摆，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他很聪明，知道他们爱着彼此，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最后目光停留在男人身上。“那爸爸也是英雄，你做了那么多好事。”一只手夸张的摆着。
托马斯温柔的看着儿子，那小脸上的自豪是男人最大的奖赏。“为了你们，这是我的荣幸。”说完他背过了两人，不想让眼底的复杂影响孩子，“但还不够。”他轻声的说，没让二人听见。
布鲁斯依旧崇拜的看着父亲，那宽厚的背影是如此安全，就如阻挠寒雨侵蚀的并非大宅和壁炉，而是这个。
或许确实如此。
有位老派的绅士一直静立在壁炉暖光的边缘，宛若一尊立塑，然而弯翘的眉梢与上扬的嘴角，却彰显着他的灵动与愈发深厚的笑意，似是注视着此番的幸福，他便得到了更多的幸福。
“咚嗡嗡~，咚嗡嗡~”沉重悠扬的铃声随着大宅中的线路扩散到此处，激起了托马斯的眉头，正当他要向壁炉旁的人抛去疑惑时，那位干练的绅士已经端好了不知原在何处的猎枪。
“托马斯老爷，还请您和玛莎夫人以及韦恩少爷去休息吧。我很确信今晚没有预约之中的拜访。”伴随着稳重的话语，那人已经打开了厅室的大门，背影将将消失在视野之外。
“阿福！小心声东击西。”反应过来的托马斯有些调高的喊到，边拉着母子二人追赶，边对两人说到说到“一会不要露头，注意安全，我和阿福互相照料，你们有什么危险立刻喊我们。”同时暗自懊悔，自己不应该为了私密家庭时光，选择离开了安保和仆人十分充沛的庄园主宅。
当托马斯盯着二人在死角待好时，才放心的下到大堂里，看着已经在门口准备好的阿尔弗雷德，显然听到喊话的他，十分明白的老爷的忧虑和计划。两人默契的摆出进退自如的站位，管家一手拉开大门，另半边身子熟练的单手持枪，一副可以瞬间开火的架势——事实上确实可以。
情况比预想的好，没有不请自来的恶客，又比最好的糟，门前的平台上，突兀的摆放着个婴儿篮，蔚蓝色的保暖布紧实的包裹着其中的生命，恶劣的天气未扰其分毫，就那么安静的睡着。
“请靠后，托马斯老爷，您待在安全些的地方，我去取些工具。”尽管前特工的经验告诉自己，这个小意外应该并没有包含烈性炸药一类的东西，但他还是负责的嘱托自家雇主注意距离。
没多久管家便从杂物间中拎出一个探测仪，分外仔细的检查了包裹着这个小生命的襁褓。确认没有危险之后，飞快将仪器放下，轻柔而又沉稳的将篮子抱起，将其接进大宅内。
一直在附近紧张的注视着行动的韦恩家主，敏捷的靠近了管家，锐利的目光扫视了婴儿一眼，便恢复慈和，“阿福，这先交给玛莎，你去取些温水来，按今晚的天气，他可能会失温，我得准备些药。”
说着转过头对早就在角落处看完全貌，已经牵着布鲁斯向这边走来的爱人嘱咐到“将这孩子抱到壁炉附近就好，也别太近，忽冷忽热更容易生病。”
然后蹲下身，张开双臂，给了母亲松手就飞扑过来的儿子一个拥抱和额头吻，“宝贝乖，爸妈今晚可能不能陪你了，你先自己去睡好吗？”
“不，我想陪着你们，保证不会捣乱。”布鲁斯说这话时头埋在父亲的肩膀里，之后用目光灼灼的追随着晚间来客。
托马斯只是好笑的看着，儿子现在这模样完全就是好奇心驱动。但没办法，谁让他爱他呢。
起身揉了揉鬼灵精怪的小脑袋，告诉他去吧，便满心疑虑的取药去了。
事情很不对劲，顶尖医生的敏锐和传奇商人的直觉向他提醒了当前诡异的地方。独自行走的路上，脑海放映着在意的细节：完全干燥的婴儿篮；毫无水渍的门前平台等。
否定了数个猜测之后，他已经拿完药站到了客厅门口，听着妻子和儿子高兴的谈论着婴儿的可爱，也只能压下心中的忧虑，推门而入。
管家正小心的在保证不惊动什么的情况下，将掖好的防水布抽出叠好，两人视线交会，又不经意间的错开，了然彼此都察觉出些许怪异。
这会玛莎已经开始讲起来小婴儿时的布鲁斯，这很好的吸引了机灵鬼的注意力。
眼神最后停在今晚的意外来客上，简单的观察了面色和神态后，确认状态还好，便将被子掀开，露出了其下遮挡——身上是样式普通的婴幼儿服装，身侧是一副素色锦囊。
抬手拿起，凭触感判断用料十分高端，感谢没日没夜的上流舞会吧，这种经验他在陪爱人挑选衣物时学了很多。
锦囊的系法倒是十分简单，显然也没有考验人打开的意思，里面只有着几叠木片，拣出其中一枚，仔细打量。
用料他并不熟悉，应当不是几种知名的顶尖木材，长条形的薄片上，勾嵌着金丝，走势图样都并不复杂。
又随机的挑了几片。
整体都算不上优秀工艺品，唯一能被他研究的原因，就是这可能与婴儿的来历有关。
暂且研究不出什么头绪，又将注意放回到孩子身上，男婴，体形大概一岁左右，面色不错，营养健康，五官还没长开，只能判断底子不错，黑发，整体还算可爱。
取药时一并拿来了些许诊疗工具，简单的判断暂且没什么毛病。
顺手接过管家倒好的温水抿了一口，转头目光与妻子对上，便了然她有些许忧虑，不紧不慢的说：“状态良好，预想中的糟糕情况应该不会发生。”
爱人显然松了一口气，没急着跟丈夫继续讨论，而是向着大有今晚不睡迹象的儿子温声的说：“亲爱的，爸爸妈妈真的有事要谈了，你会去乖乖睡觉的对吗？”
善解人意的布鲁斯乖巧的点了点头，便牵着管家的手向门外走去，只是在两人刚踏出门外，期待的问：“我会有个弟弟吗？”
没等回答，他便蹦蹦跳跳的回卧室去。
剩下的两个人也没有立刻开始谈话，都静静的整理着思绪。
讲道理的，他们从没想过要第二个孩子，那对玛莎是伤害，现在这个意外也没想收养。如果布鲁斯没有在离开时期待，本身的善良和理性只会让夫妇二人将这孩子送进韦恩集团下的孤儿院。
沉默没有多久，阿福回来的很快，进门便汇报道：“我确认他睡着了，今天应该是真的累了。”
托马斯和玛莎对视一眼，起身向隔壁房间走去，保证不让交谈打扰到婴儿，管家也能照顾到两边。
虚掩上门，妻子便立刻开口：“这事情不简单，对吗？”
男人点了点头，接着说：“可疑的地方不多，但都很奇怪，我还没什么可靠结论。”
玛莎也不继续追问，他知道丈夫一向可靠。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布鲁斯好像很喜欢他，我们要收养这个孩子吗？”
托马斯在儿子问起时便有所预料，此时，只是将自己的疑虑抛出：“尽管出现方式直接到愚蠢，可来历依旧疑点重重，这座城市的风云诡谲你也清楚，是否有什么阴谋险祸我们完全不知，可能这就是刺入底线的第一步。”
男人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爱人是多么的优秀睿智，凯恩家族又不逊韦恩，妻子获得的教育据他了解同为继承者级别。
这让托马斯常想，如果不是两人结婚之后，玛莎主动承担起贤内的责任，她定然也会是哥谭权贵中与他同辉的传奇。
所以此时抛出疑惑，并非是想打消妻子念想什么的。而是明白，二人的才智定当能将这点思虑周全。
听了丈夫的话，玛莎只是沉默片刻，便清晰的指出：“孩子只是无辜的。”然后又补充“交际会上总是有些显眼不过的钩子，我们只能巧妙的接着，因为带有羞恼的下一次，可能就是一个鱼雷，你知道的，哥谭嘛。”
显然，或商海沉浮或八面玲珑的夫妇二人有了不同的意见，幸好共同的是，他们都对哥谭有清晰的认知。
“老爷，夫人，容我介入两句。”阿尔弗雷德沉稳的声音如此说，虚掩的门被推开，那平静的双眼带着些谦逊。
老实说，多年的生活里，夫妻俩都是将眼前这位视为家人的，也能感受到对方亦然，只是对方执拗的恪守着管家的位置，从不逾越，便只能尊重。因此二人毫无介意的回以探询和肯定的目光，
得到肯定之后，阿福便用那慵懒中带着严肃的腔调，缓慢而清晰的讲：“窃喜自信的计划，总好过愤懑稳辣的毒谋不是吗？”
出现了，管家的疑问表陈述。
托马斯头疼的看着表明态度后的局势，如果这是一场投票，他已经输了，幸而家人们爱着彼此，于是想要的是一致。
脑内百转千回的挣扎着，最后只能是轻叹一口气，韦恩家主郑重的讲：“阿福，你去找个适合的集团旗下赞助的孤儿院处理好领养，然后准备个宴会吧。”
管家退下后，目光移动到玛莎身上，有些忐忑的开口：“老婆，你可得在宴会上准备好，我真不想第二天见到的人全开始用‘我懂’来侮辱我对你的爱。”
回应他的是爱人掩嘴轻笑，乐够了之后才说：“这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我筛选宾客，外传之后，本就如此的他们定然会那么想，毕竟我这两年里可是社交依旧，所有人都看得见。”
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真正要处理的是家族那边，你知道的，他们一直不喜欢你，而你已经够忍让他们了。”面色有些的为难“这次可是又找着机会了，说不准会羞辱你。”
托马斯此时耍宝的沮丧了一下，惹的玛莎重新面带笑容，然后不在意的说：“随他们便吧，一直觉得我是为了压制凯恩家族，欺骗你的感情，有些蠢的可爱，这么多年我俩对他们的照顾一点也没感觉出来，还以为是自己的能耐。”
一手将爱人搂入怀中，顺了顺她的秀发，关切的说：“你先去休息吧，韦恩多了个继承人对权贵们可是不小的地震，我得准备好处理这些，可不能让他们的手搅的市民们不得安生。”
玛莎骄傲的给予一个亲吻，理解的离开了丈夫的怀抱，出门前嘱咐他也要注意休息。
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回到客厅准备望一眼那个小麻烦，什么也没看见，转念一想，肯定是阿福不声不响的处理好了一切，永远是那么可靠。
好笑的摇了摇头，便向着书房走去，今夜多了许多事情要处理。
——————时间倒回一开始——————
大宅的门前，雨水聚成一团球体悬浮，大地深处一抹厚黄钻入其中，狂风携雷火而至，搅的一切开始激荡，最后新绿汇入，一切平静下来，化为了之后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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