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布鲁斯，我会为你杀尽整城的疯子，但我不会为蝙蝠侠做回罗宾
睁眼，头顶的天花板刺目的白，额头上突突的疼痛带他回到了那场彻底的失败。
金氪刀、消耗战、超能药、氪石战甲，所有的手段全部都用上了。
一败涂地。
七年了，他真正胜利的只有一次，那一次靠的还不是自身。
即使他招来了平行世界的联盟伙伴，并通过这些过去的友人慷慨提供的DNA启用了他的后备计划，在克拉克面前依旧是那么的无力。
让他成功的只是另一个自己请来了他们世界的超人而已。
多可笑啊，一次胜利一次失败都证明了蝙蝠侠是多么的可笑，他那些友人默许下的反制计划没有任何作用。
如他过去推测的一样，克拉克会被阻止，只是因为他想被阻止。
恍惚间，他忆起了那个孩子，那个跨越宇宙来到这里，活着长大了的，克拉克的孩子，就像他梦中的那个一样。
“我打赌当那件事发生时，他的朋友，布鲁斯·韦恩，一定是同情和支持的象征。”
我不是，孩子，我没有，我苛求他保持希望，苛责他不够坚强，然后像每一个后来证实只是个笑料的防备计划所揭示的那样，我恐惧着他，我逃避他。
他不需要我这样糟糕的朋友。
泣然控诉的话语自记忆里回响：
“你在哪里？我父母被劫持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去做我该做的事，去警告总统不要再做伤害你的事。我不在你身边。
再多的理由，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你要让小丑对我做出那样的事，布鲁斯？？！”
非我所愿，克拉克，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这样的事降临在你身上。
“我才是外星人！为什么你却连有人性的回应都做不出！？”
“路易斯死了。还有我和她的孩子。我的城市。而你！将我弃之不顾！”
……
“好啊，只管走吧。再次对我弃之不顾便是。”
我很抱歉，克拉克，我很抱歉，为过去的一切，为所有的一切……
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或许真言套索是对的，或许我真是蝙蝠侠，或许我只是蝙蝠侠，或许我只是一只……披着人皮却没有丝毫人性的蝙蝠怪物。
但……或许今天，或许现在，无用的面具，也能为最好的人做些什么……
或许这次，我，布鲁斯·韦恩，可以真正的杀死那个诅咒，杀死自那条小巷走出的怪物。
杀死蝙蝠侠吧，不要再任由它伤害你爱的人们了。
盯了太久刺白的天花板，眼球酸涩无比，生理性的眨了眨眼，泪水涌出，一同流去的，还有心中那金色的梦。
克拉克，自我们相遇起，我便在感激着你，我拼命的效仿你，试图让自己不屈服于黑暗，是你给了我，“我还不至于太残破”的希望。
我不过是个残破的富家少爷，所有人都任由我活在自己建造的小小美梦里，只因为你们如亲人般爱我。
蝙蝠侠毁了一切，又一次，每一次。
也许梦该醒了，真正沉湎于过去，不肯面对现实的，只有那个八岁小孩而已。
太久了，久到两声枪响响了三十年，久到罪犯自诩英雄，久到怪物窃得荣耀。
“你又在为谁哀悼？布莱尼亚克吗？又或是旧情人，那该死的小丑？”熟悉的声音响起。
忽视背部传来的刺痛，费力的支起上身，松垮的棉质囚服笼罩全身，背部的脊柱支撑器应该也被替换，克拉克真的很了解他。
这很好，蝙蝠侠不会再有机会了。
起身的他下床迈步，向着那面玻璃墙走去，向着那个人走去。“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克拉克，如果说除了我自己以外，只能有一个我无时无刻想他死的人，那只会是那个疯子。”
红披风舒展着，克拉克依旧那么耀眼，只是他向前走了，走到我再也牵不到的理想里了；那麦田里孕育出的美幻梦想，轰的一声破碎了，小镇男孩再也不做梦了。
“呵，虚伪。”空中的男人冷笑着。
布鲁斯倚着透明囚笼的墙壁滑坐在地上，凄然的想着：唉，可悲啊，自那天之后，他们再也听不懂对方的真情实意了。
“你又来干什么？趁着布莱尼亚克入侵败退和被侵害城市的回归，赶紧巩固政权更有利才对。你不该在新政府的囚犯身上花多余的功夫，待政权步入正轨后从容的处死即可。”靠墙而坐的布鲁斯盯着自己粗糙的双手真诚的建议道。
“听听，一个囚犯要来教我怎么做领导者了。”声音更近了，红披风可能暂时飘落下来了些吧。
“我真诚的建议你去修读一些统治者需要的书籍，你得习惯身份上的改变，过去的你可以当将军，现在不行了，况且就算读完全部人类书籍，也花不了你多长时间。”双手上的疤痕密布，老茧盘结，但是其中大多数并不是经年对抗超人形成的，它们早在更久之前，早在蝙蝠还划破夜空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过去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呢？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是不会有这样的手的。遮瑕霜遮不住丑恶的。’
“有趣，你今天倒是没有念叨什么不应该之类的，又有什么小计划了吗？”靴子落地，布鲁斯能感觉到超人话语中的不屑与愤懑。
“准备好了吗？”他并没有回答超人的调侃，只是偏过头无奈的笑笑，仔细打量着最高元首。
又仿佛这样看的不够仔细，他还是支撑着站了起来，眷恋的看着那个人。
超人见状也不再调侃，只是面色复杂道：“最后一次，我们不必如此…”
“停！”布鲁斯赶忙制止“今天不说那些，你我都知，自蝙蝠那天败北后结局会如何。”停顿了片刻，超人也不言语，只是复杂的神情转眼消失，严肃而冷漠。
看着那张庄严神毅的面庞，布鲁斯有些失神，喃喃自语般讲：“我说说我吧，说说布鲁斯·韦恩。”
看着超人狐疑的表情，布鲁斯倒是感到愉悦的笑了，只是长年的愁苦，已然浸入嘴角，这笑容深刻复杂，包含着自嘲，苦涩，释然，轻松。
但超人毫不知晓，胸中永腾怒火的他只当这是又一次蝙蝠的轻蔑。
腥红自晴空蓝的眼眸中喷薄，布鲁斯痛哼一声，摇晃着半跪于地。
“还在挑衅我，我以为你起先的说辞是已经认清了形势。”
右小腿或许有经络被烧断了吧，布鲁斯无所谓的想着，平淡的开口：“是认清了，所以都没关系了，我只是想讲讲自己罢了，阿福总是在说‘蝙蝠侠早晚会杀了我的小少爷。’”嘴角微翘，心中泛起些许甜蜜，转瞬又只余苦涩。
“他总是如此洞悉不是吗？但我不知道他看出过没？我也想杀了蝙蝠侠啊。因为那个怪物，迪克厌弃了我；杰森与我生死两隔；芭芭拉终身残疾；诱使提姆投身泥潭，达米安得到又失去；害你……”无法自抑的情绪随着倾吐一同涌出，顺畅的谴责却卡滞在这里，唇齿间的“如此孤独彷徨。”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是啊，他又有什么资格呢？知悉挚友因何而痛苦疯狂，却仍然不愿与其并肩，他与那蝙蝠相比更增一分可恨。他没有资格。
卡尔冷眼看着牢中半跪于地的可怜虫在述说中情绪逐渐高亢，讲到他时却突然熄声，内心不屑的嗤笑：低劣的心理操纵，这蝙蝠还觉得现在的他是那个幼稚的克拉克吗？这么多年了竟还觉得我是那个愿意迁就他，才会容忍他轻视的卡尔吗？
内心的嘲弄几乎要喷涌而出了，堪堪收住才笑言了一句：“你害我如何？”
长久无言，就在卡尔以为这个曾经的挚友又要躲进他自以为是的缄默里时，惯于沉默的男人开口了：“害你如此孤寂彷徨。”
满腔压抑的嘲弄被这咒语化为大笑，止不住的蹦出胸膛，他愉悦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当他终于停下时，只想从这里飘走了，便也如此做了，只有出门那刻，一声“可怜虫”被他掷出，重重的砸在了半跪于地者的心口。
布鲁斯的纠结痛苦一瞬而逝，只剩颓然：他该怎样呢？事实如此，向来如此。
拖着伤脚一晃一晃的回到床上，疲惫就将他拖入黑暗了。
无梦的宁静只眷顾他片刻。盘错过去的大手便一如既往的将他扯出护所。
蝙蝠侠的梦从未宁静过，每分每毫刻进他灵魂里的苦痛总是在这里上演，祈求着，哀嚎着，愤怒着，哭泣着，他只能看着。
′彷伴奈落之底者，吾魂兮。′
′坐而相随苦痛者，至忠矣。′
′又何怨焉′
““““““““““““““““““““““““““““““””””””””””””””””””””””””””””””
睁眼，头顶的天花板刺目的白，额头上突突的疼痛带他回到了那场彻底的失败。
金氪刀、消耗战、超能药、氪石战甲，所有的手段全部都用上了。
一败涂地。
七年了，他真正胜利的只有一次，那一次靠的还不是自身。
即使他招来了平行世界的联盟伙伴，并通过这些过去的友人慷慨提供的DNA启用了他的后备计划，在克拉克面前依旧是那么的无力。
让他成功的只是另一个自己请来了他们世界的超人而已。
多可笑啊，一次胜利一次失败都证明了蝙蝠侠是多么的可笑，他那些友人默许下的反制计划没有任何作用。
如他过去推测的一样，克拉克会被阻止，只是因为他想被阻止。
恍惚间，他忆起了那个孩子，那个跨越宇宙来到这里，活着长大了的，克拉克的孩子，就像他梦中的那个一样。
“我打赌当那件事发生时，他的朋友，布鲁斯·韦恩，一定是同情和支持的象征。”
我不是，孩子，我没有，我苛求他保持希望，苛责他不够坚强，然后像每一个后来证实只是个笑料的防备计划所揭示的那样，我恐惧着他，我逃避他。
他不需要我这样糟糕的朋友。
泣然控诉的话语自记忆里回响：
“你在哪里？我父母被劫持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去做我该做的事，去警告总统不要再做伤害你的事。我不在你身边。
再多的理由，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你要让小丑对我做出那样的事，布鲁斯？？！”
非我所愿，克拉克，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这样的事降临在你身上。
“我才是外星人！为什么你却连有人性的回应都做不出！？”
“路易斯死了。还有我和她的孩子。我的城市。而你！将我弃之不顾！”
……
“好啊，只管走吧。再次对我弃之不顾便是。”
我很抱歉，克拉克，我很抱歉，为过去的一切，为所有的一切……
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或许真言套索是对的，或许我真是蝙蝠侠，或许我只是蝙蝠侠，或许我只是一只……披着人皮却没有丝毫人性的蝙蝠怪物。
但……或许今天，或许现在，无用的面具，也能为最好的人做些什么……
或许这次，我，布鲁斯·韦恩，可以真正的杀死那个诅咒，杀死自那条小巷走出的怪物。
杀死蝙蝠侠吧，不要再任由它伤害你爱的人们了。
盯了太久刺白的天花板，眼球酸涩无比，生理性的眨了眨眼，泪水涌出，一同流去的，还有心中那金色的梦。
克拉克，自我们相遇起，我便在感激着你，我拼命的效仿你，试图让自己不屈服于黑暗，是你给了我，“我还不至于太残破”的希望。
我不过是个残破的富家少爷，所有人都任由我活在自己建造的小小美梦里，只因为你们如亲人般爱我。
蝙蝠侠毁了一切，又一次，每一次。
也许梦该醒了，真正沉湎于过去，不肯面对现实的，只有那个八岁小孩而已。
太久了，久到两声枪响响了三十年，久到罪犯自诩英雄，久到怪物窃得荣耀。
“你又在为谁哀悼？布莱尼亚克吗？又或是旧情人，那该死的小丑？”熟悉的声音响起。
忽视背部传来的刺痛，费力的支起上身，松垮的棉质囚服笼罩全身，背部的脊柱支撑器应该也被替换，克拉克真的很了解他。
这很好，蝙蝠侠不会再有机会了。
起身的他下床迈步，向着那面玻璃墙走去，向着那个人走去。“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克拉克，如果说除了我自己以外，只能有一个我无时无刻想他死的人，那只会是那个疯子。”
红披风舒展着，克拉克依旧那么耀眼，只是他向前走了，走到我再也牵不到的理想里了；那麦田里孕育出的美幻梦想，轰的一声破碎了，小镇男孩再也不做梦了。
“呵，虚伪。”空中的男人冷笑着。
布鲁斯倚着透明囚笼的墙壁滑坐在地上，凄然的想着：唉，可悲啊，自那天之后，他们再也听不懂对方的真情实意了。
“你又来干什么？趁着布莱尼亚克入侵败退和被侵害城市的回归，赶紧巩固政权更有利才对。你不该在新政府的囚犯身上花多余的功夫，待政权步入正轨后从容的处死即可。”靠墙而坐的布鲁斯盯着自己粗糙的双手真诚的建议道。
“听听，一个囚犯要来教我怎么做领导者了。”声音更近了，红披风可能暂时飘落下来了些吧。
“我真诚的建议你去修读一些统治者需要的书籍，你得习惯身份上的改变，过去的你可以当将军，现在不行了，况且就算读完全部人类书籍，也花不了你多长时间。”双手上的疤痕密布，老茧盘结，但是其中大多数并不是经年对抗超人形成的，它们早在更久之前，早在蝙蝠还划破夜空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过去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呢？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是不会有这样的手的。遮瑕霜遮不住丑恶的。’
“有趣，你今天倒是没有念叨什么不应该之类的，又有什么小计划了吗？”靴子落地，布鲁斯能感觉到超人话语中的不屑与愤懑。
“准备好了吗？”他并没有回答超人的调侃，只是偏过头无奈的笑笑，仔细打量着最高元首。
又仿佛这样看的不够仔细，他还是支撑着站了起来，眷恋的看着那个人。
超人见状也不再调侃，只是面色复杂道：“最后一次，我们不必如此…”
“停！”布鲁斯赶忙制止“今天不说那些，你我都知，自蝙蝠那天败北后结局会如何。”停顿了片刻，超人也不言语，只是复杂的神情转眼消失，严肃而冷漠。
看着那张庄严神毅的面庞，布鲁斯有些失神，喃喃自语般讲：“我说说我吧，说说布鲁斯·韦恩。”
看着超人狐疑的表情，布鲁斯倒是感到愉悦的笑了，只是长年的愁苦，已然浸入嘴角，这笑容深刻复杂，包含着自嘲，苦涩，释然，轻松。
但超人毫不知晓，胸中永腾怒火的他只当这是又一次蝙蝠的轻蔑。
腥红自晴空蓝的眼眸中喷薄，布鲁斯痛哼一声，摇晃着半跪于地。
“还在挑衅我，我以为你起先的说辞是已经认清了形势。”
右小腿或许有经络被烧断了吧，布鲁斯无所谓的想着，平淡的开口：“是认清了，所以都没关系了，我只是想讲讲自己罢了，阿福总是在说‘蝙蝠侠早晚会杀了我的小少爷。’”嘴角微翘，心中泛起些许甜蜜，转瞬又只余苦涩。
“他总是如此洞悉不是吗？但我不知道他看出过没？我也想杀了蝙蝠侠啊。因为那个怪物，迪克厌弃了我；杰森与我生死两隔；芭芭拉终身残疾；诱使提姆投身泥潭，达米安得到又失去；害你……”无法自抑的情绪随着倾吐一同涌出，顺畅的谴责却卡滞在这里，唇齿间的“如此孤独彷徨。”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是啊，他又有什么资格呢？知悉挚友因何而痛苦疯狂，却仍然不愿与其并肩，他与那蝙蝠相比更增一分可恨。他没有资格。
卡尔冷眼看着牢中半跪于地的可怜虫在述说中情绪逐渐高亢，讲到他时却突然熄声，内心不屑的嗤笑：低劣的心理操纵，这蝙蝠还觉得现在的他是那个幼稚的克拉克吗？这么多年了竟还觉得我是那个愿意迁就他，才会容忍他轻视的卡尔吗？
内心的嘲弄几乎要喷涌而出了，堪堪收住才笑言了一句：“你害我如何？”
长久无言，就在卡尔以为这个曾经的挚友又要躲进他自以为是的缄默里时，惯于沉默的男人开口了：“害你如此孤寂彷徨。”
满腔压抑的嘲弄被这咒语化为大笑，止不住的蹦出胸膛，他愉悦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当他终于停下时，只想从这里飘走了，便也如此做了，只有出门那刻，一声“可怜虫”被他掷出，重重的砸在了半跪于地者的心口。
布鲁斯的纠结痛苦一瞬而逝，只剩颓然：他该怎样呢？事实如此，向来如此。
拖着伤脚一晃一晃的回到床上，疲惫就将他拖入黑暗了。
无梦的宁静只眷顾他片刻。盘错过去的大手便一如既往的将他扯出护所。
蝙蝠侠的梦从未宁静过，每分每毫刻进他灵魂里的苦痛总是在这里上演，祈求着，哀嚎着，愤怒着，哭泣着，他只能看着。
′彷伴奈落之底者，吾魂兮。′
′坐而相随苦痛者，至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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