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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翳被追杀

    这是漠北最为偏僻的小镇---宁远。当昌渡还是酷热难当的盛夏,宁远早已是一片冰天雪地,来往于中原与乌斯的商人旅客绝迹,镇上的

    酒肆茶楼见没有生意可做也任这漫天的大雪封门。。。。。。。。。

    得得的马蹄声伴随着久违的红日,给这个被白雪覆盖许久的小镇带来了一丝生气,只见苍茫的天地之间,几匹汗血宝马疾驰而过,惹得一群

    觅食的鸟雀四散飞起。等你回过神定睛一看,只寻得雪地里几行深浅不一的蹄印。。。。。。

    宁远镇的东北处是连绵起伏的雪山,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蓑衣斗笠,脸蒙黑纱的男子,身形瘦削,不似本地男子那般粗壮健硕,他突然收紧缰绳,跳下马背,冷冷地看着紧随其后的两位男子道;“就凭你们,也想上这雪山?”

    白衣男子也下了马,面露轻蔑之色:“纵你是前朝王爷,武功盖世又如何,如今你内脏尽为安魂曲所伤,怎敌得过我手中的弯刀。”

    这白衣男子叫廖潇,是华山掌门,天下第一刀贾正林的弟子,年纪虽小,却因相貌俊美,出身尊贵极得掌门欢心而学得一手好刀法,在江湖上也算得上小有名气。

    江云翳此番是上天山为青青采雪莲救命,他把青青留在游戏里的躯体冻结在冰棺中。

    人称“再世华佗”的坡脚道士替她诊断过后,摇摇头道:“青青旧伤难愈,人间的药石已无济于事了。”他望着一动不动的青青,落泪道:“天地不公,为什么良善之人总是会早早地死去,而作恶之人却可以活得逍遥?坡脚道人见此状一时心有不忍,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江云翳听此言,忙问有何办法。“天地极北之处有一座雪山,雪山上有一株雪莲,这株雪莲已修行百年成妖,道行甚高,你采了它碾成粉末做成药丸给你师父服下便可痊愈。只是雪莲只有一株,一年仅盛开一次,你们师徒二人还是有一人。。。。。。”坡脚道人说完连连叹气挥袖便消失了,仿佛不曾来过。

    江云翳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采到这颗雪莲,救活青青,她安顿好青青后第二日便去了漠北,正值雪莲盛开的季节,他亲眼见证了这群武林正义之士为了这颗雪莲上演的一幕幕血腥,毫无人性的杀戮,最终,因雪山极寒海拔过高,竟没有一个人上得去。。。江云翳心有不甘,在漠北守了整整半个月,身体越发虚弱了,倒在雪山脚下昏迷了七天七夜错过了花期。而现在是最后期限。。。。。。

    “你的武状元早已不复存在,你还挣扎什么,早些死掉算了。”一旁的紫衣人大笑起来。

    江云翳咬牙狠狠瞪着他们,眼睛一片猩红,手中的剑握得咯吱咯吱响,他将溜到嘴边的话吞下,自知和这群畜生理论毫无意义。今日不同往昔,再没有青青可以帮他,孤身一人的江云翳唯有手中的长剑可以依赖。熟悉而剧烈的疼痛从胸口袭来,额间滚下豆大的汗珠濡湿了黑纱,此时的江云翳连站着都十分勉强,这一切尽收两人眼底,廖潇勾唇道:“你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何不让爷好好疼爱一番,此二人料定这个行将就木之人根本无力与他们对抗,毫无戒备地靠近并轻薄他。

    寒光闪过,还没等紫衣人反应过来,长剑已架自己的脖子上,他扭头一看,廖潇已倒在雪地里,嘴角不停地渗出鲜血。

    廖潇就这样死了了,从此这个世界再没有这样一个人,毫无预兆地。紫衣人无比惊恐地看着那张因痛苦而夸张地扭曲的俊脸,细密的汗珠爬满了整个后背,头脑一片空白,腿不自觉地软了下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说着竟哭了起来。

    江云翳冷眼瞧着他,收了剑笑道:“贾正林能调教出你这样的儿子,也不难猜想当年为什么会做那等遭天谴的龌龊事,你只管滚,我懒得杀你这条小狗,你回去告诉老狗,只要我江云翳还活下着,他就别想抢走这雪莲。

    紫衣人听了这话,连忙谢恩,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上。

    待他走后,江云翳再也支撑不住,扑倒在地,他费力地仰起头看看那巍峨雄壮的雪山,真的很近,江云翳甚至能看到山脚下被数尺寒冰覆盖的枯草。只要再坚持一下,再努力一点就能成功了,可是,他太累了,太累了,从云层折射到雪地的五彩光晕渐渐暗去,鹅毛般的大雪纷扬而至。

    伴着晨曦的第一缕霞光,清脆悦耳的钟磬声响起,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显得分外庄严肃穆。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上悬着一张黑扁,用金粉书写着‘灵台寺’三个大字。十来个身穿灰色僧袍的和尚在打扫石阶上的落叶。一小沙弥突然放下扫帚道:“山脚下有个人晕倒了。”

    其他和尚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人倒在芒草丛中,那人竟是江云翳,大家丢下手中的活连忙下了石阶七手八脚地抬起她进了寺庙,胆大一点的和尚小心地撕开了伤者的黑纱后,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念了句佛偈道:“小施主,多有得罪。”

    众师兄忙道:“当然要告诉师父,这小施主伤得不轻,怕是晚了就来不及了。”

    小和尚点点头,正要离去,这时,江云翳睁开眼,竟勉强坐了起来,叫住那小和尚道:“我要去见你们的方丈智行大师。”

    小和尚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一位年纪稍长些的和尚问:“小施主可是我们妙音师弟的朋友?”

    江云翳道:“正是。”

    那和尚道:“我们师父在佛堂做早课,不便打扰,等早课散了,小僧再领施主去如何。”

    江云翳道:“不必了,你且告诉我佛堂在哪,我自己去候着。”

    和尚道:“也好,你随我来。”

    江云翳下了床,远远地跟在他后面慢慢地走着,他要看清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亭台一楼阁,把它们深深地记在心里,这是她生活的地方,说不定,在某个清晨,她曾俯身把玩过花坛中的一株月季,又或者,在某个傍晚,他练剑时,衣裾不小心碰触到路边的这颗小草。。。。。

    寺中到处焚香,如烟似雾的香气熏得他流泪不止。

    “施主,这间就是佛堂,如果没有别的事,小僧告辞了。”和尚施礼道。

    江云翳从思绪中惊醒过来,这才听到从佛堂传出的诵经声,便回了礼,示意他可以离去了。

    他想往里瞄,却不敢,怕看到那双坚毅寒冷近似无情的眼睛,怕看到那张红润,孱薄的唇,怕听到他说出那些让自己瞬间难过得快要死去的话,然后飘然离去,只留个他一副绝望空洞的背影,想到这,江云翳下意识地倒退几步。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佛堂中诵得是《大悲咒》。

    江云翳终于捱过了这漫长的半个时辰,佛堂内的僧人们捧着经卷三三两两地走出来,并不理会这个贸然造访的俗客。

    智行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和其他和尚一样穿着黄色的宽袖长袍,刚跨过门槛,便看到了院中倚靠着古树的江云翳,并停下脚步。

    江云翳缓步朝他走去,只呆呆地看着他,智行低下头,将手中的那串佛珠攥得紧紧的,念了一句佛偈。

    “放心,我就求你这一次还是江云翳先开了口。

    智行抬起头,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道:“老衲常为您诵经祈祷,希望佛祖保佑您早日康复。”

    “多谢你了。”江云翳神经质地忽然大笑起来,笑中泛泪。

    “江公子是整个大夏和昌渡的大恩人,您要有什么地方用得着老衲,只管吩咐一声。”智行的面容神态却十分平静,仿佛是在跟一个久未谋面的故友进行最为平常的寒暄。

    江云翳道:“我这次来是想请您跟我去漠北一趟。梁小旭快死了,我想来想去只有来求你了,你轻功了得,上雪山应该不难。”

    智行道:“自然不难,老衲也愿意帮师太这个忙。”

    江云翳望着他,感激地点点头,智行善意地笑笑,这一笑,足以让世间凡人失魂落魄,这就是佛祖的力量吗

    “只是。。。”智行剑眉微皱似有难言之隐。

    江云翳问:“怎么?”

    智行垂眸:“很多年前我的师父早已料到今日之事,并嘱咐老衲切不可答应施主,老衲多次问师父原因,师父一直不肯说,

    这半个月来接二连三发生的变故与病痛早已磨去了她作为男人的耐性和温柔,听了这话,只觉心中怒火中烧,甩袖道:“你也不肯帮我吗?”

    智行连忙解释道:“施主不要着急,灵台寺与江家共过生死,江公子有难,我们岂会坐视不理,只是这次。。。师父。。。。。老衲一时也说不清,不过,施主放心,老衲一定帮你。”

    “那谢谢你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可以么?”江云翳自然之道智行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又想着花期将至,此地据漠北有万里之遥,又焦急起来。

    智行点点头,道:“我们二人一起出去太惹眼了,施主先去山脚下等老衲,老衲随后就到。”

    江云翳按照他的意思道山脚下等他,不多时,便远远地看见一灰布僧袍,背负长剑的老男从后山走来,那人就是智行。

    江云翳吹了声口哨,两匹枣红色的马从树林里跑出来,两人刚上马,这时,寺门大开,十几个和尚持棍小跑下山,分两排站好,“师父你要去哪?”清脆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一位身披袈裟,年纪尚小的和尚快步走出来,他是灵台寺的妙花,也是妙字辈的首席大弟子!

    智行翻身下马跪下道:“如果为师不去,江公子就真的完了。”

    智行道:“梁公子旧伤发作必死无疑,不是一棵小小的雪莲能治好的,休要听那些江湖术士胡说。”

    智行道:“佛门中人,慈悲为怀,人命关天的事,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试一试。。。”

    “如果弟子执意不要你去呢?”妙花打断他的话。

    “师父不敢。”智行磕头道。

    “师父,此事日后必牵扯到整个灵台寺的存亡,你是聪明和尚,该懂得掂量孰轻孰重。”妙花叹了口气道。

    江云翳冷冷地看了智行一眼,扬起马鞭,疾驰而去,智行又磕了三个响头道:“徒儿,师父不孝,回来定去存善堂领罚。”说完便起身上了马去追智行。

    妙花看着眼前扬起的尘土哈哈大笑起来:“天意啊,真是天要亡我灵台寺。

    暮色将至,两人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找了家旅馆歇脚,江云翳性格素来高调,在众目睽睽之下领着智行挑了个最显眼的为位置坐下,要了两壶白酒,两盘牛肉,两盘烤猪蹄,半斤红烧肥肠。智行看着这满桌的荤腥不觉满脸通红:“施主。。。。你,太过分了!”

    江云翳抓起一块牛肉大嚼着,笑道:“我是个快要死的人了,再不开荤就没有机会,你要是吃不惯另外叫些素食。”

    智行听了这话,心中十分酸涩,也拿了块猪蹄和着泪水啃起来。

    江云翳倒了满满一壶酒给他道:“我们早该如此了,白受了这十几年的苦,吃肉喝酒又怎样,佛祖管不着,管得着又怎样,呵呵。。。。。。”

    智行放下猪蹄,沉思了半刻道:“就算佛祖不肯庇佑你,还有老衲,老衲会尽一切所能保护师太,施主不要害怕。”

    江云翳苦涩一笑:“我已经闻到了死神的气息。。。。。。。你帮不了我的,谁也帮不了我。”

    智行打断她的话:“没到那一刻,一切都言之过早。”

    这时,店里来了七八个黑衣人,在他们对面坐下,智行低声对怜竹道:“这些是文家庄的人,个个武功不弱,他们是为患了绝症的庄主来采雪莲的,我们要小心些,今晚可能会有一场恶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