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夫君属性太随机 » 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

    书房。

    江天泽正在写字,二姨太在一旁磨墨。

    江云翳耷拉着脑袋等老爹训话,在校场练兵的神气荡然无存。

    江天泽写完一副对联,才将笔放下,抬眼看着江云翳,道:“去过翠轩苑么。”

    江云翳连忙点头。

    “老太太为着你的事,气病了!云儿啊云儿!”江天泽咬牙,道:“你何时才能懂些事,不让祖母操心!”

    “父亲,这次真不能怪孩儿!”江云翳虽然满腹委屈,在老爹面前,从不敢表露半分。

    江天泽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掷笔道:“你要是不把那个女人带到家里来了就不会发生昨天的事!”

    “父亲……昨天的事也怪不到千千姑娘的头上啊!”

    若不是二姨娘拦着,江天泽几乎要将十斤来重的一方砚台砸过去:“逆子,竟然敢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和为父顶嘴!”

    江云翳意识到自己鲁莽了,一撩长袍跪下,不再言语。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见江云翳乖乖认错,火气慢慢消了些:“陈师傅讲你的《资治通鉴》还没背熟,怎么回事。”

    “孩儿正在背……”江云翳战战兢兢道。

    “背背背,四月份问你,你也是这句话!”江天泽又来火了。

    江云翳吓得不敢再说话。

    “老太太是不是要你把千千姑娘打发了?”江天泽问。

    “是!”江云翳回答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我去给你劝劝老太太!”江天泽看得出儿子是真心喜欢那个叫青青的女孩子,不忍他和自己一样,留下终生的遗憾。

    “青青姑娘我也见过的,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性子也好!恭喜老爷了!”二姨娘趁机帮声。

    “但愿!”江云泽的脸色没有他太多情绪。

    “还请老爷做主给我们汀儿指门亲事!”

    “找夫人去!”

    “我去年就和夫人说起此事,夫人倒是爽快,要把她娘家的远房庶出表小姐指给汀儿,中秋节那姑娘还来府上吃饭,汀儿隔着帘子远远望上一眼,嫌人家姑娘举止粗鲁了些!”二姨娘风轻云淡道

    “汀儿可有中意的姑娘?”江天泽一针见血地问。

    “他啊,一门心思在宫里当差,京城里的小姐都没见过几个,前儿个我收拾他衣物时,倒是在口袋里找到了一个女儿家用的香囊,我再三问,汀儿只是不做声,还是他身边的小司漏了嘴说是五少爷和衔芳郡主走得比较近,”二姨娘边说边笑。

    “衔芳那丫头可是燕王家的三姑娘?”江天泽努力回忆着,去年找燕王喝酒时,他家三丫头还出来敬了酒,那丫头当时穿一身常服,不施粉黛,相貌身段与新娶的六姨娘梁雀儿有几分相似(姐妹们细品)所以江天泽对她印象极深,若真是娶了她做媳妇也算不错,就怕燕王看不上汀儿。

    “等遇着汀儿,我再细细问,若真是这样,还求老爷做主,找个靠谱的媒人上燕王府替汀儿说成这桩亲事。

    “看来,你都谋划好了!”江天泽天生一副冷脸,即便是在开玩笑,别人听来也不大舒服:“今天是七月初二,汀儿也该回家了,你去准备一桌酒菜,我晚上过来。”

    “老爷~”

    “汀儿的亲事我作为父亲的哪会不不尽力,你放心好了!”

    “晚上去柳絮阁吃饭!”

    “好!”二姨太高兴地合不拢嘴,走到跪着的江云翳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来吃晚饭,汀哥哥肯定给你带了好东西!”

    江天泽嘱咐了江云翳几句,让他回去了。

    走出书房那一刻,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为了早些见到青青,江云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二姨娘自恃美貌对处处压她一头的江夫人早已心生怨气,在江府熬了十几年,总算把儿子熬大了,世袭夫君的爵位没指望,只盼着她的汀儿娶门好亲事,借着女方的背景飞黄腾达扬眉吐气。如今老爷亲口答应帮忙去燕王府提亲,这事算成了一半。

    她压抑了太久,急于得到宣泄,所以到处吹嘘,自己要做衔芳郡主的婆婆,短短的一天时间里整个江府都知道了,包括六姨娘雀儿。

    要说这雀儿,年纪比江天泽足足小了三个圈,也是个富家小姐出身,三年前家道中落,父亲便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小雀献给了上司江天泽换取翻身的机会。梁父在女婿的提携下很快升官发财了,对雀儿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睡了几次后如同物什一般,被闲置。

    江汀翳是雀儿来江家后除了老爷外认识的第一个男人,五少爷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江天泽。风度翩翩,俊俏迷人。雀儿一时猪油蒙了心,竟动了勾引对方的心思,江汀翳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经得起引诱,很快忘了五纲伦常两人背着江天泽好上了。

    雀儿对他的感情是真挚的,三年来,从未敢擅自揣度对方的心思,如今她亲耳听到江汀翳迎娶其他女人的消息,三魂七魄像被人抽走了一半,对着铜镜顾影自怜,二姨太的人还在外面等她的回复。

    “六奶奶,要奴婢说,还是去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二奶奶如今正得老爷宠爱,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人!”

    “那……去吧!”雀儿挑了一根金簪戴上,淡淡道,看着镜中年轻娇美的容颜,即便是不施粉黛也有几分动人的姿色,可怜红颜未老恩先断,今后漫长的春秋和冬夏,怕是要独倚熏笼到天明。

    “不用,我家二奶奶还等着我回话,得了空再来!”春儿笑道。

    柳絮阁虽名为阁,却是一处依山伴水,僻静清幽的院子,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比秋爽阁还要好些。

    傍晚时分,院中数百盏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照得整个柳絮阁如同白昼,不过是家常便饭,也摆了六桌才勉强坐得下。

    十几个年轻利索的丫鬟穿着鲜艳喜庆,穿梭于宴席间,二姨娘则侍奉在老太太身边,为她布菜端茶,不时说上几句顽笑话,逗老人家解闷。

    江老夫人右手边,依次坐着江天泽,江夫人,江云翳,柳絮阁的少主人江汀翳,江川翳和江涛翳,对面还有个空位没人坐。

    老太太忽然想起六姨娘,便吩咐江云翳道:“去把你六姨娘请来,她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儿个也把她叫来热闹热闹!”

    江云翳立即去了,拖着扭扭捏捏的雀儿过来,她朝大家福了福身子,向江老太太,江天泽和江夫人一一问安。

    轮到江夫人时,江夫人起身扶住她,不让雀儿拜下去,只道:“都是自家姐妹客气什么。平时都不见你出来走动,我当你身体不好,不敢贸然去湘荆苑打搅,你贴着汀儿坐,沾沾我们汀儿的福气!”

    “夫人见笑了,我们汀儿哪有什么福气,在宫里辛苦了几年,全靠老爷的面子才做了和侍郎,要说有福气啊,还是你家云儿!”二姨娘不阴不阳地接道?

    “都是我们江家的子孙,都有福气,都有福气!”老太太怎会不明白二姨太的心思,年轻时和老公后院的女人斗了半辈子,累了乏了。只想一家子和和睦睦,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母亲说的对,玉儿,你也累了一天,坐下来吃口菜!”江天泽转身对二姨娘道,极尽温柔体贴之色。

    二姨娘这才顺了江夫人,引着雀儿在江汀翳身边坐下。

    雀儿尽管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却也只好如此。

    “今天的事不许和我娘说,免得她担心!”

    “好!”

    “一会吃完饭去父亲书房里请安,把万岁爷赏的一副字画带过去,让父亲开心开心!”

    “少爷您放心,小的用黄绢仔细包好了,随身带着呢!”

    主仆两人说说笑笑朝这边走来,见雀儿黄着脸,面容憔悴,小厮识趣地溜开

    雀儿正吃着饭,忽然觉得被人碰了一下腿,还以为是谁不小心,就往后缩了缩,没想到那人跟了过来,顺着她的小腿来回摩擦。

    “我的六姨娘,您怎么了?”江汀翳故意问

    “呃……没事!”雀儿尴尬一笑,不想用也知道是江汀翳捣的鬼,她微微向后靠着,用余光一瞟,果然发现旁边男人穿着翘头靴脚,不断撩拨她的腿。

    雀儿满脸通红想回避,那条腿高高抬起,伸到她的裙底,用鞋尖没轻没重地戳她,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戳得雀儿小腿生疼。

    “老太太,老爷,夫人,雀儿吃饱了,先行告退!”雀儿一刻也呆不住,起身告辞!

    却被江汀翳拉着重新坐下,语气暧昧道:“万岁爷赏了一壶酒,汀儿想请六娘尝尝,以示孝心!”

    “我不是你的亲娘,你要表孝心表错人了!”雀儿慌不择言道。

    在坐哪里知道底下的事,雀儿和江汀翳一般大,大家只当两人顽笑。

    “此言差矣,您可是比我的亲娘还亲啊!”江汀翳一边斟酒一边道,明显话里有话。

    雀儿听得耳红舌燥此话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两人欢爱时,江汀翳也说过这句话。

    “六娘,五弟的酒还没喝,怎就上头了?”江涛翳也是个放荡子,觊觎雀儿的美色已久,明里暗里各种表露心迹,却一直不曾得手,所幸的是他还不知道两人的事,不然依江涛翳的性格,羡慕嫉妒加上恨,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不可。

    雀儿红红的脸颊娇艳迷人,看得江涛翳心动不已,要不是父亲祖母在场,已有几分醉意的他百分之百会动手调戏一番。

    结过江汀翳递来的酒,芊芊玉手还被对方摸了一把,雀儿硬着头皮一饮而下,飞也似地逃了。

    江汀翳心不在焉地喝了几杯,打着上茅房的借口离席,抄小路堵在雀儿回湘荆苑的湖心亭中,一撩衣袍坐下静候。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借着风灯,远远地看见雀儿上了拱桥,朝这边走来。

    江汀翳连忙起身迎上,擒住她的手腕,笑道:“真巧啊!六娘急匆匆的这是要往哪儿去?”

    “我去哪里,不劳五爷操心?”雀儿赌气道,摔开手挣脱他的禁锢。

    “我的好姨娘,您这是生汀儿的气?”从桌上的表现和现在的神情语气来看,江汀翳再傻也看得出来雀儿对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江汀翳在回柳絮阁的路上,也听到了不少他和衔芳郡主的风言风语,他当时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雀儿却如此在意,她现在生气大致也是为这个缘故吧。

    两人相处三年有余,不是没有争吵过,每次都是江汀翳放下身段服软,用甜言蜜语哄上几句便重归于好。

    江汀翳故技重施道:“我急匆匆地赶回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收拾,还不是为了早些见到你,好姨娘,你看在汀儿一片痴心的份上,饶了汀儿吧!”

    “那都是娘胡说八道的,你也知道,我娘的嘴,说风就是雨,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急什么?”

    “你在宫里当差。长期和衔芳郡主呆在一起,时间久了,八字就有一撇!”雀儿委屈道。

    “我通共就见了那郡主两次,汀儿冤枉!”

    “那……”雀儿被江汀翳的软语哄得气消了一大半:“我和郡主,谁漂亮!”

    “那还用问,当然是我的雀儿更漂亮!”江汀翳连忙道。

    “这样说来,衔芳郡主还是漂亮的?”

    “我……”

    两人一阵乱搞此处省略一万字。

    雀儿来不及穿戴,那人已走入亭中,原来是江涛翳,他看着衣衫不整,满面含春的女人,似笑非笑道:“怪不得我到处找不到姨娘,原来姨娘躲在这里快活呢?”

    “我在这儿赏荷花,吹一吹水风就走!”雀儿故作镇定道。

    此时的江涛翳如同一头饥饿的狼,用寻找猎物般的眼神扫视四周,最后目光落到石栏上的衣袍上:“我没猜错的话,这件衣服是五弟的!”

    “被你撞到,我也无话可说,你去老爷那里告状吧!”在铁证如山面前,雀儿无从辩驳,冷声道。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母子通奸,按律当斩,你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五弟怎么办,他刚升了侍郎一职,前途不可限量!”江涛翳走上一步,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