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之道

    “蹲下！”过来两个人在我面前，盛气凌人的说道。

    “有什么你说，我站着能听见。”两个故作威风的而已，真惹急了，指不定谁揍谁呢。在以后我偶尔会想起那副场面，那个偏侧着头拥有凛冽气质的年轻人。

    “刚进来都得蹲下，算不得屈。”有俩上岁数的老头儿在一旁劝说着。

    我听这话心里多少迁就了些，算了，蹲就蹲吧。“嘭”一脚踢在肩膀上，他妈的！见面礼这么别致。我翻身立刻站了起来，那俩人惊了一下。还没等我还手，好家伙，七八个人把我围上了。“嘭”我又被一脚干翻了，九个人，我半躺在地上数了一下。这时候再反抗，毫无胜算啊，闹不好就得被一顿暴揍。索性我就不起来了。

    “老实点儿，这是规矩，过去和汉哥打个招呼！”

    “汉哥！”我走到屋子里面。“木分花梨紫檀，人分三六九等”想不到区区陋室居然区分的比大千世界还要细致，有打地铺，有睡炕边儿的，越往里走每个人的铺位越发宽些。除了汉哥的铺位有超过一米半，其他人都没超过一米。

    “嗯。怎么进来的？犯了什么事儿，把自个儿的情况说说。汉哥侧躺在炕上，我感觉他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只抬了一下眼皮。

    “打架了，那人还在医院呢，感觉没把他打得怎样，不知怎的就被关这里来了。”

    “呵，进来好，锻炼锻炼，没进过监狱的男人不能算完整的男人。”汉哥把嗓门一提高，“桌子，给这位兄弟唱咱们的欢迎之歌。”

    “看守所，门朝南，有事儿没事儿呆半年，一年起步，两三年，判个无期当养老……”

    这歌不顺耳到让我脸色泛白，陈欢应该在外面很着急吧，真怕时间长了出不去……

    “你在这个铺位睡吧。”那个叫桌子的给我找了一炕上的铺位，有点儿紧，也还凑合。想陈欢，想吸烟，想让这屋的灯能熄掉好好休息一会儿，只能是想想。

    有些闷潮的被子让人睡得很不舒服，晚上醒了好几次，侧身躺着两边儿都是陌生的同性。距离近到能看到左右睡邻的毛孔。

    “叮铃铃”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哨声还是响铃声。我睁开眼，屋顶的距离好高，这是被抓到监狱了？最好是个梦，“起来!”几个醒了的或摇或踢，和我相似没睡醒或者犯迷糊的也相继窜出被窝。

    拥挤的洗漱之后，大批的六个核桃纸箱子和拉绳被人抱了进来。之所以说洗漱拥挤，是因为二十二个人共用一个水龙头，当然每个人配有一个洗脸塑料盆和相应的洗漱用品。汉哥半天睁了下眼，“桌子，你教给杨天怎么干活。”很简单的几个步骤，却要马不停蹄的抓紧时间无数次的重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