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魂归
沩山，沩水之南。
衡岳之下，山之大者数十，沩山最著。
南山腰处，山高林密，云气蒸腾，气势磅礴，凌云门便设在此。
沩山南麓，一间茅屋外，凌云门的弟子陆无恙正领着两人在此等候其他学艺之人，先来的少年十八九岁，名唤颜历，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妹妹，颜湘。
“两位好，我是凌云门陆无恙，奉掌门口令前来领你们。还有一些俗家弟子没到，我们先在此等待，人齐了一起上山。”不苟言笑，俨然一派师兄气魄。
“陆师兄，多谢。”颜历说道。
“陆师兄，我猜你是散主的得意门生吧。”颜湘手持一根短笛，用手拍拍说。
“哪里哪里，才疏学浅。”陆无恙似乎不愿多说话。
“听说各宗门弟子入宗，按天资修行逐步进阶，依次分为堂下弟子，室门弟子，台上弟子，所谓登堂入室上高台。
你穿的衣服与以前见过的凌云门弟子大体相似，但衣袖有两道绣线，不同于一道绣线的师兄，想来陆师兄是室门弟子喽，自然是掌门的得意门生！”
陆无恙一听这番话心里泛起自豪之感，嘴上倒忙说，“师妹过誉了，都是同门学艺。”
又记起师父说过俗家弟子中颜历颜湘资质非凡，内心还想比较一番。听了颜湘一番话，心情倒也快意不少。
眼光不由多加注意了颜湘，说是出水芙蓉不为过矣，不仅貌美，口齿还伶俐，不自主地又多看了两眼。
陆无恙还在和两人说着话，忽然听得南面有人声传来，“救命呀，救命，过水桥有蛊虫伤人！”
陆无恙眉头一皱，“两位在此稍侯，我去去就来。”陆无恙说完往南直奔，心里盘算，过水桥是宗门蛊圃，近来常有蛊虫逃离伤人，今日恰好遇上了，得快快收服，切莫伤了他人性命。
“师门重辈分，你一番话让陆师兄很受用呀。”颜历瞧陆无恙师兄走远一些说，“衣分绣线，不知其他的分不分！”
话音未落，便看到不远处从东面拐角转来三个人，也是俗家弟子，便与颜湘颜历汇合一处。
没过一会，又来了一群人，却不是凌云门俗家弟子。
那群人有十数人之多，到五人前面停了下来。
“呦，你们看看这姑娘，身姿曼妙，容貌俊俏。”
“是唉，该丰满的地方毫不含糊，该纤细的腰肢又一分赘肉也无。我倒是想尝一口白嫩的鹅蛋脸。”
“我看你是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哎呀，这天鹅肉真是饱满又粉嫩啊。”
几人嬉皮笑脸，已经到了颜湘面前，最后一个说话的正准备伸手，颜历早已上前伸手挡住。
“各位都是修行之人，何故挑衅。”
“你算什么东西，管得爷爷的事。”一个蓝袍大汉骂道。
“老三，我看他是这小娘子相好的，你这是撞了人家的好事呢！”其中瘦瘦高高的人说。
“老二，你怎么知道是相好的，说不定小娘子还看上我呢，相好的就是我了。”蓝袍人说。
“你们也是宗门里修行的吧，如此粗鄙，不怕辱没了宗门名声。”另外三人也看不清下去了。
“滚开，碍着爷爷，一会收拾你们。”
颜湘见状，目光往路口看了看。
“还想跑，没门。”十几个人立刻分散开，将五人围了起来。
蓝袍人展开袍子袖口，将一只黝黑的蝎子射往颜历。其他人倒也不动手，看着颜历怎么吃苦头。
谁知那蝎子落在了颜历身上，也不扎针，也不撕咬。倒是很乖顺地爬在颜历手上，似乎它是颜历所养的蛊虫。
众人咦了一声，本想看笑话，却见颜历收了蛊虫，都不敢大意，做好上前帮忙准备。
蓝袍人却发了怒，自己养的蛊这般表现，同门师兄弟定会小瞧了自己。径直冲了上去对着颜历的肩膀就是一拳，颜历躲闪不及，手一抖，那蛊虫跌落下来，蓝袍人趁机收了蛊虫。
“原来拳脚功夫如此之差。那就不用施蛊，拳脚解决。”
十几人围住五人，俗家弟子本就修为不高，哪能抵挡如此阵仗，都被打翻在地，颜历和另一人受伤严重，倒地不起。
颜湘被别人撇开，见颜历被围殴，急着上去拉扯，竟无力拉开一人，不停哭泣。
泪眼婆娑间看见陆无恙师兄正好回来，大喊：“陆师兄，救命呀。”
陆无恙远远望见一群人，听得叫声，飞身而来，见状便知一二，一脚踢翻最外面一人，接着一掌掀翻有一个人。
其余人发现来了帮手，知道是凌云门弟子，便弃了颜历，一起围攻陆无恙。
陆无恙毫无惧色，又是打倒两个。众人见陆无恙修为非凡，放出蛇蝎蛊虫抵挡，也不恋战，一起向东跑掉，边跑边骂，“凌云门的走狗，也是个见色起意的畜牲。”
“哈哈，可能是他师父教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陆无恙听到不仅辱骂自己，还辱骂师门，怒火中烧，运气追了上去。
刚提步想起颜历还在地上，对着颜湘喊：“你们先进那茅草屋，我教训完这帮无赖就来。”
颜湘和受伤轻的两人上前将还倒在地上的两人带到茅屋里，平放在草堆上。
颜湘唤了唤颜历，没有回应。又见另外两人叫道：“陈三，陈三，醒醒。”也是毫无动静。
颜湘立刻从衣服上撕了两块布，另两人从屋檐下的水缸里取了水来，分别给颜历和陈三擦拭。
“不知哪个是有灵性的？”
颜湘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不由惊出一身汗，转身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屋内来了两个神秘人。
一个人说：“是呀，特地叮嘱我二人前来带走此人，也是少有的事。”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嘛。”
“莫怕，我们是来带人的。”
另一人挥出一阵轻烟，屋中站着的三人中两人昏迷倒下，仅剩颜湘勉强动弹。
那两人又都把右手往前一伸，各自手中冒了一只无相虫出来，飞向躺在草堆上的颜历和另一俗家弟子，落在二人身上，随即钻了进去，不见了。
颜湘毕竟不知这是无相虫，看着像蛇，估计是这些人修炼的蛊虫，叫道：
“你们要干嘛！”
颜湘急切地在无相虫钻进去的地方拍打，“快出来，你们给我哥哥中了什么蛊虫？”
“走吧！”先前挥出轻烟的人冷冷说。
颜历居然直挺挺站了起来，另一人却没反应。
“看来这个才是有灵性的，另一个是死了，可惜浪费了一个无相虫。”
“哥，你醒了，他们给你中了蛊。”颜湘赶紧抓住颜历的胳膊。
颜历也不言语，目光呆滞走到了那二人身旁，那二人带着颜历就要出门。
“哥，你不要和他们走呀。”颜湘大叫，“你们快还回我哥。”
任由颜湘哭叫，两个神秘人已带着颜历走了出去。
屋外阳光斜照，一粒粒扬起的灰尘在茅屋内飞舞。躺着地上的陈三却睁开了眼，看向空中的灰尘。
颜湘也发现陈三睁开了眼，又是一阵惊讶。
“刚刚那两人说我死了，是吧？”
见颜湘没反应过来，又说道：
“不必害怕，陈三的确是死了，无相蛊虫已经消食了他，只剩一个法相，现在我是寄付在无相虫法相上的其他人。”
颜湘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镇住了，完全不能理解。
“那你又是谁？”
“你想不想救颜历？”
“想。”颜湘终于冷静下来。
“那你先别慌张，现在陈三已经死了，我的魂魄暂时借用他的法相，你只要不声张出去，我办成我的事后，会帮助你找回颜历。”
“陈师兄若是真死了，说不说都一样，你能帮我找回我哥，我答应你。不过你到底是谁？”
“姜若九！”
衡岳之下，山之大者数十，沩山最著。
南山腰处，山高林密，云气蒸腾，气势磅礴，凌云门便设在此。
沩山南麓，一间茅屋外，凌云门的弟子陆无恙正领着两人在此等候其他学艺之人，先来的少年十八九岁，名唤颜历，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妹妹，颜湘。
“两位好，我是凌云门陆无恙，奉掌门口令前来领你们。还有一些俗家弟子没到，我们先在此等待，人齐了一起上山。”不苟言笑，俨然一派师兄气魄。
“陆师兄，多谢。”颜历说道。
“陆师兄，我猜你是散主的得意门生吧。”颜湘手持一根短笛，用手拍拍说。
“哪里哪里，才疏学浅。”陆无恙似乎不愿多说话。
“听说各宗门弟子入宗，按天资修行逐步进阶，依次分为堂下弟子，室门弟子，台上弟子，所谓登堂入室上高台。
你穿的衣服与以前见过的凌云门弟子大体相似，但衣袖有两道绣线，不同于一道绣线的师兄，想来陆师兄是室门弟子喽，自然是掌门的得意门生！”
陆无恙一听这番话心里泛起自豪之感，嘴上倒忙说，“师妹过誉了，都是同门学艺。”
又记起师父说过俗家弟子中颜历颜湘资质非凡，内心还想比较一番。听了颜湘一番话，心情倒也快意不少。
眼光不由多加注意了颜湘，说是出水芙蓉不为过矣，不仅貌美，口齿还伶俐，不自主地又多看了两眼。
陆无恙还在和两人说着话，忽然听得南面有人声传来，“救命呀，救命，过水桥有蛊虫伤人！”
陆无恙眉头一皱，“两位在此稍侯，我去去就来。”陆无恙说完往南直奔，心里盘算，过水桥是宗门蛊圃，近来常有蛊虫逃离伤人，今日恰好遇上了，得快快收服，切莫伤了他人性命。
“师门重辈分，你一番话让陆师兄很受用呀。”颜历瞧陆无恙师兄走远一些说，“衣分绣线，不知其他的分不分！”
话音未落，便看到不远处从东面拐角转来三个人，也是俗家弟子，便与颜湘颜历汇合一处。
没过一会，又来了一群人，却不是凌云门俗家弟子。
那群人有十数人之多，到五人前面停了下来。
“呦，你们看看这姑娘，身姿曼妙，容貌俊俏。”
“是唉，该丰满的地方毫不含糊，该纤细的腰肢又一分赘肉也无。我倒是想尝一口白嫩的鹅蛋脸。”
“我看你是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哎呀，这天鹅肉真是饱满又粉嫩啊。”
几人嬉皮笑脸，已经到了颜湘面前，最后一个说话的正准备伸手，颜历早已上前伸手挡住。
“各位都是修行之人，何故挑衅。”
“你算什么东西，管得爷爷的事。”一个蓝袍大汉骂道。
“老三，我看他是这小娘子相好的，你这是撞了人家的好事呢！”其中瘦瘦高高的人说。
“老二，你怎么知道是相好的，说不定小娘子还看上我呢，相好的就是我了。”蓝袍人说。
“你们也是宗门里修行的吧，如此粗鄙，不怕辱没了宗门名声。”另外三人也看不清下去了。
“滚开，碍着爷爷，一会收拾你们。”
颜湘见状，目光往路口看了看。
“还想跑，没门。”十几个人立刻分散开，将五人围了起来。
蓝袍人展开袍子袖口，将一只黝黑的蝎子射往颜历。其他人倒也不动手，看着颜历怎么吃苦头。
谁知那蝎子落在了颜历身上，也不扎针，也不撕咬。倒是很乖顺地爬在颜历手上，似乎它是颜历所养的蛊虫。
众人咦了一声，本想看笑话，却见颜历收了蛊虫，都不敢大意，做好上前帮忙准备。
蓝袍人却发了怒，自己养的蛊这般表现，同门师兄弟定会小瞧了自己。径直冲了上去对着颜历的肩膀就是一拳，颜历躲闪不及，手一抖，那蛊虫跌落下来，蓝袍人趁机收了蛊虫。
“原来拳脚功夫如此之差。那就不用施蛊，拳脚解决。”
十几人围住五人，俗家弟子本就修为不高，哪能抵挡如此阵仗，都被打翻在地，颜历和另一人受伤严重，倒地不起。
颜湘被别人撇开，见颜历被围殴，急着上去拉扯，竟无力拉开一人，不停哭泣。
泪眼婆娑间看见陆无恙师兄正好回来，大喊：“陆师兄，救命呀。”
陆无恙远远望见一群人，听得叫声，飞身而来，见状便知一二，一脚踢翻最外面一人，接着一掌掀翻有一个人。
其余人发现来了帮手，知道是凌云门弟子，便弃了颜历，一起围攻陆无恙。
陆无恙毫无惧色，又是打倒两个。众人见陆无恙修为非凡，放出蛇蝎蛊虫抵挡，也不恋战，一起向东跑掉，边跑边骂，“凌云门的走狗，也是个见色起意的畜牲。”
“哈哈，可能是他师父教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陆无恙听到不仅辱骂自己，还辱骂师门，怒火中烧，运气追了上去。
刚提步想起颜历还在地上，对着颜湘喊：“你们先进那茅草屋，我教训完这帮无赖就来。”
颜湘和受伤轻的两人上前将还倒在地上的两人带到茅屋里，平放在草堆上。
颜湘唤了唤颜历，没有回应。又见另外两人叫道：“陈三，陈三，醒醒。”也是毫无动静。
颜湘立刻从衣服上撕了两块布，另两人从屋檐下的水缸里取了水来，分别给颜历和陈三擦拭。
“不知哪个是有灵性的？”
颜湘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不由惊出一身汗，转身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屋内来了两个神秘人。
一个人说：“是呀，特地叮嘱我二人前来带走此人，也是少有的事。”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嘛。”
“莫怕，我们是来带人的。”
另一人挥出一阵轻烟，屋中站着的三人中两人昏迷倒下，仅剩颜湘勉强动弹。
那两人又都把右手往前一伸，各自手中冒了一只无相虫出来，飞向躺在草堆上的颜历和另一俗家弟子，落在二人身上，随即钻了进去，不见了。
颜湘毕竟不知这是无相虫，看着像蛇，估计是这些人修炼的蛊虫，叫道：
“你们要干嘛！”
颜湘急切地在无相虫钻进去的地方拍打，“快出来，你们给我哥哥中了什么蛊虫？”
“走吧！”先前挥出轻烟的人冷冷说。
颜历居然直挺挺站了起来，另一人却没反应。
“看来这个才是有灵性的，另一个是死了，可惜浪费了一个无相虫。”
“哥，你醒了，他们给你中了蛊。”颜湘赶紧抓住颜历的胳膊。
颜历也不言语，目光呆滞走到了那二人身旁，那二人带着颜历就要出门。
“哥，你不要和他们走呀。”颜湘大叫，“你们快还回我哥。”
任由颜湘哭叫，两个神秘人已带着颜历走了出去。
屋外阳光斜照，一粒粒扬起的灰尘在茅屋内飞舞。躺着地上的陈三却睁开了眼，看向空中的灰尘。
颜湘也发现陈三睁开了眼，又是一阵惊讶。
“刚刚那两人说我死了，是吧？”
见颜湘没反应过来，又说道：
“不必害怕，陈三的确是死了，无相蛊虫已经消食了他，只剩一个法相，现在我是寄付在无相虫法相上的其他人。”
颜湘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镇住了，完全不能理解。
“那你又是谁？”
“你想不想救颜历？”
“想。”颜湘终于冷静下来。
“那你先别慌张，现在陈三已经死了，我的魂魄暂时借用他的法相，你只要不声张出去，我办成我的事后，会帮助你找回颜历。”
“陈师兄若是真死了，说不说都一样，你能帮我找回我哥，我答应你。不过你到底是谁？”
“姜若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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