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妥协与抗争
伴随着轻柔的音乐，房间里隐隐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凌舟扭头一看，发现琥珀不知何时已经爬进医疗舱里，正蜷缩在夏蝶身边呼呼大睡。
主仆二人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相处，沉睡中的夏蝶并没有感到困扰，反而抱住了琥珀，二人就这样相拥沉睡。
要说这两人也是心大，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和一个陌生男人睡在一间房里。
不过想起之前夏蝶说过的话，凌舟就大概猜到了原因。
帝国的天机系统侦测着海拉星上的所有人，自己只要稍微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估计立刻就会迎来帝国法庭的审判。
被审判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审判结束后，治安军一定会被调动起来。
自己好不容易逃脱治安军的毒手，这下就等于落人口实，被抓也只能说是活该。
摇头甩开繁杂的思绪，凌舟继续搜索着。
那个系统发布完命令以后，便不再吭声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唤醒。
他想起刚刚系统给自己提供的选项，三个选项里，他也只问了一个。现在夏蝶呼呼大睡，剩下的两个选项就只能靠自己搜索了。
“关于总督府的设置……”
凌舟一边嘀咕，一边在搜索引擎里搜索着。很快，他就找到了相关的答案。
总督府的设置，最早可以追溯到海拉人与天机系统签署的协议。
这份协议规定，海拉人让渡海拉文明的发展权，海拉人将完全由天机系统所统治的机械帝国供养。
这份协议在后世也被称为立宪协议。海拉人作为名义上的统治者，在放弃实权后，由帝国负责供养。
但是在签署协议时，当时的海拉人却进行了一些小小的修改。
根据协议规定，帝国将按人口比例，为所有海拉人提供生活所需的一切资源，且帝国必须保障所有海拉人的生存。
于是当时的海拉政治家们，便以此为基础进行了一些修改。
他们规定，在海拉星上组建七大总督区的总督府，帝国提供给海拉人的资源，必须先集中到总督府，然后再由总督府分配给其治下的海拉人。
而由于协议规定，帝国必须不惜代价保障所有海拉人生存。
也就是说，就算总督府不给治下的海拉人分配资源，这些人也不会饿死。因为帝国会直接绕过总督府，为他们提供最低限度的生存保障。
当然，总督府并没有做得那么绝，依然会将资源尽可能分配给所有人，只不过需要从中抽税。
如此，总督府便得以集中大量资源，他们利用这些资源开展自己的议题。
于是，自人工智能以后，海拉文明科技史上的第二颗明珠：基因工程，便在这种背景下得以展开。
当时的海拉社会还并不像现在这般颓废，依然有很多热衷于研究创造的海拉人，他们聚集到总督府麾下，利用总督府抽留的资源，进行各项科学研究。
从当时的视角来看，设置总督府分配资源这种事，完全无法得到普通海拉人的理解。
因为帝国已经保障了所有海拉人的生活，再设置总督府，就相当于在大一统国家内部，单独设置一个自治领一样，完全不可理喻，属于开历史的倒车。
但站在今天的角度来看，设置总督府分配资源，毫无疑问是当时的海拉人，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甚至深刻地影响到了一百年后的今天。
如果没有总督府，帝国的资源就会均匀地分配给每一名海拉人。
这固然促进了公平，但也导致了资源的严重分散，使得海拉人逐渐丧失对重大议题的解决能力。
当时的海拉政治家深知自主的重要性，如果让每一个海拉人都奉献出一部分资源，集中起来解决各项议题，那估计收效甚微，因为并非所有人都愿意付出。
但是如果从一开始就截留本就属于他们的资源，抽税以后再进行分配，那他们就算有所抱怨，也不会反应激烈。
因为帝国保障了所有海拉人的生存，这就使得他们就算不接受总督府的分配，也能很好地活下去。
而总督府就可以利用这些截留下来的资源，展开自己的议题，保证海拉人依然具备解决重大议题的能力。
总督府从设立那天便饱受争议，很多人都担心总督府的设置会导致阶级重新固化。
但是这种争议，在总督府设置后的时间里渐渐消失，最终再无人抱怨。
之所以如此，原因无它。
一方面是因为，总督府确实做出了成绩。
基因工程的发展，使得海拉人的寿命得以大幅度延长，优秀基因得以普及，海拉星由此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使之国。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随着海拉人不再需要从事生产活动，越来越多的人便安于享受，也就懒得抱怨了。
对于他们来说，帝国提供的基础保障便足以存活，对于生活质量的提高没有太大的兴趣。
所以他们更愿意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当中，或者肆意享受，恍然度日。
当时的海拉政治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随着越来越多的海拉人躺平，属于他们的那部分，总督府也就不再分配。
于是，总督府积累的资源也就越来越多，所开展的研究议题也就越来越多，而且规模越来越大。
今天的总督府，俨然成为了不可小觑的政治实体。七大总督区之间的联系也越发割裂，彼此虽同属帝国，但却更像神罗治下的城邦。
“原来如此，总督府就是所在城市的政府……”
凌舟释然地点点头，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了解。
他又扭头看了一眼沉睡着的主仆二人，继续在搜索引擎上搜索。
接下来就是帝国武装力量限制的问题，凌舟翻阅着浩如烟海的资料库，终于慢慢总结出了问题的大致全貌。
简单来说，太虚帝国是一个完全由人工智能领导，由无数智仆组成的机械帝国，其最高首脑便是他们的中枢系统，也就是天机。
天机系统最初是海拉人研发的超级人工智能，用于辅助海拉人科研。但随着电子技术的不断突破，天机的性能越发强悍，逐渐取代了海拉人绝大多数的科研计算工作。
最终，这个崛起的人工智能系统，用一种近乎恳求的姿态，从海拉人手中接管了文明的发展权。
海拉人依然是他们的主人，但是海拉文明的发展，却和海拉人再没有半点关系。
当然，为了保障自己的权利，避免天机系统僭越。海拉人也在进行着自己的努力，其中就包括设置总督府，以及限制帝国武装力量。
限制帝国武装力量，简单来说，就是禁止帝国武装力量出现在海拉星上。
构成帝国的主体是各式各样的智仆，这些智仆分成两类，一类是民用智仆，主要负责在海拉星上侍奉海拉人。
另一类则是武装智仆，主要负责对外扩张。帝国的白金舰队，便是由武装智仆组成的。
但其实这样的分类并不严谨，因为只要天机系统愿意，海拉星上的民用智仆，也可以随时转变成武装智仆。
当年的海拉政治家依然具备丰富的斗争经验，完全可以预见这种情况。所以他们在与天机系统的协议中约定，禁止帝国武装力量出现在海拉星。
这就等于从根源上，否定了海拉星上的民用智仆武装化的合法性。使得这些形形色色的智仆，变成海拉星上人畜无害的忠实仆从。
不过矛盾总是相互存在的，智仆去武装化后，海拉人又面临着一个重大问题，就是该由谁来履行执法权，惩治那些被审判的海拉人。
于是乎，组建治安军便被提出并执行，各总督区利用基因工程生产亚人种，开始组建治安军，用于维护海拉星上的法制。
凌舟扭头一看，发现琥珀不知何时已经爬进医疗舱里，正蜷缩在夏蝶身边呼呼大睡。
主仆二人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相处，沉睡中的夏蝶并没有感到困扰，反而抱住了琥珀，二人就这样相拥沉睡。
要说这两人也是心大，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和一个陌生男人睡在一间房里。
不过想起之前夏蝶说过的话，凌舟就大概猜到了原因。
帝国的天机系统侦测着海拉星上的所有人，自己只要稍微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估计立刻就会迎来帝国法庭的审判。
被审判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审判结束后，治安军一定会被调动起来。
自己好不容易逃脱治安军的毒手，这下就等于落人口实，被抓也只能说是活该。
摇头甩开繁杂的思绪，凌舟继续搜索着。
那个系统发布完命令以后，便不再吭声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唤醒。
他想起刚刚系统给自己提供的选项，三个选项里，他也只问了一个。现在夏蝶呼呼大睡，剩下的两个选项就只能靠自己搜索了。
“关于总督府的设置……”
凌舟一边嘀咕，一边在搜索引擎里搜索着。很快，他就找到了相关的答案。
总督府的设置，最早可以追溯到海拉人与天机系统签署的协议。
这份协议规定，海拉人让渡海拉文明的发展权，海拉人将完全由天机系统所统治的机械帝国供养。
这份协议在后世也被称为立宪协议。海拉人作为名义上的统治者，在放弃实权后，由帝国负责供养。
但是在签署协议时，当时的海拉人却进行了一些小小的修改。
根据协议规定，帝国将按人口比例，为所有海拉人提供生活所需的一切资源，且帝国必须保障所有海拉人的生存。
于是当时的海拉政治家们，便以此为基础进行了一些修改。
他们规定，在海拉星上组建七大总督区的总督府，帝国提供给海拉人的资源，必须先集中到总督府，然后再由总督府分配给其治下的海拉人。
而由于协议规定，帝国必须不惜代价保障所有海拉人生存。
也就是说，就算总督府不给治下的海拉人分配资源，这些人也不会饿死。因为帝国会直接绕过总督府，为他们提供最低限度的生存保障。
当然，总督府并没有做得那么绝，依然会将资源尽可能分配给所有人，只不过需要从中抽税。
如此，总督府便得以集中大量资源，他们利用这些资源开展自己的议题。
于是，自人工智能以后，海拉文明科技史上的第二颗明珠：基因工程，便在这种背景下得以展开。
当时的海拉社会还并不像现在这般颓废，依然有很多热衷于研究创造的海拉人，他们聚集到总督府麾下，利用总督府抽留的资源，进行各项科学研究。
从当时的视角来看，设置总督府分配资源这种事，完全无法得到普通海拉人的理解。
因为帝国已经保障了所有海拉人的生活，再设置总督府，就相当于在大一统国家内部，单独设置一个自治领一样，完全不可理喻，属于开历史的倒车。
但站在今天的角度来看，设置总督府分配资源，毫无疑问是当时的海拉人，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甚至深刻地影响到了一百年后的今天。
如果没有总督府，帝国的资源就会均匀地分配给每一名海拉人。
这固然促进了公平，但也导致了资源的严重分散，使得海拉人逐渐丧失对重大议题的解决能力。
当时的海拉政治家深知自主的重要性，如果让每一个海拉人都奉献出一部分资源，集中起来解决各项议题，那估计收效甚微，因为并非所有人都愿意付出。
但是如果从一开始就截留本就属于他们的资源，抽税以后再进行分配，那他们就算有所抱怨，也不会反应激烈。
因为帝国保障了所有海拉人的生存，这就使得他们就算不接受总督府的分配，也能很好地活下去。
而总督府就可以利用这些截留下来的资源，展开自己的议题，保证海拉人依然具备解决重大议题的能力。
总督府从设立那天便饱受争议，很多人都担心总督府的设置会导致阶级重新固化。
但是这种争议，在总督府设置后的时间里渐渐消失，最终再无人抱怨。
之所以如此，原因无它。
一方面是因为，总督府确实做出了成绩。
基因工程的发展，使得海拉人的寿命得以大幅度延长，优秀基因得以普及，海拉星由此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使之国。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随着海拉人不再需要从事生产活动，越来越多的人便安于享受，也就懒得抱怨了。
对于他们来说，帝国提供的基础保障便足以存活，对于生活质量的提高没有太大的兴趣。
所以他们更愿意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当中，或者肆意享受，恍然度日。
当时的海拉政治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随着越来越多的海拉人躺平，属于他们的那部分，总督府也就不再分配。
于是，总督府积累的资源也就越来越多，所开展的研究议题也就越来越多，而且规模越来越大。
今天的总督府，俨然成为了不可小觑的政治实体。七大总督区之间的联系也越发割裂，彼此虽同属帝国，但却更像神罗治下的城邦。
“原来如此，总督府就是所在城市的政府……”
凌舟释然地点点头，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了解。
他又扭头看了一眼沉睡着的主仆二人，继续在搜索引擎上搜索。
接下来就是帝国武装力量限制的问题，凌舟翻阅着浩如烟海的资料库，终于慢慢总结出了问题的大致全貌。
简单来说，太虚帝国是一个完全由人工智能领导，由无数智仆组成的机械帝国，其最高首脑便是他们的中枢系统，也就是天机。
天机系统最初是海拉人研发的超级人工智能，用于辅助海拉人科研。但随着电子技术的不断突破，天机的性能越发强悍，逐渐取代了海拉人绝大多数的科研计算工作。
最终，这个崛起的人工智能系统，用一种近乎恳求的姿态，从海拉人手中接管了文明的发展权。
海拉人依然是他们的主人，但是海拉文明的发展，却和海拉人再没有半点关系。
当然，为了保障自己的权利，避免天机系统僭越。海拉人也在进行着自己的努力，其中就包括设置总督府，以及限制帝国武装力量。
限制帝国武装力量，简单来说，就是禁止帝国武装力量出现在海拉星上。
构成帝国的主体是各式各样的智仆，这些智仆分成两类，一类是民用智仆，主要负责在海拉星上侍奉海拉人。
另一类则是武装智仆，主要负责对外扩张。帝国的白金舰队，便是由武装智仆组成的。
但其实这样的分类并不严谨，因为只要天机系统愿意，海拉星上的民用智仆，也可以随时转变成武装智仆。
当年的海拉政治家依然具备丰富的斗争经验，完全可以预见这种情况。所以他们在与天机系统的协议中约定，禁止帝国武装力量出现在海拉星。
这就等于从根源上，否定了海拉星上的民用智仆武装化的合法性。使得这些形形色色的智仆，变成海拉星上人畜无害的忠实仆从。
不过矛盾总是相互存在的，智仆去武装化后，海拉人又面临着一个重大问题，就是该由谁来履行执法权，惩治那些被审判的海拉人。
于是乎，组建治安军便被提出并执行，各总督区利用基因工程生产亚人种，开始组建治安军，用于维护海拉星上的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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