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痛苦纠结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男人讥讽般笑了起来，“海拉人又怎么样，我也是海拉人，但我却并非在海拉星上出生。你不但忘了自己的使命，还把自己的根忘了，我该说什么，嘲笑你的可悲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装傻么，还是失忆了？不不，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并没有履行联盟赋予你的任务。”
“我看过你的供词，你没有承认自己在执行任务，只是找了个而是而非的借口，靠着自己海拉人的身份，这才被判处终身监禁。如果你被捕时，直接承认自己不是海拉人，那天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凌舟厉声指出对方的疑点。
“那只是我自保的手段罢了，”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在海拉星执行任务，自然要研究这里的法律。”
“那你的任务又是什么，杀一个无辜的海拉人？”
“无辜，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男人厉声冷笑，“那个家伙是临朝议会的议员，是帝国的统治者之一，只要杀一个就少一个，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任务，不是吗？”
“也就是说，星海同盟的特工，真的已经来到海拉星了吗？”
“来没来，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真的把自己当成土生土长的海拉人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生活在博雅城。至于所谓的星海同盟之类的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听到凌舟的话，男人脸上的冷笑渐渐褪去，他盯着凌舟，一脸严肃地说道：“看来你确实失忆了，是还没有从系统的桎梏中解脱出来吗，原来如此。”
“什么意思？”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登上安雅女神号的时候，我就站在你身后。你不记得我，但是找回记忆的我，却忘不了你。现在看来，你的确还没有从系统的限制中得到解脱，所以被封存了记忆。”
“系统…安雅女神……”
凌舟嘀咕着这两个名字，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他应该庆幸，自己寄居的人形智仆，并不能模仿出惟妙惟肖的表情，否则他此刻的表情将暴露无遗。
他尝试着划出界面，想看看自己的系统界面。但划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体正呆在地表的治安军总部大楼里。
“我不知道什么安雅女神，更不知道所谓的系统是什么。我只知道你杀害了我最重要的人，毁掉了我安静平稳的生活。”凌舟抓住对方的领口，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真是可笑，”男人再次露出冷笑，一把推开凌舟，“这么看来，就算你恢复了记忆，你也断然不会为联盟效力。你已经被海拉星的安逸生活所腐化，变得可笑且愚蠢。心安理得地过着自以为安逸的生活，却全然忘了，联盟的同胞们正在忍受帝国的摧残。”
“是帝国发动的战争，你把气发到海拉人身上又有什么用，海拉人又不能决定战争的进程，他们早就放弃了发动战争的权力。说到底，你们也不过是一帮只知道滥杀无辜的家伙，完全不会考虑那么多，只知道徒劳且无意义的报复罢了。”
“那么急于为海拉人洗白，怎么，是准备融入他们吗？哈哈哈，真是可笑，外来者就是外来者，别以为你攀上了枝头，就能成为真正的海拉人。你想成为真正的海拉人，我偏偏不让你得逞，我会告诉所有人，你这个家伙，是星海同盟派来的外星人，是专门来杀死他们的特工！”
“随便你，别忘了，你已经被剥夺了全部权利。就算你在监狱里面扯着嗓子大喊，也不会有人把你说的话当成证据的。”
“你敢跟我赌吗？”
“我敢，因为我比你更了解天机。”
凌舟盯着男人，脸上充满了自信。
男人的脸色变了几下，重新扬起阴鸷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说道：“别以为你能就此安详，我告诉你，像我这样的人，在海拉星上还有很多很多。他们会一直盯着你们，让你们昼夜不得安寝。”
“至于你，亲爱的叛徒，”男人上前一步，双手按住凌舟的脑袋，把脸凑近，“别以为只有我认得你，等你被其他特工认出那一刻，就是你身败名裂之时。你所珍惜的一切，届时都将化为乌有。”
凌舟用力推开男人，他踉跄两步，重重摔倒在地上，咧着嘴发出癫狂的笑容。
“警告，您不能行使狱警职责，希望您能注意。”
凌舟的耳边传来天机的合成音，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
“你叫什么名字，凌舟？你记住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永远会成为你的梦魇，你等着吧，哈哈哈。”
男人再次放肆地大笑起来。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丢进岩浆里面。只是不知道那时，你还能否笑得出来。”
凌舟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发出了一声恶毒的诅咒。
回到地表后，他摘下虚拟机，发出疲惫的叹息。
与对方的这次见面，非但没有缓解他心中的疑虑，反而让他越发陷入迷茫。
星海同盟、系统、安雅女神……
这些名词不断在脑海中萦绕，凌舟不由地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就如同对方所说的，是一个失忆的外星特工。
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其他人呢？
尤其是夏蝶，她是如此信任自己，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和杀害她哥哥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能否释怀呢？
“不，不，不能让小蝶知道，我不能失去她…明明这样做很对不起她，但是，但是，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凌舟扔下虚拟机，蜷缩在床上痛苦地抽搐着，双手死死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内心无比纠结。
越是想到夏蝶纯真浪漫的笑容，凌舟就越是感到愧疚，越是觉得自己虚伪。
不知道纠结了多久，凌舟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被揪下来不少。但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自己无论对不起谁，都不能对不起夏蝶。如果和她在一起意味着背叛，那他宁愿背叛一切。
想通了这一点后，凌舟的眼神不再迷茫，而是变得坚毅起来。
他离开治安军总部，乘着悬浮车回到住处。在车上，他满脑子都在想着要怎么跟夏蝶交待。
坦白是不可能坦白的，虽然凌舟知道，夏蝶就算知道真相，大概率也会原谅自己。
但他并不希望这样，因为这会在他和夏蝶之间，制造出一道难以弥合的伤痕。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所以，哪怕是为了将来的幸福，也绝对不能向夏蝶坦白一切。虽然这样对她而言很不公平，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凌舟在车上反复深呼吸，努力平复心情。他下车后搭乘全向电梯返回住所，来到房门前，他望着隔壁的房间，犹豫了一下后上前按下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夏蝶一看到凌舟，就激动地抱了上去，将他紧紧搂住。
“我…”凌舟磕巴着，脑子里思绪万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理清思路，柔声说道，“我回来了。”
“对不起，我总是患得患失，明明才分开一会儿，我就情不自禁地胡思乱想，担心你出事。”夏蝶靠在他的胸口，委屈地说道。
那一瞬间，凌舟意识到，自己所谓的烦恼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缓缓闭上眼睛，抱住夏蝶安慰着说道：“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一直都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装傻么，还是失忆了？不不，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并没有履行联盟赋予你的任务。”
“我看过你的供词，你没有承认自己在执行任务，只是找了个而是而非的借口，靠着自己海拉人的身份，这才被判处终身监禁。如果你被捕时，直接承认自己不是海拉人，那天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凌舟厉声指出对方的疑点。
“那只是我自保的手段罢了，”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在海拉星执行任务，自然要研究这里的法律。”
“那你的任务又是什么，杀一个无辜的海拉人？”
“无辜，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男人厉声冷笑，“那个家伙是临朝议会的议员，是帝国的统治者之一，只要杀一个就少一个，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任务，不是吗？”
“也就是说，星海同盟的特工，真的已经来到海拉星了吗？”
“来没来，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真的把自己当成土生土长的海拉人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生活在博雅城。至于所谓的星海同盟之类的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听到凌舟的话，男人脸上的冷笑渐渐褪去，他盯着凌舟，一脸严肃地说道：“看来你确实失忆了，是还没有从系统的桎梏中解脱出来吗，原来如此。”
“什么意思？”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登上安雅女神号的时候，我就站在你身后。你不记得我，但是找回记忆的我，却忘不了你。现在看来，你的确还没有从系统的限制中得到解脱，所以被封存了记忆。”
“系统…安雅女神……”
凌舟嘀咕着这两个名字，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他应该庆幸，自己寄居的人形智仆，并不能模仿出惟妙惟肖的表情，否则他此刻的表情将暴露无遗。
他尝试着划出界面，想看看自己的系统界面。但划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体正呆在地表的治安军总部大楼里。
“我不知道什么安雅女神，更不知道所谓的系统是什么。我只知道你杀害了我最重要的人，毁掉了我安静平稳的生活。”凌舟抓住对方的领口，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真是可笑，”男人再次露出冷笑，一把推开凌舟，“这么看来，就算你恢复了记忆，你也断然不会为联盟效力。你已经被海拉星的安逸生活所腐化，变得可笑且愚蠢。心安理得地过着自以为安逸的生活，却全然忘了，联盟的同胞们正在忍受帝国的摧残。”
“是帝国发动的战争，你把气发到海拉人身上又有什么用，海拉人又不能决定战争的进程，他们早就放弃了发动战争的权力。说到底，你们也不过是一帮只知道滥杀无辜的家伙，完全不会考虑那么多，只知道徒劳且无意义的报复罢了。”
“那么急于为海拉人洗白，怎么，是准备融入他们吗？哈哈哈，真是可笑，外来者就是外来者，别以为你攀上了枝头，就能成为真正的海拉人。你想成为真正的海拉人，我偏偏不让你得逞，我会告诉所有人，你这个家伙，是星海同盟派来的外星人，是专门来杀死他们的特工！”
“随便你，别忘了，你已经被剥夺了全部权利。就算你在监狱里面扯着嗓子大喊，也不会有人把你说的话当成证据的。”
“你敢跟我赌吗？”
“我敢，因为我比你更了解天机。”
凌舟盯着男人，脸上充满了自信。
男人的脸色变了几下，重新扬起阴鸷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说道：“别以为你能就此安详，我告诉你，像我这样的人，在海拉星上还有很多很多。他们会一直盯着你们，让你们昼夜不得安寝。”
“至于你，亲爱的叛徒，”男人上前一步，双手按住凌舟的脑袋，把脸凑近，“别以为只有我认得你，等你被其他特工认出那一刻，就是你身败名裂之时。你所珍惜的一切，届时都将化为乌有。”
凌舟用力推开男人，他踉跄两步，重重摔倒在地上，咧着嘴发出癫狂的笑容。
“警告，您不能行使狱警职责，希望您能注意。”
凌舟的耳边传来天机的合成音，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
“你叫什么名字，凌舟？你记住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永远会成为你的梦魇，你等着吧，哈哈哈。”
男人再次放肆地大笑起来。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丢进岩浆里面。只是不知道那时，你还能否笑得出来。”
凌舟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发出了一声恶毒的诅咒。
回到地表后，他摘下虚拟机，发出疲惫的叹息。
与对方的这次见面，非但没有缓解他心中的疑虑，反而让他越发陷入迷茫。
星海同盟、系统、安雅女神……
这些名词不断在脑海中萦绕，凌舟不由地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就如同对方所说的，是一个失忆的外星特工。
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其他人呢？
尤其是夏蝶，她是如此信任自己，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和杀害她哥哥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能否释怀呢？
“不，不，不能让小蝶知道，我不能失去她…明明这样做很对不起她，但是，但是，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凌舟扔下虚拟机，蜷缩在床上痛苦地抽搐着，双手死死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内心无比纠结。
越是想到夏蝶纯真浪漫的笑容，凌舟就越是感到愧疚，越是觉得自己虚伪。
不知道纠结了多久，凌舟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被揪下来不少。但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自己无论对不起谁，都不能对不起夏蝶。如果和她在一起意味着背叛，那他宁愿背叛一切。
想通了这一点后，凌舟的眼神不再迷茫，而是变得坚毅起来。
他离开治安军总部，乘着悬浮车回到住处。在车上，他满脑子都在想着要怎么跟夏蝶交待。
坦白是不可能坦白的，虽然凌舟知道，夏蝶就算知道真相，大概率也会原谅自己。
但他并不希望这样，因为这会在他和夏蝶之间，制造出一道难以弥合的伤痕。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所以，哪怕是为了将来的幸福，也绝对不能向夏蝶坦白一切。虽然这样对她而言很不公平，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凌舟在车上反复深呼吸，努力平复心情。他下车后搭乘全向电梯返回住所，来到房门前，他望着隔壁的房间，犹豫了一下后上前按下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夏蝶一看到凌舟，就激动地抱了上去，将他紧紧搂住。
“我…”凌舟磕巴着，脑子里思绪万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理清思路，柔声说道，“我回来了。”
“对不起，我总是患得患失，明明才分开一会儿，我就情不自禁地胡思乱想，担心你出事。”夏蝶靠在他的胸口，委屈地说道。
那一瞬间，凌舟意识到，自己所谓的烦恼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缓缓闭上眼睛，抱住夏蝶安慰着说道：“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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