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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袁重

    每次村里的婚嫁的宴席上,袁七总是能看见那个来吃席的傻子。听村里人说,这个傻子也是神官。但直到同为神官的袁重爷爷亲口承认这件事,袁七才相信。

    “他呀,只是一个可怜虫罢了,在永生与不死的执念中死去了。”重爷爷摇着扇子,摇头晃脑的说着。

    袁七经常听到重爷爷说“不死”这个词,不过对于这件事,他有自己的看法,“既然如此,他不是应该不能动,也不能思考了吗?”

    粗糙的手摸着袁七的脑袋,袁重慢悠悠的说:“只是心死了。”

    ………

    人被杀,就会死。

    但是,无法杀死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无论白痕斩死老者多少次,都无法杀死他,甚至连老者身上的粗布麻衣也会恢复如初。

    白痕不知道自己究竟像是一个抽刀断水的剑客,还是像水中捞月的猴子。

    然而,这个老者只会在白痕意图通过白色根须围成的洞时表露攻击性,又杀死几次无果后还是退回了台阶上,与袁七商量对策。

    虽然袁七也说不出来这个老者来历,连傻子神官也是他们这群孩子给他起的侮辱性绰号。

    不过,在这其中有几点让白痕颇为在意:

    “既然他是神官,那么这种不死不灭的特点是所有人具备的?”

    “如果你指死亡是无法移动无法思考的话,确实如此,只有重爷爷死了。”

    “也就是说,这个重爷爷有杀死这类的能力喽”

    “也许吧!我只是记得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我觉得我们要是想继续前进恐怕还得借助一下这位重爷爷…”

    “他…”袁七罕见的沉默了,好一会又抬起头,“我想…我可能知道你需要什么东西。”

    未等白痕接过话头,袁七就自顾自的说起来:

    “虽然我也告诉你袁家村村很多的事情了,但其实好多东西我也没有见过,许多东西确实都是重爷爷告诉我的…”

    “重爷爷告诉我,我的爸爸在我出生之前就嫁给了神树,我的妈妈在我出生后不久也嫁给了神树…”

    “村里像我一样的人,其实并不少,和那些有爸爸妈妈的不同,重爷爷家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去处,尽管他的屋子极其怪异…”

    “…不光他的屋子很特别,他也很特别。他总是独来独往的,开神官大会也是,甚至吃席也是,却对我们这些孩子非常好。”

    “他告诉我们进入他家的院子里是不需要获得许可的,他总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我们打闹,玩累了挤在他身边听故事”

    “直到那一天,他告诉我们,连他的屋子都可以作为我们玩乐的场地,在那天的最后,他给我们展示了可以一片神奇的叶子,他说,那是可以看见‘死’叶子”

    “由于他经常给我们看一些神奇的小玩意,也经常讲告诉我们些天马行空的道具,我们都没有把这当一回事,但是,那一天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他…”

    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段,袁七就不再说话了。白痕也沉默着,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半晌,白痕才憋出一句话:“这里可真是畸形啊…”

    “畸形是什么意思?我记得重爷爷好像说过这个词。”

    “异常的,不应该出现的…”

    白痕解释了一下,随后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我…我想现在去这为重爷爷家里一趟,你能给我说说大概在什么地方吗?”

    “啊?”袁七的脸上浮现出恐惧和不安,白痕蹲下来,拍了拍袁七的肩膀,“巡林人总是要独自去的,这个手电筒和剑都给你留下,我以最快的速度往返。”

    “那你在外面…”

    “哈,你这个未来的巡林人可不能就在这种地方停下来,我这个冒险者呢,也有自己的生活要继续,我们会越过这个死人,到我们想去的未来。”

    “你说的对,如果是方叔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袁七的眼神坚定起来,“如果你想去哪里,其实非常容易,距离这里也不远,只不过那里现在有很多卫兵…”

    “安心啦!他们只是一个一个呆瓜…”

    “…好吧!我们现在大概在这里,重爷爷的房子大概在这里…”袁七用手指画了一个圆,又点了两个点,“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只要按照这个方向走,就一定可以看到”

    “他的房子太特别了,竟然有好几个门,除了一个靠着地面的,还有好几个四四方方的不靠近地面的,透明的门…”

    “…这个…是窗子吧!”

    “什么是窗子?”

    “没什么,你继续说”

    “嗯,还有就是他的房顶上还有一个镂空的大石柱,可以直通屋子里面。”

    “…这个…是烟囱吧!”

    “院子也是,他的院子里有很多石头造的墩子,那是给我们玩的”

    “行吧!我知道了!”白痕站起身,腿都有点蹲麻了,“我快去快回,就在此地,不要四处走动,你不去过那个白圈,那老头不会动手的。”

    临行前,白痕又教了袁七几个剑招,简单,却让袁七面对敌人是不至于瞎砍,又嘱咐他小心小心再小心后,钻进了那个有衣角标记的泥土之间。

    从枯井里爬出,外面的世界果然还是亮如白昼,白痕没有时间犹豫,快速朝着预订的方向走去。

    ………

    方树偷偷来到了关押着“新娘”的屋子,他拿走了房门的钥匙,打开了那个房间。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们两个竟然已经走了,走到那个发着光的角落,那个家伙又用同样的方式跑掉了,甚至还带上了袁七。

    “跑吧,跑的越远越好,我希望我们再也不必见面。”方树又把那个木板虚掩上,这样更加隐蔽一些,在明天的仪式开始之前,恐怕都不会有人知晓。

    方树又还回了钥匙,神不知鬼不觉又再次离开,不过没有回家,而是走向禁武处,他要拿回那把刀,也许明天会用的上。

    做完了这些,方树又来到了后院,拿了一瓶酒,给这些小小的土堆逐一倒上,最后自己也靠在栅栏旁边喝了起来,边喝边唱,那是他的家乡纪念逝去之人的曲子。

    他们都留在那树上,却从来没有人祭拜他们,就连自己,也不过是埋些对应之人的遗物,埋个小小的土堆纪念一下罢了。

    这个世界是绝对没有神的,如果有的话,他一定会把这个烂透了的世界毁掉的。

    ………

    的的确确如袁七所言,袁重的房子的确太特别了,或者说太正常了。在这个到处都是不正常的世界,正常反而成了特别。

    周围也确实有卫兵在巡逻,不过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痕观察了几波卫兵的巡逻轨迹之后,抓住空挡就溜了进去。进去之后,就没有卫兵了,白痕也胆大起来。

    他先是给房子鞠了一躬,这个房子的主人是这方天地为数不多的良心,也为自己的叨扰而打声招呼。

    在院子里随便看了几下,也不像是有什么东西的样子,再加上害怕被卫兵发现,白痕就立马进屋了。

    一进去,白痕马上就被震惊到了,比起之前关押自己的那个屋子,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老学究的家呀。

    四四方方的书架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显示着主人的一丝不苟,书桌就放在窗子的下面,永不熄灭的光芒照射在上面,成了最好的台灯。

    就连书桌也摆放的整整齐齐,一个个笔记本整齐地放在桌角。不得不说,白痕自认为屋子整理的还不错的人,但是与这位老先生一比,真的是自惭形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