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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勇救康王

    金秋十月,是丰收的十月,稻谷黄灿灿地笑弯了腰,一阵阵温和的秋风送来了一阵阵新鲜的稻香。

    农忙收割的季节是农人们最忙碌的季节,也是人们满怀向喜的季节。

    到处铺满了拼田(竹片编织的晒谷农具),一张张晒满稻谷的拼田就像一块块晒满了金子的田野,迎晒着阳光给予的恩养。

    黄鱼村凡是有空地的地方都被拼田占了地方,院子里、大路旁等都被占用了。

    南方多雨天,这耀眼的阳光让农民们加紧了收割,晒遍了整个村庄上的道路。

    秀月家的稻谷也收割了。

    乐琪午饭后也不去医馆,就去秀月家帮忙割稻翻晒,自己家里不种谷,闲着就去给好朋友家帮点忙。

    秀月家稻谷也一边收割一边晒,因为她家院子小晒不下,其他就近地方基本都被本村人晒了去了。

    秀月的父亲就把稻谷晒在了通向海滩附近的一个三叉路口的平坦地方,这里距离村子远一点,搬运比较麻烦,所以也没人过来晒。只是这里鸟雀多,秀月吃过午饭就拿着鞋底儿过来翻划谷粒和驱赶鸟雀。

    乐琪远远地就看见秀月坐在倒扣的大谷箩上纳鞋底,不时地驱赶挥之不去的麻雀。

    看到乐琪的到来,秀月笑嘻嘻地说:“你来的正好,帮我划划谷,看麻雀,我家山后还有一块谷没收割好,我帮我爹收割去,这里就辛苦你啦!”

    “去吧,去吧!”说着就拿过秀月的鞋底,从她手指上摞下抵针套上就纳了起来。

    这麻雀真是烦人,一不小心没注意看就一群一群地飞了下来,拼命地吃谷粒。

    “呵!呵!”乐琪吆喝着这群不知好歹家伙们。

    一赶它们就飞到旁边的棉花地里,一坐下来纳鞋底,它们又飞过来,跟你打拉锯战,弄得乐琪哭笑不得,心想:体谅农民的辛苦不光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了,吃个米饭还有那么多琐碎的事要操劳。

    赶了一拨麻雀,乐琪坐在大谷箩上纳起秀月纳的鞋底,看着秀月的针线真是做得精致有型,乐琪虽然学得很不错,但是感叹超过秀月的针线活那是不太可能了,她按下心来,沿着秀月精细的针脚用心的做起来。

    “小娘子,救救我,救救我!”

    乐琪正在聚精会神地衡量着与秀月的针脚比对,突然的、被飞快的脚步声给惊着了,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向她呼救的年轻帅气的男子,虽然一身脏泥,看上去也是疲惫不堪很是狼狈,但是掩盖不住这一身的俊美气质。

    乐琪心想,这人长得怎么那么熟悉?很面熟。问道:“你是谁啊?叫啥名?怎么要我救你?发生什么事啦?”

    “小娘子,救救我,救救我,追兵很快过来了!快点,我实在跑不动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神色极度的慌张,一口不像南方口音的官话。

    乐琪见他着急,顾不得思考这人长得像谁了,环顾了周围,近处也无任何遮挡物可以避身,突然脑瓜一激灵,把那个大谷箩翻过来,让他蹲下,很快地把谷箩扑上,罩住了那个年轻的男子,自己就坐上谷箩,纳起鞋底来。

    还没过一会,一群像电视剧里演的、穿着像少数民族服饰的官兵呼啸而来,看着乐琪惊讶的眼神,领头的操着与二十一世纪接近标准的普通话似的官话,向乐琪凶狠地问道:“你看见有人从这里跑过吗?快说!”

    “跑…跑过!”乐琪被这个长着胡子一大堆的男子着实吓了一跳,张嘴就答道。

    “往哪里跑了?”乐琪伸手一指,往去往桃源岛的那条路一指。这个三叉路口一条是通往村子里的路,一条是通往桃源岛的路,她思维很快,最近也听说了很多关于北方金兵南下的事情,她想:这些穿着有些古怪的,大概就是金兵吧!便伸手往桃源岛那条路方向指了指。

    那个大胡子头儿一脸不信她的样子,伸手一挥,带领一群金兵在附近的棉花地里搜了搜,没发现可疑痕迹,便伸手一指,吆喝了一声,那群凶神恶煞似的啰啰兵便跟着他往桃源岛路方向追去了。

    乐琪看着他们走到路口兵分两路,另一路往村子里方向奔去。

    这情景让乐琪感到刺激极了。

    她忙翻开大谷箩,说道:“你快点走吧!他们找不到还会回来的。”

    那男子站起来,四周看了一下,沮丧地说道:“已是无路可逃了!”

    乐琪一想,也是对的,来路有金兵的船只,跑回去只是送上门了。

    看周围也无处可藏,乐琪突然想起不远处有个废井,也不知什么原因,井里也没水,可能是农民自己挖的,没挖到水苗就废弃了。

    这水井是石头切的,虽然是直通通的,但是每块石头间的缝隙很大,年轻人有力量上下很容易攀爬,乐琪和扬子也好奇心发作时曾去爬过。

    她带领着那个男子往水井里爬下,才放心地回到晒谷的地方。

    还真被她猜到了,那群金兵去了桃源渡口已经没路了,没找到人又过来了,这次也没问她什么,直接把地上翻盖着的几个大小谷箩都掀的掀,踢的踢都翻过来了。

    “小丫头,你把人藏哪里了?”那群兵完全不顾地上的拼田晒着谷,乱踩乱踏。

    乐琪看到谷被践踏,叫喊到:“你们别把我的谷给糟蹋啦!领导,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藏人,你们都不是找过了呀!”

    “领导是啥意思?那渡口的老头说没人经过他那里。”

    “那我怎么知道,腿长在人家那里,跑哪里不行啊!”乐琪白了他一眼。

    那个胡子顿时火大了,伸手便要打乐琪,但被后面的一个长得比较斯文些的中年男子给拉住了。

    那男子说道:“元帅说过不能打扰百姓,违者军法处置,将军息怒!”这胡子这才作罢。

    有几个啰啰兵居然找到了那口水井,乐琪的心顿时紧张起来,神情紧张木然地看着这些家伙在水井口探望,他们居然…把一块块路旁的大石头都扔进井里去了…

    乐琪看得口瞪木呆,呆呆地翻过一只谷箩坐下,看着这群人把路旁的石头都扔光了,甚至连小石头都没放过。

    去村里的那群啰啰兵也回来了,说没找着人,村里百姓毫无知情。那个长得尖嘴猴似的副将说道:“一路搜过去,这小村的人都在忙田里割稻子,连小孩都在田里去了,只有几个老太婆在晒谷,确实不是往村里去的,这些破屋也藏不住人。几个富户家都搜过了。”

    胡子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小村简单地根本藏不住人,他往小高山上眺了眺,狠狠地说道:“收兵,回去!去往明州府的大路已封死,晾他也跑不出这个半水岛!回去禀报元帅,请派兵搜山。”一伙官兵“刷刷刷”地跑回了他们停在海滩旁的大船。

    乐琪在古代生活的这两年,她虽长得漂亮,却从来不把自己当做一个古代姑娘,她都是肆无忌惮的、随意在大街上走,虽然当地街上也有无赖泼皮的轻浮骚扰,但是终究是小事,扬子护着乐琪让那些小无赖们都领教了个遍,那些小无赖看到扬子都叫爷,本村本岙里,乐琪从来不怕被骚扰,也从未挂在心上,因为自古至今凡是女子长得漂亮,总是被人用各种手段各种招数的骚扰,就像韩良忠,已经对乐琪再无骚扰了。

    所以乐琪向来胆大,在这小村周围,她和其他村姑一样,想在哪里玩就在哪里玩,因为这两年来,除了经历过韩良忠这事后,生活过得都是平安宁静,因为小村也根本出不了什么大事。

    可是,她大意了,枯水井几乎被石头填满。

    从没经历过如此惊骇的事件,并且是自己毫无能力招架和对付的,当时吓得惊魂未定。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不对!这是在拍电视剧,一定是在拍电视剧!要不,一定是在做梦。她拧了拧自己腿,疼的。

    “啊…啊”她终于近于疯狂地张嘴大哭了起来!飞似的跑到了井口,趴下井口里一边哭一边喊:“哪个谁啊,你死了吗?是不是我害死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呀!我也想救你的,你又长得那么帅。嗷嗷嗷…….”乐琪张着嘴哭个不停。

    突然想起,这个人长得好像现代的一个明星,虽然有海泥脏了他一脸,是的,看得出来,长得太像她所喜欢的占哥了。

    又往井里哭道:“占哥啊,我是你粉丝呀,我还没仔细看看你,你得出来让我看看呀,给我签个名,好不好啊!”

    这个井里一片沉寂,连个回声都没有。

    乐琪哭累了,瘫坐在井旁,心想:既然我救不到你,也是命中注定了,这么帅的一个哥,还没看仔细,都不让多说一句话就死了,可惜了。

    突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她回过头来吓得尖叫起来:“有鬼!有鬼!”起来就想跑,一不留神,差点往井里掉下去,那个帅哥一把就抓住了她,急忙说道:“不是鬼,不是鬼!”乐琪握着他的手,是热的,惊魂稍定,嘘了一口气。

    “你不是躲在这井里吗?”乐琪惊魂未定,有些慌乱的指着井问道。

    那帅哥笑了,眼睛亮晶晶的,说道:“我爬出来的时候你没注意到我,我躲进那片棉花地里去了,他们刚刚搜过那里,我觉得比较安全,就在棉花地里躺着。”

    乐琪向棉花地看了看,这片棉花地里棉花杆长得比较粗壮,有一个大小孩那么高,棉花大部分都被采摘了,只留下一些枝枝叶叶交叉纠结,还有一些枝头未开苞的,半开花的果实儿,虽然刚才被那伙官兵给搜弄的七倒八弯,但是有些地方棉花杆特别茂密,枝条叠在一起,人躺在里面一点都看不出倪端。

    乐琪“哧”地笑了,想起刚才那些兵往井里扔石头时候没有半点人的叫声,如果躲在井里被石头砸,哪怕砸死,最起码会痛地叫出声来,想想自己刚才被吓糊涂了,思维逻辑都被混乱了。还不如一个古人聪明呢,人家都懂计谋避险。

    乐琪虽然上学读过历史,但是书本中读的历史都是背诵各个朝代的纪元简介,著名人物及每个朝代的时代特征等文化发展之类的。宋朝的历史文人倒是记得很多,那是因为读过很多文人的诗词。

    上下五千年那么多朝代,读过也都是模糊的记忆了,也都忘记了。

    目前宋朝的社会状态她也知道一些大概,以前也从未关心过特定的某个朝代,就是南宋建立也只是读考试提纲的时候一带而过,而现在知道的宋朝整个社会状态也是在古代生活中,有些大事听先生和朋友们交谈中知道一些,或者是街头巷尾的一些口传的小道消息。

    她万万也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被金兵一路追赶的赵构,是建立南宋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