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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选花魁

    临安城街日日热闹,乐琪发现街头上可不止她一个姑娘在街头闲逛,很多姑娘也都在街上行走,有些是买东西的,有些是看风景的,甚至有些是看帅哥的,也有帅哥与姑娘搭讪的。

    乐琪想:在彭姥县,从没见到过闺阁小姐也能出来街上游乐的,这里新城市可真是开放的很哪!穿的衣服也是很时尚,都能露裸脖子和胸口上的洁嫩春光。

    乐琪的衣服在古代从来都没穿过这么大胆的,她自叹自己一个现代人却赶不上古人的胆量。

    虽然身着宋朝的服饰,乐琪总是感觉这城市里的人与现代没有什么区别,似乎与自己的时代接轨的,而她农村住惯了,也习惯了农村人的思维和习惯来思考这一切。

    前面锣鼓声响彻连天,乐琪发现有个高台,难道是哪家小姐抛彩球?她也挤过人群跑到前面去观看。

    随着唢呐声、锣鼓声和其他乐器声的合奏,里面居然出来一个又一个的妙龄女子,一个个身着彩服,或芊芊身姿,或较小玲珑,行走时风摆杨柳,面对观众时而扭扭捏捏地用团扇半遮住脸。

    “时装走秀?”乐琪感到惊奇极了,这么多美女,这是干什么?在古代也有时装走秀吗?

    她问身旁的一个看热闹的妇女,问道:“大婶,这台上那么多姑娘是干啥的?”

    那妇女笑了,说道:“选花魁呢,这台上都是这条街上最美的青楼女子,好几年没见过选花魁了,以前在杭州年年都选呢,今年终于见着了。”

    “哦,”乐琪领悟道,这是古代的选美比赛。

    这群姑娘全部在台子上走了一圈,然后又一个接着一个被报幕的介绍是那家的姑娘,露出全脸让人们观看,观众的呼声越高,说明姑娘最美,这是一件令人兴奋的走秀活动,台上的想要名次,台下的平常百姓看不到楼里的姑娘,这时候可以大饱眼福。

    观看的观众不单是男子,许多的妇女都来观看,台下熙熙囔囔,比看大戏时候还热闹。

    乐琪虽然挤到前面,但是还是靠在旁边看,作为女子,虽然她长得比这里普遍的女人们也高,终究这里男子观看为多,人头攒动,摇摇晃晃,看不清台上的姑娘长相。

    她也好奇,古代美女怎样的长相才是最美的,于是便不走了,站着那里也在心里做评委。

    一连出来几个美女后,报到了一个个名字,突然观众躁动起来,争先恐后都往前挤,寄来寄去,把乐琪给挤出去了,乐琪大呼:“这下看不到了,看不到了。”这人群拥挤,恐怕最难挤到前面去了,咋办?突然脑瓜子一灵,乐琪便往后台走去。

    守门的拦住问她:“小娘子欲往里走,是干啥的?”

    乐琪说道:“奴家是来选花魁的,有事耽搁,来迟了。”

    守门的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脑袋里有些迷糊,看这气姿不像是青楼的姑娘,可是,很漂亮啊,疑惑了一下,乐琪从手袋里摸出一把铜钱,那守门的大喜,忙接着收了,说道:“小娘子,请、请。”乐琪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果然进里面看就是不一样,与那些姑娘就是面对面的相视了。

    乐琪一个个的打量着这些姑娘,果然一个个容貌娟秀,如花似玉。各人在自己管家的带领着等待着上台的次序。

    每个姑娘上台都要与观众禀报自己的楼名,芳名,年龄等一些常套,而外面的观众的热情呼喊却早已掩盖了姑娘娇美的声音,乐琪在后台也听不清楚那些姑娘在台上说些什么,只看到她们风摆杨柳似的身姿和描眉画眼的妆容。

    突然,乐琪听到有个坐着等候的姑娘捂着肚子在哭泣,旁边的一个管家急的冒汗,在周围转来转去的不知道干啥才好,嘴里不时的埋怨道:“这便如何是好,这便如何是好?”指着姑娘说道:“早不肚子疼,晚不肚子疼,偏偏这个时候,如果倒数第一名,我该如何向妈妈交代啊!”

    这个姑娘是独自一桌的,看来与其他有两三个们坐在一起的是各门各户的。

    被这管家骂,只是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哭泣,而别家的姑娘们望着他们一桌,却被自己的管家斥责,不许姑娘们靠近他们,以免万一有啥事,交代不了。

    乐琪看到此事,便按捺不住了走向那个姑娘,轻声说道:“姑娘,你肚子疼?”

    那姑娘抬头一看,见一个陌生女孩子问她,便点点头,花的妆也被哭花了,头发因趴在桌子上也凌乱了,但是面容还是很清秀的,看上去年龄也不大。

    乐琪说道:“我是行医者,愿意让我给你看看吗?”那姑娘见乐琪这么一说,便仰起手放在桌子上让乐琪把脉,旁边的管家也点头哈腰的说道:“姑娘是医家啊,帮忙看看,看看。”

    乐琪一摸着姑娘的脉,询问了她肚子痛的症状,便知这是痛经之证。

    乐琪想:这姑娘应该还是个处子。

    在古代,青楼上的姑娘大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与妓馆不同,男子们消费的是青楼女子的才艺和美貌,谈论琴棋书画高雅之类的话题等,这些女子在情感选择上比较自由,非情投意合者是不委身的。

    果然询问了一些医者必问的常例,那姑娘对乐琪诉说道她几乎每个月来月信都是痛苦不堪,望闻问切一番,乐琪确定了这个姑娘的病症,她赶紧从随身佩着的包里拿出银针,对着针对痛经的穴位,止痛的穴位经行了针疗,过了一会,那姑娘感觉自己肚子没那么痛苦了,只是脸色露出尴尬的神情,乐琪心里明白,她用的是泻针法,行针之后,血脉疏通,定是月信汹涌而至。

    乐琪对那姑娘嘱咐说道:“姑娘,你要找个医家好好调理一番,身体调养好了,就不会那么痛苦。”那姑娘点头答应,却佝偻着身子坐在桌前,脸色越来越尴尬,乐琪对旁边伺候她的丫头说道:“赶紧扶你家姑娘去方便吧!”那丫头前来扶起她,乐琪分明看到那姑娘身后一片殷红,赶紧叫那丫环用团扇遮住身后,那姑娘羞涩离去。

    那管家见那姑娘走远,在后面赶紧叫住,嘴里说道:“快轮着你了,你干啥去啊?”

    乐琪拉住他,说道:“女儿家不方便,更衣去了。”

    那管家不干了,愁眉苦脸叫道:“错过了选秀,我定然被鸨母责罚,这不行,她不能离去。”

    说着又想往前赶去叫那姑娘回来,可是那姑娘走远了,管家一屁股坐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我家只是一个小楼,就靠今年这姑娘能夺个名次回来撑撑市面,如今名次没了,鸨母凶狠,定然罚我不轻,今年我的衣食薪银就没了,哎…..”

    乐琪一听,觉得这管家也是可怜,可是,天下都有可怜人,自己只是个学医者,哪能帮的了天下所有人的苦楚,她扶起那哭泣的管家,说道:“大哥不要哭了,错过今年,来年再来比赛,我看姑娘姿容不凡,定能让你家小楼生意兴隆起来。”

    那管家说道:“好些年没有选魁了,往年都在西湖边选美,今年搬到皇城边,想得个名次,错过了又是一年,哪能岂肯啊,如果落选,我家鸨母小楼默默无闻,生意清淡,如今还未比试,就中途而退,不要说我家小楼生意少了,还更要被别家取笑。”

    乐琪正劝着,那边来了一个人前来和管家说轮到你家了。

    那管家更是慌了,拔腿就要去找那姑娘回来,可是那来人说道:“你去哪里了,轮到了呀,轮到你家了呀。”

    那管家猛地看了乐琪一眼,语无伦次地指着乐琪说道:“你,就你了,就你了。”

    那来人打量了乐琪一眼,疑惑地说道:“这姑娘没装扮呀,穿着不像来选花魁啊?”

    乐琪一直来都是随意的穿着,回到家乡又是回到原来做姑娘时候的打扮,头发高高束起马尾,一身行路利落的行装,不要说不像女儿家,看上去真真倒像半个男子。乐琪说道:“这可不行,我干不了这事啊!”

    管家索性倒地一跪,乞求地说道:“姑娘,你一定行,就算不行,也得帮我一次啊,终究我们小楼是参与了这次选花魁,如果落选,名次送到我家小楼,鸨母看了,我也不会被鸨母责骂了,我们小楼地处偏僻,生意一直不好,鸨母新得了春芳姑娘,等着转运呀!姑娘,你帮了我家的姑娘,也请你看在刚才相助的份上,再帮我家姑娘一次,好吗?”

    乐琪坐着不响,看着管家乞求的眼睛,可怜巴巴作揖的样子,竟然一时又心软了,说道:“我该如何在台上介绍?”

    管家一见乐琪答应,赶紧爬起来,对乐琪说道:“我家小楼名号叫留春楼,姑娘名叫春芳,我家小楼只有这一姑娘来参选,所以迫于无奈,只好劳烦姑娘救助了。”

    这边又有人来催了,乐琪看着换衣服打扮已是来不及了,台上的前一位姑娘已经走下后台,只好跟着来催的小哥儿急匆匆地走上舞台。

    台下观众刚等了没一会的时间,就已经熙熙囔囔地在叫唤了,“下个姑娘,赶紧出来,赶紧出来。”

    乐琪走上台,在幕后还是迟疑了一会,从幕后的布帘内偷窥外面的情景,妈呀!只看到各种帽子和黑压压的脑袋在台下攒动,此刻有些心慌慌不知道该如何走路出场,正联想着,就被那个急性子催促的小哥儿猛地推了一下,谁知他劲大,乐琪不设防踉跄不稳地扑到了在台上,此刻,台下突然寂静,遂发出一片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