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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被诓入金国

    秦桧听闻此事后,非常的高兴,亲自监督把马车装扮的很是舒适。王氏更是把各种路上用的物品都安排了一遍,生怕有什么遗漏。

    虽然乐琪心里讨厌他们,但是王氏点点滴滴的对她照顾有加,纵然是草木之人,难免都有感动之心,送别时候,王氏是涕泪交加,像是送出嫁的闺女一样不舍和难过,乐琪看了都看不下去,说道:“姑母,我又不是出嫁,住些日子就回来了,你老哭干什么。”

    王氏擦了擦眼泪,挤出笑脸说道:“是,是,我的雁儿很快就会回来的,路上要当心受凉,天黑前早些住店,不要累着哦。”

    “不会啦,天气那么热,哪里会受凉的,南下只有越走越热的,姑母你不要送了,快些回去吧。”说完,就向她摆摆手,关上窗帘,嘀咕道:“唉,老妇人就是啰嗦。”

    这秦桧亲自督办的马车就是豪华版,乐琪在车里打量,这马车似乎比平常的马车大了许多,车内软帘柔椅,车内的半边部分就像个单人床,床上铺设柔软舒服,其他一应物件具备,甚至连方便的便桶也是精巧细致塞在床底下。

    跟随乐琪的仆从有赶车的马夫,其他几个护送仆从乐琪从没见过,后面跟着一辆小马车,车内坐着一个乐琪不认识的中年仆妇刘嬷嬷。中年仆妇看上去身体非常强壮,是秦桧指派来伺候乐琪路上日常的生活。

    尽管这路上的一切设备齐全,堪比家中,但是乐琪始终想不明白的是,这秦桧老头为啥对她如此的疼爱有加,就是亲生掌上明珠也不过如此了。

    既然他弄得舒服,乐琪也不客气,一会儿坐椅子上,一会儿躺在床上,这一方的小天地还是让她感到新鲜的。

    燕儿公主不便出来送行,只有管家前来带来燕儿公主的信,说郑扬将军出征未回,也不能送雁儿前去永州,望雁儿姐姐平安顺利等云云,乐琪看了一笑,对管家说道:“快则几月,慢则半年就回,望公主勿念。”管家答应而去。

    马车驶出杭州地方,乐琪一路上掀开车窗帘子伸出脑袋,沿途欣赏优美的春日风光。

    在城内吃过了午餐后,车队立马就行走了。

    春日昏昏然,乐琪看了许久的路旁的景色,感觉有些疲累,便在那小床上躺着休息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感觉,似乎睡在了婴儿的摇篮里,不知不觉的酣睡了一个下午,直到马车夫“吁”地一声,马车停下,乐琪才被惊醒。

    没过一会儿,那刘嬷嬷就过来在乐琪的车窗前,问道:“小姐,今晚此地休息了,小姐要吃些什么,奴婢做来。”

    乐琪想:路上还能吃些什么,有的吃就不错了,便说道:“刘嬷嬷尽管做来,有啥吃啥吧。”刘嬷嬷应声而去。

    乐琪走下车,看到夕阳已经西下,红彤彤的颜色娇艳又不刺眼,天边的云彩绚丽。

    马车旁的小青山青翠碧绿,松树杂草蓬蓬生机,路旁还有小河道,小河道的一边都是种满了庄稼,麦苗长势喜人,一眼望去,竟然是无垠的边际。

    拉车的马匹卸了套,被马车夫牵着吃着路边青嫩的绿草,跟着一起的,还有几匹仆从骑着的马匹也都低着头吃得很欢。

    几个仆从在乐琪马车旁搭了帐篷,帐篷前烧了一堆熊熊的柴火,居然还有锅盆瓢碗,刘嬷嬷动作熟练的煮着菜、饭。

    乐琪想:这出门在外大都是吃干粮、喝些水为主,这相府的待遇可是太高大上了,这不是现代的房车旅游吗,乐琪闻着饭菜香走到前去,可惜是这些人乐琪都不是熟悉的,打招呼都显得生硬。

    “刘嬷嬷,你烧的菜好香啊!”刘嬷嬷不拘言笑,只是客气的说道:“小姐喜欢便是。”

    一旁在搭帐篷的仆从也是不拘言笑的,见乐琪来打招呼,也是客气而又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乐琪见交流受阻感到无趣,便灰溜溜地回到自己住的马车里,马车被千斤顶顶着,非常的稳固,只是天色将暗,四周一片灰茫,感到索然无味。

    乐琪也曾经多次坐过长途的马车,可那时候要么是扬子陪伴,要么是左右都是最亲近熟悉的人,要么是穷途落魄时,心里有迫切希望脱离苦处,但是却从来没感到过无聊,而现在的条件虽然比不上金兀术为她准备的至尊式的大马车,但是已经豪华无比了,可是乐琪真真感到无趣,虽然身旁有人伺候着,但是感到孤独极了。

    过了一会,有仆从端着罩着纱的蜡烛灯送过来,放在车内那张算是桌子的摆台上,刘嬷嬷也端着饭菜送过来,放在狭小的摆台上,一碗肉汤飘着嫩绿的青菜,一碗半个鸡肉,那鸡腿香熟软嫩,还有一碗米饭,香喷喷地顿时让乐琪食欲大开。

    这野外的野餐真是另一番风味啊,可惜的是身边没一个可以一起分享快乐的亲朋。

    乐琪吃饱后,便拿起一本书看看,这烛火在这狭小的马车内异常明亮,因为她睡了一个下午,这晚上睡前的时间只能陪着书本度过一段时光了,仆从们不愿意跟她多说话,他们都在篝火前闲坐,乐琪也不想参与,直到半夜睡意袭来。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的生活,有时候路过热闹的集市,也只是刘嬷嬷他们购买一些物品,便很快离开集市了,从来都不曾住过店,乐琪一路上也没需要什么,只是任凭他们的安排。

    直到有一次,路过一个非常繁华的集市,乐琪下车在马车旁等候仆从采购物品时,她发现这个集市似曾相识,这街道形状方向都是很熟悉的模样,虽然现在是春天,环境略有改变。

    乐琪拼命地回忆自己是否在什么时候来过这里,想来想去想不出的头头来,乐琪想:这样的集市,恐怕到处都是差不多,也许是自己在梦里见过,也许是曾经看到过,现在重叠了记忆。

    她东张西望,突然,不淡定了。

    乐琪分明是看到一棵大弯脖子树,这棵树虽然弯弯曲曲,春天来了抽出了新的嫩芽,但是这棵树长得太奇特了,乐琪曾经是很用心的观望过,不对,这不是去往永州的方向,乐琪这才醒悟过来,怪不得一路上走来感到天气越来越冷,野外的草地农田作物怎么生长越来越慢,分明是杭州的菜籽花早已开了,路上越走却发现菜籽花却刚开苞。

    乐琪心里也曾嘀咕过,然而,毕竟在古代,她是不熟悉地理环境的,她想的是,这世上的路不是一通直到底的,也许是需要盘绕才能行走,所以没在意心中的疑惑。

    而走到现在,这里的菜却还在抽薹,分明是朝北走,而不是朝南走的,这一点是非常清楚了。

    这永州,柔福儿说是请她吃荔枝和龙眼的,分明是南方地区,这往北走是什么道理,乐琪想:我又不是古代三步门外不出的小姐,这是自然的常识,岂能哄骗我,乐琪此刻想明白了,原来,秦桧是诈她,送她去北方是真的,怪不得那么殷勤的亲自布置一切,这大大的一个国家的相国,哪里会如此婆婆妈妈的,为算是下一辈亲属的乐琪出游亲自打理一切。

    马车夫感觉乐琪神情有异样,便对乐琪说道:“小姐,外面风大,小姐坐车里吧,刘嬷嬷他们马上就回来了。”

    旁边站立着的两个仆从也说道:“小姐,请坐车里去吧。”

    乐琪不干了,她说道:“你们是送我到哪里去的?为什么朝北走,而不是朝南走的?”

    旁边的俩仆从说道:“是送小姐去永州呀。”

    “不对,不要骗我了,就算走个向北的弯道,也不至于弯过来这么多,这是朝北走的!”她指着街边的一棵大弯脖子树说道:“我虽然这里才经过一次,记不得这街道全貌,但是这棵弯脖子大树,我是记得清清楚楚,这里是距离扬州城不远的一个地方镇集市,我要回去,我不要去北方。”

    俩仆从面面相觑,说不上话来,马车夫见此便说道:“小姐,相爷吩咐的,小可作不了主啊。”

    “好,你们不送我回去,我自己回去。”乐琪转身就往街道上跑去,慌得马车夫和俩仆从顾不得马车了,赶紧去追。

    这乐琪跑步的能力还是挺不错的,在人群中左转右弯,几个男人被街上的行人阻挡,居然一下子追不上,可是,迎面刚好碰着刘嬷嬷和另外两个仆从提着物品菜蔬,马车夫在乐琪后面喊叫着:“抓住她,抓住她。”慌得刘嬷嬷赶紧放下手中的物品,迎面阻拦着把乐琪给抱住,乐琪身高也不矮,可是刘嬷嬷却是身强力壮,做惯了粗活的人力气大得很,乐琪在她怀里硬是挣脱不了,弄得街上的行人以为在抓一个什么妓楼里逃跑的女子,大家都只是观望看热闹。

    拥簇着、推搡着乐琪走到马车,硬是把她推进了马车里,车门上了锁还不够,这几个仆从拿来早已准备好的几根木条,用绳子绑住马车内出入的门口,任凭乐琪怎么在里面喊叫始终不予回应,仆从疏散了看热闹的观众,马车便快速的行走起来,在大路上奔驰。

    一路上,除了日常生活,始终不让乐琪下车,饭菜,洗用等还是照顾得非常妥帖,乐琪的力气是推不开门口的锁,更不用说还有强硬的木条子绑的紧紧的。

    这下更不自由了,这华丽的马车却是成了一座监牢,吃喝拉撒原本是在里面,但是关起来的吃喝拉撒就感到非常压抑了。

    几个仆从不厌其烦的松开木条,又绑紧木条。

    而乐琪唯一的与外界相通是那只小窗户,脑袋是能伸出来,但是爬出来却不行,原来,这一切都是设计的那么完美。

    这困惑的日子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天,乐琪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关卡的,只感觉有时候晕乎乎的也无法去关注马车外的一切,她自感自己有时候是被下了迷药,但是不吃饭饿死的事,乐琪也干不了,只是虽然她自己是懂些医术,因为不是从小就学习辨认药材的气味,对于药物的研究还是属于学习的阶段,所以她无法辨认哪一次的饭菜中是下了迷药的。

    乐琪心中明白,路上把她弄死是不会发生的,只是到了紧要的关卡就给她来这么一下。

    一日,乐琪从迷糊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上了船,船舱照样也是锁着门,看来自己会游水是被防备的。

    事已如此,乐琪想:很久没见过金兀术了,说没想过他,也不可能,毕竟,曾经他们一起患难与共,曾经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只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生来就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被束缚的乐琪,是需要的爱情、亲情、友情都是能自由在一起的那种快乐。

    几年不见金兀术,心中突然有一种莫名也想见到他的冲动,尽管这样把她绑来的方式去见他。

    船靠了岸,那些仆从怕乐琪逃走,想用绳子来绑住她,乐琪不高兴了,说道:“既然到了此地,我已是俎上鱼肉,跑也跑不了,你们相爷要你们做的事情,你们都做到了,怎么到了这里还对我无理,你们想不想回去?”

    那些仆人见乐琪发怒了,一下子懵住也不敢动手。一个仆从很快就去了船埠头报信,三个仆从和刘嬷嬷在四周围绕着乐琪,生怕她突然逃走。

    迎接乐琪的金兵队伍很快就来到了,这几个仆从终于松了口气,交接完互相送的信件之类后,他们圆满完成任务后原船而去了。

    接着又是艰苦的旅途,乐琪也非常熟悉和习惯了旅途的生活,况且这次的旅途是被供奉着似的,一路上除了吃喝拉撒睡,也就是无聊寂寞些,来到北方地区,熟悉的风吹来,也任凭他们把她送往何方。

    接到禀报的金兀术得知乐琪的马车已快来到,他兴奋得独自跨上一匹马就去迎接。

    春风抚了脸,春花笑开了颜。

    一路欢快的马蹄声踏开了心中沉闷的思念。

    天空蓝的可爱,草地绿的喜盈,这心头碰撞的是电闪的激烈?还是久违的甜蜜。

    马车里下来的是笑意盈盈的佳人,四目相对时如花儿突然的盛开。金兀术飞身下马,抱起乐琪骑上骏马,宽大的斗篷裹住乐琪的身躯,“驾”的一声,骏马像箭般的疾驰而去。

    青青的草地,娇嫩的花,马儿疾驰的雄劲似乎是点燃了荷尔蒙的导火线,这熟悉的胸怀温暖的是多么地令人迷入沉醉,不自觉的紧贴着相拥。

    回到了曾经温馨的洞房,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未改变,春儿、夏儿,秋儿、冬儿都一齐出来伺候着乐琪洗去旅途的尘土,特别是春儿夏儿,与乐琪已是亲如姐妹,此刻相见,更是一番喜极而泣。

    没有大摆宴席,金兀术此刻觉得自己都不需要吃酒席来热闹,他只想与乐琪单独一起共进晚餐,而这晚餐,两人都似乎觉得吃不下,喝了一点酒,只吃了一些清淡的食物。

    乐琪平常不喝酒,只要喝了一点酒,就觉得脸儿微微发热,这北方的春天季节大晚上还是寒冷,可这屋内却是温热,原本梳洗了披散着头发,裹着浴袍的乐琪此刻感到热得不行,卸了裹着的浴袍,只穿着古代的内衣,她自己不觉得有啥不妥,在现代夏天可是经常穿比基尼游泳的,而这金兀术看了却是受不了了,乐琪热得红艳的嘴唇如同熟透了的樱桃,让他顷刻感到热血膨胀,拉起乐琪的手,眼睛一刻不停的看着乐琪,说道:“雁儿,你还是那么的美,让我看得透不过气来。”

    乐琪莞尔一笑,说道:“哪有那么夸张的。”

    “太好看了…”

    久别重逢心潮涌,此刻千金怎换来,烈火喷柴油上燃,一夜春光娇声喘。盈烛笑开并蒂蕊,花影重叠撒芳菲,星月不忍掩面羞,躲入云层揭帘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