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妖毒
今天算是莫城第一天上任，来的都是抓药的，大家都还不知道白云药铺有新的坐堂大夫了，莫城就帮着整理药材，抓药，顺便熟悉了药铺里的药材。
不得不说，系统给的药典十分详尽，甚至连不同地域的叫法都有标注，不过两三个时辰，莫城便已经熟悉了药材的位置。
“莫兄弟是实在人，一早上都未歇过，不是帮忙抓药、煎药，就是在熟悉药材。”小六俯身在张老耳边小声说道。
张老看了看莫城，只见他在药柜边上时不时打开一个抽屉，又抬头嘴里念叨着什么，再关上，如此反复。
“他在记哪味药材放在哪了，难道他已经知道这些药材是什么了吗？不同地方用的药材都会有所不同，可能有些他都没见过，你去帮帮他，看有没有哪些药材不认得。”
“诶，好嘞。”
这时门口进来一对夫妇，年轻的妇人艰难搀扶着丈夫。
“张老，您快来看看，我家老爷被狗咬伤，现在都走不动道了。”年轻妇人涨红着脸一边喘气，一边把丈夫往里搀扶，丈夫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
小六赶忙上面，一起扶到凳子上。
“张老……”小六刚想叫张老来看看，就见张老眼神示意他看向莫城。
“莫兄弟，你来看看？”小六试探性地问了问。
莫城早已拿着药铺的布袋药包在边上等着，只是张老没有发话，他一时还不敢擅作主张，“好！”
莫城先看了小腿的伤口，创口泛黑，有部分血肉已经被撕裂开来，咬合的力道相当大，仍有黑血慢慢往外渗，沿着血管由黑变紫一直蔓延到了大腿。
张老本以为是被狗咬伤，敷药即可，可现在这样的脚伤，恐怕是妖毒，哪是他们这种凡药可以救治的。
“这是怎么咬的？”张老赶忙上前询问。
“那条狗不知发了什么疯，一直咬着老爷不放，老爷起初坐地用脚踢踹不管用，便叫人拿木棍打，可是还是不肯松口，直到打死了，还得用力扒开狗嘴。”
“这狗可是不大？”若是大点的狗恐怕已经撕下一块肉了。
“是条小狗，我和老爷就在街上走着，突然从一个铺子里钻出来条小狗，见人就想咬，前面的人躲开了，就咬到老爷身上，把狗打死，老爷就站不起来了，想着离医馆太远，怕老爷撑不住赶紧来您这看看。”年轻妇人虽然焦急，但话语的逻辑却十分清晰，只是说到一半已经带着些许哭腔了。
莫城一边听两人对话，一边把脉，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毒血一路向上蔓延，莫城先在大腿根部用布条扎紧。
“小六，去拿白胡地粉，散神香。”莫城说完拿出了银针，“张老、夫人，信得过我，我就施针了。”
张老自知妖毒无药可救，唯有仙丹，只能让莫城死马当活马医了，郑重地点了点头。
年轻妇人从未见过一条狗这般中邪了似的，此刻也是慌乱的不行，老爷已经意识不清了，张老也算是镇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见他点头了，“求您一定要救活老爷。”
年轻妇人噙着泪，若不是搀扶着丈夫，恐怕已经要磕头请求了。
莫城从小腿开始扎针，“我会尽力，您先不要着急，扶稳了，不可让他倒下了。”
店铺的针不如莫城自己磨的好使，不过也只能凑合先用着了，待空闲了自己磨一副出来。
然后是足底，大腿，扎了共九针，然后解开布条，这时小六也把药拿来了。
“小六，你把散神香点了凑到他鼻子边，半盏茶时间，其他人捂住口鼻。”
莫城把白胡地粉洒在小腿处，把自己的匕首在煎药的炉火上烤热。
“夫人，这块肉已经死了，必须剜除，附骨之疽后患无穷。”
年轻妇人哪见过剜人肉，杀鸡都见不得，但还是认清了现在的情况，终究还是老爷的命重要，若是老爷撑不过去恐怕自己也得陪葬了，哪怕她是最受宠的妾室。
“大夫可有把握？”
“保他不死。”
年轻妇人这才点头。
莫城用烧热的匕首缓缓剜除死肉，一点点黑血渗出，只见大腿上的紫色渐渐消退，年轻妇人死死按住丈夫，期间丈夫有些无意识的挣扎，甚至掐住了她的手臂，但她没有松开过。
张老仍是皱着眉头，“这妖毒恐怕除不尽，入血入骨的妖毒可如何能除？”
“您待我去取一方来，只是这药材……”莫城有意停顿了。
“您尽管用，我们给得起。”
张老也示意他去。
“好，小六，你每过半盏茶时间洒一次白胡地粉，从上面开始每次拔一根针。”交代完莫城便取药材进了药炉房。
妖毒莫城在药典中见过，妖毒的强弱与妖兽的妖力有关，这条狗明显妖化不久，恐怕是误吸了妖气所致，凡阶下品的解妖散应该足以，这四味药药铺有三味，还有一味是自己带来的。
若不是白云镇在千云山脉边上，时有妖兽出没，这附近也采摘不到这些药材，天地有灵，草木吸收妖气，有些死了，有些却能解毒。
这四味药的比例非常重要，另外一点就是温度，莫城把碾碎的药倒入小药炉，用手抱着放在火源上方半米左右加热，上下移动控制温度。
小六这时进来了，“莫兄弟，按你说的银针已经拔完了，现在血流的厉害，不过已经是鲜红的血了。”
“药已成了，走吧。”
小六见莫城手捧着药炉煎药，十分诧异，这是什么煎药法？
莫城再度扎了三针，把药炉的药敷上，再敷上一层生肌散，再包裹起来绑实。
“夫人，我再开几服药，每日晨起服用。”
年轻妇人频频点头，“万分感谢，若老爷痊愈，定有重谢。”
“分内之事。”
张老适时开口道：“夫人，您先回去让下人来抬老爷回去吧，需要脚力稳当些的。”
“好，老爷就麻烦你们照料一下。”
几人把他抬到里屋的一间房里，“现在可以躺下了，放平吧。”
“莫小兄弟，可否说说这是什么方子，可真能解妖毒？”
张老见过太多为妖兽所伤的病人，一般妖兽攻击不轻易使用妖毒，就像杀鸡焉用牛刀？对付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妖兽只是一抓一挠足矣。
而妖兽一旦用上妖毒，除了服下仙丹之人，张老没见过有人活下来了，死在他药铺的人也有不少，无能为力。
“这是解妖散，能解较轻的妖毒。”
“解妖散？未曾听过。若真有效，莫小兄弟可是前途无量了。”
莫城摇了摇头，“这妖毒入骨不深，且这妖恐怕是刚妖化不久，毒力不强。”
“唉，如今怪事连连，前两天也有一家人被自家的牛顶死了，那牛还冲上街道险些酿成大祸，所幸上仙路过及时出手，不过人却救不回来了。”
“上仙还会经常路过吗？”莫城好奇。
“那可不会，很多上仙哪怕飞过去也不会停留，上仙飞上云霄，我们也根本看不见，是昨日紫仙宗的那位上仙正巧来筛选有资质的仙徒，及时出手了。”
张老有些庆幸，“也是天佑白云镇了。”
“可知道为何好好的牛突然妖化了吗？”
“说来也奇怪，那户出了牛怪的人家也是附近的，今天这被咬伤的人也是在附近，那日听见了上仙说话，听说是因为千云山脉的问题。”
“千云山脉？”那不是自己出来的地方？能有什么问题？自己一路出来走的好好的。
“最近妖兽出没变的频繁，难道你不是因为妖兽袭村才被迫流亡的吗？”张老疑惑地看着莫城。
莫城心里恍然，脸上却不露异色，“啊，正是。”
“从前，千云山脉的外围都是普通野兽，如今是越来越少了，现在连镇上的家禽都出问题了。”张老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系统给的药典十分详尽，甚至连不同地域的叫法都有标注，不过两三个时辰，莫城便已经熟悉了药材的位置。
“莫兄弟是实在人，一早上都未歇过，不是帮忙抓药、煎药，就是在熟悉药材。”小六俯身在张老耳边小声说道。
张老看了看莫城，只见他在药柜边上时不时打开一个抽屉，又抬头嘴里念叨着什么，再关上，如此反复。
“他在记哪味药材放在哪了，难道他已经知道这些药材是什么了吗？不同地方用的药材都会有所不同，可能有些他都没见过，你去帮帮他，看有没有哪些药材不认得。”
“诶，好嘞。”
这时门口进来一对夫妇，年轻的妇人艰难搀扶着丈夫。
“张老，您快来看看，我家老爷被狗咬伤，现在都走不动道了。”年轻妇人涨红着脸一边喘气，一边把丈夫往里搀扶，丈夫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
小六赶忙上面，一起扶到凳子上。
“张老……”小六刚想叫张老来看看，就见张老眼神示意他看向莫城。
“莫兄弟，你来看看？”小六试探性地问了问。
莫城早已拿着药铺的布袋药包在边上等着，只是张老没有发话，他一时还不敢擅作主张，“好！”
莫城先看了小腿的伤口，创口泛黑，有部分血肉已经被撕裂开来，咬合的力道相当大，仍有黑血慢慢往外渗，沿着血管由黑变紫一直蔓延到了大腿。
张老本以为是被狗咬伤，敷药即可，可现在这样的脚伤，恐怕是妖毒，哪是他们这种凡药可以救治的。
“这是怎么咬的？”张老赶忙上前询问。
“那条狗不知发了什么疯，一直咬着老爷不放，老爷起初坐地用脚踢踹不管用，便叫人拿木棍打，可是还是不肯松口，直到打死了，还得用力扒开狗嘴。”
“这狗可是不大？”若是大点的狗恐怕已经撕下一块肉了。
“是条小狗，我和老爷就在街上走着，突然从一个铺子里钻出来条小狗，见人就想咬，前面的人躲开了，就咬到老爷身上，把狗打死，老爷就站不起来了，想着离医馆太远，怕老爷撑不住赶紧来您这看看。”年轻妇人虽然焦急，但话语的逻辑却十分清晰，只是说到一半已经带着些许哭腔了。
莫城一边听两人对话，一边把脉，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毒血一路向上蔓延，莫城先在大腿根部用布条扎紧。
“小六，去拿白胡地粉，散神香。”莫城说完拿出了银针，“张老、夫人，信得过我，我就施针了。”
张老自知妖毒无药可救，唯有仙丹，只能让莫城死马当活马医了，郑重地点了点头。
年轻妇人从未见过一条狗这般中邪了似的，此刻也是慌乱的不行，老爷已经意识不清了，张老也算是镇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见他点头了，“求您一定要救活老爷。”
年轻妇人噙着泪，若不是搀扶着丈夫，恐怕已经要磕头请求了。
莫城从小腿开始扎针，“我会尽力，您先不要着急，扶稳了，不可让他倒下了。”
店铺的针不如莫城自己磨的好使，不过也只能凑合先用着了，待空闲了自己磨一副出来。
然后是足底，大腿，扎了共九针，然后解开布条，这时小六也把药拿来了。
“小六，你把散神香点了凑到他鼻子边，半盏茶时间，其他人捂住口鼻。”
莫城把白胡地粉洒在小腿处，把自己的匕首在煎药的炉火上烤热。
“夫人，这块肉已经死了，必须剜除，附骨之疽后患无穷。”
年轻妇人哪见过剜人肉，杀鸡都见不得，但还是认清了现在的情况，终究还是老爷的命重要，若是老爷撑不过去恐怕自己也得陪葬了，哪怕她是最受宠的妾室。
“大夫可有把握？”
“保他不死。”
年轻妇人这才点头。
莫城用烧热的匕首缓缓剜除死肉，一点点黑血渗出，只见大腿上的紫色渐渐消退，年轻妇人死死按住丈夫，期间丈夫有些无意识的挣扎，甚至掐住了她的手臂，但她没有松开过。
张老仍是皱着眉头，“这妖毒恐怕除不尽，入血入骨的妖毒可如何能除？”
“您待我去取一方来，只是这药材……”莫城有意停顿了。
“您尽管用，我们给得起。”
张老也示意他去。
“好，小六，你每过半盏茶时间洒一次白胡地粉，从上面开始每次拔一根针。”交代完莫城便取药材进了药炉房。
妖毒莫城在药典中见过，妖毒的强弱与妖兽的妖力有关，这条狗明显妖化不久，恐怕是误吸了妖气所致，凡阶下品的解妖散应该足以，这四味药药铺有三味，还有一味是自己带来的。
若不是白云镇在千云山脉边上，时有妖兽出没，这附近也采摘不到这些药材，天地有灵，草木吸收妖气，有些死了，有些却能解毒。
这四味药的比例非常重要，另外一点就是温度，莫城把碾碎的药倒入小药炉，用手抱着放在火源上方半米左右加热，上下移动控制温度。
小六这时进来了，“莫兄弟，按你说的银针已经拔完了，现在血流的厉害，不过已经是鲜红的血了。”
“药已成了，走吧。”
小六见莫城手捧着药炉煎药，十分诧异，这是什么煎药法？
莫城再度扎了三针，把药炉的药敷上，再敷上一层生肌散，再包裹起来绑实。
“夫人，我再开几服药，每日晨起服用。”
年轻妇人频频点头，“万分感谢，若老爷痊愈，定有重谢。”
“分内之事。”
张老适时开口道：“夫人，您先回去让下人来抬老爷回去吧，需要脚力稳当些的。”
“好，老爷就麻烦你们照料一下。”
几人把他抬到里屋的一间房里，“现在可以躺下了，放平吧。”
“莫小兄弟，可否说说这是什么方子，可真能解妖毒？”
张老见过太多为妖兽所伤的病人，一般妖兽攻击不轻易使用妖毒，就像杀鸡焉用牛刀？对付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妖兽只是一抓一挠足矣。
而妖兽一旦用上妖毒，除了服下仙丹之人，张老没见过有人活下来了，死在他药铺的人也有不少，无能为力。
“这是解妖散，能解较轻的妖毒。”
“解妖散？未曾听过。若真有效，莫小兄弟可是前途无量了。”
莫城摇了摇头，“这妖毒入骨不深，且这妖恐怕是刚妖化不久，毒力不强。”
“唉，如今怪事连连，前两天也有一家人被自家的牛顶死了，那牛还冲上街道险些酿成大祸，所幸上仙路过及时出手，不过人却救不回来了。”
“上仙还会经常路过吗？”莫城好奇。
“那可不会，很多上仙哪怕飞过去也不会停留，上仙飞上云霄，我们也根本看不见，是昨日紫仙宗的那位上仙正巧来筛选有资质的仙徒，及时出手了。”
张老有些庆幸，“也是天佑白云镇了。”
“可知道为何好好的牛突然妖化了吗？”
“说来也奇怪，那户出了牛怪的人家也是附近的，今天这被咬伤的人也是在附近，那日听见了上仙说话，听说是因为千云山脉的问题。”
“千云山脉？”那不是自己出来的地方？能有什么问题？自己一路出来走的好好的。
“最近妖兽出没变的频繁，难道你不是因为妖兽袭村才被迫流亡的吗？”张老疑惑地看着莫城。
莫城心里恍然，脸上却不露异色，“啊，正是。”
“从前，千云山脉的外围都是普通野兽，如今是越来越少了，现在连镇上的家禽都出问题了。”张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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