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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无法阻拦的逃离

    听叔父说,妖族现在不太平,陷入了种族内斗中。

    诸多水族民众不服介虫族的管辖,屡次挑起种族争斗,拼死维护族群自由。而原本管理介虫族的龙族因为自身落没的原因才让出了对水族的管辖权,最近似乎有东山再起的复苏之势。

    目前再看鬼怪两族,由原本的内斗转变为现在的两族相争。

    鬼族认为怪族肆意放纵手下去人界制造祸乱,给整个魔界泼了许多脏水,已不配再持有通道的使用权。而怪族则反咬一口,称鬼族也逃不脱此干系。

    处在魔界最南的魔族看似置身事外、风平浪静,实际上也受到了不少的波及。叔父必须稳坐魔族,才能维持住全族的民心,而他暗中也有不少调度,默默支持着妖族,也时刻防备着鬼怪两族。

    这些都是我央求叔父告诉我的,因为灼华已经三年多没有来魔族了,我日日等,年年盼,都未再见他的身影。所幸在我每年的生辰日这天,他都会派一青鸟信使送来祝福和生辰礼,慰藉我切盼的心。

    如今我已27岁,早过了对爱情懵懂无知的年纪,那年天上的星河灿烂与地上的烛光辉映都凝聚成他眼中的光,照进我的心底,萌发了名为“喜欢”的情愫。

    越是想念,心情就越急躁。

    茧儿见我整日愁眉不展,想出一计:“听闻魔尊大人过几日要派使者前往妖族向他们庆贺平乱之事,不若公主也学妖太子殿下那样出使妖族。”

    我心想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但又犹豫住了,叔父若以外界不太平不许我出去怎么办?

    心下正担心着,朱辞跑了过来。

    他的脸因为跑得太急而通红,沉重地喘着气,我示意他冷静会儿,但他激动的心情实在难以安抚:“师姐,我找到回家的办法了!”

    我一听,心里也为他高兴:“什么办法?”

    “师父有一本日志,记录了他来魔族的前后经历,今日我打扫卧房时无意发现他藏着的暗格。”

    朱辞向我娓娓道来,他说月殇尊者当年堕魔以后,在人间的地位一夕之间一落千丈。因他原是高高在上的仙尊,奉命守护着至尊灵器镰月刃,堕魔以后为了报仇,他就夺走了镰月刃。此灵器可劈开世间万物,威力无穷,非世间危难紧要关头不可请出。而月殇夺走它以后,跟随心魔指引,带领一群小妖众与修真士们在追思崖上杀了三天三夜。最后神智清醒时,追思崖上已是一片血流成河。月殇不愿再有伤亡,拼尽全力以至纯之力向长空扔去镰月刃,希望能借灵器的力量彻底击退穷追不舍的修真士,但不曾想那镰月刃挥出去后便消失不见,但是长空被撕裂出一条裂缝,把月殇吸了进去。他醒来以后,便发现已经到了魔界。

    “后来,师父来到魔族定居,将镰月刃赠给了前任魔尊,才换来现在尊崇的地位。”朱辞一口气讲完已经口干舌燥,我递过去的茶水被他喝得一干二净。

    “那按理来说,现在镰月刃是在我叔父手中咯,可我不曾听他说起过,也未曾见到过。”

    “这个灵器只能由身怀至纯之力的人才能使用,师父说你是他见过的第二位拥有至纯之力的人了。”说到这,朱辞突然挨到我面前,嘟起嘴撒起娇来:“好师姐,你可是说过要帮我回家的,我就拿来借用一下,好不好?”

    我真的很难想到,当初见面时又瘦又小警惕性又强的小孩,竟是眼前这个撒着娇的白胖少年。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我只得答应:“可是我上哪里去找?”

    “既然是宝贝,肯定藏起来啦,也许在书房里,又或许在寝宫里,再或者就是某个秘密角落。师姐,你仔细用你的力量去寻找,肯定能感应到的。”朱辞满脸期待地看着我,倒像是有一种势在必得的错觉。

    正好我想请求叔父让我出使妖族庆贺之事,午后我便去魔尊寝宫寻叔父,按理来说他这时候都会小憩一会儿,然而寝宫里未见他的身影。

    那正好就是寻找镰月刃的好机会。

    叔父的寝宫里陈设十分简单,入门就是桌椅,也没摆个花盆装饰下。两边是隔间,左边珠帘后边是软塌和桌案,右边珠帘后边则是镜台,然后一道珠帘一道屏风隔着卧室。

    然而,我转了一圈寝宫,都没看到能装宝物的盒子,也没摸到哪里有机关。整个屋子里,能算得上宝物的,就只有左边隔间桌案上摆着的无垢妖刀。

    无垢妖刀是魔族最厉害的法器,当年我父皇就是拿它屡屡获得战争的胜利。后来传到叔父手上,我就没见过他用过。叔父说此刀杀气太盛,伤人亦伤己,便常年摆放在此,然而它还是沾到了血气,因为婶娘娘便是死于此刀。

    朱辞说我的力量是可以与镰月刃相呼应的,我便凝聚心神。突然,外面传来了宫奴的声音:“拜见魔尊大人,大巫祭。”

    我立即收力,想着要是被叔父发现我在干什么就不好解释了,左顾右看躲在了桌案侧边看不见的地方。为了保险起见,还用了隐匿之法,我的术法比以前好多了,若是叔父不仔细注意的话,根本不会发现我的气息。

    我偷偷观察着外面,叔父遣退了外面所有的宫奴,轻轻关上门。而大巫祭进门后便脱去包裹住全身的斗篷,我看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身形面孔。

    印象中的大巫祭明明十分年轻俊朗的,现在已是肩背佝偻,苍颜白发,眉目都不再有青年的朝气,比月殇老头还要衰老。

    叔父沉重地长叹一声,目色尽是担忧与惆怅,他扶着大巫祭坐下,而后抬手聚力,只见浓厚的紫黑气息在他掌中盘旋着,而后一掌拍在大巫祭的后背。

    那佝偻的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在忍受着痛苦。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输力也完成了。而后,叔父来到桌案这边,我怕被发现,赶紧缩着身子,他只是拿走了无垢妖刀。他们后面做什么我不都敢再看,只能竖着耳朵静静听着。

    “一会儿我去把桃儿请来,叫她为你下一道福印。眼看魔界越发混乱,无论如何,你的命都必须保住。”

    “本以为那次天机仪式只是折损我三十六年的寿命,却没料到还有更多的反噬要承受,可惜的是,牺牲了这么多,也没能解开阿桃的命劫。”

    “更不曾想到,还以为当年放出去的只是个不起眼的祭奴,现在竟会让他把鬼怪两族搅得天翻地覆,连妖族内乱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祭奴?!那不是夭夭吗!我心里一惊,差点泄露了自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