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詹吉老人
霍比镇的北边是镇子比较荒凉的地带，那里开发还没有像乌洛德住的地方这么发达，杂草丛生的区域有不少，人烟稀少，而且它比邻着一条不小的黑街，没事人都不会往那里去。
那里的居民大多是外来者，一般是一些身世凄惨的可怜人，不得不逃离故乡的倒霉蛋，又或者是凶恶大盗。
所以霍比镇还是流传着一句话——去北边走路时得多几个心眼。因为谁也不知道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家伙曾经是不是一个杀人无数后来躲罪潜逃的大盗。
乌洛德自然明白霍比镇北边不能乱搞的道理，除了藏着的那几个人，这里还有一条黑街，黑街这个势力虽然在游戏的中期已经算不上什么了，但前期的时候还是一个麻烦，自己不沾染是最好的。
黑街最开始顾名思义，其实是一个戏称，就是指连居住的人连黑面包都普遍吃不起的区域。
这里的人甚至不是贫民，而是有点堕入饥民的感觉了。
你可以想象一下，连饭都吃不饱的人遍布的区域，会有多么的混乱。
完全没有人维持秩序，打砸抢只是家常便饭，还有更多骇人听闻的事情在这里也是很平常的发生着。
而在这些混乱的地方，自然也会有三教九流汇聚，进行一些交易，其中也会有势力把控着这些行为。
这一切的范畴，统称黑街。
还好黑街虽然和霍比镇北边靠近，但也只是靠近，不是接壤。
而且北边藏着的人也和黑街势力定下了一些规矩，不然黑街的人每天乱跑到霍比镇北边，他们也觉得烦人。
这倒是给乌洛德过来这边有了些许的帮助，怎么说呢，只要自己不是太过于倒霉，不走阴暗的小道，那么应该不会出事。
虽然如此，他在出门的时候还是往衣服里塞了一把短刀，家里用来切水果的。
虽然水果刀防身听起来有点搞笑，但是毫无疑问，在你需要的时候，有总会比没有好。
能切水果的刀，砍人也不会有问题。
第二天一早起床，乌洛德老老实实的进行了晨练。
晨练不能使你一下子变得很强，但日积月累的晨练可以。
只是这次他的剑术练习并不理想。
他拿着锅盖和木剑联习了大半个小时，但熟练度仅仅只升了十五点，这种熟练度收益成果，比起昨天初学阶段来说，慢了几乎一倍多的速度。
看了看自己的熟练度增长速度，乌洛德更加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一个老师，不然自己练习太浪费时间了，随着难度提高，那会越练越慢的。
早上吃完饭乌洛德就往这边赶了，他没有太早去，太早去太阳还没起床，不安全，但也不能去的太晚，就是希望自己走在光天化日之下，能多那么一丁点子安全系数。
詹吉老人的大致住处，他从弗兰克的嘴中知道了，他现在在往北边去。
越往北走，就越发的可以看出景色的不同。
在霍比镇乌洛德家住的附近，是可以看到很多人类的痕迹的，比如建筑，田地，家畜等等。
而越往北走，越是有一种纯粹的山林的感觉，不过路径还是有的，是人们或是用火烧，用刀砍维护出来的一条道路。路的两边是杂草遍布，那些草都长的很高，如果走进去大概能没过膝盖。
乌洛德走在路的中间，不愿意靠近两边。
对于这些看不清里边到底有什么东西的环境，他一向不愿意靠近以身犯险，虽然知道可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讨厌这种未知感，万一有蛇什么的咬一口怎么办。
走完眼前的一段子路，虽然眼前的景象人烟依旧稀少，但乌洛德总算松了口气，周围都是平地，没有那种遮住视野的草，这让他感觉挺舒服的。
他依照弗兰克所说的路线，在这些路径里绕了几圈，很快就看到了一栋小屋子。
这栋小屋就是很普通的小屋，也没有说很富丽什么的。
乌洛德没有管这些，而是看了看小屋后边有没有一块玉米地，弗兰克所说的情报里就有这么一条，如果小屋后有玉米地的话，那么就证明自己没有来错。
果然，他还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一大块玉米地。
玉米地虽然覆盖着积雪，但乌洛德又不是五谷不分的人，那枯萎的玉米杆子他是看在了眼里的，那么屋内就是那位詹吉老人啦？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打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这才敲了敲门。
“詹吉先生在家吗？”
乌洛德喊到。
“汪汪~”
屋内回应的第一时间并非是人，而是一只狗。
听声音雄浑有力，不像是那种小型的犬类，应该是那些比较大的狗，或许是猎犬？
“雅克，别叫了。”
门内很快传来了人声，在人声安抚下，名为雅克的狗狗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乌洛德听着隐约的声音，感觉光听声音就能明白里边的人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了。
门的猫眼处出现了一只眼睛，几秒钟后，门被轻轻打开了，里边走出来的是一位老人。
“您是詹吉先生吗？”
乌洛德问道。
眼前的老人有着那种军人特有的，方方正正的，硬朗的脸庞。
虽然穿着很朴素，但是背挺得笔直，眼睛有着光彩。
就是这些细节，给人很有风骨的初印象，而且，就算他不是雷纳托，估计也曾经是一位高手。
乌洛德扫了一眼他手指虎口间厚厚的茧，心里想到，这些茧可做不得假。
“我是詹吉，你为什么来找我呢？”
老人的声音是比较粗犷的那种，听起来有些模糊，乌洛德得费点劲儿才能听懂。
“嗯，既然你是詹吉先生，那我就没有找错人。詹吉先生，我叫乌洛德，我想跟你学习剑术，我是从弗兰克那里打听到的。”
“弗兰克，你是说那个每天喝醉酒的小子吗，我印象里只有他叫弗兰克，在一段时间前我见过他。”
詹吉不动声色的说道，平静的语调暂且还看不出他是什么态度。
“对，我是他的朋友，我从他那里听说了您会剑术，我想向您学习。”
“原来是这样啊。”
老人稍作沉吟，说道：“请先进来喝杯茶吧，这件事请容我考虑一下，我不能轻易的教人剑术。”
乌洛德点点头，老人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请他进去，不过这总算有个接触的机会，是个好兆头。
两人走进小屋，乌洛德看着小屋内的摆设，不由得眼前一亮。
屋内的摆设是很朴素的，但是屋内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干草，还有一个小壁炉，所以哪怕在门口脱掉鞋子走进去踩在地板上也不会觉得冰冷，反而是十分的温暖。
壁炉边上，一只灰色的大狗摇着尾巴，懒洋洋的趴在边上。
看到乌洛德，它极为通人性的看了一眼，不过似乎没有什么大兴趣，很快又移开了目光。
“稍等，请坐在壁炉边，我去拿茶叶来。”
老人走到一边的柜子里翻动，拿出一个小包，然后又拿来一个洗干净的杯子。
撒了一小撮到杯子里，老人倒入滚烫的开水，白色的蒸腾的热气就这么散发开来，飘荡在室内。
乌洛德鼻子动了动，轻轻的嗅了一下，才刚刚泡水，这个茶的香气就被激发了开来，看样子就会很好喝呢。
‘冬日喝茶，是一种享受啊。’
乌洛德心里感叹道。
他兴致起来了，倒也不急于所来的目的，而是轻声询问老人自己能否坐在窗边。
“这个倒也无妨，只是通常来说，冬日坐在壁炉前会舒服些。对于老人来讲，北境的冬天实在是太严苛了。客人若是想那就请便吧。”
老人表示无妨，于是乌洛德兴冲冲的搬到了窗边，由于房间内并无多于的桌子，他刚脆搬了一张小凳子用来放茶，自己直接坐在那层厚厚的草垫上。
窗户是拉伸式，打开一半最为适宜。
一半，足可以看见外边的风景，让人悠然的欣赏美景，也可以让外边的冷风有限度吹进来，享受到那种丝丝凉意。
这种丝丝凉意和夏天开空调盖被子一样，甚至还更爽一点。
乌洛德绕有兴趣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外边就是几颗枯树，一条通往远方的路，一口水井。
很简单的景象，但在人欢快的心情下，也变美丽起来。
赏了景色，自然要喝茶。
茶水虽然不复入杯时那么滚烫，但还是热热的，小啜一口，味道很淳正，没有喝到异味。
一口下去，热流流经五脏六腑，本来因为丝丝凉意而冷的身子立刻又温暖起来。
真舒服啊。
乌洛德不禁眯起了眼睛，冬天，拥有健康的身体，喝一杯热茶，温暖的壁炉。
这些词联系起来不就是快乐和幸福吗。
詹吉老人看着乌洛德发自内心的微笑，心里暗自点点头。
“你喜欢茶吗？”
他问道，这个红茶是别人送他的，应该是挺贵的那种，具体他也不清楚，他是隐居此地后才开始喜欢上喝茶的。
“北境人大多喜欢酒吧，我虽然也会喝酒，但认真来说的话，我更喜欢茶，红茶是我第二喜欢喝的茶，而且我不喜欢打量喝酒喝的烂醉的样子。”
乌洛德没怎么思索，但他的确是认真回答的。北境人的确大多喜欢喝酒，原身也是如此，但他不是啊，他年轻时应酬经常喝酒喝到吐，对于大量喝酒有种深深的厌恶。
此刻的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表情比起刚开始来的时候自然了太多。
其实他的演技还不错，毕竟他前世岁数大也能明白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的道理。
但是有些东西是很难改变的，比如你下意识中给人的感觉，这种除非你很有天赋，或者沉浮了很久，不然很难做到。
乌洛德前半生人世沉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时候的他或许能做到这样的三分火候，可随着财富的积累，地位的提高，他反而可以任性些。
到了后半生，那就是他与病痛之间长久的拉扯，究极的折磨，那场病痛让他失去了所有尊严，每日都在想着如何苟活，那时候的他，内核可能就逐渐发生了改变。
他哪里还有那么精湛的表演艺术与心智，要知道，一样东西，太久不用，会钝的。
古罗马的刀剑艺术放在现代来说古老是足够古老了，但一定就厉害吗，也可能落后几百年呢。
相反，以心相交，则相对容易打动别人。
一旁的詹吉看着他，见他说话不似作假，也来了兴趣。
他喝茶倒是真的有一段因缘在里边，只是北境人大多喜爱喝酒，喝茶的很少。
他又隐居于此，接触不到什么人。正此机会，碰到这么一个小子，能聊聊也算不错。
“你说红茶是你第二喜欢的茶，看起来是认真说出的话，那么你认为第一好喝是什么茶呢？”
詹吉询问道。
他真的不懂什么茶，也不懂什么好茶坏茶以及贵不贵之类的东西。
他当初选择喝茶的原因是为了戒酒。
可是戒酒又谈何简单，酒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单纯的意义，而是和他的过去融合在了一起。
单纯的去戒除它压根戒不掉啊，所以，不如用代替的方法解局。
就好像如果你一直忘不掉前任，那么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或许会是不错的选择，说不定她就是你的解药呢？
“我第一喜欢喝的茶水啊，先说好，我只是说我自己心目中的。”
乌洛德先打了预防针，这才说出了答案。
“我喜欢喝果茶，就是那种有点苦，有点酸，但是吃到水果碎的时候又很甜的那种果茶。”
“还有这种茶吗？”
詹吉一脸迷糊，茶叶，能泡的出这么多滋味，还能又哭又酸又甜的茶水吗？
“有的，不过不是用茶叶泡的，说是茶，但并不是传统的茶叶泡水，而更接近那种凉茶，就是那种可以解暑去火气的饮料。”
乌洛德尽量解释的老人能听明白，还好这个游戏里边是有凉茶的，至少詹吉就算没喝过，也听过。
“哦，原来是凉茶啊，那种茶一般被叫做解暑水吧，好像我们北境不曾引进过，毕竟北境没有什么需求。”
“对，但很多人都在质疑它能不能算茶，但它一定是我最爱喝的，那里面，有很多的回忆。”
乌洛德轻飘飘的一句，直接让老人沉默了，能打动人的除了套路，真诚有时候也可以。
老人思索着这句话，是的，回忆啊，这小子的回忆和解暑水有关，那我的回忆呢？
那里的居民大多是外来者，一般是一些身世凄惨的可怜人，不得不逃离故乡的倒霉蛋，又或者是凶恶大盗。
所以霍比镇还是流传着一句话——去北边走路时得多几个心眼。因为谁也不知道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家伙曾经是不是一个杀人无数后来躲罪潜逃的大盗。
乌洛德自然明白霍比镇北边不能乱搞的道理，除了藏着的那几个人，这里还有一条黑街，黑街这个势力虽然在游戏的中期已经算不上什么了，但前期的时候还是一个麻烦，自己不沾染是最好的。
黑街最开始顾名思义，其实是一个戏称，就是指连居住的人连黑面包都普遍吃不起的区域。
这里的人甚至不是贫民，而是有点堕入饥民的感觉了。
你可以想象一下，连饭都吃不饱的人遍布的区域，会有多么的混乱。
完全没有人维持秩序，打砸抢只是家常便饭，还有更多骇人听闻的事情在这里也是很平常的发生着。
而在这些混乱的地方，自然也会有三教九流汇聚，进行一些交易，其中也会有势力把控着这些行为。
这一切的范畴，统称黑街。
还好黑街虽然和霍比镇北边靠近，但也只是靠近，不是接壤。
而且北边藏着的人也和黑街势力定下了一些规矩，不然黑街的人每天乱跑到霍比镇北边，他们也觉得烦人。
这倒是给乌洛德过来这边有了些许的帮助，怎么说呢，只要自己不是太过于倒霉，不走阴暗的小道，那么应该不会出事。
虽然如此，他在出门的时候还是往衣服里塞了一把短刀，家里用来切水果的。
虽然水果刀防身听起来有点搞笑，但是毫无疑问，在你需要的时候，有总会比没有好。
能切水果的刀，砍人也不会有问题。
第二天一早起床，乌洛德老老实实的进行了晨练。
晨练不能使你一下子变得很强，但日积月累的晨练可以。
只是这次他的剑术练习并不理想。
他拿着锅盖和木剑联习了大半个小时，但熟练度仅仅只升了十五点，这种熟练度收益成果，比起昨天初学阶段来说，慢了几乎一倍多的速度。
看了看自己的熟练度增长速度，乌洛德更加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一个老师，不然自己练习太浪费时间了，随着难度提高，那会越练越慢的。
早上吃完饭乌洛德就往这边赶了，他没有太早去，太早去太阳还没起床，不安全，但也不能去的太晚，就是希望自己走在光天化日之下，能多那么一丁点子安全系数。
詹吉老人的大致住处，他从弗兰克的嘴中知道了，他现在在往北边去。
越往北走，就越发的可以看出景色的不同。
在霍比镇乌洛德家住的附近，是可以看到很多人类的痕迹的，比如建筑，田地，家畜等等。
而越往北走，越是有一种纯粹的山林的感觉，不过路径还是有的，是人们或是用火烧，用刀砍维护出来的一条道路。路的两边是杂草遍布，那些草都长的很高，如果走进去大概能没过膝盖。
乌洛德走在路的中间，不愿意靠近两边。
对于这些看不清里边到底有什么东西的环境，他一向不愿意靠近以身犯险，虽然知道可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讨厌这种未知感，万一有蛇什么的咬一口怎么办。
走完眼前的一段子路，虽然眼前的景象人烟依旧稀少，但乌洛德总算松了口气，周围都是平地，没有那种遮住视野的草，这让他感觉挺舒服的。
他依照弗兰克所说的路线，在这些路径里绕了几圈，很快就看到了一栋小屋子。
这栋小屋就是很普通的小屋，也没有说很富丽什么的。
乌洛德没有管这些，而是看了看小屋后边有没有一块玉米地，弗兰克所说的情报里就有这么一条，如果小屋后有玉米地的话，那么就证明自己没有来错。
果然，他还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一大块玉米地。
玉米地虽然覆盖着积雪，但乌洛德又不是五谷不分的人，那枯萎的玉米杆子他是看在了眼里的，那么屋内就是那位詹吉老人啦？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打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这才敲了敲门。
“詹吉先生在家吗？”
乌洛德喊到。
“汪汪~”
屋内回应的第一时间并非是人，而是一只狗。
听声音雄浑有力，不像是那种小型的犬类，应该是那些比较大的狗，或许是猎犬？
“雅克，别叫了。”
门内很快传来了人声，在人声安抚下，名为雅克的狗狗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乌洛德听着隐约的声音，感觉光听声音就能明白里边的人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了。
门的猫眼处出现了一只眼睛，几秒钟后，门被轻轻打开了，里边走出来的是一位老人。
“您是詹吉先生吗？”
乌洛德问道。
眼前的老人有着那种军人特有的，方方正正的，硬朗的脸庞。
虽然穿着很朴素，但是背挺得笔直，眼睛有着光彩。
就是这些细节，给人很有风骨的初印象，而且，就算他不是雷纳托，估计也曾经是一位高手。
乌洛德扫了一眼他手指虎口间厚厚的茧，心里想到，这些茧可做不得假。
“我是詹吉，你为什么来找我呢？”
老人的声音是比较粗犷的那种，听起来有些模糊，乌洛德得费点劲儿才能听懂。
“嗯，既然你是詹吉先生，那我就没有找错人。詹吉先生，我叫乌洛德，我想跟你学习剑术，我是从弗兰克那里打听到的。”
“弗兰克，你是说那个每天喝醉酒的小子吗，我印象里只有他叫弗兰克，在一段时间前我见过他。”
詹吉不动声色的说道，平静的语调暂且还看不出他是什么态度。
“对，我是他的朋友，我从他那里听说了您会剑术，我想向您学习。”
“原来是这样啊。”
老人稍作沉吟，说道：“请先进来喝杯茶吧，这件事请容我考虑一下，我不能轻易的教人剑术。”
乌洛德点点头，老人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请他进去，不过这总算有个接触的机会，是个好兆头。
两人走进小屋，乌洛德看着小屋内的摆设，不由得眼前一亮。
屋内的摆设是很朴素的，但是屋内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干草，还有一个小壁炉，所以哪怕在门口脱掉鞋子走进去踩在地板上也不会觉得冰冷，反而是十分的温暖。
壁炉边上，一只灰色的大狗摇着尾巴，懒洋洋的趴在边上。
看到乌洛德，它极为通人性的看了一眼，不过似乎没有什么大兴趣，很快又移开了目光。
“稍等，请坐在壁炉边，我去拿茶叶来。”
老人走到一边的柜子里翻动，拿出一个小包，然后又拿来一个洗干净的杯子。
撒了一小撮到杯子里，老人倒入滚烫的开水，白色的蒸腾的热气就这么散发开来，飘荡在室内。
乌洛德鼻子动了动，轻轻的嗅了一下，才刚刚泡水，这个茶的香气就被激发了开来，看样子就会很好喝呢。
‘冬日喝茶，是一种享受啊。’
乌洛德心里感叹道。
他兴致起来了，倒也不急于所来的目的，而是轻声询问老人自己能否坐在窗边。
“这个倒也无妨，只是通常来说，冬日坐在壁炉前会舒服些。对于老人来讲，北境的冬天实在是太严苛了。客人若是想那就请便吧。”
老人表示无妨，于是乌洛德兴冲冲的搬到了窗边，由于房间内并无多于的桌子，他刚脆搬了一张小凳子用来放茶，自己直接坐在那层厚厚的草垫上。
窗户是拉伸式，打开一半最为适宜。
一半，足可以看见外边的风景，让人悠然的欣赏美景，也可以让外边的冷风有限度吹进来，享受到那种丝丝凉意。
这种丝丝凉意和夏天开空调盖被子一样，甚至还更爽一点。
乌洛德绕有兴趣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外边就是几颗枯树，一条通往远方的路，一口水井。
很简单的景象，但在人欢快的心情下，也变美丽起来。
赏了景色，自然要喝茶。
茶水虽然不复入杯时那么滚烫，但还是热热的，小啜一口，味道很淳正，没有喝到异味。
一口下去，热流流经五脏六腑，本来因为丝丝凉意而冷的身子立刻又温暖起来。
真舒服啊。
乌洛德不禁眯起了眼睛，冬天，拥有健康的身体，喝一杯热茶，温暖的壁炉。
这些词联系起来不就是快乐和幸福吗。
詹吉老人看着乌洛德发自内心的微笑，心里暗自点点头。
“你喜欢茶吗？”
他问道，这个红茶是别人送他的，应该是挺贵的那种，具体他也不清楚，他是隐居此地后才开始喜欢上喝茶的。
“北境人大多喜欢酒吧，我虽然也会喝酒，但认真来说的话，我更喜欢茶，红茶是我第二喜欢喝的茶，而且我不喜欢打量喝酒喝的烂醉的样子。”
乌洛德没怎么思索，但他的确是认真回答的。北境人的确大多喜欢喝酒，原身也是如此，但他不是啊，他年轻时应酬经常喝酒喝到吐，对于大量喝酒有种深深的厌恶。
此刻的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表情比起刚开始来的时候自然了太多。
其实他的演技还不错，毕竟他前世岁数大也能明白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的道理。
但是有些东西是很难改变的，比如你下意识中给人的感觉，这种除非你很有天赋，或者沉浮了很久，不然很难做到。
乌洛德前半生人世沉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时候的他或许能做到这样的三分火候，可随着财富的积累，地位的提高，他反而可以任性些。
到了后半生，那就是他与病痛之间长久的拉扯，究极的折磨，那场病痛让他失去了所有尊严，每日都在想着如何苟活，那时候的他，内核可能就逐渐发生了改变。
他哪里还有那么精湛的表演艺术与心智，要知道，一样东西，太久不用，会钝的。
古罗马的刀剑艺术放在现代来说古老是足够古老了，但一定就厉害吗，也可能落后几百年呢。
相反，以心相交，则相对容易打动别人。
一旁的詹吉看着他，见他说话不似作假，也来了兴趣。
他喝茶倒是真的有一段因缘在里边，只是北境人大多喜爱喝酒，喝茶的很少。
他又隐居于此，接触不到什么人。正此机会，碰到这么一个小子，能聊聊也算不错。
“你说红茶是你第二喜欢的茶，看起来是认真说出的话，那么你认为第一好喝是什么茶呢？”
詹吉询问道。
他真的不懂什么茶，也不懂什么好茶坏茶以及贵不贵之类的东西。
他当初选择喝茶的原因是为了戒酒。
可是戒酒又谈何简单，酒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单纯的意义，而是和他的过去融合在了一起。
单纯的去戒除它压根戒不掉啊，所以，不如用代替的方法解局。
就好像如果你一直忘不掉前任，那么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或许会是不错的选择，说不定她就是你的解药呢？
“我第一喜欢喝的茶水啊，先说好，我只是说我自己心目中的。”
乌洛德先打了预防针，这才说出了答案。
“我喜欢喝果茶，就是那种有点苦，有点酸，但是吃到水果碎的时候又很甜的那种果茶。”
“还有这种茶吗？”
詹吉一脸迷糊，茶叶，能泡的出这么多滋味，还能又哭又酸又甜的茶水吗？
“有的，不过不是用茶叶泡的，说是茶，但并不是传统的茶叶泡水，而更接近那种凉茶，就是那种可以解暑去火气的饮料。”
乌洛德尽量解释的老人能听明白，还好这个游戏里边是有凉茶的，至少詹吉就算没喝过，也听过。
“哦，原来是凉茶啊，那种茶一般被叫做解暑水吧，好像我们北境不曾引进过，毕竟北境没有什么需求。”
“对，但很多人都在质疑它能不能算茶，但它一定是我最爱喝的，那里面，有很多的回忆。”
乌洛德轻飘飘的一句，直接让老人沉默了，能打动人的除了套路，真诚有时候也可以。
老人思索着这句话，是的，回忆啊，这小子的回忆和解暑水有关，那我的回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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