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环绕迷雾之家 » 第十八章:猎杀野猪与夜晚

第十八章:猎杀野猪与夜晚

    山田是一块坡地,离农户家大概十里路,在这里,已经很接近那些林区了。

    看了看那片山田,里边的东西确实是被什么东西啃了,到处零落一地,果实都被咬走了。

    特地挑了一个足迹经常交汇的地方设置陷阱,一般动物在哪里留下足迹,由于熟悉气味的缘故,它们会觉得安全,所以很可能下一次行动也会沿着原来的痕迹。

    在那些野猪脚印的地方,乌洛德废了半天功夫,才准备了两个陷阱。

    第一个陷阱叫做吊脚套,首先准备材料,两根带倒钩的树枝,两根较为光滑的横杆,一根弹力杆。弹力杆可以利用天然的小树,树枝之类,也可以自己砍个毛竹或弹力较好的小树插入地面。

    乌洛德宁肯自己累一点,也要保证成功捕获,他就用了比较难以制作的小树。

    马上要准备一根绳子,由于考虑是野猪,他还把农户家最粗的一根麻花绳拿了出来,对折两次,绕过两圈,尾端穿过留下的小环,打了一个活套,绳套大小根据捕捉对象调整,一头野猪,大概绳套口子留了两个巴掌宽。

    随后在地上挖了一个浅坑,把带倒钩的树枝打入地面。

    把绳套绑在弹力杆顶部,拉下来,小心的固定好。可利用下面一根横杆和绳套上木扣的接触面调整灵敏度,由于是野猪,他特地将陷阱的接触面设的稍大一点,防止被野兔什么的误触发。

    随后铺上触发压条,布置伪装,选用周边环境的落叶、杂草之类的,把陷阱伪装起来,和周边环境融为一体。

    最后,撒上一些水果之类的野猪爱吃的东西作为诱饵,这个吊脚扣就算完成了。

    第二个陷阱则更为简单粗暴,挖一个两米五左右的深坑,以野猪的身高体重,只要掉进坑里,四周是光滑的土壁,那么将很难爬上来。

    但这个陷阱的布置就是纯粹的体力活,两米多高的深坑,需要大量的体能去完成,之后还要将土运好,布上一些伪装和诱饵,乌洛德都要累趴下了。

    不过虽然很累,但是乌洛德扛着锄头,看着布置着枯树叶和食物作为诱饵的陷阱,心里还是挺满足的。

    这么两个陷阱,那只野猪只要来了估计是插翅难逃。

    当天晚上,乌洛德布置完陷阱,就安心的回去了,他也不担心野猪今天就会出现。

    出现了,那就明天再想办法就是了。

    回家一趟,好好的吃了两碗汤泡饭,随即泡洗了个澡就呼噜呼噜的躺床上休息起来,他操劳了一天,累坏了都。

    第二天他才又早早的起床,直奔山田的那一块地。

    只是到了山田,眼前的景象都让他惊呆了。

    原本布置的两个陷阱此刻上边的伪装都已经没了,露出了下面的陷阱。

    坑洞式的陷阱那一层伪装已经没了,一个新挖的土坑暴露了出来,可以看见泥土的颜色还是亮黄的,很新。

    而另外一个吊脚式的陷阱则是已经被触发了,但那个大粗麻绳组成的活扣此刻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断了,估计就是那头野猪干的行为。

    最关键的是,两个陷阱上的诱饵撒了一地,野猪压根没吃那些诱饵,它只是把可能威海到自己的陷阱都出发了。

    而诱饵虽然纹丝没动,但是山田里仅剩的农作物又被它拱了一堆,这样下去,可能这片山田很快就被它吃光了。

    这下乌洛德坐不住了,这只猪这么聪明的吗,它居然能不吃诱饵?

    他心里想想,觉得还是需要寻找一些场外援助,比如说自己把雅克带过来。

    但随即又觉得不好,不是担心詹吉会说什么,而是雅克也是他的伙伴,要是它一个兴起冲上去结果被野猪伤害了怎么办,那不太好。于是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现在怎么办?

    乌洛德心里犯了嘀咕,要不放弃这个任务算了?

    但心里又有点不甘心。

    他现在其实处于一种游戏状态,毕竟来到这个世界,来到相对和平的霍比镇,他是十分开心的。

    世界上第一开心的一定是不用对他人负责人的人。

    这个世界多灾多难,但没关系,有主角啊,神明的目光全集中在主角身上,自己只需要待在这个霍比镇,外边的大风大浪全部都有主角去解决,自己只需要快速变强,最好是在主角平定一切之后可以成神得到长久的寿命,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他现在一切的考量都在于眼前的事情会不会让自己丢掉性命,毕竟生命是只有一次的宝贵之物。

    没错,他就是这样的,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怂),在战略上藐视敌人的玩家。

    在这个前提下,他忽然零机一动,自己也不需要怂到马上就放弃的地步,自己偷偷的藏在山田附近的大树上,偷偷看一眼野猪的样子那不是很好。

    野猪再如何敏锐,它总不可能察觉到趴在树上一动不动的自己吧。

    到时候完全可以见机行事。

    他先给家里报了个信,让瑟希莉知晓自己今晚不会回去,随即又返回了这片山田,观察哪颗大树枝叶比较繁密较好潜伏。

    最后他选了一颗高一点的树,那棵树上边的枝干也比较粗,在上边观察会舒服一些。

    就这样拍定了潜伏的树,乌洛德又忽然想到了气味的问题,自己完全可以拿些气味很重的东西去涂抹身体,这样自己身上的人味儿就会没有了。

    于是他从附近的草堆里找了找,拿了一些有些刺鼻味道的野草

    榨出了汁水,均匀的涂抹在了自己的身上,随即爬上了山田附近的一颗大树,他也不讲究,直接在树上眯了起来。

    睡一觉到晚上了,那时候就是精神好的时候,他倒要看看这是头什么猪。

    ——————

    野外的晚上,完全不同于室内。

    室内是有一种很玄乎的气息,或者说给人一种奇妙的心理暗示,能让人安心不少。

    野外的夜晚,那种莽荒的感觉似乎能唤醒人类基因的密码,让人感觉到发自血脉深处的颤栗。

    乌洛德靠坐再一颗大树上,不时变换一个动作,以免身体麻痹。

    他的动作轻轻的,没有什么声响。

    倒不是害怕吓跑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野猪,而是周围比较安静,他下意识的不想闹出动静。

    可能闹出动静也不会怎么样,但就是不想。因为你会害怕未知,不是害怕什么具体的东西,而是害怕黑暗中有些未知的东西。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如果人是神志迷糊还好,但是如果人是神志清醒的话,时间的感觉就会被拉得极为漫长。

    乌洛德很想用出他消磨时间的方法——想入非非,来对抗这种内心的恐惧感。

    但是他很快又控制住了这种想法。

    就像他在高中为了自己的持久力而有意克制自己的自我安慰最多一周一次,自我安慰这种事情总憋着不行,但过于泛滥更不行。

    同时,他对于这种精神安慰方法也有严格的限制。

    因为这种想入非非在精神上和自我安慰没有什么不同,它也会让人上瘾,但是舒服了之后并不能成为你奋起的力量,而是沉沦的源泉。

    很容易让人沉浸在幻想之中,无法自拔,却忽略现实。

    还好,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恰恰进入了选择困难的状态,这种状态恰恰也很消耗时间。

    大把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原本的黑暗环境在乌洛德眼中竟然慢慢变亮了一些了。

    这一是归功于瞳孔的自我调节能力,瞳孔因为光线的微弱,会本能的放大瞳孔吸取更多的光线。

    二则是月亮出来了,月亮并不会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立刻出现。

    月亮并不是一位优雅的绅士,那是太阳给人的感觉,温暖,总是提前到场。

    月亮是一位彬彬有礼的淑女,她总是蒙着一层名为乌云的面纱,在舞会上姗姗来迟。

    她温柔,当她揭下面纱之时,万物都会因为她的荣光而稍松了口气。

    说来也是奇怪,之前月亮还没有出现的那一段黑暗,真的是万籁俱寂,叫人起鸡皮疙瘩。

    而当月光洒向大地的时候,这些山野也变得有了活力。

    这是种很细微的感觉,比如林间的虫子,应该是蝉,正在欢快的叫着。

    蝉叫起来叽呀叽呀的,但是却是夏日味道的代表。

    很多人一听到蝉的声音就会想起闷热,无风的夜晚。

    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生命在向这片地域昭告着它们的存在。

    乌洛德听着一声声的蝉鸣,整个人逐渐放松了下来,没有什么可危险的。

    他精神充沛,就这么靠在树上,四处张望。

    充满生机的山野有着各种细碎的声音。

    远处的老鼠正在草丛里跑来跑去,它引发的动静很小,草丛只是微微倾斜,以及一阵子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种声音真的很小,但乌洛德能够分辨的出来。

    瞧,那种什么声音断裂的感觉,是老鼠正在偷偷的咬断草根,偷吃草籽的声音。

    正在老鼠正在快乐的偷吃草籽时,乌洛德敏锐的发现一阵不间断的蝉鸣声中突然少了一只蝉的歌声。

    他看着空中那些名为蝙蝠的小东西,估计是它们在捕食着昆虫。

    自然的运转清楚的在他眼前上演,草是老鼠的食物,老鼠可以肆无忌惮的掠夺草籽,但很快原本的断裂声也没有了,那只老鼠甚至连发出最后一声哀鸣的机会也没有。

    乌洛德看着那条蛇,蛇因为黑暗,看不清光影,只能看到个头不小,足足两米长。

    她正咬着那只偷吃草籽的老鼠,慢慢的将它往咽喉里吞下。

    那种从容不迫,笃定猎物逃不脱的自信,当真有一种优雅的感觉。

    这就是自然界,当你在肆无忌惮的吞噬食物时,你也要想到一件事情,或者说做好一个准备————成为他人食物的准备。

    猎人和猎物的身份总会在悄无声息间扭转。

    这夜晚,真是给乌洛德上演了一出好戏。

    乌洛德欣赏着这场自然界的盛宴,欢愉的表演一直持续到了天亮时分才得以停歇。

    这场盛宴让他有些疲惫,眼看着太阳要出来了,老鼠慌忙的抱着手中的草籽回到地洞,蛇慢悠悠的游动着身体回到石缝下休息,蝙蝠则困了,它们要回去睡觉了。

    不一会儿,当出生的太阳照耀在林子里的时候,只有树上的鸟儿在自由自在的歌唱着。

    一切是那么平静,温和。

    完全看不出夜晚那一场场战斗,那一场盛宴所剩下的痕迹。

    “真是个奇妙的夜晚”,乌洛德活动着手脚,喃喃道。

    他是昨晚这场盛宴的观众,自当高高在上的俯瞰着,有一条蛇不满于此,妄想触碰他,他把蛇的脑袋割了下来,又把还时不时动弹一下的蛇身丢在树下,蛇的血腥气味昭示了他的资格无疑,没人再想着来打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