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脸，我不要了！
王药走后，鬼手王缓了缓情绪，对李彦叹息一声：
“我成天不是研究医术，就是醉生梦死，对她疏于管教，让侄儿见笑了。”
“没事，令爱挺讨人喜欢的。”
“她从小没了娘，性子野，被我给惯坏了。唉，不说她了，我们这就开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小友，你可想好了，这张脸一旦换掉，可就再难回头。”
王鬼手最后确定了一遍，主要是他怕李彦之后反悔来找麻烦，当医生的没有不怕医闹的。
“没问题，来吧。”
李彦躺倒在床上，静静等待着自己新面孔的降临。
鬼手王取出砂锅，熬制药材，等药材熬好，他将纱布浸入，晾凉后敷在李彦脸上。
一阵酥麻清凉的感觉传来，李彦脸部已经开始僵硬，痛觉丧失了大半。
鬼手王从盒中依次取出蛊虫，托在手中。
第一只蛊虫长约两寸，头部尖细，身子细长，浑身光滑如小蛇，与想象中的恶心虫子不同，这蛊虫瞪着两只大眼睛，看起来萌萌的。
“蚀骨蛊，改变骨骼形状。”
揭开面纱，蛊虫从李彦鼻中进入，李彦感觉鼻中微微发痒，有点想打喷嚏，最终还是忍住了。
另一只蛊虫取出，长约一寸，遍体雪白，身子略粗，如同蚕宝宝。
“生肌蛊，促进肌理再生。”
“变色蛊，能改变肌肤颜色。”
“纹面蛊，能改变脸部皱纹。”
“蛊将军，能吞噬其他蛊虫，死后化为血水，滋养肌理成长。”
几样蛊虫一一顺着鼻窍进入李彦脸部，塑造着李彦的形状。
咯吱咯吱的声音响了一段时间之后，王鬼手放入蛊将军，李彦脸上只剩下一条凸起，犹如粗大血管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鬼手王取出金针，双目炯炯，忽然出手如电，刺在李彦脸部的某处穴位上。
蛊虫啃噬的声音消失，片刻后，李彦脸上的凸起渐渐缓和，显然所有蛊虫已经死去，化为促进李彦骨肉再生的养分。
鬼手王脸上渗出汗珠，良久，他长舒一口气，将金针一一取下。
“一个月内要保持清凉卫生，每日三副汤药，不能间断。”
“这些汤药除了促进面部肌肉骨骼生长，也会使你的声音变得更加清亮。”
李彦坐起来，脸部仍然发僵，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轻声道谢。
“三天之后，你面部的肌理已经开始固定，你就可以在院中自由活动了。”
“一个月后，你的面部会完全焕然一新，朱衣楼之人应该再也认不出你来。既然你举目无亲，不妨就在我这里长住下来。”
李彦缓缓摇摇头。
以后一段时间内，朱衣楼应该会竭力搜寻自己的踪迹，就算自己已经改头换面，但这个世界的手段防不胜防，在此长留，无疑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危险。
鬼手王颔首说道：
“也罢，人各有志。不过接下来的几天，你肯定无法外出行动，先换了这几日的汤药再说吧。”
他收起整套器具，擦了擦头上的汗，对李彦嘱咐道：
“我年纪大了，精神不济，去里屋休息一会儿，侄儿请自便。”
李彦瞥见附近架子上放的医书，开口询问道：
“王叔，这些医书，我能不能翻阅？一直干等着，太无聊了。”
“当然，上面的书，尽管翻看。如果真的对学医感兴趣，有什么不懂的，待会儿问我就可以。”
李彦道了声谢，鬼手王摆摆手，自顾离开，回屋去歇息。
没过多久，王药拿着本书走出来，对李彦说道：
“喂，你武功很厉害啊。”
“我不叫喂。”
李彦头也没抬，又翻过一页医书。
习武之人，难免会经常受伤，所以有医武不分家的说法，武者或多或少都学习一些医术。
了解药草，可以配置跌打损伤的药酒；了解穴位，可以更好更快的制服敌人。医书的五行、阴阳、脏腑、经络等学说，都与武学息息相关，触类旁通，能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医术是必要的辅修课。同样，学医的人如果学起武来，也比常人入门要快得多。
《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黄帝秘传房中术》《母猪的产后护理》……王鬼手的这些医书，都是他经常翻阅的经典著作，言简意赅，鞭辟入里，李彦只是短短翻阅了这一小会儿，就感到大有收获，过去现实中许多搞不清楚的问题，也都迎刃而解。
“那个，李家哥哥，你对医书感兴趣？”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哦。”
王药闷闷，沉默片刻。
“有话直说就好，习武之人，说个话都畏畏缩缩，也不利于武学进境。”
李彦把书本放到一旁，对王药说道：
“你父亲帮我改头换面，你又赠我九花玉露丸，只要不是太过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那你诚实点回答我，我的武功，真的很烂吗？”
“我可以不回答吗？”
李彦含蓄地说道。
“不行！”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
“有九花玉露丸打底，你的力量、反应与速度都强出同龄人一大截，可以说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加上你杂七杂八学的秘籍，在江湖上勉强能称得上是三流高手了。”
“不过，你贪多嚼不烂，又没有名师指点，自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最后杂而不精。对付个普通人还好，遇到练家子……”
李彦摇了摇头，拿手掌在自己脖子处划了一下。
“死路一条。”
王药怏怏不乐，沉默半晌，忽然又高兴起来：
“商量个事呗？”
“哦？”
“我教你医书，你教我武功，怎么样？”
王药眼睛笑得眯成两弯月牙，一副黄鼠狼要偷鸡的样子。
“可以，小事一桩。”
李彦奇怪地问道：
“你笑这么鸡贼干嘛？”
“咳咳。”
王药立马收敛了笑容，端正表情，坐在李彦身边。
她缓缓翻开一页。
“有意莫带形，带形必不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与人争斗时，要不停地运动，神要含而不露，态如古井无波，太用意则动作僵硬、拘谨、露出破绽，你被我一招擒下，就是动作幅度过大，一举手投足，我就知道你下一式要干什么了。”
“那要想圆润灵活，避免被敌人看出破绽，有什么诀窍么？”
“我教你几个字吧。”
李彦缓缓说道，
“心与意合，气与力合，筋与骨合，这叫内三合。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膝合，这叫外三合。”
“你好好体会这六合之中的道理，比你杂七杂八自己研究那些秘籍，要管用百倍。”
“谢谢李大哥，你医书中有什么不明白的要问我的嘛？”
“我没有什么……哦不，你跟我讲讲五脏五行之道吧。”
现实之中，李彦由于习武，也粗通医理，但放着上好的师傅在边上，不用白不用，听她再讲一遍也不错。
“心为神之居、血之主、脉之宗，五行属火……”
交流声朗朗响起，正在另一个房间休息的王鬼手叹了口气，拿块布把自己脸一蒙，耳朵一堵，翻着白眼又睡去了。
“我成天不是研究医术，就是醉生梦死，对她疏于管教，让侄儿见笑了。”
“没事，令爱挺讨人喜欢的。”
“她从小没了娘，性子野，被我给惯坏了。唉，不说她了，我们这就开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小友，你可想好了，这张脸一旦换掉，可就再难回头。”
王鬼手最后确定了一遍，主要是他怕李彦之后反悔来找麻烦，当医生的没有不怕医闹的。
“没问题，来吧。”
李彦躺倒在床上，静静等待着自己新面孔的降临。
鬼手王取出砂锅，熬制药材，等药材熬好，他将纱布浸入，晾凉后敷在李彦脸上。
一阵酥麻清凉的感觉传来，李彦脸部已经开始僵硬，痛觉丧失了大半。
鬼手王从盒中依次取出蛊虫，托在手中。
第一只蛊虫长约两寸，头部尖细，身子细长，浑身光滑如小蛇，与想象中的恶心虫子不同，这蛊虫瞪着两只大眼睛，看起来萌萌的。
“蚀骨蛊，改变骨骼形状。”
揭开面纱，蛊虫从李彦鼻中进入，李彦感觉鼻中微微发痒，有点想打喷嚏，最终还是忍住了。
另一只蛊虫取出，长约一寸，遍体雪白，身子略粗，如同蚕宝宝。
“生肌蛊，促进肌理再生。”
“变色蛊，能改变肌肤颜色。”
“纹面蛊，能改变脸部皱纹。”
“蛊将军，能吞噬其他蛊虫，死后化为血水，滋养肌理成长。”
几样蛊虫一一顺着鼻窍进入李彦脸部，塑造着李彦的形状。
咯吱咯吱的声音响了一段时间之后，王鬼手放入蛊将军，李彦脸上只剩下一条凸起，犹如粗大血管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鬼手王取出金针，双目炯炯，忽然出手如电，刺在李彦脸部的某处穴位上。
蛊虫啃噬的声音消失，片刻后，李彦脸上的凸起渐渐缓和，显然所有蛊虫已经死去，化为促进李彦骨肉再生的养分。
鬼手王脸上渗出汗珠，良久，他长舒一口气，将金针一一取下。
“一个月内要保持清凉卫生，每日三副汤药，不能间断。”
“这些汤药除了促进面部肌肉骨骼生长，也会使你的声音变得更加清亮。”
李彦坐起来，脸部仍然发僵，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轻声道谢。
“三天之后，你面部的肌理已经开始固定，你就可以在院中自由活动了。”
“一个月后，你的面部会完全焕然一新，朱衣楼之人应该再也认不出你来。既然你举目无亲，不妨就在我这里长住下来。”
李彦缓缓摇摇头。
以后一段时间内，朱衣楼应该会竭力搜寻自己的踪迹，就算自己已经改头换面，但这个世界的手段防不胜防，在此长留，无疑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危险。
鬼手王颔首说道：
“也罢，人各有志。不过接下来的几天，你肯定无法外出行动，先换了这几日的汤药再说吧。”
他收起整套器具，擦了擦头上的汗，对李彦嘱咐道：
“我年纪大了，精神不济，去里屋休息一会儿，侄儿请自便。”
李彦瞥见附近架子上放的医书，开口询问道：
“王叔，这些医书，我能不能翻阅？一直干等着，太无聊了。”
“当然，上面的书，尽管翻看。如果真的对学医感兴趣，有什么不懂的，待会儿问我就可以。”
李彦道了声谢，鬼手王摆摆手，自顾离开，回屋去歇息。
没过多久，王药拿着本书走出来，对李彦说道：
“喂，你武功很厉害啊。”
“我不叫喂。”
李彦头也没抬，又翻过一页医书。
习武之人，难免会经常受伤，所以有医武不分家的说法，武者或多或少都学习一些医术。
了解药草，可以配置跌打损伤的药酒；了解穴位，可以更好更快的制服敌人。医书的五行、阴阳、脏腑、经络等学说，都与武学息息相关，触类旁通，能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医术是必要的辅修课。同样，学医的人如果学起武来，也比常人入门要快得多。
《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黄帝秘传房中术》《母猪的产后护理》……王鬼手的这些医书，都是他经常翻阅的经典著作，言简意赅，鞭辟入里，李彦只是短短翻阅了这一小会儿，就感到大有收获，过去现实中许多搞不清楚的问题，也都迎刃而解。
“那个，李家哥哥，你对医书感兴趣？”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哦。”
王药闷闷，沉默片刻。
“有话直说就好，习武之人，说个话都畏畏缩缩，也不利于武学进境。”
李彦把书本放到一旁，对王药说道：
“你父亲帮我改头换面，你又赠我九花玉露丸，只要不是太过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那你诚实点回答我，我的武功，真的很烂吗？”
“我可以不回答吗？”
李彦含蓄地说道。
“不行！”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
“有九花玉露丸打底，你的力量、反应与速度都强出同龄人一大截，可以说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加上你杂七杂八学的秘籍，在江湖上勉强能称得上是三流高手了。”
“不过，你贪多嚼不烂，又没有名师指点，自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最后杂而不精。对付个普通人还好，遇到练家子……”
李彦摇了摇头，拿手掌在自己脖子处划了一下。
“死路一条。”
王药怏怏不乐，沉默半晌，忽然又高兴起来：
“商量个事呗？”
“哦？”
“我教你医书，你教我武功，怎么样？”
王药眼睛笑得眯成两弯月牙，一副黄鼠狼要偷鸡的样子。
“可以，小事一桩。”
李彦奇怪地问道：
“你笑这么鸡贼干嘛？”
“咳咳。”
王药立马收敛了笑容，端正表情，坐在李彦身边。
她缓缓翻开一页。
“有意莫带形，带形必不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与人争斗时，要不停地运动，神要含而不露，态如古井无波，太用意则动作僵硬、拘谨、露出破绽，你被我一招擒下，就是动作幅度过大，一举手投足，我就知道你下一式要干什么了。”
“那要想圆润灵活，避免被敌人看出破绽，有什么诀窍么？”
“我教你几个字吧。”
李彦缓缓说道，
“心与意合，气与力合，筋与骨合，这叫内三合。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膝合，这叫外三合。”
“你好好体会这六合之中的道理，比你杂七杂八自己研究那些秘籍，要管用百倍。”
“谢谢李大哥，你医书中有什么不明白的要问我的嘛？”
“我没有什么……哦不，你跟我讲讲五脏五行之道吧。”
现实之中，李彦由于习武，也粗通医理，但放着上好的师傅在边上，不用白不用，听她再讲一遍也不错。
“心为神之居、血之主、脉之宗，五行属火……”
交流声朗朗响起，正在另一个房间休息的王鬼手叹了口气，拿块布把自己脸一蒙，耳朵一堵，翻着白眼又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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