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征兆
昏暗的天空总是乌云密布，挂在天际两端的日月，它们的光芒总是艰难透过云雾，试图照亮这个世界。微风拂面携带着泥土的腥气和腐朽的味道，站在寂静的破败小镇上，罗伯特收回目光，看向那辆老旧的并用钢制外壳加固过越野。天亮了，也是时候返回安斯墨普了。
罗伯特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拍了拍老旧的越野，他的力道大了些，惊到了某些黑暗中的生物。越野侧面靠近引擎位置的缝隙里，几只一指多长的黑背蟑螂迅速的钻了出来。它们四处乱窜，很快便消失在了阴影里。
地底庇护所里，吉斯和老约瑟夫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他俩互相聊着天，对于这次匆匆忙忙的出来又匆匆忙忙的回去，吉斯不免抱怨。约瑟夫没说什么，却也有不解之处。
罗伯特进到庇护所中，吉斯的抱怨在他意料之中。做他们这一行的，每次要是点收成，根本养活不了自己。吉斯还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约瑟夫嘛，到了他这个年纪还没退下一线的已经不多了。不过联想到前两个月他的孙子才降生，罗伯特也能理解他为什么还这么拼了。至于艾拉……
“艾拉呢？”没见到他人的罗伯特，好奇道。
“他说要去看看俘虏，顺便给他送点吃的。”头发花白的约瑟夫回头道。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早些返回安斯墨普的好！”编出这样的借口，也算是对吉斯抱怨的一种解释吧。
对此，吉斯耸了耸肩没多说什么。
罗伯特也加入了收拾行李的行列中，直到行李基本收拾完毕，艾拉才从牢房里出来。
他一头黑色的秀发有些散乱，看着他喘着粗气眼神迷乱的模样，令人好奇他这是怎么了。
艾拉是个标准意义上的尤物，虽然年纪不大身段却已凹凸有致，他五官端正不施粉黛便自有风韵，更令人在意的是他那暗红如血犹如宝石般动人的眼眸。
“怎么回事？”
艾拉这个样子很是少见，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他有血族的血统，经过多年训练，他已经渐渐克服了对鲜血的渴望。但从他眼下的反应来看，应该就是在抵抗心底最原始的渴望。
罗伯特的话也引来了吉斯和约瑟夫的关注，艾拉做着深呼吸心情平复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那家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罗伯特流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他受伤了？”
艾拉没说话，只是静静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罗伯特的眉头皱起，“你们先到车上去，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迈着急促的步伐，罗伯特走进了通道，片刻之后他出现在了牢房里。一踏进这狭小的空间，他便闻到了血腥味。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坐到桌前，看了看放在台灯下的黑面包，他心中便已有了猜测。
艾拉他是了解的，他不会去故意伤害伊恩。罗伯特的目光观察着这狭小的空间，没发现任何异常。那么他的伤极有可能是他自己弄的，是试图越狱还是得知会被卖给血族之后选择自残？
又或者这就是个陷阱，企图用受伤来引诱看守开门，好借机挟持或杀害？
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在中立之地摸爬滚打出来的，这种事他们见多了，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失误
罗伯特思考的时候，在更为狭小的牢房里，听见又有人到来的伊恩也沉思着。
这几天里他经历了太多离奇的事，他呆呆地坐着回想着，失去了部分记忆的他却怎么都无法将前后经过串联起来。或许只有拿回他失去的那一部分，他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至于昨晚的经历，就更是离奇了。德奥蒂说那是冥界，和圣典中记录的那满是残骸鬼火、满是恶鬼怨灵的世界有所区别，虽然依旧恐怖阴森，但他依旧觉得少了点什么。是整个冥界都像那样，还是说只有那块地方才像那样呢！？
至于那座小镇，给人的感觉很是怪异，在冥界真的会有那种地方吗？
想到这里，伊恩微微挪到身体，随之而来的便是火辣辣的疼，在冥界受的伤真实的反馈到了他肉体上。两次抓伤不算轻，但好在他肉身上的伤口却不深，稍微处理一下过几天就能愈合。这次他不但把伤势带了回来，联同消亡后的粉末也带了回来。在冥界还不觉得这些粉末有什么特殊，那些白色的还好，没让人身体有特殊反应。而那些黑色的却让人感到恶寒，就像是突然染了恶疾一样的感觉。把它凑近口鼻时还会闻到些许腥臭味，是那种会让人有恶心反胃的味道。
说来有些遗憾，那把透明虚幻的短剑却没能带回来，要是有了它，或许脱困就不是那么困难的事了。
想到脱困，他不是没想过利用受伤为借口好引诱人开门。他在脑中预演过偷袭击杀的剧情，不过细细想想具体细节，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这里空间实在太过狭小，施展不开不说，他对自己也没多大信心。毕竟，他不过是个画画的，也没学过什么拳脚功夫。
就在伊恩想着该如何脱身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停到了牢门前。来人轻轻敲了两声牢门，“还没死吧？”
听到这样的话，伊恩只是微微侧头看向通风口处，那里有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这狭小空间本就不多的光亮。
没得到回应，罗伯特又开口道：“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他说他不会有事，让你安心找回你失去的东西就好。”
伊恩心中触动，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他不敢确定这是否是真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拿到那个圆盘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谁了。毕竟，灵铭文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东西。”
罗伯特忽然笑了，带着些许哀叹，“我们马上启程去安斯墨普，到达前我会给你逃走的机会。”
说着，罗伯特打开了牢门。在一阵吱呀声中，伊恩看见了他那高大的身影。
伊恩还有些将信将疑，灵铭文并不是什么普及的通用文字，知道这种文字，并认得它本身就说明了对方来历不简单。但，这并不能作为相信他的理由。
有些出人意料，打开牢门后，罗伯特便把镣铐的钥匙交给了他。这原本还有所怀疑的他，不禁信了几分。
“能把圆盘还给我吗？”
对于伊恩提出的要求，罗伯特笑了笑，“抱歉，那是我的报酬。”
伊恩没再开口讨要，他用钥匙试了试，确定能打开镣铐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罗伯特带的话，让他很是触动，如今的他还太过弱小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此时返回德西伦蒂，不过是任人宰割罢了。
他心里已渐渐有了放弃的念头，想到接下来的日子要在中立之地度过，他便好奇地打听起安斯墨普来，他想了解那是个怎样的地方。
罗伯特一边带着他往外走，一边说着关于安斯墨普的事。从他描述中，伊恩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座钢铁森林，住在那座森林里的只有猎人，规则也只有一条，那就是弱肉强食。
末了罗伯特问起了他的伤，伊恩只是说了句，“在墙上蹭的。”
在半闲聊中，两人走出了底下庇护所。艾拉就站在门口，看到出来的伊恩，他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约瑟夫正忙碌着，他打开了老旧越野的引擎盖，吉斯在一旁看着，不时也帮帮手。
“怎么了？”
“出了点状况，约瑟夫已经在修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搞定。”一旁的艾拉回答道。
罗伯特皱眉，将伊恩象征性交给艾拉看守后，他也走向了越野。三个人在那儿一阵忙活，不久就将引擎拆了下来。
伊恩不太懂这些老旧的机械，但看着他们的神情，大概也能猜到一二。无聊的看着昏暗的天空，看着那不断聚集的阴云，空气中的水汽明显增高，给人以闷热的感觉。
看样子有一场暴雨正在酝酿，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闷热的影响，有些烦躁的伊恩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罗伯特和约瑟夫又修理了一阵，吉斯在一旁找着各种工具和配件，约瑟夫又将引擎上了回去，罗伯特试着点火，火刚点燃引擎便冒出了一股黑烟。
约瑟夫打开引擎盖看了看后，露出了一副无奈的神情。
“还能修好吗？”在一旁的艾拉问道。
“修是能修，就是得花不少时间。”
“看样子，今天是走不了了！”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艾拉也露出了惆怅的神情。时间一点点流逝，伊恩和艾拉就站在门口看着。直到他俩的肚子都咕咕直叫，修理也没多少进展。到了后来，约瑟夫索性把引擎彻底拆开来，看着里面损坏零件，约瑟夫向吉斯招着手，像是在示意着他什么。
接下来伊恩便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吉斯手上燃气火焰，将零件烧得通红，而一旁的约瑟夫则是拿着一块废铁修补着损坏的零件。更奇异的是，那些溶化的赤红铁水竟被一股神秘力量控制着，一点点填补着损坏的缺口！
不过片刻，那损坏的零件，竟在两人的配合下“还原”到了完好如初的模样！
这是他们作为渎神者或苦修者的超凡能力？
伊恩思考着那是什么力量，吉斯的力量是火焰，而约瑟夫呢？
是操控类的能力，还是构造方面的能力，这两者在某些方面表现得很相似却又有本质上的不同，仅从约瑟夫刚才的表现来看，根本无法判断到底是哪种能力。
就在伊恩愣神思考的这段时间里，饿了的艾拉拿了两块黑面包，他将一块递给了伊恩。
接过黑面包，回过神来的伊恩撕下一块尝了一口，这面包口感很硬，像是树皮味道也很苦，吃不惯这东西的他立刻就吐了出来。不是说伊恩娇气，在族群内即使是下层民众，这样的食物也属于黑暗的猎奇料理。
伊恩的举动引来了艾拉的注视，他的眼神中有着一丝不悦。
“吃不惯可以不吃，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
“被训了呐！”心里这样想着的同时，他又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这让他想起了卡萝尔，在他做错事的时候，也会这样训他。
伊恩忽然有些自嘲的笑了，他一点点撕下面包放入口中，或许是心情有所好转的缘故将苦涩的味道竟然变淡了不少。
看着伊恩神情的变化，艾拉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怪异了。
修理似乎还要很久，每修好一个零件，约瑟夫都要休息一会儿，直到下午天色便暗，引擎才又被装好。
直到傍晚时分，那辆老旧的越野终于再次启动了。满脸油污的约瑟夫和罗伯特到此时才算是松了口气，这里距离安斯墨普足有一天的路程。要是没了这辆老旧的越野，靠两条腿不知道要走多久。在荒野中过夜，是场风险极高赌博。运气好可能相安无事，要是运气不好，全部消失在荒野之中也上常有的事。
“把车藏起来吧，我检查了一下损坏的零件，不少地方有被东西咬过的痕迹！”清洗污渍时，约瑟夫提议道。
那些被咬过的痕迹，罗伯特也看到了，他默默点了点头，随后对着一旁的吉斯道：“把武器弹药都拿出来，今晚轮流值夜，但凡有风吹草动立刻叫醒所有人。”
夜幕降临，伊恩又被关进了狭小的牢房里。
把车藏好，罗伯特这才同约瑟夫一起进到通道里。而就在他两人离开后不久，地下室里便爬出了一只只蟑螂。它们大小不一，来回爬行的它们却不约而同的聚集到通道入口处
罗伯特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拍了拍老旧的越野，他的力道大了些，惊到了某些黑暗中的生物。越野侧面靠近引擎位置的缝隙里，几只一指多长的黑背蟑螂迅速的钻了出来。它们四处乱窜，很快便消失在了阴影里。
地底庇护所里，吉斯和老约瑟夫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他俩互相聊着天，对于这次匆匆忙忙的出来又匆匆忙忙的回去，吉斯不免抱怨。约瑟夫没说什么，却也有不解之处。
罗伯特进到庇护所中，吉斯的抱怨在他意料之中。做他们这一行的，每次要是点收成，根本养活不了自己。吉斯还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约瑟夫嘛，到了他这个年纪还没退下一线的已经不多了。不过联想到前两个月他的孙子才降生，罗伯特也能理解他为什么还这么拼了。至于艾拉……
“艾拉呢？”没见到他人的罗伯特，好奇道。
“他说要去看看俘虏，顺便给他送点吃的。”头发花白的约瑟夫回头道。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早些返回安斯墨普的好！”编出这样的借口，也算是对吉斯抱怨的一种解释吧。
对此，吉斯耸了耸肩没多说什么。
罗伯特也加入了收拾行李的行列中，直到行李基本收拾完毕，艾拉才从牢房里出来。
他一头黑色的秀发有些散乱，看着他喘着粗气眼神迷乱的模样，令人好奇他这是怎么了。
艾拉是个标准意义上的尤物，虽然年纪不大身段却已凹凸有致，他五官端正不施粉黛便自有风韵，更令人在意的是他那暗红如血犹如宝石般动人的眼眸。
“怎么回事？”
艾拉这个样子很是少见，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他有血族的血统，经过多年训练，他已经渐渐克服了对鲜血的渴望。但从他眼下的反应来看，应该就是在抵抗心底最原始的渴望。
罗伯特的话也引来了吉斯和约瑟夫的关注，艾拉做着深呼吸心情平复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那家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罗伯特流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他受伤了？”
艾拉没说话，只是静静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罗伯特的眉头皱起，“你们先到车上去，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迈着急促的步伐，罗伯特走进了通道，片刻之后他出现在了牢房里。一踏进这狭小的空间，他便闻到了血腥味。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坐到桌前，看了看放在台灯下的黑面包，他心中便已有了猜测。
艾拉他是了解的，他不会去故意伤害伊恩。罗伯特的目光观察着这狭小的空间，没发现任何异常。那么他的伤极有可能是他自己弄的，是试图越狱还是得知会被卖给血族之后选择自残？
又或者这就是个陷阱，企图用受伤来引诱看守开门，好借机挟持或杀害？
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在中立之地摸爬滚打出来的，这种事他们见多了，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失误
罗伯特思考的时候，在更为狭小的牢房里，听见又有人到来的伊恩也沉思着。
这几天里他经历了太多离奇的事，他呆呆地坐着回想着，失去了部分记忆的他却怎么都无法将前后经过串联起来。或许只有拿回他失去的那一部分，他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至于昨晚的经历，就更是离奇了。德奥蒂说那是冥界，和圣典中记录的那满是残骸鬼火、满是恶鬼怨灵的世界有所区别，虽然依旧恐怖阴森，但他依旧觉得少了点什么。是整个冥界都像那样，还是说只有那块地方才像那样呢！？
至于那座小镇，给人的感觉很是怪异，在冥界真的会有那种地方吗？
想到这里，伊恩微微挪到身体，随之而来的便是火辣辣的疼，在冥界受的伤真实的反馈到了他肉体上。两次抓伤不算轻，但好在他肉身上的伤口却不深，稍微处理一下过几天就能愈合。这次他不但把伤势带了回来，联同消亡后的粉末也带了回来。在冥界还不觉得这些粉末有什么特殊，那些白色的还好，没让人身体有特殊反应。而那些黑色的却让人感到恶寒，就像是突然染了恶疾一样的感觉。把它凑近口鼻时还会闻到些许腥臭味，是那种会让人有恶心反胃的味道。
说来有些遗憾，那把透明虚幻的短剑却没能带回来，要是有了它，或许脱困就不是那么困难的事了。
想到脱困，他不是没想过利用受伤为借口好引诱人开门。他在脑中预演过偷袭击杀的剧情，不过细细想想具体细节，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这里空间实在太过狭小，施展不开不说，他对自己也没多大信心。毕竟，他不过是个画画的，也没学过什么拳脚功夫。
就在伊恩想着该如何脱身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停到了牢门前。来人轻轻敲了两声牢门，“还没死吧？”
听到这样的话，伊恩只是微微侧头看向通风口处，那里有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这狭小空间本就不多的光亮。
没得到回应，罗伯特又开口道：“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他说他不会有事，让你安心找回你失去的东西就好。”
伊恩心中触动，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他不敢确定这是否是真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拿到那个圆盘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谁了。毕竟，灵铭文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东西。”
罗伯特忽然笑了，带着些许哀叹，“我们马上启程去安斯墨普，到达前我会给你逃走的机会。”
说着，罗伯特打开了牢门。在一阵吱呀声中，伊恩看见了他那高大的身影。
伊恩还有些将信将疑，灵铭文并不是什么普及的通用文字，知道这种文字，并认得它本身就说明了对方来历不简单。但，这并不能作为相信他的理由。
有些出人意料，打开牢门后，罗伯特便把镣铐的钥匙交给了他。这原本还有所怀疑的他，不禁信了几分。
“能把圆盘还给我吗？”
对于伊恩提出的要求，罗伯特笑了笑，“抱歉，那是我的报酬。”
伊恩没再开口讨要，他用钥匙试了试，确定能打开镣铐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罗伯特带的话，让他很是触动，如今的他还太过弱小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此时返回德西伦蒂，不过是任人宰割罢了。
他心里已渐渐有了放弃的念头，想到接下来的日子要在中立之地度过，他便好奇地打听起安斯墨普来，他想了解那是个怎样的地方。
罗伯特一边带着他往外走，一边说着关于安斯墨普的事。从他描述中，伊恩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座钢铁森林，住在那座森林里的只有猎人，规则也只有一条，那就是弱肉强食。
末了罗伯特问起了他的伤，伊恩只是说了句，“在墙上蹭的。”
在半闲聊中，两人走出了底下庇护所。艾拉就站在门口，看到出来的伊恩，他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约瑟夫正忙碌着，他打开了老旧越野的引擎盖，吉斯在一旁看着，不时也帮帮手。
“怎么了？”
“出了点状况，约瑟夫已经在修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搞定。”一旁的艾拉回答道。
罗伯特皱眉，将伊恩象征性交给艾拉看守后，他也走向了越野。三个人在那儿一阵忙活，不久就将引擎拆了下来。
伊恩不太懂这些老旧的机械，但看着他们的神情，大概也能猜到一二。无聊的看着昏暗的天空，看着那不断聚集的阴云，空气中的水汽明显增高，给人以闷热的感觉。
看样子有一场暴雨正在酝酿，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闷热的影响，有些烦躁的伊恩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罗伯特和约瑟夫又修理了一阵，吉斯在一旁找着各种工具和配件，约瑟夫又将引擎上了回去，罗伯特试着点火，火刚点燃引擎便冒出了一股黑烟。
约瑟夫打开引擎盖看了看后，露出了一副无奈的神情。
“还能修好吗？”在一旁的艾拉问道。
“修是能修，就是得花不少时间。”
“看样子，今天是走不了了！”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艾拉也露出了惆怅的神情。时间一点点流逝，伊恩和艾拉就站在门口看着。直到他俩的肚子都咕咕直叫，修理也没多少进展。到了后来，约瑟夫索性把引擎彻底拆开来，看着里面损坏零件，约瑟夫向吉斯招着手，像是在示意着他什么。
接下来伊恩便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吉斯手上燃气火焰，将零件烧得通红，而一旁的约瑟夫则是拿着一块废铁修补着损坏的零件。更奇异的是，那些溶化的赤红铁水竟被一股神秘力量控制着，一点点填补着损坏的缺口！
不过片刻，那损坏的零件，竟在两人的配合下“还原”到了完好如初的模样！
这是他们作为渎神者或苦修者的超凡能力？
伊恩思考着那是什么力量，吉斯的力量是火焰，而约瑟夫呢？
是操控类的能力，还是构造方面的能力，这两者在某些方面表现得很相似却又有本质上的不同，仅从约瑟夫刚才的表现来看，根本无法判断到底是哪种能力。
就在伊恩愣神思考的这段时间里，饿了的艾拉拿了两块黑面包，他将一块递给了伊恩。
接过黑面包，回过神来的伊恩撕下一块尝了一口，这面包口感很硬，像是树皮味道也很苦，吃不惯这东西的他立刻就吐了出来。不是说伊恩娇气，在族群内即使是下层民众，这样的食物也属于黑暗的猎奇料理。
伊恩的举动引来了艾拉的注视，他的眼神中有着一丝不悦。
“吃不惯可以不吃，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
“被训了呐！”心里这样想着的同时，他又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这让他想起了卡萝尔，在他做错事的时候，也会这样训他。
伊恩忽然有些自嘲的笑了，他一点点撕下面包放入口中，或许是心情有所好转的缘故将苦涩的味道竟然变淡了不少。
看着伊恩神情的变化，艾拉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怪异了。
修理似乎还要很久，每修好一个零件，约瑟夫都要休息一会儿，直到下午天色便暗，引擎才又被装好。
直到傍晚时分，那辆老旧的越野终于再次启动了。满脸油污的约瑟夫和罗伯特到此时才算是松了口气，这里距离安斯墨普足有一天的路程。要是没了这辆老旧的越野，靠两条腿不知道要走多久。在荒野中过夜，是场风险极高赌博。运气好可能相安无事，要是运气不好，全部消失在荒野之中也上常有的事。
“把车藏起来吧，我检查了一下损坏的零件，不少地方有被东西咬过的痕迹！”清洗污渍时，约瑟夫提议道。
那些被咬过的痕迹，罗伯特也看到了，他默默点了点头，随后对着一旁的吉斯道：“把武器弹药都拿出来，今晚轮流值夜，但凡有风吹草动立刻叫醒所有人。”
夜幕降临，伊恩又被关进了狭小的牢房里。
把车藏好，罗伯特这才同约瑟夫一起进到通道里。而就在他两人离开后不久，地下室里便爬出了一只只蟑螂。它们大小不一，来回爬行的它们却不约而同的聚集到通道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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