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兄弟拜师
“喔喔喔-”
“汪，汪-”
“咯-咯-”
天刚破晓，还没等这一声嘹亮的鸡鸣响彻竹林，就被几声突兀的犬吠打断，随即传来一阵凌乱的翅膀扑扇声和沙土飞扬声。
刚刚起床的小天，一走出房门就看见院子里上演的这一幕鸡犬大战，只见雄鸡脖颈高昂，尖嘴连啄，对面一只眉上长着白点的四眼黑狗也不甘示弱，口露利牙，犬爪乱扑，一鸡一犬，扭打一团，真是鸡飞狗跳！
“去，去，小黑走开！”
走下灶台的小川拿着竹条对着这一对鸡犬又凶又撵，这才让这一对打斗冤家惺惺离场，双方分开后，互相回头狠狠地盯了对方一眼，彷佛相约下次再决高下。
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小天不由微微一笑：
“呵呵，想不到小黑已经能和大公鸡不分高低了。”
“小天，你体热退了？”
“已经没事了。大哥，接招！”
还没等小川明白怎么回事儿，只见小天抬手一甩，一团黑影扑面而来。惊得小川一下丢掉手中的竹条，慌忙抬手，在黑影接近脸的一瞬间接在了手里。
“小天，你这是偷袭，可不算数！”
小川一扫昨日愁容，咧着嘴直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这是什么？”
小川低头看了看手中接住的黑影，竟是一个精致的布袋，打开一看，一双白色的皮手套出现在眼前。
“大哥，你戴上试试。”
小川手一伸进手套，一股舒适的柔软和凉爽从手上传来，动了动手指，感觉跟没戴一样灵活，这让小川一下就喜欢上了这双手套。
“这双手套不怕刀割，并且隔热防水，这样大哥干活时就不怕受伤了。”
“这可是好东西，谢谢小天！”
小天走过去拍了拍大哥的肩膀，说道：
“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再说了，这些年家里的事都是你在做，该道谢的应该是我，辛苦你了，大哥！”
扭头一看，大哥小川竟然眼框开始泛红，这可让小天始料未及。
只见小天拿起一旁灶台上的菜刀，在大哥面前晃了晃，一脸邪笑：
“大哥，把手伸过来让我割一刀，保证不会受伤！”
说完就准备举刀往小川手上割去。
这一下吓得小川拔腿就跑，小天则在后边举着明晃晃的菜刀边追边喊：
“大哥，别怕，保证不会受伤！”
两人就在院子里你追我跑，嘻嘻哈哈声不断。
趴在一旁小黑看见了，眼中闪起兴奋的光芒，张着嘴，哈着舌头，摇着尾巴，撒开四条小短腿，也加入了追逐的队伍，不时还发出几声兴奋的犬吠。
就在这一片嬉闹和犬吠中，天边火红的太阳慢慢爬上了天空，温暖的阳光也渐渐透过木窗，洒进房间。
看着窗外的阳光，听着院内的嬉笑声，躺在床上的古老神仙，脸上露出慈祥了的微笑，随即又双眼一凛，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咚咚咚-”
一阵响亮的钟声从竹林外的龙溪镇传来，打断了兄弟俩的打闹。
小天看着小镇方向问道：
“大哥，镇上今天要举行活动吗？”
“之前听镇长说今天是这次遇难者的头七，晚上会在龙溪上放河灯悼念逝者，这应该是在做准备。”
小天转过头看着小川，似有心事：
“大哥，你说真像镇长说得那样，是我跟爷爷在大火中拼命砸断石桥，砍倒两颗老松，才让显龙庙的大火没有蔓延到镇上吗？”
“镇长说是在场的人亲眼所见，应该是真的。”
“可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呢？”
小天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伤疤，眉头紧锁，望着远处的小镇，陷入了深思。不愿打扰的小川也回到灶台，继续准备早饭。
随着日头渐高，洒在身上的阳光让小天倍感温暖，看着天边耀眼的太阳，这种感觉让小天一下回想起了昏迷时梦中的场景。
小天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梦里都是真的吗？
于是小天就地盘膝坐下，跟梦境里一样双手抱圆于丹田，闭上眼睛，心里默念：
“忘天，忘地，忘人，忘我。”
随着五感渐渐放空，小天感觉身体周围慢慢出现一些闪耀着不同颜色的光丝，之所以称为光丝，那是因为确实太细，稀稀疏疏的如柳絮般飘在空中。
小天静心吐纳，毛孔舒展，那些光丝开始慢慢向小天靠拢，从毛孔一点点流进身体，此时，在小天丹田处亮起一粒乳白的小光点，不断将流进身体的光丝吸入其中。
虽然跟梦境中那一片如海的白芒相比，身边的光丝就如同山间小溪，不可同日而语，但小天还是不由心中一喜，原来梦中的方法是真的，尽管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依旧感到好玩。
就这样，小天继续盘膝吐纳，小黑则摇着尾巴趴在一旁，炊烟袅袅，一人一狗，迎着初升的太阳，别样祥和。
直到周围的光丝浅浅变少，小天才长疏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抬头一看，已经日上三竿，想不到一会儿时间，已过了两个时辰。
“小天，快来吃饭。”
刚刚给爷爷喂完早饭的小川出现在门前，小天摸了摸身边早已打呼的小黑，起身走到石桌旁，一碗白粥，两个馒头，还冒着热气。
小天凑近闻了闻：
“真香啊！”
说完就一口馒头一口白粥，吃得津津有味。一旁的大哥小川咧着嘴，露出憨厚的笑容。
清风几许，鸟语轻鸣，山雾恣意舒卷间，太阳渐渐西沉。小镇外的龙溪边慢慢燃起点点灯火，正是人们手中点亮的河灯。人群越聚越多，小天和小川两兄弟也在其中。
小天看了看河岸不远处早已一片废墟的显龙庙，地陷墙塌，大火烧过的焦痕还清晰可见，回想起几天前跟爷爷一起挤进庙门时的情景，彷佛做梦一般。
“小天，别太难过，你跟爷爷已经尽力了！”
与其说是安慰小天，更多的是安慰自己，看着眼前人人脸上的惆怅和悲痛，听着身边不时传来的呜咽声，兄弟二人也不禁黯然神伤。
“哥哥，哥哥！”
小天低头一看，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拉着自己的衣角，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小妹妹，你是......”
“哥哥，别难过，你爹爹只是出门给你买糖人了，说不定明天就跟我爹爹一起回来了！”
小天抬头一看，一旁小女孩的母亲早已泪如雨下，再看着小女孩那天真的眼神，小天的眼睛也不禁闪出泪花。
此时，老镇长慢慢走到人群前方，用力拄了拄手中拐杖，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乡亲们，我们小镇本天宁人和，从无大灾，可怜此次天不怜人，突逢大难，举镇亲人悲痛不已，至此头七之期，我们共借龙溪之灵水，点盏放灯，护送已逝诸魂，无灾无难，早往轮回！”
溪水微波抚伤情，烛火点点寄哀思。看着一只只河灯随着溪水渐渐远去，小天不由心里默默念道：
“一路走好！”
此时，倒映着点点烛光的溪水中突然闪过一点不一样的光芒，一下引起了小天的注意。
“那是什么？”
小天睁大眼睛，准备再确认刚才看见的亮光，突然被一声惊叫打断。
“救人啊！有人落水啦！”
小天回头一看，只见溪中水花乱溅，一个人影正在水中不断挣扎，岸上一位妇女正大声呼救。
“是刚刚那个女孩！”
小天心里一惊，准备跳水救人之际，只听扑通一声，一个人影已经跳入水中向小女孩游去，正是大哥小川。
小川从小就在溪边长大，精通水性，看着大哥离小女孩越来越近，小天紧绷的心才渐渐放松。
可就在小川离小女孩只有一步之遥时，小川突然停在了原处，双手使劲拨水，但不仅丝毫未进，反而一点点向下沉去，不远处的小女孩竟咕咚一下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水里有东西！”
诡异的一幕让岸上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敢下水救人，只有小女孩的妈妈不断苦苦哀求。
“大哥！”
小天准备救人之时，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传来：
“哼！莫慌，让我来！”
一个头戴斗笠的乞丐从人群中走出，只见他剑指一立，对着水面一划，顿时风起浪涌。
随着水面狂风骤起，强劲的气流竟将溪水吹向两边，生生用一堵风墙将水流分开，露出下面布满水草的河床和仍在蹦跳的鱼虾。
而此时小川和小女孩也躺在河床上，两腿已被长长的水草缠的严严实实。
见此情景，小天赶忙跳下河床，用力使劲撕扯缠水草，哪知这水草竟坚韧异常，任凭如何用力都毫无作用。
正当小天发急之际，只听耳边响过一声风啸，一记风刃擦面而过，不偏不倚地斩断了水草，小天回头一看，乞丐正负手站在岸上，斗笠下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来不及多想，小天赶忙将小女孩和小川抱上了岸。
好在溺水不久，两人经过一番施救，吐出胸中积水，醒了过来。
此时，除了小天和那位母亲，周围众人都还沉浸在眼前乞丐带来的震惊之中。
“神仙！真的神仙！”
一声惊呼打破了宁静，众人纷纷高呼：
“神仙下凡！神仙下凡！”
“多谢神仙施救！”
面对妇女的感谢和众人的膜拜，乞丐不为所动，随手一挥，龙溪之水重新接流，接着转身离开，消失在夜幕之中。
望着乞丐消失的背影，小天心脏不禁狂跳：
“真厉害！要是我也会这一手，哪有多帅！哎，就是形象邋遢了点。”
经历这惊险又惊奇的一幕后，人们便三五成群，谈着刚才所见，慢慢散去了。
通往青牛峰的林间小道上，小天正兴奋得跟大哥小川讲着刚才那惊奇的一幕，边走边说：
“大哥，要是我也会这一手，那该多好，这样之前那场大火中我也能救更多的人了！”
“那何不过来拜我为师？”
一个人影慢慢从路旁阴影中走了出来，正是刚才救人的乞丐。
“你.....真的？”
还没反应过来的小天，不由结巴起来。
“哼！不拜拉倒！”
看见乞丐准备转身离开，小天赶忙拱手施礼：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哼！如此不敬，就算拜师？”
小天调皮一笑，说道：
“爷爷总说要拜跟他一样的长辈，如果拜你，岂不是把师父你拜老了，拜老了就是在咒你早死，那才是真的不敬！”
“哼！巧舌如簧！”
“多谢师父夸奖！”
言语间，一旁的小川突然对着乞丐双膝跪地，深深三拜。
“谢前辈救命之恩，请受我三拜！”
乞丐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川，轻叹一声，摇头说道：
“罢了，我既已受你三拜，叫我一声师父吧！”
小川一脸惊讶：“师......父......”
“师父，那我呢？”
“哼！都已经叫了这么多声，还想怎样？”
“呵呵，多谢师父！”
“哼！”
......
月影下，一番嬉笑让原本陌生的三人渐渐熟悉，师徒之间的距离也悄然拉近。只是嬉笑之余，小天不由回头望向远处在月色下静静流淌的龙溪，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
而此时河灯漂走后的溪水里，一点光芒突然闪过，河底那被风刃割断的水草竟自己慢慢蠕动起来，一点点爬回切口处接好，变得完好如初。
“汪，汪-”
“咯-咯-”
天刚破晓，还没等这一声嘹亮的鸡鸣响彻竹林，就被几声突兀的犬吠打断，随即传来一阵凌乱的翅膀扑扇声和沙土飞扬声。
刚刚起床的小天，一走出房门就看见院子里上演的这一幕鸡犬大战，只见雄鸡脖颈高昂，尖嘴连啄，对面一只眉上长着白点的四眼黑狗也不甘示弱，口露利牙，犬爪乱扑，一鸡一犬，扭打一团，真是鸡飞狗跳！
“去，去，小黑走开！”
走下灶台的小川拿着竹条对着这一对鸡犬又凶又撵，这才让这一对打斗冤家惺惺离场，双方分开后，互相回头狠狠地盯了对方一眼，彷佛相约下次再决高下。
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小天不由微微一笑：
“呵呵，想不到小黑已经能和大公鸡不分高低了。”
“小天，你体热退了？”
“已经没事了。大哥，接招！”
还没等小川明白怎么回事儿，只见小天抬手一甩，一团黑影扑面而来。惊得小川一下丢掉手中的竹条，慌忙抬手，在黑影接近脸的一瞬间接在了手里。
“小天，你这是偷袭，可不算数！”
小川一扫昨日愁容，咧着嘴直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这是什么？”
小川低头看了看手中接住的黑影，竟是一个精致的布袋，打开一看，一双白色的皮手套出现在眼前。
“大哥，你戴上试试。”
小川手一伸进手套，一股舒适的柔软和凉爽从手上传来，动了动手指，感觉跟没戴一样灵活，这让小川一下就喜欢上了这双手套。
“这双手套不怕刀割，并且隔热防水，这样大哥干活时就不怕受伤了。”
“这可是好东西，谢谢小天！”
小天走过去拍了拍大哥的肩膀，说道：
“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再说了，这些年家里的事都是你在做，该道谢的应该是我，辛苦你了，大哥！”
扭头一看，大哥小川竟然眼框开始泛红，这可让小天始料未及。
只见小天拿起一旁灶台上的菜刀，在大哥面前晃了晃，一脸邪笑：
“大哥，把手伸过来让我割一刀，保证不会受伤！”
说完就准备举刀往小川手上割去。
这一下吓得小川拔腿就跑，小天则在后边举着明晃晃的菜刀边追边喊：
“大哥，别怕，保证不会受伤！”
两人就在院子里你追我跑，嘻嘻哈哈声不断。
趴在一旁小黑看见了，眼中闪起兴奋的光芒，张着嘴，哈着舌头，摇着尾巴，撒开四条小短腿，也加入了追逐的队伍，不时还发出几声兴奋的犬吠。
就在这一片嬉闹和犬吠中，天边火红的太阳慢慢爬上了天空，温暖的阳光也渐渐透过木窗，洒进房间。
看着窗外的阳光，听着院内的嬉笑声，躺在床上的古老神仙，脸上露出慈祥了的微笑，随即又双眼一凛，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咚咚咚-”
一阵响亮的钟声从竹林外的龙溪镇传来，打断了兄弟俩的打闹。
小天看着小镇方向问道：
“大哥，镇上今天要举行活动吗？”
“之前听镇长说今天是这次遇难者的头七，晚上会在龙溪上放河灯悼念逝者，这应该是在做准备。”
小天转过头看着小川，似有心事：
“大哥，你说真像镇长说得那样，是我跟爷爷在大火中拼命砸断石桥，砍倒两颗老松，才让显龙庙的大火没有蔓延到镇上吗？”
“镇长说是在场的人亲眼所见，应该是真的。”
“可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呢？”
小天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伤疤，眉头紧锁，望着远处的小镇，陷入了深思。不愿打扰的小川也回到灶台，继续准备早饭。
随着日头渐高，洒在身上的阳光让小天倍感温暖，看着天边耀眼的太阳，这种感觉让小天一下回想起了昏迷时梦中的场景。
小天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梦里都是真的吗？
于是小天就地盘膝坐下，跟梦境里一样双手抱圆于丹田，闭上眼睛，心里默念：
“忘天，忘地，忘人，忘我。”
随着五感渐渐放空，小天感觉身体周围慢慢出现一些闪耀着不同颜色的光丝，之所以称为光丝，那是因为确实太细，稀稀疏疏的如柳絮般飘在空中。
小天静心吐纳，毛孔舒展，那些光丝开始慢慢向小天靠拢，从毛孔一点点流进身体，此时，在小天丹田处亮起一粒乳白的小光点，不断将流进身体的光丝吸入其中。
虽然跟梦境中那一片如海的白芒相比，身边的光丝就如同山间小溪，不可同日而语，但小天还是不由心中一喜，原来梦中的方法是真的，尽管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依旧感到好玩。
就这样，小天继续盘膝吐纳，小黑则摇着尾巴趴在一旁，炊烟袅袅，一人一狗，迎着初升的太阳，别样祥和。
直到周围的光丝浅浅变少，小天才长疏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抬头一看，已经日上三竿，想不到一会儿时间，已过了两个时辰。
“小天，快来吃饭。”
刚刚给爷爷喂完早饭的小川出现在门前，小天摸了摸身边早已打呼的小黑，起身走到石桌旁，一碗白粥，两个馒头，还冒着热气。
小天凑近闻了闻：
“真香啊！”
说完就一口馒头一口白粥，吃得津津有味。一旁的大哥小川咧着嘴，露出憨厚的笑容。
清风几许，鸟语轻鸣，山雾恣意舒卷间，太阳渐渐西沉。小镇外的龙溪边慢慢燃起点点灯火，正是人们手中点亮的河灯。人群越聚越多，小天和小川两兄弟也在其中。
小天看了看河岸不远处早已一片废墟的显龙庙，地陷墙塌，大火烧过的焦痕还清晰可见，回想起几天前跟爷爷一起挤进庙门时的情景，彷佛做梦一般。
“小天，别太难过，你跟爷爷已经尽力了！”
与其说是安慰小天，更多的是安慰自己，看着眼前人人脸上的惆怅和悲痛，听着身边不时传来的呜咽声，兄弟二人也不禁黯然神伤。
“哥哥，哥哥！”
小天低头一看，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拉着自己的衣角，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小妹妹，你是......”
“哥哥，别难过，你爹爹只是出门给你买糖人了，说不定明天就跟我爹爹一起回来了！”
小天抬头一看，一旁小女孩的母亲早已泪如雨下，再看着小女孩那天真的眼神，小天的眼睛也不禁闪出泪花。
此时，老镇长慢慢走到人群前方，用力拄了拄手中拐杖，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乡亲们，我们小镇本天宁人和，从无大灾，可怜此次天不怜人，突逢大难，举镇亲人悲痛不已，至此头七之期，我们共借龙溪之灵水，点盏放灯，护送已逝诸魂，无灾无难，早往轮回！”
溪水微波抚伤情，烛火点点寄哀思。看着一只只河灯随着溪水渐渐远去，小天不由心里默默念道：
“一路走好！”
此时，倒映着点点烛光的溪水中突然闪过一点不一样的光芒，一下引起了小天的注意。
“那是什么？”
小天睁大眼睛，准备再确认刚才看见的亮光，突然被一声惊叫打断。
“救人啊！有人落水啦！”
小天回头一看，只见溪中水花乱溅，一个人影正在水中不断挣扎，岸上一位妇女正大声呼救。
“是刚刚那个女孩！”
小天心里一惊，准备跳水救人之际，只听扑通一声，一个人影已经跳入水中向小女孩游去，正是大哥小川。
小川从小就在溪边长大，精通水性，看着大哥离小女孩越来越近，小天紧绷的心才渐渐放松。
可就在小川离小女孩只有一步之遥时，小川突然停在了原处，双手使劲拨水，但不仅丝毫未进，反而一点点向下沉去，不远处的小女孩竟咕咚一下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水里有东西！”
诡异的一幕让岸上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敢下水救人，只有小女孩的妈妈不断苦苦哀求。
“大哥！”
小天准备救人之时，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传来：
“哼！莫慌，让我来！”
一个头戴斗笠的乞丐从人群中走出，只见他剑指一立，对着水面一划，顿时风起浪涌。
随着水面狂风骤起，强劲的气流竟将溪水吹向两边，生生用一堵风墙将水流分开，露出下面布满水草的河床和仍在蹦跳的鱼虾。
而此时小川和小女孩也躺在河床上，两腿已被长长的水草缠的严严实实。
见此情景，小天赶忙跳下河床，用力使劲撕扯缠水草，哪知这水草竟坚韧异常，任凭如何用力都毫无作用。
正当小天发急之际，只听耳边响过一声风啸，一记风刃擦面而过，不偏不倚地斩断了水草，小天回头一看，乞丐正负手站在岸上，斗笠下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来不及多想，小天赶忙将小女孩和小川抱上了岸。
好在溺水不久，两人经过一番施救，吐出胸中积水，醒了过来。
此时，除了小天和那位母亲，周围众人都还沉浸在眼前乞丐带来的震惊之中。
“神仙！真的神仙！”
一声惊呼打破了宁静，众人纷纷高呼：
“神仙下凡！神仙下凡！”
“多谢神仙施救！”
面对妇女的感谢和众人的膜拜，乞丐不为所动，随手一挥，龙溪之水重新接流，接着转身离开，消失在夜幕之中。
望着乞丐消失的背影，小天心脏不禁狂跳：
“真厉害！要是我也会这一手，哪有多帅！哎，就是形象邋遢了点。”
经历这惊险又惊奇的一幕后，人们便三五成群，谈着刚才所见，慢慢散去了。
通往青牛峰的林间小道上，小天正兴奋得跟大哥小川讲着刚才那惊奇的一幕，边走边说：
“大哥，要是我也会这一手，那该多好，这样之前那场大火中我也能救更多的人了！”
“那何不过来拜我为师？”
一个人影慢慢从路旁阴影中走了出来，正是刚才救人的乞丐。
“你.....真的？”
还没反应过来的小天，不由结巴起来。
“哼！不拜拉倒！”
看见乞丐准备转身离开，小天赶忙拱手施礼：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哼！如此不敬，就算拜师？”
小天调皮一笑，说道：
“爷爷总说要拜跟他一样的长辈，如果拜你，岂不是把师父你拜老了，拜老了就是在咒你早死，那才是真的不敬！”
“哼！巧舌如簧！”
“多谢师父夸奖！”
言语间，一旁的小川突然对着乞丐双膝跪地，深深三拜。
“谢前辈救命之恩，请受我三拜！”
乞丐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川，轻叹一声，摇头说道：
“罢了，我既已受你三拜，叫我一声师父吧！”
小川一脸惊讶：“师......父......”
“师父，那我呢？”
“哼！都已经叫了这么多声，还想怎样？”
“呵呵，多谢师父！”
“哼！”
......
月影下，一番嬉笑让原本陌生的三人渐渐熟悉，师徒之间的距离也悄然拉近。只是嬉笑之余，小天不由回头望向远处在月色下静静流淌的龙溪，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
而此时河灯漂走后的溪水里，一点光芒突然闪过，河底那被风刃割断的水草竟自己慢慢蠕动起来，一点点爬回切口处接好，变得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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