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李河山跟着郑虎来到村里一个木屋，他住的北方基本都是石头建的房子，还是头一回进这种木房子，一脚踩在木板上，还能听到“吱呀，吱呀”声。

    进到屋里，已经有不少人等在这儿，有跟他年龄差不多的人，也有一些年纪小的孩子，甚至来的几个人背上还背着个婴儿，他们坐在椅子或地上，没有桌子可用，手上也没有套像样的书本和笔，只是拿着个薄点的石板和两根粉笔，还有的手上就只剩粉笔了，趴在地上准备在地上写字。

    李河山面色疑惑，郑虎对李河山无奈解释说：“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们这里的条件也就这样了，委屈你了。”

    “没事的，我不委屈，能帮你们我开心还来不及。”

    郑虎点点头，将教室留给他就出去了。

    李河山面对着眼前的这群人，多少有些紧张，强装镇定的跟他们打起招呼，好在孩子们都很热情，马上就跟他唠了起来。

    李河山挨个回应他们，接着问起他们想先学什么字，孩子们一口同声说想学自己的名字，李河山就让他们排队到自己跟前，询问了他们的名字并写给他们。

    等全写好时都中午了，一些孩子的父亲或母亲干完农活过来接孩子回去吃饭，有些自己回家做饭去了。罗安和孙家两兄弟也过来给他送吃的，询问起他教的怎么，李河山慢慢讲着，等着孩子们吃完饭回来。

    济城这边，王飘跟张长官来饭馆参加酒局，因为身份的不够，张长官跟其他人喝酒时王飘只能在一旁等着，看着他们谈笑风生。

    王飘瞧着那些人的样子，心痒的难受，他想着，要是自己也能坐到那张饭桌上就好了。虽然张长官一直待他很好，去哪儿都带着他，他也跟着长了不少见识，但只是做为陪同的话他就总觉着不够味儿。

    他认真想着这段时间的经历，觉得自己还是得再争点气，早点混的像张长官那样才行。

    回去的路上，王飘向张长官提起自己想正式当兵的想法，张长官听了哈哈大笑，夸奖王飘有志气，虽然以王飘现在的年纪来讲还小了点，不过学习这种事，还是趁早的好，更何况现在各地方的军队都缺人手，王飘早点进军营也好早点立功晋升。

    于是张长官直接拍板叫定，回去后直接打电话给他在军营的朋友，把王飘安插进去。

    过了几天，王飘带好东西做足准备来到军营里，一个高大健壮，满脸大胡子的人等在训练营门口，看到王飘走过来，还以为是哪儿来的毛孩子瞎跑到这里了，正想赶人呢，王飘就先他一步把口袋里放的信地给他。

    他看了那纸上角落里写的张长官的名字，再将纸拿起来好好看了番，确实是张长官的字迹。放下手里的信纸仔细打量起王飘来。

    “不应该啊？张长官他可是出了名的烂好人，怎么就送了个小屁孩来了，你真是张长官叫过来的？”

    王飘看他不信，就恼起来，再三强调他就是来这里当兵的，让他别瞧不起自己，可他这举动偏偏就越看越像个小孩子才做的，怎么着也不是个当兵的料。

    但人都到这儿了，他有不能给退回去，只好领着王飘进了训练营。

    等办完手续，换好衣服出来，庆大春总算觉着王飘有了点士兵的样子，就领着王飘给训练营里四处看看，告诉他每个地方都干什么的，再顺便跟他讲了下每天在这儿都要做些什么。

    王飘听的正认真，突然就被远处传来的叫喊声打破了思绪，王飘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发现两个士兵正架着一个满头血的人走了过来，叫喊声就是这个人发出的。

    那人也不顾伤口还在往外冒血，不停的扭动，挣扎着，哭喊不停，嘴里叫着：“求你们放了我吧，我还有爹娘呢，我老婆刚生完孩子啊！”

    王飘奇怪这人是怎么了，那两个士兵就已经把人驾到庆大春面前了，报告这人的罪行。这人今早想趁家还没醒呢偷翻墙跑出去，被两人逮了个正着，一通打后就带过来了。

    流血的男人还在哭喊，不停的说着：“我是被抓来这儿的，不是我自己来的，我之前晚上出来买药，被巡逻的的人撞着，药被抢了，我自己也被抓了才来的！”

    庆大春也不管他怎么解释，上去就是两耳光，直接把那人的嘴给打出血来。

    “瞎叫唤什么！让你来就是你的福分！还敢哭！”说完就挥挥手，叫两个士兵把人弄走了，那两士兵将人拉进附近的屋子里，也不知道干了什么，里面只传出来一声吼叫就再没声了，

    王飘直接看呆了，没想到第一天来就遇到这种事，于是忍不住问起来：“那人是被抓过来当兵的？”

    庆大春看了王飘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回他：“不然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着没事往这儿跑？要不是看你是张长官送来的，就连你一起打了，好给你提前适应适应！”

    王飘闭上了嘴，他是来这里混前途的，可一点都不想无缘无故挨打，不过想到之后的日子，怕是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王飘紧跟在庆大春后边，也不敢左顾右盼，只是在庆大春跟他说话时简单回应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