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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一个小孩子坐在学堂里,仔细背诵着昨天学的诗文,在科举制早已废除,西学东渐的时代,这个孩子学的东西显然有些过时了,但他依然背的认真,正背的朗朗上口时,一个老头就走了进来,老头表情严厉,满脸褶皱,眉头皱起来的样子看着有些吓人,小孩子一见到这人就忍不住打了个机灵,身体微微颤抖,看着很怕眼前这人,老头神色狠戾的看着孩子,自顾自坐到一旁的红木椅子上,开口第一句就是要这孩子背诵诗文,刚孩子显然被他吓住了,原本背的滚瓜烂熟的诗文一下子变得磕磕绊绊,老头马上火气上来,叫一旁的下人将戒尺拿来,二话不说就直接抽打起眼前的孩子来,这孩子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挨打了,身板挺直,大气不敢出一个……

    过了很多年,小孩子稍微长大了点,这天他家来了个不速之客,那是一名军官,那个军官来了之后就直接提了买武器的事,明显是冲着他们家钱来了,老头十分愤慨,大骂着让那人滚出去,那军官也来了气,一个巴掌就打了上去,将老头脑袋打的嗡嗡作响,晕倒在地,这一切都被们外的他的儿子看在眼里,但他的儿子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关心倒在地上的老父亲,而是在想:他那父亲竟然还有被人打的一天。

    从哪之后,这个从小在父亲严厉教导下学习八股文的孩子莫名对军人有种憧憬,他并不喜欢他这个严父,也害怕他这个严父,他从小在他的棍棒下长大,也从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对他父亲,如今见到一个敢打他那父亲的人,他先是震惊,然后是敬佩,敬佩那人敢于反抗自己不敢反抗的人,那个时候他就想,当兵的人可真威风,他也想当兵,这样他就不用再怕他父亲了。

    然后就因为这么有些可笑的原因,他剪断了辫子,不顾家人反对,独自学习西学,然后考进军校,又获得了海外留学的机会,一路高歌猛进地进了军队。

    钱上尉从梦中醒过来,他奇怪自己怎么想起以前的事了,但又因为出于习惯,醒后也没再多想,直接穿衣洗漱后就出了营帐去吃饭。

    钱上尉望了望天,太阳也才刚从东边冒出点头,还没彻底亮起来,负责做饭的人也才刚燃起火,今天他起的格外早,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待会儿吃完饭军队就要启程了,早点起也没事。

    借着清晨光亮,钱上尉将自己的枪拿出来擦拭,等擦完后,王飘也出来了,他深深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伸懒腰,钱上尉看不下去,隔着十来步的距离还大吼着说:“看看你的样!又不是来野炊的,还一副悠哉的模样。”,王飘并不理会钱上尉,再次打了个哈欠,走到锅炉前打开锅盖看了看,说着:“这粥还没熟啊?”。

    钱上尉更不爽了,对着王飘连着骂了好几句,王飘打着哈哈说:“不好意思啊,钱上尉,我一直不太喜欢早起,也不喜欢饿肚子,所以早上就随性了些,你别介意哈。”。

    钱上尉气的直接站起来,大骂着说:“别个屁,你瞧瞧你有个士兵的样儿吗!”,王飘仍旧不在意,不过与其说是不在意,倒不如说是习惯了,自打他上次中暑被其他军官劝过后,他就干脆直接听劝,以后不管钱上尉怎么骂他都能当没事了,而且他这个人本来对坏情绪的消化能力就强,不管他以前遇到过多惨烈的事,最多也就抑郁上一个月,等心情好的差不多了,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钱上尉一直对他这种性格不满,认为他这种性格看着太过傻气,一点都不像个军人,但王飘又告诉他:“反正我这样也比上了战场就哭闹害怕的人好吧,而且随性一些更好适应战场不是吗?”。

    钱上尉白了他一眼,最后说了一句:“果然蠢蛋就是蠢蛋,就算挨了骂也还是改变不了你是蠢蛋的事实。”

    等到早饭吃完,军队开始出发朝日军方向走去。

    刚到日军所在城区附近,他们的军队就直接对着城门开炮,虽然打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战事一触即发,日军很快做出反应,但也来不及阻挡他们的炮火,大炮将城门炸开,军队直接冲进城中与日军打起来,等王飘他们进到城里,最先看到的不是日军的士兵,也不是慌乱逃窜的人,而是满地的尸体,这些尸体,就是原本居住在这里的城中百姓,在日军刚到达这里时,就对城中进行了大扫荡,大量百姓遭到屠杀。

    王飘看了震惊不已,但情绪很快平静下来,正是紧要关头的时候,决不能轻易被情绪左右头脑,不然很容易在战场上出事,钱上尉也是跟他一样,小心的绕过尸体,朝着城中心的方向前进,但并不是所有士兵都有他们这种理智,一群怒火上头的士兵嘶吼着朝前冲去,很快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一群日军士兵进行了枪击,冲上前去的士兵纷纷倒下,王飘一众人立刻反应过来躲到房屋后面,避开了日军的子弹,并趁着日军停息的空隙开枪打了回去。

    战争持续了一天一夜,王飘和钱上尉带着小部队跟其他小部队分散开来在城中游走,等到了深夜,战事稍微停息了一会儿,王飘和钱上尉决定先找个地方整顿休息,正睡着觉,王飘忽然听到一阵孩童哭泣的声音,马上拿枪起身朝窗外查看,却没看到附近有人,他摇醒周边的士兵和钱上尉,小部队出去四处查看,然后在一个小房子里发现一个枯瘦的父母正抱着一个婴儿躲在墙角,身上还放了许多稻草,但挡不住钱上尉眼精,一下子就找到了她。

    妇女一见到他们就跟见了鬼一样害怕,王飘上前安慰她,告诉她他们是前来抗日的国军军队,让她不要怕,知道了是国军,那妇女马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让他们救救自己的孩子,还指出屋里另一个角落的稻草下有个地窖入口,下面还躲了人,王飘过去翻来稻草,真就发现地上有一个小木门,将小木门掀开,发现下面躲着十来个人。

    原来这些人都是城里的老百姓,为了躲避日军到了这个地窖,多了三四天,那妇女也饿得没了奶水,根本喂不了怀里的婴儿,这个婴儿饿得哇哇哭,这妇女怕孩子哭声会引来日军,不想连累大家自己从地窖里跑了出来,这才引来了王飘他们,王飘和钱上尉又分成两个小队,王飘带着这群百姓撤出城里,钱上尉他们则留在城里看守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