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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的秘密

    岛下监管局第八层,位于整个孤岛地下工事的最底部,这里关押的人,不仅有十恶不赦的重犯,还有曾对梓潼国产生威胁的罪人。

    一眼难以望穿的通道,散发着冰冷的阴森,墙壁是由比岩石坚硬更多的钢材打造,不同于其他层级的犯人大都是多人拥挤在一个狭小空间,

    在这里,甬道每隔一段距离,都是一个独立房间,里面只容纳一个犯人,三层陈旧的厚实金属钢门,只留下一道宽窄不大的可开合口子,应该是为了满足投食的需要,

    身处这样的空间里,充斥的满是坚不可摧的无力和绝望感,

    毒蝎做为引路人,走在甬道正前方,不时有凄厉惨叫声传入风尘与吹雪之耳,各种绝望哀嚎在幽深长廊交织回响,

    停驻在钢门前,金属门扉的铭牌两个醒目字体映入眼帘——蛮山。

    毒蝎在门框前一针操弄,三层厚实的大门伴随尖锐悲鸣的声音逐层打开,这份让人厌烦的刺耳,令风尘不禁想要脱口而出,就不能上点油吗,但想到应该是好久没有征用,突然启动才会发出的异响,风尘这才没有发作,

    步入房间,一股难耐热浪直扑而来,二人的眼神不住摇动,那份揪心的震撼画面,令吹雪无限悲叹,

    一个全身被绷带完全包裹的‘残疾人’,有半边都被渗出的鲜血染红,

    仅剩的一只手臂和残肢也被粗重的金属锁链紧紧缠绕,腰间和脖颈也没有幸免,两条相同锁链在脖颈上留下青淤色嘞痕,种种迹象表明,

    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他曾遭受过常人难以想象的酷刑。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种状态还能够提审吗?”

    吹雪向身旁的风尘投来无奈目光,几乎在同时,风尘将这份情感又增添了一份指责转移给制造这份悲景的始作俑者毒蝎,

    “奥,将军阁下,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只是这家伙嘴太硬了,不管我们用何种手段折磨,他硬是不说一句话。”

    “啊……是梓潼国的大人物来了吗?”

    含糊不清的音调中充溢着鄙夷,

    三人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发言吸引注意,毒蝎更是投来震惊目光,

    “啊?他竟然……?他说话了!”

    “好了,你下去吧,辛苦你带我们来这里。”

    风尘以将军的威严表明了态度,接下来的问话,当然不想让外人知道,

    “是,将军阁下,但是局里有规定,单独提审犯人的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届时狱门会自动关闭……”

    “好了,我知道了。”

    毒蝎躬身向二人至辞,然后悻悻退去,

    吹雪的泪水夺眶而出,他颤颤巍巍的从口袋中抽出一根香烟,夹持香烟那抖动的手指预示着内心的动摇,即使蛮山曾是演武场事件的罪人,但这份残忍景象,也不禁令自己生出恻隐之心,

    “是……是吹雪指导吧。”

    听到蛮山有气无力的话,吹雪更是心如刀绞,

    “真是可惜啊,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你将来也会成为我的学生吧。”

    “哈……不可惜,不可惜啊,失败者没有未来,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蛮山努力抬起头,怒目瞪着风尘,

    “是你吗?卑鄙……卑鄙小人啊!”

    风尘被莫名戴上的恶语帽子很是纠结,向蛮山发问,

    “你认得我?我跟你有何冤仇?”

    “哼!即使我并未见到真容,但是那种强大的窒息感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而你,你有着同样的压迫感!”

    “奥?你这么说,倒是让我对你的经历感兴趣了,既然你开口了,要不要跟我说说你的过往呢?”

    吹雪早就想解开心中疑惑,遍劝解蛮山,

    “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风尘可是我们梓潼国出了名的正义之人,他绝不可能做出卑鄙的事情。”

    帝元历90年3月2日8:13

    凝望天空,灰蒙蒙的廖雾压盖官渡王城近郊,闷热气压无不使人心生烦躁,这份晦暗的寂静从一大早就持续存在,

    头戴破烂不堪的斗笠,身上的装扮衣不蔽体,赤脚佝偻的奔跑姿态,像极了乞丐,

    双手掌心不知攥握什么呵护备至放入胸前,竭尽全力,明显是在保护它,身边偶尔有与他差不多装扮的人掠过,每当此刻,少年都会漏出紧张兮兮的惊恐,

    顺着一声惊雷的方向仰望,朦胧的天空终于承受不住雨滴的重量,倾泻而下,雨水很快浸湿冰冷的身体,那种破烂衣服与皮肤的黏附感,更让自己心情厌烦到极点。

    只能加快返回家里的步伐,但也不能淋湿胸前的它,但这真的可以称之为家吗?

    几个干瘪褪去水分的枯枝做为框架,脏兮兮的帆布毫无定型的覆盖在上面,恐怕连破烂的帐篷都算不上,

    里面的空间在少年小心翼翼挤进去,才勉强能够容纳兄妹二人,横躺在枯枝败草凌乱铺设地面上的少女,

    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神色,在听到哥哥那熟悉的迫切喊声中,慢慢睁开双眼,

    “妹妹,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少年饱含泪水,以更佳小心翼翼的力气将少女上半身扶起,

    “是面包啊,一个完整的面包。”

    如果是正常的饥饿状态,少女一定会大口咬上两口,但现在自己已经毫无肌力,连开口说话都成为了奢侈,

    目光毫无生气的投射到因为雨淋而粘结在哥哥额头蓬乱的头发上,

    集中气力,缓慢抬起手臂,捋顺了哥哥正在滴水的头帘,

    “哥,这面包你一定要节省吃,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照顾……”

    声音的戛然而止,伴随着手臂的自然低垂,少女的整个身体也全然脱力,

    少年一把将冰冷尸体搂入胸怀,那种泪水泉涌的无声哽咽,痛彻心扉,

    闯出帐篷,在瓢泼大雨中肆意奔跑,顺着面颊倾淌而下的,已然分不清泪水与雨水。

    雨水无情的拍打着身体,即使身披可以防雨的斗篷,那种看起来湿漉漉的不适感令自己不自觉的加快往返的脚步,

    官渡国五大家族之一——诗之家族的少主,人称诗圣——凌古,从他国外出归来,却遇到这糟糕天气,对眼前的景象习以为常,确深感无力,

    官渡的王城内外简直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相比于王城内的锦衣玉食,身处的城外,眼前满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为了争夺一口粮食而大打出手,全然忘记瓢泼大雨肆意的淋打,

    这里不见城墙内的古堡林立,人群喧闹鼎沸,到处可见的是破漏的茅草屋,沿着街道乞讨的乞丐随处可见,

    刚要呼喊城墙上的卫兵打开城门,却被墙角吸引了注意,并非是蜷缩那里,被那那司空见惯的绝望空洞目光吸引自己,

    也不是因为那破破烂烂的乞丐装引起注意,

    之所以自己感到好奇,瘦骨嶙峋的身体,一定也是经受了难以忍受的饥饿之果,那破烂装扮,虽是乞丐,在这暴雨中却没有寻找掩体,只是神情呆慕的被大雨浇淋,

    那人就像手掌握住生命的稻草不放,紧紧的握住长条形面包,如果是饥饿状态,为什么没有及时将这救命的食粮吃掉,而是任凭雨水浸烂,

    怀抱着冰冷的孩童尸体,佝偻的体态尽可能般的为这份冰冷遮挡雨水,

    凌古产生一种莫名的奇异心情,是那种绳头纠结在一起的感觉,带着脚步踩踏雨水的啪嗒啪嗒声,

    停下脚步,低头望向眼前即使被大雨冲刷依然脏兮兮的少年,

    少年好像听到声音做出反应,缓缓抬头望向迎面的高大男人,从身上奢华的斗篷一眼就判断出是城内的贵族,

    瞬间毫无表情的凝视,少年视线又再次指向地面,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然后毫无生气的糟蹋离去,

    看着少年的背影越来越小,凌古的内心意识到,这即将消失的身形,必定是又一个鲜活生命不久的消逝,他赶忙叫停少年,

    “少年,你为什么不吃掉手里的面包?”

    “啊?”

    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汇,那种刺痛心扉的情感唤醒心底埋藏的强烈同情心,

    因泪水浸的通红的双瞳,几天未合眼而呈现的厚重黑眼圈,苍白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干裂的嘴唇开口,

    “这是属于我妹妹的最后遗赠,没有了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快了,我感受到了,我很快就要见到妹妹了。”

    ‘是相依为命的妹妹刚刚离开人世啊,那面包是为了祭奠亲人而没有吃吗?’

    这份充满兄妹情谊的感人行为,震撼了凌古,原来这些为食而亡的饥民里也有这种高尚情操之人,顿时,一个想法自然而然的产生,

    “我是诗之家族的长子,凌古,刚好我身边缺一个职位,你要不要跟我走,人生不要活在过去,珍惜当下,畅想未来,痛苦回忆,必然会让男子汉更佳强大!”

    凌古稍稍弯腰,伸出右臂摊平掌心,已示自己的诚意,

    一副温暖的笑裔直面少年,这一刻,所有的阴霾似乎都被这温情吹散,

    少年紧张的心跳加速,不住的喉咙吞咽动作,小心翼翼的想要伸出的手臂在即将缩回的那一刻,被厚实的手掌有力而不失温情的握住,

    “你叫什么名字?”

    “蛮……蛮山。”

    “蛮山吗?”

    岛下监管局第八层,风尘与吹雪正聆听蛮山回忆,

    “奥,你是被官渡的贵族收留了,那你怎么跑到梓潼来了,又是为谁报仇,还有凌薇跟你那所谓的少主什么关系?”

    风尘几乎把内心的疑问连同吹雪疑惑总结起来一股脑的向蛮山发问,

    帝元历92年4月3日

    做为官渡王城内的六大家族,分属于不同家族内的最强魂将士,这六位最强之人被领主授予官渡六圣的称号,

    然而六大贵族之间,却因为政治利益的争夺而明争暗斗,国家权力被六大家族瓜分,中央集权遭到严重削弱,领主的地位已经名存实亡。

    在这个通过压榨大部分的人民而供养少部分贵族掌权者的国家里,也会有不愿意与其他贵族同流合污,想要追求变革的贵族,其中最具代表的势力就是诗之家族和书之家族,

    然而一场由其他贵族联合的诛杀诗之家族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

    与之对立的家族联名弹劾诗之家族的宗主,募养众多饥民为私兵,并企图叛乱,

    领主迫于其他贵族的权威,只得弃车保帅,治罪诗之家族,灭其全族。

    诗之家族宗主府外,全副武装的贵族私兵正在疯狂的烧杀抢掠,

    “大人有令,所有诗之家族的活物一概不留,钱财全部封存收缴充公。”

    一声私兵队长的冲锋呐喊,随之冲入府内各个贵族势力的私兵开始了惨绝人寰的无情屠杀,

    诗之家族宗主府在一片凄厉惨叫声中无数生命正在消亡,

    硕大空荡的议事大厅,此刻凌古神情毅然,正襟危坐于气势恢宏的狼头座椅上,空荡荡的厅堂里,满是死寂的宁静,

    回想起一年前父亲将诗之家族的宗主位置传给自己,床头上,虚弱老人在生命最后时刻,那份语重心长的警戒叮咛,‘推翻官渡贵族统治就是自取灭亡,切不可冒天下大不韪啊!’

    稍稍有那么一丝的动摇,于是询问大厅内仅剩的一人,

    “蛮山,今天诗之家族的当下局面,你认为是我的错吗?”

    蛮山神情凄然,眼前的男人就像自己的太阳,不断的给与自己希望,然而在太阳即将陨落的时刻,他对这世道的不公感到绝望,

    “少主,您一心为底层人民谋利,给他们提供居所,让他们吃饱穿暖,您就是我们这类人的再生父母,是全天下民众的恩人啊,这样的您怎么会有错呢。”

    以转瞬闪过的怀疑情绪不耻,

    “哈哈……是啊!我无悔自己的意志,当坚信自己的人做出决议的那一刻,无论结果,他都没有对错,只不过因为,结果我失败了,失败者终将失去一切,只此而已,我当然不必后悔!”

    看着自己的太阳好像发出最后的诀别之语,蛮山的泪水顺着眼角溢出,

    “这两年,你随侍我这么久,已经成为我最信任的人了,现在我要交给你最后一个任务。”

    “少主,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的命是你给的,即使是死,我也要跟您一起。”

    “赶紧把你的眼泪擦干,可别用娘们的方式回应我的期待啊,去书之家族,找到我的妹妹凌薇,带她离开官渡,一定要替我保护好他!”

    “少主,我何德何能能够保护好公主啊,您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凭您的能力,那些卑鄙的贵族是留不下您的啊。”

    “人的生命终有尽头,我的家族我的一切都在这里,我怎么能够苟活,况且我独自离开了,官渡国绝不会善罢甘休,那时恐怕诗之家族真要断绝了,至少要保住我的妹妹,我的尽头就在这里了。”

    蛮山回眸眼望少主,万般不舍,即使有千言万语,恐怕已是最后的诀别,

    狼头座椅上,看着蛮山的背影渐行渐远,凌古漏出坦然的微笑,

    ‘嘭咚!’

    随着厅门在巨大声响中向内侧分崩离析,两道强大魂素瞬间屹立于厅前,

    刻意散发的强大能量波动,令整个大地为之不断颤动,

    “身为贵族,就应该与我们站在相同的立场,共同迎接官渡的未来。”

    “是画圣和医圣吗?哼!以牺牲人民为代价的国家能有什么未来?”

    “新秩序的建立总要伴随牺牲的,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恐怕我们仍是三恒国最弱小的国家吧。”

    “我已经受够了贵族总是习惯于以大义自居的嘴脸,归根结底,这都是为你们自己的利益。”

    “看来你是被迂腐的思想荼毒深重了,已经不可能挽救,你是准备束手就擒,还是……”

    “医圣,你也太罗里吧嗦了吧,我们来这里是肃清叛徒的,你靠后,我要亲手解决他。”

    与医圣想要尽可能避免战斗的行动方针不同,画圣是一个强烈渴望战斗的男人,早就迫切想要与自己同样被冠以

    六圣尊号的其他人,进行能够至死方休的殊死搏斗,

    那种满是胡渣如磐石般的面庞,在面对凌古时漏出野兽袭向猎物时才会有的狂笑,

    “嘎嘎……早就想跟你交交手了!”

    “等等,画圣,我们在这里跟他硬碰硬,也不会全身而退的啊!”

    “我只说一次,别跟我罗里吧嗦的!”

    冲天魂素直通萧蔷,崩裂城堡天花板,难以自抑的战斗欲望,宣泄而发……

    正努力奔逃的蛮山在震耳欲聋的声响中回望,遥望宗主府,两道倩影在天穹激烈对撞,

    那熟悉的光影,正是少主与强者战斗的身姿,

    久久驻足,很快返回府邸方向,颤抖的大地与双脚几乎相同的频率,

    潜藏于巨树下的塘水旁,凝望少主……

    两名六圣以车轮战的形式与凌古酣战整整一天,双方都拼尽全力,大口喘着粗气,

    这就是号称官渡国最强魂将士的战斗,诗之宗主府的古堡早以不成样子,几乎被摧毁殆尽,只剩砖砾,

    此刻,艰难抉择浮现于身处池塘里的蛮山脑海,心中的一股心念不断提醒自己,是解救少主的最佳时机,但却被强大魂素震慑的难以行动,是无尽恐惧阻碍了身体的行动,

    不断往返的思想争斗与挣扎,终于失去最后的时机,突然出现新的身影打断了这长久的僵持,

    天平在此刻倾斜,在长枪挥下的瞬间,陌生男人在夜幕的暗影中现身,

    已毫无反抗能力的凌古,被这长枪贯穿胸膛,

    “可恶的梓潼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就对我们这么不放心吗!”

    眼见自己胜利的果实被别人抢走,奋力站起的画圣不满的猛然跃起,锁住那男人的衣领,

    “两个人车轮战才做到这种程度度,真是枉费了六圣的称号吧,我不过是适时的为你们国家保留了新五圣的最后尊严。”

    瞬间迸发的魂素能量,挣脱了画圣的双手,

    “还有,我与你们只是合作关系,可没有要听从你们国家贵族命令的义务,你最好看清自己的立场,我之所以跟过来,就是纯粹不信任你们这个国家的贵族,如果让他侥幸活下来,我会更困扰的!”

    “啪!”

    身影消失,甚至来不及看清样貌,蛮山强忍心痛,与绝望哀嚎,任凭身影坠落于浅塘。

    島下监管局的蛮山关押房间,一片寂静,风尘听后蛮山的讲述,神情穆然,这是什么样的面无表情,是心脏被插入匕首后的心塞,被燃烧燎炎的火盆烤的炽热的房间,萦绕在风尘身上的是透彻心扉的冰寒,

    “你是说,我们梓潼国有人与你们国家的贵族有合作!”

    “你还要掩饰吗?你们这些大人物不是最会隐藏的吗。”

    蛮山投来的目光是自己厌恶官渡贵族的那种相同的鄙夷,

    “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我不是你曾经见到的人,但你真的是提醒了我,走吧,兄弟,看来国家将要面临危机了!”

    没有回望蛮山一眼,似乎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转身离开蛮山的关押地,

    “确实大事不好,看来不仅是国家出现了通敌的人,而且通敌的人很可能就是六狩的人!”

    “是啊,吹雪,你也是这样想的吗,看来我得尽快返回梓潼了,必须把这个大事向领主汇报才行!”

    天梯的门口,毒蝎正在等候,向迎面走来的二人行礼,

    刚要擦身而过,风尘似乎又想到什么,折返过身,

    “把我刚才提审的犯人所有酷刑全部撤掉,以后不要让我见到这么对待犯人的方式!”

    “是,将军阁下。”

    吹雪轻拍毒蝎肩膀,漏出耐人寻味的微笑,小声说道,

    “狱长阁下,还是不要微笑的好,容易暴露野心奥。”

    风尘与吹雪在毒蝎被看穿心绪的呆望中,匆忙离开岛下监管局,短暂的同行后分别,吹雪独自航行在返回魂研所的汽轮船上,豪瑟野兽化的疑团也是自己需要确定的新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