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进镇
“那还等什么呢？”
洛里安打破了沉默，声音嘶哑难言。
“如果只有三个武力可供使用的话，难道不应该立刻行动起来吗？”
洛里安不愧为第七组的副组长，即使在面对这样突发的危急情况时也很快缓过神来。他用寻常那种冰冷而不容置疑地口吻向着火车上的所有人发号施令，要求他们全部待在挺进破坏者上，不准开窗，并且随时注意身边队友的精神状况，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控制起来，同时严加管控。
在他下令的时候剩下的两个人也动了起来，他们拆开一旁的武器箱，从里面挑出顺手的武器。玛丽娜拿了两挺“铁雨”和一把防身用的短剑，艾瑞汀则在一阵翻找后找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上面用醒目的红色涂画着小心使用的标识。
玛丽娜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盒子。“龙涎弹？‘豺狼’不是不用子弹的吗？”
“是不用，但倘若有特殊的子弹它的一样兼容。”艾瑞汀说着打开盒子，把里面的六发龙涎弹装进弹巢里。“豺狼”特殊的性能允许它在装填有实体弹药的情况下发射要素子弹，因此直接装弹没有问题。
做完这些后，洛里安也已经安排好了火车上的事宜。“出发吧。”他说，走到车厢门边按下了一旁的按钮。
伴随着一阵蒸汽的嘶鸣，黑色的金属车门向一侧移开，露出其后猩红的世界。
“我得提醒你，这种致幻剂在剂量足够的情况下对二阶的要素使徒仍旧有效。”
艾瑞汀跟着洛里安跳下了火车，玛丽娜紧随其后。
“真正不受影响的是我和玛丽娜，所以在这里劳烦你放下你身为天才的骄傲，老老实实躲在后面。我可不想刚走出去没几步就损失一个队友。”
“她？为什么她会免疫致幻剂？”
“我也不知道，勒迦德总长这么说，自然是相信他喽。”艾瑞汀耸了耸肩，“玛丽娜，你知道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玛丽娜无辜地一摊手。
“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不注射猎魔血清，也没有吸收要素的情况下会有一阶要素使徒的身体素质。”
在他们的身后车门再度发出悠长的气鸣，随后缓缓合拢。但让两人始料未及的是，在车门合拢的一瞬间挺进破坏者的车身再度轻颤起来，汽笛一边发出响彻夜空的鸣响一边排出阵阵白气，在铁轨的震颤之中缓缓后退。
“第七组的人有三分之二都在这里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和我一同出生入死的部下。我不允许他们憋屈而又碌碌无为地死去，更不能允许他们死去的时候不是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既然这里的战斗他们没办法参与，那就让他们在祭礼之外待命吧。”
洛里安低声说。
挺进破坏者带着风声离开了，后退到百米开外的地方。无言之中三个人迈开步伐向镇内走去，在他们正前方的头顶上血红的圆月悠悠高悬。
......
玛丽娜觉得自己好像跋涉在一场梦境里，或者说整个雅楠镇都沉睡在安眠的大梦之中，而他们三个只不过是误入其中的小白鼠。
绯色的月光在街道上流转，像是用一层轻纱蒙住了镇子。尽管是在海边，这里却没有任何常有的海风，凝重的空气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握住纱帘的边角，若隐若现的神秘感始终挥之不去。
这里的建筑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砌墙的石料上满是风雨侵蚀的痕迹，但却意外的干净，应该是有勤加打扫。房屋大多独立成栋，而且颇为矮小，两层的房屋已经能算得上是高楼了。
“这里怎么这么安静？”玛丽娜压低声音问道。
确实太过安静了。他们在镇外的时候分明能看到隐约的人影，可等他们真正踏进来的时候却没有被那些镇民用武器和爪牙热情招待，所有人仿佛在几分钟之内消失了，这里变成了一座空城。
“也许是在埋伏。”洛里安警惕地四处张望。
“不，我不觉得被月光侵蚀的人还有脑子做出埋伏这样的举动。还记得绅士喵是怎么说的吗？祭礼最后的优胜者需要杀死所有其他人，并且前往灯塔得到一部分的月光‘赐福’。”
艾瑞汀倒是没有戒备身边可能藏身敌人的角落，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远处的那轮红月上，从这个角度上刚好能看到那张渗人的笑脸。不过就算是赝品它也实打实地拥有来自神祇的某种残余力量，对视了一两分钟后艾瑞汀的太阳穴便开始隐隐作痛，他不得不移开视线。
那东西现在看来还算安分，但五分钟之后呢？十分钟之后呢？一小时之后呢？绅士喵声称那轮红月不会给它带来增益你，这种话艾瑞汀打死也不信。依照绅士喵的品性，他更倾向于它所说的是片面的真相，比如虽然红月不会给绅士喵施加赠饮，但却可以给它们几个人提供减益，诸如此类的。
“如果你们觉得自己的精神状况出现了异常，马上告诉我，如果是低程度的侵蚀我或许能帮忙挽救一下。”
“那种人，受到的应该已经不能算是‘低程度’的侵蚀了吧。”玛丽娜轻声说，伸手指向前方的一条巷口。
听到这话艾瑞汀和洛里安都不自觉地看向了那里。房屋之间的阴影里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从体态上来看似乎应该是个女人。她分明有三四十岁了，人却像是三五岁的幼童那样痴痴地站在原地，目光呆滞，眼珠上翻，眼眶里只能看见一片空洞的白。
女人发现了他们，歪着头定定地看着三个人。她把指尖抵在脸颊上，用力地撕扯着，不知道是她的指甲过于锋利，还是她已经重复了这个动作太久，她半边脸的脸皮都已经剥落，露出下面红的肉和白的骨。
“我去看看。”
艾瑞汀慢慢地走到了女人跟前，惊奇地发现对方似乎还有神志。“外乡人？又一个外乡人，带来了一个月亮还不够吗......”
“在我们之前，你见到了多少外乡人？”
“很多，很多，一大群，稀稀拉拉地进来，今天来一两个，明天来三四个，每天都有。”那名女子用梦呓一般的语气回答，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剥落下来的半张脸皮无力地耷拉下去。在近距离的观察下艾瑞汀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经历了多少异变，她的皮肤干裂粗糙，零散地分布着些许烧灼的伤痕，剥落的脸皮之下则是已经腐烂的血肉，艾瑞汀甚至能闻到从那里散发出来的阵阵臭味。
抱着试一试的心里艾瑞汀凑到她面前和她对视，但仅仅是一眼艾瑞汀便移开了目光，那轮不祥的红月又一次闪过。
看来是完全没救了，她的异变程度貌似浮于表面但实则已经深入骨髓，月光的力量占据了她的每一寸血管。但可能是她身处外围的缘故，所以还能侥幸保持少许的神智。
“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艾瑞汀继续问道，尝试着从她的嘴里撬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都走了，他们去镇子另一头了。”女人仍旧用梦呓一般的语气作答，“他们在往灯塔走，塔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变得好快，我认不出他们的样子了，不过我很快也会变成那样吧。”
艾瑞汀的心中微微一动：“你害怕吗？”
“当然害怕，我能感觉到它在我的皮囊深处蠕动，我想活着，但是不想活着......”
虽然害怕，可女人的声音仍旧平静而迷茫。艾瑞汀点了点头，把手杖抵着她的胸口扎进去，再拔出来，胸前血花绽放。
“死了吗，真好。”
女人发出空洞的呢喃，像是崩毁的石膏一样倒了下去。
随着他们的继续前进他们见到了更多这样的镇民，他们大多保有少量的理智，但是行为举止和外表都已经彻底异化。对于这些人艾瑞汀全部给予了人道主义的清除，一剑穿心的死法要比受月光侵蚀好上太多。
“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人处在崩溃边缘而不是彻底异化吗，看来我们来的还算及时。”
在艾瑞汀又剜出一个镇民的心脏后，玛丽娜低低地说道。
“祸已酿成后就无所谓早晚之说了，这些人已经全部成为了要清除的对象。只要是恶魔或者怪物就都应该被清除，不论它长得面目狰狞还是披挂人面。”
洛里安冷声道。他的回答里无异暗戳戳地表达了他的艾瑞汀的敌视，不过艾瑞汀此刻在十余米开外，他的声音又有压低，而玛丽娜则显然读不出其中深意。
“得到的信息基本大同小异，所有的镇民都在往灯塔的方向赶。不过已经前进了这么久还没碰到一个像样的敌人，这让我有点不安啊。”
艾瑞汀提着带血的手杖走了回来，从地图上看他们已经穿过了三分之一个雅楠镇，再拐过两条街就会抵达雅楠镇中心的广场。
“广场这种地方，是会有敌人的吧。”
“有敌人最好，这样反而还能稍微安心一点，顺便让我看看月光侵蚀下真正的怪物们是长什么样的，我以前还没怎么见过呢。”
“上过战场的人都不会这么想。”
“安静！”
艾瑞汀一声低喝，另外两个人顿时停了下来。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倏地划过天空，滴溜溜地旋转着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艾瑞汀脚旁，定睛看去，貌似是一个人头？不过也说不清到底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的头颅了，因为它的面部全都被光滑的茧状物体覆盖，岂止是五官，就连基本的起伏都看不出来。
“看来真有敌人啊。”
艾瑞汀抖了抖杖剑上的血。隔着一排低矮的房屋，他看到了火光，耳边是若有若无的嘶吼和尖叫。
洛里安打破了沉默，声音嘶哑难言。
“如果只有三个武力可供使用的话，难道不应该立刻行动起来吗？”
洛里安不愧为第七组的副组长，即使在面对这样突发的危急情况时也很快缓过神来。他用寻常那种冰冷而不容置疑地口吻向着火车上的所有人发号施令，要求他们全部待在挺进破坏者上，不准开窗，并且随时注意身边队友的精神状况，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控制起来，同时严加管控。
在他下令的时候剩下的两个人也动了起来，他们拆开一旁的武器箱，从里面挑出顺手的武器。玛丽娜拿了两挺“铁雨”和一把防身用的短剑，艾瑞汀则在一阵翻找后找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上面用醒目的红色涂画着小心使用的标识。
玛丽娜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盒子。“龙涎弹？‘豺狼’不是不用子弹的吗？”
“是不用，但倘若有特殊的子弹它的一样兼容。”艾瑞汀说着打开盒子，把里面的六发龙涎弹装进弹巢里。“豺狼”特殊的性能允许它在装填有实体弹药的情况下发射要素子弹，因此直接装弹没有问题。
做完这些后，洛里安也已经安排好了火车上的事宜。“出发吧。”他说，走到车厢门边按下了一旁的按钮。
伴随着一阵蒸汽的嘶鸣，黑色的金属车门向一侧移开，露出其后猩红的世界。
“我得提醒你，这种致幻剂在剂量足够的情况下对二阶的要素使徒仍旧有效。”
艾瑞汀跟着洛里安跳下了火车，玛丽娜紧随其后。
“真正不受影响的是我和玛丽娜，所以在这里劳烦你放下你身为天才的骄傲，老老实实躲在后面。我可不想刚走出去没几步就损失一个队友。”
“她？为什么她会免疫致幻剂？”
“我也不知道，勒迦德总长这么说，自然是相信他喽。”艾瑞汀耸了耸肩，“玛丽娜，你知道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玛丽娜无辜地一摊手。
“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不注射猎魔血清，也没有吸收要素的情况下会有一阶要素使徒的身体素质。”
在他们的身后车门再度发出悠长的气鸣，随后缓缓合拢。但让两人始料未及的是，在车门合拢的一瞬间挺进破坏者的车身再度轻颤起来，汽笛一边发出响彻夜空的鸣响一边排出阵阵白气，在铁轨的震颤之中缓缓后退。
“第七组的人有三分之二都在这里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和我一同出生入死的部下。我不允许他们憋屈而又碌碌无为地死去，更不能允许他们死去的时候不是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既然这里的战斗他们没办法参与，那就让他们在祭礼之外待命吧。”
洛里安低声说。
挺进破坏者带着风声离开了，后退到百米开外的地方。无言之中三个人迈开步伐向镇内走去，在他们正前方的头顶上血红的圆月悠悠高悬。
......
玛丽娜觉得自己好像跋涉在一场梦境里，或者说整个雅楠镇都沉睡在安眠的大梦之中，而他们三个只不过是误入其中的小白鼠。
绯色的月光在街道上流转，像是用一层轻纱蒙住了镇子。尽管是在海边，这里却没有任何常有的海风，凝重的空气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握住纱帘的边角，若隐若现的神秘感始终挥之不去。
这里的建筑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砌墙的石料上满是风雨侵蚀的痕迹，但却意外的干净，应该是有勤加打扫。房屋大多独立成栋，而且颇为矮小，两层的房屋已经能算得上是高楼了。
“这里怎么这么安静？”玛丽娜压低声音问道。
确实太过安静了。他们在镇外的时候分明能看到隐约的人影，可等他们真正踏进来的时候却没有被那些镇民用武器和爪牙热情招待，所有人仿佛在几分钟之内消失了，这里变成了一座空城。
“也许是在埋伏。”洛里安警惕地四处张望。
“不，我不觉得被月光侵蚀的人还有脑子做出埋伏这样的举动。还记得绅士喵是怎么说的吗？祭礼最后的优胜者需要杀死所有其他人，并且前往灯塔得到一部分的月光‘赐福’。”
艾瑞汀倒是没有戒备身边可能藏身敌人的角落，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远处的那轮红月上，从这个角度上刚好能看到那张渗人的笑脸。不过就算是赝品它也实打实地拥有来自神祇的某种残余力量，对视了一两分钟后艾瑞汀的太阳穴便开始隐隐作痛，他不得不移开视线。
那东西现在看来还算安分，但五分钟之后呢？十分钟之后呢？一小时之后呢？绅士喵声称那轮红月不会给它带来增益你，这种话艾瑞汀打死也不信。依照绅士喵的品性，他更倾向于它所说的是片面的真相，比如虽然红月不会给绅士喵施加赠饮，但却可以给它们几个人提供减益，诸如此类的。
“如果你们觉得自己的精神状况出现了异常，马上告诉我，如果是低程度的侵蚀我或许能帮忙挽救一下。”
“那种人，受到的应该已经不能算是‘低程度’的侵蚀了吧。”玛丽娜轻声说，伸手指向前方的一条巷口。
听到这话艾瑞汀和洛里安都不自觉地看向了那里。房屋之间的阴影里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从体态上来看似乎应该是个女人。她分明有三四十岁了，人却像是三五岁的幼童那样痴痴地站在原地，目光呆滞，眼珠上翻，眼眶里只能看见一片空洞的白。
女人发现了他们，歪着头定定地看着三个人。她把指尖抵在脸颊上，用力地撕扯着，不知道是她的指甲过于锋利，还是她已经重复了这个动作太久，她半边脸的脸皮都已经剥落，露出下面红的肉和白的骨。
“我去看看。”
艾瑞汀慢慢地走到了女人跟前，惊奇地发现对方似乎还有神志。“外乡人？又一个外乡人，带来了一个月亮还不够吗......”
“在我们之前，你见到了多少外乡人？”
“很多，很多，一大群，稀稀拉拉地进来，今天来一两个，明天来三四个，每天都有。”那名女子用梦呓一般的语气回答，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剥落下来的半张脸皮无力地耷拉下去。在近距离的观察下艾瑞汀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经历了多少异变，她的皮肤干裂粗糙，零散地分布着些许烧灼的伤痕，剥落的脸皮之下则是已经腐烂的血肉，艾瑞汀甚至能闻到从那里散发出来的阵阵臭味。
抱着试一试的心里艾瑞汀凑到她面前和她对视，但仅仅是一眼艾瑞汀便移开了目光，那轮不祥的红月又一次闪过。
看来是完全没救了，她的异变程度貌似浮于表面但实则已经深入骨髓，月光的力量占据了她的每一寸血管。但可能是她身处外围的缘故，所以还能侥幸保持少许的神智。
“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艾瑞汀继续问道，尝试着从她的嘴里撬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都走了，他们去镇子另一头了。”女人仍旧用梦呓一般的语气作答，“他们在往灯塔走，塔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变得好快，我认不出他们的样子了，不过我很快也会变成那样吧。”
艾瑞汀的心中微微一动：“你害怕吗？”
“当然害怕，我能感觉到它在我的皮囊深处蠕动，我想活着，但是不想活着......”
虽然害怕，可女人的声音仍旧平静而迷茫。艾瑞汀点了点头，把手杖抵着她的胸口扎进去，再拔出来，胸前血花绽放。
“死了吗，真好。”
女人发出空洞的呢喃，像是崩毁的石膏一样倒了下去。
随着他们的继续前进他们见到了更多这样的镇民，他们大多保有少量的理智，但是行为举止和外表都已经彻底异化。对于这些人艾瑞汀全部给予了人道主义的清除，一剑穿心的死法要比受月光侵蚀好上太多。
“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人处在崩溃边缘而不是彻底异化吗，看来我们来的还算及时。”
在艾瑞汀又剜出一个镇民的心脏后，玛丽娜低低地说道。
“祸已酿成后就无所谓早晚之说了，这些人已经全部成为了要清除的对象。只要是恶魔或者怪物就都应该被清除，不论它长得面目狰狞还是披挂人面。”
洛里安冷声道。他的回答里无异暗戳戳地表达了他的艾瑞汀的敌视，不过艾瑞汀此刻在十余米开外，他的声音又有压低，而玛丽娜则显然读不出其中深意。
“得到的信息基本大同小异，所有的镇民都在往灯塔的方向赶。不过已经前进了这么久还没碰到一个像样的敌人，这让我有点不安啊。”
艾瑞汀提着带血的手杖走了回来，从地图上看他们已经穿过了三分之一个雅楠镇，再拐过两条街就会抵达雅楠镇中心的广场。
“广场这种地方，是会有敌人的吧。”
“有敌人最好，这样反而还能稍微安心一点，顺便让我看看月光侵蚀下真正的怪物们是长什么样的，我以前还没怎么见过呢。”
“上过战场的人都不会这么想。”
“安静！”
艾瑞汀一声低喝，另外两个人顿时停了下来。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倏地划过天空，滴溜溜地旋转着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艾瑞汀脚旁，定睛看去，貌似是一个人头？不过也说不清到底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的头颅了，因为它的面部全都被光滑的茧状物体覆盖，岂止是五官，就连基本的起伏都看不出来。
“看来真有敌人啊。”
艾瑞汀抖了抖杖剑上的血。隔着一排低矮的房屋，他看到了火光，耳边是若有若无的嘶吼和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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