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加哈拉德·卡尔斯
“什么条件？”
“我要获得可以出入所有地方和审问任何人的权利。”
林登看着国王，目光里的坚定仿佛在告诉国王，假若不同意他的要求，无论是不是关于母亲，他都会直接拒绝调查。
“可以，我回头会给你签署一份手谕。”出乎意料，国王毫无还价的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林登似乎是没料到这一出，他仔细盯着父亲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什么，但国王并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转身离开。
见父亲如此，林登仿佛赌气一般，也转过身子，径直向侍女倒地的方向走去。
这里的陈设几乎和几年前一模一样。
林登伸手摸着那架钢琴，虽然形状和当年一样，但熟悉机械和炼金术的他一眼便看出这是一架由齿轮驱动的半自动钢琴。
这几年炼金术的发展由深奥古朴的魔法转向了特殊机关，虽然这些会动会叫的金属机关在常人眼里很神奇，但却被魔法师们所唾弃，被他们称之为下等的邪道，而此刻能在这王宫深处看到如此精密的机械钢琴，确实出乎林登的意料。
对于钢琴的研究并不是重点，林登很快将目光放在四周能够藏匿身形的地方。
虽然他并不原因承认这里是她母亲的宫殿，但也不能否定父亲建造这宫殿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母亲，所以这宫殿在设计时就留下了许多可藏身的地方，但那些位置的信息是很保密的，就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对了，跟你一起来的是加哈拉德，我让他来协助你。”国王还未离开，不过他的一只脚已经踏出了大门。
“王座七骑士的加拉哈德？”
“对。”国王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尸体:“侍女的伤口我在你来前看过了，对方避开了血管只切断了气管，这样手段绝不是个普通的杀手能拥有的。”
“随你吧，只要他别妨碍我……”
咔嗒——
还未等林登把话说完，大门便被国王关上。
哼，还真是老样子。
林登白了一眼大门，继续开始调查。
王座七骑士嘛……国王的话在他耳边盘旋，回忆那个前来接他的人，真没想到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竟然是王座骑士。
王座骑士算是国王的贴身护卫，身手不凡而且忠心耿耿，他们不仅拥有着能够自由出入王宫的权利，甚至还能随意调动禁卫军。
派出王座骑士来协助我，看来这件事并不是他故意找我麻烦啊。
林登叹了口气，摇摇头，试图将脑海里的各种念头甩出……不管如何，先验验尸体再说。
打定主意后，他蹲下身子察看着那具女尸——
如他父亲所言，凶手的手法确实厉害，侍女喉咙处的伤口没有一丝鲜血，而且全身上下也都非常干净，衣服上并没有太多的褶皱，除了地上那滩他原本认为是血液的东西外，没有其他的异样。
侍女安详的闭着双眼，如果不是因为喉咙上那道已经发白的伤口，林登甚至觉得她只是在小憩而已。
在她手边有一盏熄灭的油灯，方方正正的端放在那。林登靠近去看，发现里面的煤油还没有燃尽。
这种油灯有一个不透风的灯罩，现在既然灯罩没破碎、煤油未燃尽，那么它熄灭的可能就只有两种——缺少空气或者被杀手熄灭。
林登靠近侍女的脸颊，观察着她的嘴唇和眼睑，并没有发现有中毒的气味和异样的颜色。
再深入的检查就需要专业的医师或者炼金术师了，虽然自己对炼金术涉猎不浅，但还不到可以尸检的程度。
看着侍女尸体附近的红色物质，林登找了块吸水的棉布沾了些已经凝固的红色胶状物。现在他还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它没有散发出什么奇怪的味道。
简单检查完侍女后，他开始坐在这座“皇后的陵墓”里回忆着过去。
这里确实如传言说得那般住着一位皇后，但没有传说中的那种浪漫和凄美——因为这里其实是一座金碧辉煌的牢笼。
所有华丽的装饰，只是为了能让母亲安心的待在这里而已。宫殿里没有建造窗户，加厚的铜制大门，以及镶嵌着禁魔石的墙壁……所有这一切只为了囚禁母亲，甚至在母亲被他们逼死后，竟然还保留着这个监笼，是想继续囚禁她的灵魂吗？
大厅里的一切他都无比熟悉，每一处摆设，每一阶楼梯……熟悉到令他厌恶，即使是现在，他依旧能清楚的记得母亲在这个宫殿的每一次强颜欢笑。
每次回忆都只会让他的狠意加深，在深吸一口气后，他默默地走向大口，临出门口，微微地鞠了一躬。
而刚一走出大门，林登便看到了早上带他来的那位骑士。
“你就是加拉哈德吗？”他对着眼前这位个子比他还要矮一点的骑士喊到，“我似乎在哪见过你？”
“你父亲回到伦顿城后，有一次你玩的太疯不知道跑哪去了，是我在烂泥巴里把你捞上来的。”
“难怪我对你没印象，原来你打扰了我洗泥澡。”
“你说是就是吧，”加哈拉德吐槽道，“不过你能用干泥巴洗澡也是够强的了。”
还没等林登反驳，他突然凑近，耸着鼻子:“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林登抬起手臂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
“嗯……”加哈拉德走进了一些，“淡淡的酸味，和我曾经抓捕的黑魔法师身上味道一模一样。”
“黑魔法师？在伦顿城里抓的？”林登将沾了红色胶状物的布拿了出来，“是这个吗？”
加哈拉德放在鼻翼前嗅了嗅，“对，就是这个味道。”
“为什么我什么也闻不到？”林登疑惑地皱了皱眉，他再次闻了闻，但除了棉布的味道外，什么也没闻道。
“也许你该找个医师看看了，酗酒会导致嗅觉失灵。”
“我不酗酒。”林登说道，“你在我家看到的酒瓶子不是我喝的。”
加哈拉德耸耸肩没继续在这件事上同他争论。
“你打算怎么调查这件事？”
“你应该调查过我吧，说说看你调查的内容。”林登冷不丁的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国王的长子，王国的继承人，征讨者战役中第二军团长的指挥官……”身为王座骑士，对自己未来可能要跟随的人自然有必要提前了解。
“王国的继承人嘛——”林登摇了摇头，“国王之位是不可能轮到我的。”
加哈拉德不置可否，继续重复之前他提出的问题:“那么大人，你准备怎么去调查这件事？”
林登摸了摸有些空瘪的肚子，这才想起来他到现在还没吃早餐。
“先等国王把晨会开完，然后下达给我调查的权利后再做决定吧。”
“关于这个，”加哈拉德拿出一张羊皮纸，“国王陛下已经吩咐好了。”
早就算好让我来调查了吗？林登看着羊皮纸上鲜红色的印章，心里有些不爽。
加哈拉德将羊皮纸收起，第三次询问道:
“你打算怎么调查？”
看着加哈拉德将手谕收起，林登明白这是父亲在间接监视自己，没有那道手谕在伦敦城里谁也不会搭理他的。
吃准了我答应的事不会反悔吗？
“先吃早餐，”林登的肚子已经叫了起来，“然后我们去侍女住的地方看看。
“我要获得可以出入所有地方和审问任何人的权利。”
林登看着国王，目光里的坚定仿佛在告诉国王，假若不同意他的要求，无论是不是关于母亲，他都会直接拒绝调查。
“可以，我回头会给你签署一份手谕。”出乎意料，国王毫无还价的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林登似乎是没料到这一出，他仔细盯着父亲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什么，但国王并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转身离开。
见父亲如此，林登仿佛赌气一般，也转过身子，径直向侍女倒地的方向走去。
这里的陈设几乎和几年前一模一样。
林登伸手摸着那架钢琴，虽然形状和当年一样，但熟悉机械和炼金术的他一眼便看出这是一架由齿轮驱动的半自动钢琴。
这几年炼金术的发展由深奥古朴的魔法转向了特殊机关，虽然这些会动会叫的金属机关在常人眼里很神奇，但却被魔法师们所唾弃，被他们称之为下等的邪道，而此刻能在这王宫深处看到如此精密的机械钢琴，确实出乎林登的意料。
对于钢琴的研究并不是重点，林登很快将目光放在四周能够藏匿身形的地方。
虽然他并不原因承认这里是她母亲的宫殿，但也不能否定父亲建造这宫殿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母亲，所以这宫殿在设计时就留下了许多可藏身的地方，但那些位置的信息是很保密的，就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对了，跟你一起来的是加哈拉德，我让他来协助你。”国王还未离开，不过他的一只脚已经踏出了大门。
“王座七骑士的加拉哈德？”
“对。”国王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尸体:“侍女的伤口我在你来前看过了，对方避开了血管只切断了气管，这样手段绝不是个普通的杀手能拥有的。”
“随你吧，只要他别妨碍我……”
咔嗒——
还未等林登把话说完，大门便被国王关上。
哼，还真是老样子。
林登白了一眼大门，继续开始调查。
王座七骑士嘛……国王的话在他耳边盘旋，回忆那个前来接他的人，真没想到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竟然是王座骑士。
王座骑士算是国王的贴身护卫，身手不凡而且忠心耿耿，他们不仅拥有着能够自由出入王宫的权利，甚至还能随意调动禁卫军。
派出王座骑士来协助我，看来这件事并不是他故意找我麻烦啊。
林登叹了口气，摇摇头，试图将脑海里的各种念头甩出……不管如何，先验验尸体再说。
打定主意后，他蹲下身子察看着那具女尸——
如他父亲所言，凶手的手法确实厉害，侍女喉咙处的伤口没有一丝鲜血，而且全身上下也都非常干净，衣服上并没有太多的褶皱，除了地上那滩他原本认为是血液的东西外，没有其他的异样。
侍女安详的闭着双眼，如果不是因为喉咙上那道已经发白的伤口，林登甚至觉得她只是在小憩而已。
在她手边有一盏熄灭的油灯，方方正正的端放在那。林登靠近去看，发现里面的煤油还没有燃尽。
这种油灯有一个不透风的灯罩，现在既然灯罩没破碎、煤油未燃尽，那么它熄灭的可能就只有两种——缺少空气或者被杀手熄灭。
林登靠近侍女的脸颊，观察着她的嘴唇和眼睑，并没有发现有中毒的气味和异样的颜色。
再深入的检查就需要专业的医师或者炼金术师了，虽然自己对炼金术涉猎不浅，但还不到可以尸检的程度。
看着侍女尸体附近的红色物质，林登找了块吸水的棉布沾了些已经凝固的红色胶状物。现在他还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它没有散发出什么奇怪的味道。
简单检查完侍女后，他开始坐在这座“皇后的陵墓”里回忆着过去。
这里确实如传言说得那般住着一位皇后，但没有传说中的那种浪漫和凄美——因为这里其实是一座金碧辉煌的牢笼。
所有华丽的装饰，只是为了能让母亲安心的待在这里而已。宫殿里没有建造窗户，加厚的铜制大门，以及镶嵌着禁魔石的墙壁……所有这一切只为了囚禁母亲，甚至在母亲被他们逼死后，竟然还保留着这个监笼，是想继续囚禁她的灵魂吗？
大厅里的一切他都无比熟悉，每一处摆设，每一阶楼梯……熟悉到令他厌恶，即使是现在，他依旧能清楚的记得母亲在这个宫殿的每一次强颜欢笑。
每次回忆都只会让他的狠意加深，在深吸一口气后，他默默地走向大口，临出门口，微微地鞠了一躬。
而刚一走出大门，林登便看到了早上带他来的那位骑士。
“你就是加拉哈德吗？”他对着眼前这位个子比他还要矮一点的骑士喊到，“我似乎在哪见过你？”
“你父亲回到伦顿城后，有一次你玩的太疯不知道跑哪去了，是我在烂泥巴里把你捞上来的。”
“难怪我对你没印象，原来你打扰了我洗泥澡。”
“你说是就是吧，”加哈拉德吐槽道，“不过你能用干泥巴洗澡也是够强的了。”
还没等林登反驳，他突然凑近，耸着鼻子:“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林登抬起手臂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
“嗯……”加哈拉德走进了一些，“淡淡的酸味，和我曾经抓捕的黑魔法师身上味道一模一样。”
“黑魔法师？在伦顿城里抓的？”林登将沾了红色胶状物的布拿了出来，“是这个吗？”
加哈拉德放在鼻翼前嗅了嗅，“对，就是这个味道。”
“为什么我什么也闻不到？”林登疑惑地皱了皱眉，他再次闻了闻，但除了棉布的味道外，什么也没闻道。
“也许你该找个医师看看了，酗酒会导致嗅觉失灵。”
“我不酗酒。”林登说道，“你在我家看到的酒瓶子不是我喝的。”
加哈拉德耸耸肩没继续在这件事上同他争论。
“你打算怎么调查这件事？”
“你应该调查过我吧，说说看你调查的内容。”林登冷不丁的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国王的长子，王国的继承人，征讨者战役中第二军团长的指挥官……”身为王座骑士，对自己未来可能要跟随的人自然有必要提前了解。
“王国的继承人嘛——”林登摇了摇头，“国王之位是不可能轮到我的。”
加哈拉德不置可否，继续重复之前他提出的问题:“那么大人，你准备怎么去调查这件事？”
林登摸了摸有些空瘪的肚子，这才想起来他到现在还没吃早餐。
“先等国王把晨会开完，然后下达给我调查的权利后再做决定吧。”
“关于这个，”加哈拉德拿出一张羊皮纸，“国王陛下已经吩咐好了。”
早就算好让我来调查了吗？林登看着羊皮纸上鲜红色的印章，心里有些不爽。
加哈拉德将羊皮纸收起，第三次询问道:
“你打算怎么调查？”
看着加哈拉德将手谕收起，林登明白这是父亲在间接监视自己，没有那道手谕在伦敦城里谁也不会搭理他的。
吃准了我答应的事不会反悔吗？
“先吃早餐，”林登的肚子已经叫了起来，“然后我们去侍女住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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