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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不满

    玻璃生意利益过于庞大,自己压根不可能吃的下,姚阀对此是有心理准备的

    如果这玻璃生意最后能够和肥皂生意一样,自己能技术入股,毫无风险的拿钱也是极好的。

    一边偷偷观察皇帝,姚阀已经开始思索挣了钱怎么花了。

    “刺杀安禄山史思明之事虽然很难,要是使出加钱大法呢?随即姚阀又否定了自己,杀了安禄山和史思明或许还有其他人造反,安史之乱也不只是因为这两人。不过无论如何,有钱有资源就可以想办法养人,提前准备之下,未来总不会太差吧。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后面专心研究火药,弄出来了炸药和大炮以后,当可高枕无忧。就是弄出来了火药,皇帝以后猜忌我怎么办?......”

    姚阀一通胡思乱想,那边三人已经商议完了。姚阀以为皇帝会叫自己近前去,却被姚奕拉着朝皇帝行了一礼以后告退了。

    没有搞清楚情况的姚阀想问问姚奕,姚奕只表示等出宫了以后回家再说。

    回到家中,父子二人快步走进书房。不等姚阀开口,姚奕一脸郑重地说道:“你立刻将此事忘记,这玻璃方子不是你弄出来,你也不知道是怎么烧的,你更不要私下里去烧,记住了么!”

    姚阀连声应下,然后问道,“那这玻......方子献上去了,陛下可有赏赐?”

    “并无赏赐。”

    “啊?”之前的白日梦彻底破碎,姚阀情绪一下就低落了下来。

    姚奕开解道:“这方子本就是烫手山芋,只有陛下拿到了才有用,况且陛下已经知晓了你的名字,未来自有天大的好处。”

    “嗯嗯,我知道了。”

    听到姚阀有气无力的回应,姚奕赶忙拉住姚阀,“看你这模样,你对陛下心生怨怼?”

    姚阀耷拉着眉毛,低声说道,“这方子价值怕是至少数十万贯,陛下却吝惜赏赐.......。”

    “闭嘴!这种话不许再说,想都不准想,这是取祸之言!”姚奕立刻喝止了姚阀的话。而后又说到,“普天下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国朝养士,为君尽忠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况且陛下已经知晓了你,日后自然有你好处。而你对陛下心生怨怼做了然后让人知道了,连累姚家上下满门抄斩你便满意了?你在房中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出来!”

    姚阀才回到家,便被禁足了。母亲和妹妹问起,姚奕也只让他们不要去找姚阀,等姚阀在房中禁足一段再说。

    从来没有见过姚奕这么生气,只是姚阀也觉得自己挺委屈的。作为一个工具人被抓去小黑屋里,辛辛苦苦搞成了价值连城的玻璃方子,最后得到的回报就是皇帝知道有姚阀这么一个人了?皇帝拿走别人的东西就是这事这么天经地义么?连稍微有点不满,动辄就会小命不保,这就是皇权么?

    合作共赢、温情脉脉只存在于想象之中,只要是皇帝想要的有用的,都会被直接拿走,这就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么?说来自己也是糊涂,他李隆基可是抢自己儿媳妇的人,怎么会有先前那种天真的想法。

    时间已经是丑时了,深夜里姚阀坐在床上反思自己的幼稚想法,完全没有一丝睡意。

    想到姚奕说的话,姚阀虽然并不认同皇帝至高无上的想法,后面的话却是很现实的。为了全家老小的性命,对皇权的态度对外应当时刻保持恭敬。只是不做点什么,心里这口气真的出不了。

    姚阀的凭仗有三,一是太仆寺卿的公子的身份;二是懂得一些科学技术;三是知晓一些未来的走向。科学技术带来的改变需要时间,而按照现在的走势下去,人还是这些人,局面还是会不可避免的恶化下去。

    本来姚阀就打算刺杀安禄山史思明,现在姚阀决定干脆直接搅乱未来。

    太子、杨玉环、李林甫、杨国忠、安禄山史思明,几个名字从姚阀心中一一闪过。和太子接触十死无生,和李林甫接触自己肯定是玩不过他,与虎谋皮不可取。

    杨国忠不知道在哪里,安禄山史思明现在拿他们更是没有办法。排除法之下,姚阀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想办法让玄宗得不到杨玉环,或许同时还可以解决掉杨国忠。”

    打定主意后的姚阀心情舒畅,无人打扰之下,一觉睡到了第二日下午。

    修整一番以后,姚阀让仆从等姚奕回来以后告诉姚奕他想通了,姚阀便开始思索如何破坏李隆基未来的姻缘。

    姚奕没想到姚阀这么快就想通了,将姚阀叫到书房以后,姚奕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盯着姚阀。

    姚阀露出阳光开朗的笑容,“爹,儿想通了,为国分忧、为君分忧乃是士子本分,我昨日也是为利益所动,一时鬼迷心窍了。”

    姚奕只觉得姚阀笑容有点浮夸,但姚阀应当是想通了,干脆解了姚阀的禁足。

    姚奕告知姚阀,根据内部消息,姚阀明算科已经中了。姚阀点点头,姚奕也没有再提此事,父子二人对明算科都不太在意。

    而后姚奕告知姚阀,他打算过一段时间让姚阀去州县做个小官,磨炼两年以后直接用荫官的名额帮他升上七品。姚阀对姚奕的安排没有什么异议。

    “爹,我那朋友可中了?”

    “为父暂时还没有消息,恐怕进士科要等到二月二放榜才知晓了。”

    “爹爹可否也帮清臣一二,他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品也很好只是他家中没有什么有分量的人,硬等吏部栓选只是在蹉跎时光。”

    姚奕抚须道:“那颜家十三郎可比你让人省心多了,心性才学确实不俗。只是你这话说得好像是他这次必中?”

    “您都说他才学不俗了,他没道理中不了吧。”

    “你娘之前已提过此事,她也觉得这颜清臣不俗,让我收他为弟子。不若明日你去向他问问他的意向,若是他不愿,岂不显得我等可笑?”

    “那我先替清臣谢谢您了。”

    竖日,姚阀一大早就将颜真卿叫到亭中,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和他说了昨天和父亲打算收颜真卿为徒的事情,问颜真卿愿不愿意。

    颜真卿听罢微微一怔,而后马上就明白了姚阀的意思。

    颜真卿转过身去,掩面擦拭一番后重新转过身来深深一拜,“多谢姚兄,只是真卿实在无以为报,不敢受伯父如此美意,还请姚兄替清臣谢谢伯父。”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姚阀哪里还不懂颜真卿的性子,他无非是觉得受了自己的接济,后面又借居姚家,再承姚家的这等情份,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罢了。

    姚阀马上又开始了恶魔的低语,“颜兄,你我二人情同兄弟,便是做了我爹的学生又有甚么关系?家父也是因为看好你所以在投资你,我这性子也一直让家父家母不放心,日后还需要颜兄多多照顾我一下呢。况且颜兄的才学人品以及志向我是知晓的,何必因为一些不识英才的庸碌之辈浪费时间。颜兄早一日出去为官,便可早一日为大唐做些事情,何必拒绝呢?”

    颜真卿苦笑道,“姚兄倒是肯抬举我,只是此次科举我都还未必能中,说这些未免太早了吧。至于外出为官,我更是毫无经验,如何做得?”

    “所以更要向我父亲拜师学习啊,我爹他就是从小官做起的,为官经验丰富。你想若是你日后为官,因为没有经验酿成错误,岂不是追悔莫及?不如提前学习一下,也是对日后治下百姓的负责。”

    颜真卿有点被说动了,只是还是有点迟疑,“我已经受了姚家如此多的恩惠,我实在是无以为报,不敢再受此大恩。”

    “还是那句话,你我二人情同兄弟,何必见外?莫非是颜兄看不起我?”

    见姚阀都这么说了,颜真卿只好同意了。

    当晚颜真卿便拜见了姚弈,请求拜姚弈为师,姚弈欣然同意,皆大欢喜。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二月二,在万众瞩目中,颜真卿真的考中了进士,还是第六名。姚阀也不出意外地中了明算科第一,只是当时姚阀在卷面中用后世数学语言又写了一遍题,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响,多少令人感到有些可惜。

    接下来的几天里,落第举子们纷纷前往平康坊打毷(mao)氉(sao),用酒水和美人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如意。而考中的进士们则是要去拜见座主,自称座主的门生。而后几天,颜真卿先后参加了在杏园举办的探花宴以及大慈恩寺提名两项活动。

    而后的日子里,颜真卿便和姚阀一起,每晚在家向姚弈讨教在公门中办事的技巧。直到半月后颜真卿和姚阀又一起参加了吏部的关试,姚弈提前找吏部考功司员外郎打过招呼,二人便走了个过场就顺利通过了关试。

    等待合适的官职还需要一定的时间,长安却呆不得了。长安库存的粮食已然快要见底,李隆基要就食洛阳了。

    这次除了太子和少部分衙门,大多数的部门,以及大臣和他们的家眷们,都要随着李隆基一起前往洛阳办公一段时间了。

    时隔大半年,姚阀将再次踏上前往洛阳的路了,人生中新的阶段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