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军功高丽（一）
县令召集各乡长、里长商议，如何安置灾民。灾民约三万人，平均三、四户安置一人。这样计算，孙家最多接受两人。实际上，大部分家族不缺劳力，并不愿意接受；孙石头族长出面，顺利要到四户十几人。石头挑选的都是不愿意再回乡的家庭，一家三、四口，男女两口子四十来岁，有十来左右的男孩。有了这十几口人，家里轻松不少，村子后面的荒地很多，足够使用。
刺史、县令很果断，前后二十多天，处理完灾民，洛阳繁华依旧。这种方式处理，最大的弊端是，大部分灾民从户籍人口变成奴婢、逃户。生活肯定要比以前好，却没有租佣调，有逃税嫌疑。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要没有死人，总会有办法将他们纳入管理，最起码官府现在可以减少赈灾支出。
石头将人带回村子，郑重警告，世上没有白吃的饭，想要吃得好就要多干活。一如忽悠老杨、老陈一样，答应适当时候帮他们重建家庭。家里人多了，石头有点头痛，该怎么管呢？问老仙，老仙答曰，边干边想，总会有办法。说了等于没说，石头很郁闷，还是要自己想。
听说皇帝要亲征高丽，孙孬蛋精神抖擞，找关系、托门路，要去立功做大官，厌恶这个芝麻官。到了十一月，皇帝到洛阳，孬蛋才找到李勣的侍卫长，侍卫长回话，可以考虑，耐心等待。
贞观十八年十一月，皇帝移驾洛阳，决定亲征高丽，任命刑部尚书张亮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率领江、淮、岭、硖兵四万，长安、洛阳募士三千，战舰五百艘，自莱州渡海进击平壤；任命太子詹事、左卫率李勣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率领步骑六万及兰、河二州降胡，进攻辽东，两军合势并进。
孬蛋听到任命消息，没等到答复，又去找侍卫长。侍卫长很难为，建议道：
“张亮将军要在洛阳募兵，要不，你去那里试试？”
孬蛋摇头，坚决不去，一定要跟着李勣大将军。侍卫长无奈，说是请示各路神仙，进出几趟，直到满脸成就感，才笑着对孬蛋说：
“孬蛋县尉，不容易啊，还是李勣大将军出面，才帮你找到位置。做李勣大将军的侍卫队长，怎么样？”
孬蛋大喜，说了几十遍感谢，才带着调令回县衙。面见县令，县令说那就办离职手续吧。孬蛋却说：
“我打完仗还要回洛阳，能不能把县尉这个官职给我留着？”
县令愣住了，过了好久才回答道：
“放心去吧，孬蛋队长，我保证，没人会争这个位置，肯定是你的。”
孬蛋又是几十声感谢，才离开县衙。出了大门，孬蛋才想起来，县令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哪里不太对，想来想去没想到，拍拍脑袋，还是打仗要紧，不想那些无聊事。
十二月，孬蛋告别家人，进军营集训。孬蛋集合属下，按照军营传统，重新挑选火长。打架前动员，孬蛋高喊道：
“都好好打，赢的人才是火长。”
五位前火长与各自的下属打斗，没有意外，都是最强者。轮到孬蛋出战，五个火长分别出手，被孬蛋揍的滚地求饶，才肯罢手。喘着粗气，屈肘握拳，孬蛋恶狠狠地吼叫道：
“谁要是不听指挥，我会用拳头打爆他的头！”
恢复性训练与前次的军训内容一样，列阵、打斗、骑马。很快几个月过去，贞观十九年（六四五年）三月，皇帝带领大军从洛阳出发，李勣部先行。听说皇帝御驾亲征，洛阳游侠前去围观，石头、小豕都丢下农活去凑热闹。群情激昂，石头、小豕跟众人一起大喊大叫，请求自带装备、干粮，随驾远征高丽，为洛阳父老报仇雪恨。皇帝劝说很久，洛阳官员才将群侠劝回。回村后，石头清醒过来，问小豕：
“要是我们随驾出征，家里怎么办？我怎么觉得刚才脑子有毛病？”
小豕回答道：
“很奇怪，当时啥都没想，就是想跟随皇帝左右。其实，离得太远，皇帝长啥样我都没看清楚。”
二月底，李勣到达幽州，集结各路兵马，经临渝关，于三月中抵达柳城。整个远征分南路军与西路军，南路由张亮指挥，渡海登陆辽东半岛，从南向北进攻辽东。西路军又分北、中、南三线，渡辽水进攻辽东。辽水以西到柳城之间是大片沼泽地，人马、物资难以通过，辽东多是高山、丘陵地带，易守难攻，这是隋炀帝征高丽失败的重要原因。
李勣虚张声势，摆出东度辽泽，进攻怀远镇的架势，自己带领主力悄悄向北转移，绕过辽泽，四月初一，自通定东渡辽水，进入玄菟（抚顺）地区，高丽举国震动。初五，副总管李道宗带数千士卒，兵临新城，城中避战不出。西路南线，营州都督张俭以胡兵为前锋，沿着海岸线渡辽水，兵临建安城，于城下破高丽兵，斩首数千级。
四月十五，李勣与李道宗带主力进攻盖牟城，李勣坐镇，李道宗前线指挥。孙孬蛋一路跟随李勣，路都没怎么认清楚，就到了盖牟城。攻城跟平原军阵大战完全不同，李道宗带领士卒准备各种攻城器具，什么石砲，巢车，攻城锥，攻城车等等。开始进攻后，士卒一波一波进攻，爬到城头与守军战斗，被击退，又再次准备，重新爬城。看了好几天，孬蛋心急，这些士卒怎么这么笨，爬城都爬不上去？死人不多，就是辛苦，孬蛋都觉得累。
李勣丝毫没有让孬蛋出战的意思，孬蛋不得不自己想办法。好不容易碰到李勣休息，孬蛋结结巴巴地讲起西域郭孝恪：
“郭将军真是厉害，两千步骑俘虏五千焉耆士卒。不过，跟咱们大战薛延陀没得比。”
李勣瞥了一眼孬蛋，表情怪异，没有说话。孬蛋继续结结巴巴地自说自话：
“瓦岗寨将领就是厉害，你看郭孝恪将军纵横西域，张亮将军领南路军，您领兵走北路。”
李勣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问道：
“你想说什么？”
孬蛋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没有，我以为你无聊，讲点笑话，我马上出去。”
孙孬蛋继续看李道宗攻城，直到四月二十四，也没破城。孬蛋看到了军功，召集属下，曰：
“想不想军功？”
属下明白什么意思，纷纷表态敢战，剩下十来个胆怯的也被感染，喊声越来越高，孬蛋高声喊叫：
“你们等着，我去找大将军请战。”
军帐里的李勣与幕僚早就听到喊叫声，停止讨论，孬蛋冲进来说道：
“李将军，那些攻城的士卒太差，什么时候才能破城？让我带属下做先登敢死，保证一次功成！”
刺史、县令很果断，前后二十多天，处理完灾民，洛阳繁华依旧。这种方式处理，最大的弊端是，大部分灾民从户籍人口变成奴婢、逃户。生活肯定要比以前好，却没有租佣调，有逃税嫌疑。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要没有死人，总会有办法将他们纳入管理，最起码官府现在可以减少赈灾支出。
石头将人带回村子，郑重警告，世上没有白吃的饭，想要吃得好就要多干活。一如忽悠老杨、老陈一样，答应适当时候帮他们重建家庭。家里人多了，石头有点头痛，该怎么管呢？问老仙，老仙答曰，边干边想，总会有办法。说了等于没说，石头很郁闷，还是要自己想。
听说皇帝要亲征高丽，孙孬蛋精神抖擞，找关系、托门路，要去立功做大官，厌恶这个芝麻官。到了十一月，皇帝到洛阳，孬蛋才找到李勣的侍卫长，侍卫长回话，可以考虑，耐心等待。
贞观十八年十一月，皇帝移驾洛阳，决定亲征高丽，任命刑部尚书张亮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率领江、淮、岭、硖兵四万，长安、洛阳募士三千，战舰五百艘，自莱州渡海进击平壤；任命太子詹事、左卫率李勣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率领步骑六万及兰、河二州降胡，进攻辽东，两军合势并进。
孬蛋听到任命消息，没等到答复，又去找侍卫长。侍卫长很难为，建议道：
“张亮将军要在洛阳募兵，要不，你去那里试试？”
孬蛋摇头，坚决不去，一定要跟着李勣大将军。侍卫长无奈，说是请示各路神仙，进出几趟，直到满脸成就感，才笑着对孬蛋说：
“孬蛋县尉，不容易啊，还是李勣大将军出面，才帮你找到位置。做李勣大将军的侍卫队长，怎么样？”
孬蛋大喜，说了几十遍感谢，才带着调令回县衙。面见县令，县令说那就办离职手续吧。孬蛋却说：
“我打完仗还要回洛阳，能不能把县尉这个官职给我留着？”
县令愣住了，过了好久才回答道：
“放心去吧，孬蛋队长，我保证，没人会争这个位置，肯定是你的。”
孬蛋又是几十声感谢，才离开县衙。出了大门，孬蛋才想起来，县令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哪里不太对，想来想去没想到，拍拍脑袋，还是打仗要紧，不想那些无聊事。
十二月，孬蛋告别家人，进军营集训。孬蛋集合属下，按照军营传统，重新挑选火长。打架前动员，孬蛋高喊道：
“都好好打，赢的人才是火长。”
五位前火长与各自的下属打斗，没有意外，都是最强者。轮到孬蛋出战，五个火长分别出手，被孬蛋揍的滚地求饶，才肯罢手。喘着粗气，屈肘握拳，孬蛋恶狠狠地吼叫道：
“谁要是不听指挥，我会用拳头打爆他的头！”
恢复性训练与前次的军训内容一样，列阵、打斗、骑马。很快几个月过去，贞观十九年（六四五年）三月，皇帝带领大军从洛阳出发，李勣部先行。听说皇帝御驾亲征，洛阳游侠前去围观，石头、小豕都丢下农活去凑热闹。群情激昂，石头、小豕跟众人一起大喊大叫，请求自带装备、干粮，随驾远征高丽，为洛阳父老报仇雪恨。皇帝劝说很久，洛阳官员才将群侠劝回。回村后，石头清醒过来，问小豕：
“要是我们随驾出征，家里怎么办？我怎么觉得刚才脑子有毛病？”
小豕回答道：
“很奇怪，当时啥都没想，就是想跟随皇帝左右。其实，离得太远，皇帝长啥样我都没看清楚。”
二月底，李勣到达幽州，集结各路兵马，经临渝关，于三月中抵达柳城。整个远征分南路军与西路军，南路由张亮指挥，渡海登陆辽东半岛，从南向北进攻辽东。西路军又分北、中、南三线，渡辽水进攻辽东。辽水以西到柳城之间是大片沼泽地，人马、物资难以通过，辽东多是高山、丘陵地带，易守难攻，这是隋炀帝征高丽失败的重要原因。
李勣虚张声势，摆出东度辽泽，进攻怀远镇的架势，自己带领主力悄悄向北转移，绕过辽泽，四月初一，自通定东渡辽水，进入玄菟（抚顺）地区，高丽举国震动。初五，副总管李道宗带数千士卒，兵临新城，城中避战不出。西路南线，营州都督张俭以胡兵为前锋，沿着海岸线渡辽水，兵临建安城，于城下破高丽兵，斩首数千级。
四月十五，李勣与李道宗带主力进攻盖牟城，李勣坐镇，李道宗前线指挥。孙孬蛋一路跟随李勣，路都没怎么认清楚，就到了盖牟城。攻城跟平原军阵大战完全不同，李道宗带领士卒准备各种攻城器具，什么石砲，巢车，攻城锥，攻城车等等。开始进攻后，士卒一波一波进攻，爬到城头与守军战斗，被击退，又再次准备，重新爬城。看了好几天，孬蛋心急，这些士卒怎么这么笨，爬城都爬不上去？死人不多，就是辛苦，孬蛋都觉得累。
李勣丝毫没有让孬蛋出战的意思，孬蛋不得不自己想办法。好不容易碰到李勣休息，孬蛋结结巴巴地讲起西域郭孝恪：
“郭将军真是厉害，两千步骑俘虏五千焉耆士卒。不过，跟咱们大战薛延陀没得比。”
李勣瞥了一眼孬蛋，表情怪异，没有说话。孬蛋继续结结巴巴地自说自话：
“瓦岗寨将领就是厉害，你看郭孝恪将军纵横西域，张亮将军领南路军，您领兵走北路。”
李勣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问道：
“你想说什么？”
孬蛋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没有，我以为你无聊，讲点笑话，我马上出去。”
孙孬蛋继续看李道宗攻城，直到四月二十四，也没破城。孬蛋看到了军功，召集属下，曰：
“想不想军功？”
属下明白什么意思，纷纷表态敢战，剩下十来个胆怯的也被感染，喊声越来越高，孬蛋高声喊叫：
“你们等着，我去找大将军请战。”
军帐里的李勣与幕僚早就听到喊叫声，停止讨论，孬蛋冲进来说道：
“李将军，那些攻城的士卒太差，什么时候才能破城？让我带属下做先登敢死，保证一次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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